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看到有人写了一篇《春晚老了,我们变了》,其实,春晚没老,老的是一代代人。
春晚迄今已经40年,第一届的时候我还是十几岁的少年,今天呢?
说什么春晚老了。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春晚这个舞台上,多少人冉冉升起,多少人黯然老去。
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连唱最后一支歌《难忘今宵》39年的李谷一,这一届都缺席了,谁能栈恋C位而永不言退?至于永垂不朽向天再借五百年之类的疯话痴语,只能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罢了。
老人家当年被人恭维说他改变了世界,他相当清醒地说,我其实什么都没改变,连这个城市周边五十公里的范围都改变不了。
所谓改变,可能改变的是文章制度,但改不了的是人心。
世道人心啊!人心其实像潮水,潮涨潮落,潮来潮往,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祥林嫂死了,后面还有无数的祥林嫂,无数的鲁四老爷,四婶,他们前赴后继,构成了我们这个族群的绝大多数。
就像春晚的舞台上,总有新面孔出现,而观众席里,总是坐满了我们不认识的新面孔。
03
昨儿大年初一,八戒全家早上起来拜天地拜祖宗拜长辈,赶着吃年夜饭,然后四邻八舍赶来拜年,八戒因为是诸城籍著名企业家,八戒的爸爸马木匠因此就成了著名乡贤,先是地方上的领导带着电视台记者来拜年,市里的,镇上的,村里的,然后才是左邻右舍。
富在深山有远亲,热闹了一上午到了下半天,才门前冷落鞍马稀。
上午的时候,在一大屋子人里,马蛋蛋发现两个熟悉的面孔,他指着坐在人堆里的一个老头老太太说,爸爸爸爸,这个爷爷和奶奶我认识,昨天咱去村口小公园里玩,抱在一起亲亲不愿意分开的就是这两个爷爷奶奶。(详情请点击:《最好的情人,最后都变成了亲人》)。
到了下午,村子里又传来新闻,说八戒远房的三大爷的儿子和他爹闹翻了,本来一家人开车从城里回来陪老头过年,结果老头自从老伴儿去世后,迷恋上了手机聊天看直播,天天在上面聊骚给女主播打赏,儿子一家看不过,气得大年初一就回去了。
原来,老头用微信摇一摇摇到了一个云南的女的,老头不习惯打字,喜欢用语音。云南那边的女的就用语音和老头聊天,老头说我喜欢你的声音。结果老头的诸城普通话不标准,对方听成了我喜欢你的呻吟。就经常给老头发呻吟。呻吟一次,老头就发一次红包。
这次儿子一家回来,儿媳妇和孙女做好了饭,喊老头吃年夜饭,老头不出来,仔细听,听到老头在自己屋里聊天,结果就听到了奇怪的呻吟。
气得儿子把老头的手机给摔了。大年初一就回城里家了。
这成了巴山村里过年第一大新闻。
八戒全家也热烈讨论了这个新闻。
八戒爸爸马木匠说:
还别说,你三大爷这个人吧,年轻的时候就有这个毛病,因为这,没少被人揍。
八戒娘对八戒说:
嫩三大爷还是给你踩岁的人呢。(注:当地习俗:某家人生孩子,第一个来家里贺喜的外人,称之为踩岁的人)。
你刚生下来的时候,嫩三大爷隔着窗户在后面喊你爸爸去下田干活,听到你哭声,说生了吗?嫩爸爸高兴地喊:三哥,生了。八斤八两。三哥问:带把不带把?你爸爸喊:带把,是个大胖小子。
我当时还想,怎么是三哥这个人踩岁?咱这里人迷信,什么人踩岁,小孩长大了就像谁。
八戒媳妇听到这话,看八戒的眼神很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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