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岭记忆
吴衍连
我的故里铁岭村位于松溪县茶平乡东面，与湛卢山遥遥相对，距县城17公里。全村分布着上铁岭、下铁岭、二级站（以前叫企柱的移村）、银丘头、坑头岭五个自然村。因地下蕴藏大量铁矿(古今均有开采)村下铺有长达一华里的石头岭蜿蜒而上，故名铁岭。
铁岭村四周绿树环绕，梯田高低错落，煞是壮观。放眼望去，层层梯田随着地势蜿蜒起伏，一年四季还变换着色调，翠绿、金黄，星罗棋布地装点其间，美不胜收。春耕时节，在灌满水的梯田里，映衬着蓝天白云，星星点点遍布着农人与耕牛，劈埂、绾田、插秧……好一幅江南水墨画！秋天白墙黛瓦的村庄，在金黄稻浪和三面山峰的衬托下，宛如镶嵌在大山深处的一颗明珠。
铁岭与浙江庆元县黄坑村相邻，相距只有5华里。黄坑有个供销社，一般生活用品都有。小时侯，村民们大多去黄坑购买日用品，晚上还常常随大人们去黄坑看露天电影。虽属不同省份，但自古两村来往频繁，彼此能讲对方方言，联姻的也不少。去黄坑必经一条古道，古道叫胜头岭。岭上的台阶均用条石铺砌，岭头有座凉亭，行人总会在亭里坐下歇息。凉亭所处位置为黄坑关隘遗址。据有关资料记载“铁岭黄坑关遗址，为近代松溪通往浙江的担负边关军事、传递、商贸的数十里通道。肇基大约在五代，现存遗址为民国七年（1918）重修。上置花岗岩方形门楣，门额上阴刻楷书“黄坑关”三字，左、右两侧各刻有一行竖式阴刻楷书小字，右侧为“中华民国七年十二月立”，左侧为“知庆元县事旌德江崇濂建”。
我家的老屋在上铁岭村的中心位置，门前有三块大石头，人称灵验石。自然神奇的巨石附有人文色彩，老人说这石头很有灵性，不孕的妇女只要来摸摸它就能喜得贵子。是否灵验不得而知，但常常见到不少妇女来此边看边摸绕上几圈。小时侯，常同小伙伴在光滑的灵验石上当作滑滑梯嬉戏玩甩。后来不知何故，其中一块石头不翼而飞，现只留存两块。家的对面有座凉亭，闲暇时村民们不约而同总爱到凉亭里休憩娱乐。有打扑克、下棋的，有吹笛子口琴、拉二胡的，时常还有一位大爷在说书、念花仔、讲故事。我和许多小伙伴最喜欢听企柱来的一位大爷讲故事，每次他来都缠着他讲《大头仔系列故事》。因亭里聚集的人多，走江湖的民间艺人也常在这里玩杂耍、表演魔术和提线木偶等节目；生产队开会或村民议事也会在这里举行。如今，每当回娘家来到凉亭，铁岭的记忆在我的脑海里就如放电影般一幕幕涌现出来。
凉亭前方是一片开阔的小盆地，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峦，山上四季长青的毛竹。记得上小学的时候，学校操场旁边就是一片毛竹林。春天，教室里经常有竹笋长出来。一天城里的女老师对我们说，她发现这两天床铺似乎被什么东西抬高了，我们去看，却发现老师的床底下竟然长出了三个笋。有一男老师的床头长了一个笋，他特意把它留着直到长出叶子，这样的情景在其他地方我想是难以见到的。那时，学校的设施简陋，更没有什么体育器材之类的。下课的时候，我们就比爬毛竹，先爬到顶端，然后垂下来再爬；从这根毛竹移到另一根毛竹上。有时抓不住竹枝掉下来，难免蹭破手指、刮破衣裳。
