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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家韩维泉作品欣赏

人物简介

韩维泉(号,白水):男。1963年生于北京平谷,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1984年始习书法,后从师著名书法家王友谊先生,主攻篆书,作品入选全国楹联书画大展、“观音山杯”全国书法邀请展、韩国“直指”书法邀请展、纪念少林寺建寺1520周年书画作品展、“邓石如杯”书法展、首届“容庚杯”书法展等。2015、2016年,篆书作品连续两届入展“上元雅集”展,并获“友谊奖”。2016年10月,篆书作品获第九届上元雅集“篆书十佳”。2019年,篆书作品入展“篆书平谷论坛”全国名家邀请展。

作品欣赏

北大学者陈平原有这样的观点:学问是需要“养”的。这里说的“养”不仅是治学方法,更包括人生境界。读白水的这批书法手卷作品,第一眼读到的就是“养”。无论是文章气度或是风韵,都是养出来。确切地说,是经年累月的“养育”出来的。是苍茫岁月中养出了他的审美经验,养出了他的艺术观点,养出了他对内容与形式的思辨与思索。

当下,中国书法呈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这种混乱是来自书法美学思想出现的偏差所致。中国书法似乎重新回到了什么是美、什么是丑的最原始的起点。美学,当然包含对丑的研究。“丑”,本亦是属美学范畴的,但当下对富有美学意义的“丑”的研究又是极少的,大多采取自动规避的态度。一般人眼中的丑书,究竟是真的粗鄙丑怪,还是值得深度审视的富有审美内涵的“丑”?

《巴黎圣母院》里的卡西莫多是丑的吗?从一般人的眼光来看,恐怕是的——他有着“几何形的脸,四面体的鼻子,马蹄形的嘴,参差不齐的牙齿,独眼、耳聋、驼背、难听而忠厚的声音。”雨果通过文学集中塑造的手法,以夸张的外貌凸显出他的性格特点。性格,是文学美学塑造人物形象的出发点。

那么,中国书法美学的出发点又是什么?

《侯刚墓志》整体碑文左上角甚劣,其余极工。朱家溍先生认定:左上角之字,极似造像刻石。可知寻常石工,习于当时风行之劣迹。至于书丹者,秦宥衡擅写墓志,因其不能悬腕,且不善运硬毫,常有弱笔虚锋出现。经韩茂斋凿刻而成,虚峰尽去,呈瘦硬形状。拓墨反胜真迹。

如今,碑帖已无争论。而是碑帖悄然融合之后与民间匠人刻石、刻字之争了,这是“风行之劣迹”?还是书法美学的突变?

白水在书法美丑纷争的当下,以自文、自书、且以手卷面貌向我们展现出了滚滚洪流中不偏不倚的“定力”。他坚持写作多年,文体繁杂,既含小说,亦有短文。白水曾在一篇散文中写道,“东山叫东大坡,西山叫西大梁,两山夹峙着我的童年。”语言朴素简静,却带有浓浓的诗性。

诗意,是对自然的感悟与提炼。自然,便成为艺术的表现对象了。朱光潜认为,艺术是自然在人的头脑里的“反映”,是一种意识形态;艺术是人对自然的加工改造……所以艺术又有“第二自然”之称。自然也有“人性”的意思,并不全是外在于人的,也包括人自己和他的内心生活。所以,这里所说的“自然”便是朱光潜先生讲的第二种,只有此才能产生诗性,诗性是一切艺术的本真。

白水,有着对自然的诗性体悟,却时时隐藏在其语言的背后。语言,是白水对自然的直接面对。

文学,有古典、当代和现代之分。作为作家的白水在语言的表达上、在内容的剪辑上、在形式的择取上,都属于当代的,是属于现实主义的,与现代文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的。白水的小说,无论是《金花寨》,还是更早些的《局》,都更注重故事性。他在故事里塑造人物,塑造人物的性格,以此向读者推展一幅幅生活的画卷,或苦或乐、或喜或悲,都是时代的印记,却有着阶段性的特点。

