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然挑衅希特勒，毕加索视她为怪物，这个女人是艺术家们戒不掉的瘾
毕竟她的儿子在她去世之后，才知道他妈妈是个有近6万件作品的战地摄影师。而在她开始战地摄影生涯前，拿下《Vouge》封面，在纽约享受着顶级名模的地位。她是李·米勒（Lee Miller），一位超现实主义战地摄影家，上个世纪30年代的把艺术玩到烂的传奇女神。也是达达主义的奠基人、超现实摄影大师曼·雷（Man Ray）的一生挚爱。如果你是一个超现实主义艺术迷，一定看过曼·雷著名的《被毁坏的物体》。
作为这个经典作品的原型，李·米勒对曼·雷的一生都产生了重要影响。在上个世纪30年代，李·米勒可谓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无数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仅在离开曼·雷后让他终生念念不忘，连毕加索都为其倾心主动要求为她画一幅作品。她是那个时代的先锋女性，不为婚姻世俗所束缚，大胆尝试各种不同的人生角色。曾有位情人为米勒特意打造了一副金色的卡地亚手镯，想让她专属于他。米勒却这样回复道：“我不想为‘爱’做任何事情，也不想让你为‘爱’做什么，我不会嫁给你，我不会和你一起生活，因为我要自由。”她也曾抛弃富翁丈夫，来到巴黎与现代主义大师们过着声色犬马的日子，成为超现实主义群体的一份子。李·米勒就像一道戒不掉的瘾，被众多艺术家及时尚人士追捧。出版巨头康泰·纳仕钦点她为《Vogue》封面女郎，她拍电影、为香奈儿走秀，创办摄影工作室，亲自掌镜拍摄时尚名流。但年轻的李·米勒日子过得并不好。哥哥是个异装癖，父亲喜欢拍裸女。但就是这股冰山美人的冷淡感，让她的模特事业一帆风顺。她的美并不简单，带着特别的成熟，成熟到像是什么都看穿了一样。19岁那年，她和出版大亨Conde Nast的邂逅，成了人生第一次转折的关键。那天米勒在过马路时差点被汽车撞上，Nast在关键时刻把米勒一把抓住，米勒也就有了和Vogue杂志主编的面试机会。虽然这件事也有炒作的嫌疑，但米勒还是轻松上了《Vogue》的封面。这样的特殊包装加上她本身忧郁的气质，米勒很快就成为了时尚界的宠儿，在纽约当上了顶级模特。然而就像多年之后毕加索给米勒的肖像画一样，金色的皮肤、猖狂的脸庞，无法辨识和理解的黑洞身体。米勒就是这样一个有着发光的外表和强烈到溢出的野心、不停用自己的身体探索未知黑洞的女人。1929年，她果断告别了富翁丈夫和自己灯红酒绿的社交地位。她在巴黎遇上了当时已经声名显赫的曼·雷，并且极力要求他把自己收为学生。也许是曼·雷也被米勒迷乱了心，坚持不收学生的他最终还是答应了。两个人就此开始了一场爱恨纠错的师生、朋友、爱人的多元关系。曼·雷最负盛名的就是负感照片，曝光过度的 “反美感”正是达达主义的核心，而这却是米勒一次暗室的意外开灯发现的。当米勒的摄影技术越发精湛，她出色的艺术头脑让他很快脱离了曼·雷，开始了自己的独立摄影师工作。摄影技术名噪一时，玩转超现实主义的她，却又一次玩腻了现实。扔掉相机，嫁给一个埃及富商，开始了一段奢华的异域迷情。嫉妒又深爱米勒的曼·雷这样在信中写：“你是那么地年轻、漂亮且自由，我恨自己既羡慕你又痛苦不堪。”曼·雷拍摄了一组用手枪抵着太阳穴的照片，威胁米勒回到自己身边。然而日子久了，埃及艳后一样的生活终究还是让她趣味索然。30岁的她回到巴黎，结识了Roland Penrose，并且和这个已经结婚的艺术家过上了日日笙歌的派对人生。他们和很多包括曼·雷、毕加索在内的艺术家相互做模特，交换性伴侣，用这样天堂一样的日常促发艺术灵感。米勒镜头下的曼·雷和他的新情人Ady Fidelin她在名利场上如鱼得水，却也会在二战爆发后，成为唯一冲锋前线的女摄影记者。她确保深受纳粹折磨的难民被曝光给大众，报道了伦敦大轰炸和解放巴黎等事件。米勒真的是一个“贪得不厌”的传奇，在自己的人生里从未满足，不停探索未知的刺激。1942年她被任命为美军随军记者，辗转于法国、德国、奥地利、匈牙利……拍摄炸弹之下的瓦砾与血肉。这个前名模，一头扎进交战火力最猛的区域，强悍地过上了战地生活。如果说米勒早期的摄影作品，都打上了曼·雷的标签而显得平平。那她作为战地摄影家，拍摄的照片是具有相当震撼力的。她驾轻就熟地处理画面结构，战争的血腥变得不再恐怖恶心，反而具有古典油画肃静哀伤的情调。战争时长久紧绷的身躯和神经终于重获自由，她和导师兼情人的Dave Scherman走进了希特勒的私宅。如果说希特勒是一个恶魔，那这一刻的米勒就是战胜恶魔的女神。她得体端庄地坐进希特勒的浴缸，让Dave Scherman拍下了这幅作势洗澡的照片。希特勒的照片、古典裸女雕像、折叠着的衣服、风尘的军靴还有回归老本行的米勒。米勒坐在希特勒浴缸里，闲适又优雅。眼神里带着一些戏谑和嘲笑，又有一种胜者的狂喜。超越了以往对清洁的一切理解，这是对几千万条生命的致敬和沉淀。直到1948年答应了Roland Penrose当年的长情告白，她终于放下了相机和对刺激的追逐，开始过上了田园居家生活。米勒的主妇生活迷上了烹饪，却“超现实主义”依旧，创造出很多比如蓝面条、粉花菜的花式菜肴战场的经历让她患上了创伤后压力综合征(PTSD)和抑郁症。
晚年的米勒用烟酒度日，得了肺癌，70岁时在折磨中死去。从已经可以富贵一生的名模，到学习并成为超现实主义摄像大师，承受战火的残忍，坐进希特勒的浴缸，和许多艺术大师缠绵悱恻……李·米勒把一次生命活出了N种样子，这种人生的高级玩法，不是谁都敢学的。在米勒所有照片中，几乎都是一张半侧或者全侧的面庞，面无表情，双唇紧闭，给人一种无法读懂的距离感。她评价自己的人生如同被水浸过的拼图，湿透了的每一块拼图无论是形状还是图案，都不能相互拼接。仿佛她自己也无法解释自己。一生都在追逐自由，在任何东西上都没有付出太多时间。不断开拓新的领域，摘到新的头衔和成就，却一直在腻，从不感到满足。也许她真的是毕加索画中那个以黑洞为身体的猖狂怪物。而如果说岁月能杀死别人，那只有平淡、无味和习以为常，才能真正杀死李·米勒。神秘、美丽、勇敢、前卫、自我、矛盾……都不能完全概括李·米勒的一生。这位艳惊四座的不凡女性在几十年的光阴里，经历过太多的疯狂和浮华，见证过太多的磨难和死亡。但最重要的是，在每一个领域她都酷到极致，独领风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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