靠山吃山，乡亲们的智慧总能把得天独厚的自然资源合理地利用。清明后，农人要上山把过密的嫩竹砍掉，而这些嫩竹正是造纸的好材料。当年浙江泰顺、平阳等浙商在我们村建了好几个纸厂，他们把嫩竹便宜买来浸泡在槽里，上面洒上石灰。经过一段时间腌制后，嫩竹已变成柔软一堆如烂泥似的原料。这时纸厂最繁忙，纸厂的工人也增多至五、六个，大多从本村招的农民工。纸厂多数建在山上，村里只有一个。虽然纸厂禁止让孩子进，但我还是跟着父亲去看了几次。每个纸厂都建有一个长方形槽和一个水碓，一般一个槽得有五个工人：拣料、踩料、持帘、抬尾、焙纸，分工有序，流水作业。生产的产品主要有毛边纸、粗甲纸、昌盛黄等。铁岭厂造的纸质量上乘，凭借铁岭地处高山，山涧泉水没污染，因而洗涤的纸料好，加之师傅们身怀祖传“纸药”技术，招来众多外村人来买纸。改革开放后，泰顺、平阳的师傅陆续回到浙江，铁岭纸厂只保留一家，直到前几年铁岭土法造纸才退出历史舞台。
身处大山的铁岭人通过打隧道从黄坑河里引水，引来的水除了灌溉农田，还建成三级水利发电站。一级电站在我出生前就有，建在离凉亭不远处，有许多工作人员，实行轮班制，大多是外地人，还有宿舍。他们没上班会来凉亭玩，村里的人都很羡慕这些上班族。我从小就向往有一天能坐在办公室上班，每月领取工资的生活理想就从那时产生的。后来人们根据地形进行资源再利用，又建了二级、三级水利发电站。
铁岭的矿产资源远近闻名。每当我站在凉亭遥望对面湛卢山，浮现的是那把闪着寒光、锋利无比的天下第一剑——湛卢宝剑。铸剑离不开铁，欧冶子为了寻得铁英一定无数次来过铁岭吧？一次陪客人到湛卢山观光，其中一位地质队员向我提问：“湛卢山被誉为‘天下第一剑山’，但这里没有那么多铁呀？”我手一指：“对面铁岭村是我老家，那里地下蕴藏大量铁矿。上世纪四、五十年代还在开采，当年欧冶子铸剑用的铁，除了湛卢山还可能从铁岭开采呢。”客人听了连连点头：“原来如此。”
站在凉亭，还能看到开采出来的一堆堆雪白的石灰岩。自我有记忆起，露天开采矿石就轰轰烈烈。大堆大堆的石灰岩雪白晶莹，让人忍不住要去接近它、触摸它、拥有它。初期，石灰岩开采出来主要是放在本村烧成石灰。之后，将矿石运往城里的水泥厂作水泥原料，矿山逐渐走上企业化规模化经营，整天开矿的炮声不绝于耳，公路也开通了，运矿石的车宛如长龙。当年，我们出行都是坐矿车，原先有公交车也被矿车所替代。我师范毕业分配在本村教学，上了第一节课后坐矿车到城里给学生买些课外书和文具，再赶回学校上第三节课也是常事，有朋友开玩笑说我到城里如走厨房。几十年过去，人们逐渐意识到大量开采矿石对生态的毁坏，于是转向地下开采。前几年，矿山开始规范化管理，逐渐少开采，最终停止了采矿。
记忆最深的是清晨站在凉亭上，看着对面的湛卢山阳光灿烂，可村里似乎还处在黎明的感觉。秋冬正是晒稻谷的季节，鸟瞰远处雾海茫茫，而云雾仿佛有意照顾此地村民似的，偏偏不上铁岭，莫非是为了方便村民晒谷子吧。还真别说，这里流传着一个动人的故事呢。从前的铁岭，秋冬的早晨雾也很大，地面和谷垫都是湿湿的，等到干的时候已近晌午，谷子晒干要花几个月，村民只能望天长叹。一天中午，一个白胡子爷爷路过铁岭，看到一个小孩正在路边哭泣，问他为什么哭，小孩说：母亲晒谷子去了，肚子饿了要找妈妈。老爷爷说：你回家倒碗茶给我喝吧。小孩急忙擦干眼泪，跑回家倒碗茶送给爷爷喝。从此以后，只要是晴天，铁岭村的早晨就不再起雾了。传说归传说，我想这应该与地理环境有关，但故事却彰显了家乡人的美德，同时教育人们要尊敬长辈、与人为善。