白水小说的阶段性反映来自他的经历,是他对生活的再次认知。这里也包含着对生活常识、生活规律与生活规范的认识、认知。这种认知可是会令人失望、令人痛苦的,但生活、未来总是会有希望的。

废名先生认为,小说的形式,比起戏剧来,可以说是自由的很,没有故事都行。只要有生活,只要掌握了表现生活的语言。文学语言(包括日常用语、方言、俚语)具有独特的地位,它是一个国家、民族、地区文化的重要记录者,重要的承载体。语言的表现形式便是文字。

文字、语言是中国书法美学在原代码,是记载文化基因的密码。无论是王羲之的《兰亭序》、怀素的《自叙帖》、颜真卿的《祭侄文稿》、苏东坡的《黄州寒食帖》、黄庭坚的《松风阁诗帖》、岳飞的《满江红》……皆以文字动人,确切的说是语言打动了每个读者,然后才是记录这些语言的文字、语言的外在表现形式——字体——即中国书法。

当所书写的文字即语言情绪足以感动人的时刻,它的外在形式即书法的情绪才被得到重视,随后便得到完全的认可。最典型的当属颜真卿的《祭侄文稿》,它的笔墨情绪被其文字语言情绪所带动,从而完成了一套完整的、统一的情绪构成,建构了悲壮、激愤的“悲剧审美样式”。如果说,李白的《清平乐》代表了安史之乱前大唐的华贵飘逸,杜甫“三吏三别”则代表了安史之乱后大唐的沉郁、忧愁,那么颜真卿的《祭侄文稿》则恰恰代表了安史之乱之时大唐的深深忧患,这才被后人、尤其是文人奉为艺术经典。现在,先从书法的笔墨情绪入手再反观其文字、语言,便进入了一条看似幽深却无路可循的死胡同里去了。有的观者甚至完全忽视甚至抛弃文字、语言,将书写视作一项独立的艺术活动,视作一门独立的艺术门类,这是一种狭隘的审美观在作祟,是不负责任的也是自私的艺术观点,是前所未有的破坏,这与解构无关。

时下的很多书者为了章法结构所设计,甚至制造出来的笔墨情绪、笔墨情趣,与文字、语言的情绪往往是不着边际的了。这种笔墨情绪强行附加、附着在文字、语言之上,两种情绪是不吻合的,从而形成了“两张皮”的结果。白水的这批手卷自文、自书,他很了解自己文字、语言的情绪,虽为誊写,但在情绪上还是完整统一的。

审美,需要审美经验。而审美经验恰恰是没有功利性、没有功利功能的。但,时下的人们将一切都纳入了功利的可能,这就是当下的处境。静下心来,读一本书,哪怕是读一篇短短的散文也变成十分困难的了。当将审美作“有用”和“无用”来区分的时候,心气便是浮躁的了。浮躁心境下的艺术创作相应而生的就是肆意的夸张、变形,这同使用特定形式用来批判又是完全不同的,也是格格不入的。也很难寻得到其两者之间相通、相融的契合点。

白水这批手卷作品是在近年集中创作的,以金文、隶书、行书、楷书各个书体分别展现,是对之前自中年习书以来的较为全面的小结,因而使其个人书法造诣更富有整体感、立体感。他所书写的内容,是多年来为平谷各协会艺术展、个人作品展所作的序言。这正是这批充满文学性语言的手卷的显著特点,也是其艺术成就上那点最亮的高光。

序言,可长、可短。艺展的序言多是不能太长的,除整体面貌之外要有自己的艺术鉴赏力,要有美学视角的切入与引导,这就需要作序者有特别的鉴赏能力、艺术批评功底、美学引导能力。所以,白水的这批手卷书写的内容,是对自己多年来美学意识的总结。是可读、可品、可赏的。

