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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庚茂║关于蚂蚱的记忆

  刚记事的时候,邻居老叔教我指着脸蛋上的鼻涕嘎巴说:“这边是蝴蝶,这边是蚂蚱。”于是,我脑海最初的记忆除了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外,就多了这两种昆虫。“蝴蝶蚂蚱”在我脸上消失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玩伴仍然是唠唠叨叨的奶奶;玩具是奶奶用秫秸皮编成的小猫小狗蝴蝶蚂蚱。记不清什么时候了,妈下班带回来两个用草梗串着的蚂蚱给我玩,模糊的幻想一下变成了现实,我幼年那个季节的傍晚就多了一种对老妈的期盼。

  我大哥有个习惯形成五十多年了,每当秋草瑟瑟、稻浪金黄的季节,他都要扛上一张大网去逮蚂蚱。晚上,我们围在大哥身边,看他在大锅底点上两滴油,将一袋子蚂蚱倒进锅里,我们兴奋地隔着锅盖听那蚂蚱“噼噼啪啪”踢打锅盖的声音逐渐消失后,香喷喷的蚂蚱就成了那个年代最美味的小吃。

  长大后,我不再喜欢吃蚂蚱,但蚂蚱的声音,一直长留心中。如今,再城市的夜晚,我站到阳台边,听园林里鸟虫的鸣叫,那时,便想抽出自己的嗓子和那些鸟虫一起喊,学蚂蚱的声音。

  蚂蚱的声音,让我想起家门口那片土地,那时,母亲很年轻,扛着锄头,一锄挥下去,从泥堆子里飞快地翻出几只蚂蚱,尖尖的嘴,须子摇晃着,乱跳;母亲用脚轻轻一踢,它们就从脚背上跳出去了。其时,我只有五岁,永远也捉不住一只蚂蚱。

  等我稍稍大一些,可以帮忙割猪草了,便时常双腿跪在地上,捕捉藏在猪草中间的蚂蚱。不能捉到的,它们弹跳的功夫了得。

  那种童趣不再来。在城市,我逐渐变成一只不能翻飞的蚂蚱,泥土在我的心里变得比石头硬,以至于我每一次归乡,再出门,都不再对离别伤感。

  “麻木了”——这是最好的理由。

  有一次我站在窗外,看见楼下开着一些小花,那小花的颜色和身高,恰恰是故乡高山苦荞花的样子,便激动起来,涌上想流泪的感动。只有这个时候,泥土才是泥土,它假象的石头的坚硬,会被这些类似于故乡的花朵软化,于是,乡愁上来了。

  蚂蚱的心里,一直住着一株苦荞;苦荞只在子夜开花,于是,蚂蚱也只在子夜想家。

图文无关,文章配图来源:拍摄作者 授权发布。

编辑:李瑜;校对:林诗晴

策划:十一郎;责编:夏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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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宜荣,常用笔名:柳庚茂、阿庚叔,常用网名:李宜,1982年出生,广东省梅州市梅县区人,新一代农民工,一直漂泊在珠江三角洲各城市。文学爱好者,喜欢用文字抒写关于人生、生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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