铁岭人的这种品德，在现任福建枫红投资集团董事长鲍家丰的身上得到充分体现。鲍家丰是上铁岭人，2012年以来，每年春节前夕他都捐出10万元慰问村里的老人。按60岁以上的300元，70岁以上的500元，80岁以上的800元，90岁以上的1000元发放，剩余的捐款则资助给村里的贫困户。他的大爱深深地感动了父老乡亲，一致同意授予他“大道无形，大爱无声”的牌匾。鲍总却谦逊地说：“我为家乡做得还很少，目前还不能接受这块牌匾，等将来我为大家做更多以后再接受吧，现暂存村部……我为家乡人做的这些不是为了名利，只是想带个头，让铁岭人的大爱和厚德得以传承和光大，这是铁岭人应有的品德。”鲍总还说，今后还要为家乡人做几件事：一村里学子因家庭经济困难读不起书的他要资助；二因经济困难看不起病的他要资助；三精准扶贫的贫困户他要资助；四要扶持、鼓励家乡各类人才。鲍家丰不愧是家乡人的骄傲，他给大家树立了榜样。
改革开放后，村里的青壮年走出大山，到全国各地发展，我们兄弟姐妹也一样，村子渐渐人烟稀少，凉亭也就“凉”了。加上因地质原因造成山体松动，后山出现山体裂缝成为地质灾害监测点。在上级部门的关心支持下，铁岭村已搬迁到城郊。新村有东阳、理坪、东岭、金岭、美岭和金厝垅六个自然村，村民们大多成了城里人，享受着现代人的城市生活。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瞬已几年没回老家了。一个周末，约上几个文友一同前往。那天下着蒙蒙细雨，当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文友们都惊叹道：这里的空气格外清新，简直是一个天然氧吧。眺望远处，弯曲如线的公路，星星点点的村庄，层峦叠嶂，一层薄雾飘荡在半山腰，仿佛是人间仙境。这天正好赶上村里的龙树王庙会，于是和文友们到古庙里吃饭，欣赏庙外的古树和奇石，直到天色渐晚才开车回城。
也许几年后，家乡凉亭只是一个回忆，铁岭将成一个遗址。但我深信铁岭人对家乡的情结永远不会淡化，无论走到哪里家依旧，爱依然。
荷乡刘屯
如果说湛卢山是松溪地域文化的发轫渊薮，那么刘屯可谓是松溪远古时期人类生息的源头之一。从考古发掘在松溪境内有77处新石器时代与青铜时代遗址，分布于松溪两岸丘陵谷地，而刘屯村就有四处古人类部落遗址。单说新石器时代的刘屯下岭后山就有旗阳遗址，青铜时代的虎山遗址和杉平子遗址，这些足以说明刘屯在松溪历史文明进程中的重要地位。
地处闽北省级名胜湛卢山脚下的刘屯村，下辖刘屯、下岭、乌木畬三个自然村。早年有条古道是松溪通往政和的必经之路，称官马大道，刘屯因此成为兵家要塞之地。据有关史料记载来推论，刘屯一带应是春秋时期越国后方屯兵之地，故为留屯。后来刘姓在这里肇基，“留”和“刘”谐音，遂改留屯为刘屯。按理以姓命名的村庄，刘姓应为村里的大姓，然而如今刘屯村刘姓并不多。据传，民国时期鼠疫泛滥，风水先生说刘屯人口不宜超过200人，否则就会患鼠疫。籍此，刘姓人家便逐渐迁出刘屯到外谋生。后来，袁姓和叶姓迁徙来此定居，便逐渐形成现在多姓共居的刘屯村。
刘屯村树影葱茏，处处花草，背靠素有“腰带茶园”之称的寨后茶园。民房大多依山而建，村前是一大片荷塘，从远处看刘屯似一条彩带飘在绿树红花间。从茶平去往政和大约5公里处的路边耸立一块村标：刘屯村——茶香竹海，荷美之乡。每当夏日，荷花茂盛地生长着，挨挨挤挤，层层叠叠，整个村子似乎被荷花簇拥着，祥瑞萦绕。瞧那荷塘中架起曲折的栈道、别致的观光亭台，荷塘间搭建一条爬满绿色藤蔓的瓜果长廊，供络绎不绝的游人观赏。许多路过的人也被此境吸引，停车驻足，沿着栈道漫步，赏心悦目在如此壮美的荷塘景色之间。实乃“镜湖三百里，菡萏发荷花”争餐秀色。