手卷,兴于晋代,是由秦汉的“经卷”、“卷子本”演变而来的。古时的竹简、木简又何尝不是一种特殊的手卷呢。据悉,具有特殊意义的圣旨——如敕封诰命等内容的圣旨是由五色绢所制成的长卷,便可看作手卷的另一种形式。由此看来,手卷有着官学、佛学、道学、儒学的背景,是自文人手中兴盛而被广泛接纳的,至今不衰!手卷可由自己独立完成,也可与多人合作而成。如能自己作诗文,自己书写,自己据诗文之意作画,便是常人所说的“诗、书、画”三绝了。白水的这批手卷虽无画作,却以各种书体书写肺腑之文,亦是颇为难得了,尤其是这批手卷的书写数量之大、文章辞彩之精巧,可称得是内容与形式的完整与完美结合,也是占其“二绝”的了。

白水自中年始方对书法展现出异乎寻常的兴趣。他利用工作之余,潜心于碑帖之间。虽然书写只是文字、语言的外在表现形式,但也要得其法,掌握书写的技巧要领与法门。老北京口中的墨迹本、书帖、碑帖皆称法帖。此处的“法”被读成四声,其涵义就有了“道”与“术”的意思。入道知术的关键在于悟性与勤奋,当然更离不得名师的点拨。白水拜在王友谊先生门下,从《好大王》的隶逐渐转向了米字,心修金文,日日不曾间断。长年累月,竟有可观。

白水先习隶书,诸风格皆有涉猎,后自觉选择了主攻《好大王》。《好大王》有隶书、楷书特征,又显篆书笔意。清郑文焯在《永乐太王碑译文纂考》中称此碑为“八分书”,荣禧在《高句丽和乐太王墓碑谰言》中称其“篆隶相羼,兼多省文,古朴可喜,极似魏碑,而书法过之,恂足珍矣。”白水所书的隶书张力结实,中宫舒朗,笔画间相互谦让,笔法熟且涩,用笔厚重,多有篆意,大有平淡、中和之风貌,很值得玩味。

金文,古称篆籀。因历夏、商、周之朝代更迭,又各地风貌甚异,或刻或筑于盘、鼎、彝器之间,其字体样式繁多,其文深奥难懂,且大多之字不易识读。一百多年来,金文从玄学成为了显学。其间更有考古学家、古文字学家、习书名家共抵艰深。王友谊先生和他的同代人和他所主办的“上元雅集”活动有着密切的联系,在金文的复兴中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是功不可没的。白水在王友谊先生门下、在上元雅集活动中、在书学上取得了长足进步,尤其是在金文临写和创作上。其篆书师承王友谊先生,却表现出了自己的独立品质,形成了虽师承王友谊先生又有别于王友谊先生,这是难能可贵的。这6件篆书手卷也是向已仙逝的王友谊先生的致敬,更是对王友谊先生的一种独特形式的追思。

由于金文一器一字形,一文一风貌,这就给以金文创作者造成了书风难以统一的问题,更对形成自己的书写风格制造了阻碍。白水的篆书是以散氏盘为根基,无论是结字、结体、用笔皆出自《散氏盘》,书写性强,点画间见情趣,颇有铭文“还原”意趣。再揉以白盘、墙盘、毛公鼎笔意,使其章法呈现出严谨之中的自由、洒脱。其字审美特征在于“拙”,有着初民拙朴、拙实、天真的情致与韵味。白水笔下的金文线质厚实、厚重,多短锋用笔。字体呈现出重心偏右下方,字与字之间顾盼生姿。白水以《散氏盘》为根基,参以其他彝器之风,融合师门之长,倒也形成了自己自由、洒脱、朴厚的书写面貌。