松溪许多村落旁都有民俗意味浓郁的樟树林，不仅树荫大而浓密，散发的香气能驱除蚊虫，樟树还是村民的庇护神。村里人只要有小孩生病或有所祈求时，人们便会用红布条和红布块做成的香囊及一把弓箭，把装有七宝的香囊钉在树中央，祈求树神保佑家人平安，有的人还拜樟树为干父母。年年岁岁，樟树以它的灵性接纳人们的祈愿，因而在众多的村庄旁古樟树上常挂有弓箭和香囊，树枝上飘拂着象征吉祥的红布条。古老的刘屯一石一木都赋予人文的温度，村旁也有一棵特殊的古樟树——牛轧樟。
牛轧樟的故事家喻户晓。传说，早年有个叫罗永（也叫董永和倒运）的人，是个圣旨口，说什么什么都灵验。一天，他来到刘屯，天上乌云滚滚，雷鸣电闪，一会儿下起了大雨。罗永想躲进路旁一处有二块天然巨石形成的石洞下避雨，但岩下躲着一个看牛娃。这时，一阵响雷，地动山摇，罗永看那石头不牢固，于是就对孩子说：“赶快跑开，上边岩石就要崩下来了。”罗永将孩子拖出来，孩子得救了，可就在这时，头顶的岩石塌了下来，把罗永压得只剩下一张嘴露在外面，他张大的嘴说了句：“文官下轿，武官下马。”话音刚落，这二块石头就合拢了。后来长出一棵香樟树，这棵香樟树的树干竟然弯过古道另一侧，横在路中间。从此，文武官员经过这里都要下轿或下马，因为只有步行才能过去。罗永的“文官下轿，武官下马。”这句话也就成了远近闻名的“圣旨口”。罗永被压的地方，后人叫做“皇帝冢”，石头上长出的香樟树犹如一副牛轧横在路中间，人们便形象地叫它为“牛轧樟”。数百年来，当地人将这里视为风水宝地。
刘屯村还流传着一个有趣的故事。很早以前，村里有个孩童虽然长得眉清目秀，但是个子就是不长，12岁长得还像个5、6岁的小孩。一年秋天，小孩跟随父母到田里收割稻谷，当他扒开一丛稻草时发现一条黄鳝，便却出乎意料的把这条活黄鳝给吞到肚子里。回家后，小孩感觉很困就躺在外厅的长凳上睡着了。不一会儿，出现了一个怪现象，原本矮小的个子一下长得又高又大。母亲回家看到孩子突然长得高大壮实，和凳子一般长短，足有2米长，看上去还有再长的趋势，简直吓坏了。这时来了个巫婆，告诉他母亲：快把未出嫁的女孩穿过的裤子盖到他身上。母亲照做，孩子真的不再长个了。孩子虽然停止了生长，但如此高大的身躯加上日后不断的锻炼，竟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大力士。一天，他和同伴上山砍柴，坐在有块据说会发出响声的巨石上休息，同伴和他开玩笑说：大力士，你能把这块巨石搬回家吗？只见他用一只手就轻易把巨石举起，一直举到村里，放在家门口，途中连一口大气也不喘。他看放在家门口的巨石好像要滚动，便用双手伸过去，十个手指竟然插到石头里，留下十个手指印；一脚踢过去，石头又留下他的脚印。村里人形容力大如牛的人叫牛牯，后来人们都称大力士为牛牯，而这块巨石也被形象地叫牛牯石，早年还在村里，后因乡村建设被埋在地下了。
大力士自搬了巨石回家后便名声鹊起，很快就传到了朝廷。当朝皇帝爱好武术，常年躲在深宫里习武，广招天下大力士做武将，皇帝听说刘屯有个尚武的大力士就颁发诏书封大力士进宫。皇帝把大力士招到京城对他进行考试：晚上睡觉安排随从拿一床纸做的被子给大力士盖，大力士拿到被子看看是用纸做的，他知道这一定是皇帝在试他的胆量，于是盖到身上就呼呼大睡。第二天皇帝看到大力士把纸被子拿来盖，而且还睡出个大洞，哈哈大笑说：此人不仅有勇还有谋，便下旨将大力士封为武将，留在身边重用。
为传承中华武术精神，强身健体。刘屯人叶氏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在村里组建了一个武术队。把从少林寺学来的武功传授给队员们，一时间武术队办得有声有色。