《论语 子张》,“子夏曰:'虽小道,必有可观者焉,致远恐泥,是以君子不为也。’”子夏所言的小道指儒学之外的诸子百家之学。石涛则提出了“书画非小道”的艺术观点。但当今之人片面夸大了“道”,即技法,而忽略了艺术美学的本质——即书写者与观者之间的互动,也就是创作时的书写者的自我,在将其作品完成后展现给观者时便是无我的了。书写者在纸上墨痕留迹,倘能使观者的自我与书写者的自我情绪暗合时才产生艺术价值,即得到他者的认知,这是美学的共鸣,是书者、读者内心的“共我”并生之时,更是知音者的审美体认。这在于文字、语言的文学性。白水呈现给观者的,第一是文学性的文字、语言,其二才是书写的技法、以及书写时的笔墨情绪、线条的线质。这正是正面、全面尊重传统的自我实践。

白水近年主攻行书,以米芾为师,完全承传了米字的“稳不俗、险不怪、老不枯、润不肥”的书法特征。白水的米字,无论是字学、还是面貌,都展现着临帖的扎实,呈现出的是字与文的谐和,字与文情绪的统一。细观其米字,位置经营、疏密设计、风神呈象、迟速变幻、笔势体现都在遵循着自己的体理,都在遵循着自己所作之文的情绪。白水在米字书写时的用笔、用锋、结字、用墨、布白有着较为精到的研习。不禁想起宋时的美学追求——理趣。诗人流连于“理趣”,书、画创作时也是追求“理趣”的。宋人美学一直在追求“以有形之象出无形之理。”米芾当年在镇江自建“城市山林”又何尝不是在追求“理趣”呢!白水笔下的米字一直在坚守着“理趣”之念,细品倒是蛮有趣味的。白水的米字用笔上极为重视,八面出风,以正侧、偃仰、向背、转折、顿挫、提按呈飘逸、奔放、不羁的显著特征。笔法苍老凝练,行笔尽显涩劲,倒也是沉稳爽利。结字侧倾,多用险,险而不怪、稳而脱俗,显跌宕之势、飞扬之貌。有着米元章书风中的“清雅绝俗,超神入妙”的神韵。行书在变化中寻求统一,随机遇而求变,整体气韵显呈狂而不燥,在斜险中求平正,在狂放中极重细节的小心收拾。

白水的楷书无论是北碑,还是墨迹本小楷皆取法于汉,不刻意勾画,有古风之气度。他的草书来自《书谱》,其小草倒也中规中矩。

昔者云,“作大字要如小字,作小字要如大字。”白水的这批手卷都是以小字呈现,其小字有着大字的体格、体势和气势,在搭锋、折锋处小心收拾,呈现出“精神”之巧。

苏东坡在《跋米院长书储子春<墨梅>诗》中写道,“予尝评元章书,回旋曲折。气古而韵高,上攀李泰和(李邕)、颜清臣(真卿)为不足,而下徐季海(徐浩)、柳诚恳(公权)为有余。”白水在多年临创金文之余,再书米字,也已得米元章真谛十之八九了。最近白水又将米字揉进苏东坡笔意,多了些文气,已有自己独立风格之迹,未来可观!

白水此次共集手卷52件,篆书6件、隶书6件、楷书10件、草书3件、行书27件,可称大观。这批手卷出于心止于笔,皆源自他对文与意的理解和诠释。书与文的统一,是书法的最好的表达,也是书法的本源、本意。书,是文的载体,脱离文会形成“皮肉分离”的危险。法,是书学的结字、结体、笔法等的确立和确定。撇开书,借用法去谈论艺术,是舍本去源,同时也远离书法本身的了。

此次,白水以手卷形式作小结展出,为其定名《慨·思》,取自《圣教序》文之“慨深文之讹谬,思欲分条析理。”慨,慨书法惟艺术论,还以文学性的文字、语言为书法之根本;思,思书学的根基,还以书学在字学、史学、文学、美学之原。白水这次以手卷为自己的文章、书艺作小结,直追富有文学性文章之文字、语言的书法之源。

白水的书艺实践是值得推荐的!

2022.3.1于静心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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