靠山吃山的刘屯人，利用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大量种植茶叶。为有效浇灌茶叶，他们在茶山内修建一个个蓄水窖，蓄满了从山上汩汩流淌下来的泉水。遇到干旱季节用喷灌喷水，茶叶长势非常好,种植在高山上的茶叶口感更清爽。
说到刘屯村的茶叶种植绕不过一个人，他是1983年被选为第六届全国人大代表的艾胜煌老师。艾胜煌老师接任刘屯下岭小学校长期间，他敏锐地看到了茶叶的发展前景，便遵循“农闲多学、农忙少学、大忙不学”的原则，在做好学校教学工作的同时，带领师生勤工俭学、因地制宜种植茶叶，创下全国勤工俭学的典范，在当时享有盛名。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给艾校长提供了一个良好的发展平台，艾校长不断探索科学种茶技术，功夫不负有心人，1981年，他们种的“政和大白”茶，亩产干茶高达633斤，夺得福建省同类品种的桂冠，连续三年又突破了这个数字，其它品种的产量与当地相比，也在前列。时任省委书记的项南视察后，情不自禁地说：这是咱们共和国的形象！
下岭学校值得称颂的还有学习、劳动两不误，不仅为县城中学输送一批又一批合格生源，还为农村培养了许多种茶技术骨干。松溪县武夷美嘉食品有限公司董事长叶文梁就是其中之一。他深谙茶文化在人们日常生活中的重要性，早年到山东闯荡，积累了多年的市场经验，开创了“忆香溪”茶叶品牌，为开拓白茶市场起到领头羊的作用。可以说，今天刘屯的茶乡之誉就是这段历史的延续。
近年来，美丽乡村建设如火如荼，这是为民造福的民生工程。阮金凤一个曾经走南闯北的“寿宁妹”，2003年嫁到刘屯下岭，2012年挑起村委重担，连任村主任至今。她紧跟时代步伐，带领村民全力打造宜居、宜业、宜游的美丽刘屯。第一战，清理全村卫生死角，整治脏乱差；然后搞绿化美化，从村庄入口处沿村巷设立栅栏，在栅栏旁种植花草苗木；家家门口统一筑花圃、建门亭。户户外墙进行装饰，墙面拉模喷漆；全村铺设污水管网，实行雨污分离；接着，流转农田修建鱼塘、荷花池，搞科普农业示范田和建设各种休闲旅游设施，带动村民开发旅游业，下大力气做大做强茶产业，一个日新月异的刘屯已展现在世人面前。
在刘屯村，像阮金凤这样的巾帼英雄还有不少。早在1976年，村里有个女子民兵班，当时的村妇女主任陈桂枝和女子民兵班长袁水球带领全村妇女开展生产劳动，开荒种茶等业绩受到上级表扬嘉奖。如今，刘屯村已成为松溪县旅游休闲的好去处，赏荷的游客越来越多，或在观光平台远眺，或漫步于赏荷长廊；有专程来看牛轧香樟树的，有来鱼塘垂钓的。当然，刘屯村远不止这些可看可玩的资源，曾经的牛牯石可以重现，游客的脚步可以延伸到乌木畲那个自成乐园的小村落……
常和友人讨论美丽乡村建设话题，如何保存和还原乡村的本真。有鸡鸭鹅在田间地头水渠溪沟追逐，有藤萝、丝瓜、南瓜垂吊于棚架下，有袅袅炊烟，鸡鸣犬吠，房前屋后花香萦绕，蝶舞蜂飞；有古老的手工艺传承，有一年24节气民俗韵味，有现代文明新风的浸润；静谧、安详、地洁、天阔、屋美、人善，我想这才是乡村应有的滋味。
有位作家说，村庄的美好，总有一种特殊的能量，是无言的大美大善，是潜在的道行，是文化的传承和精神的慰藉。我从刘屯这片弥漫着荷香的禅意中已深切地体悟到一个历史记忆、一脉文化认同和一份情感归属；从刘屯人微笑的眸子中，读出他们的淳朴民风和振兴乡村的精神风貌。
简介：吴衍连，女，福建松溪人，小学教师，有散文、诗歌等在全国50多种报刊发表。
请关注《大家》
大家编辑部
名誉顾问
吉狄马加｜李敬泽｜白庚胜｜邱华栋｜李少君｜李一鸣｜成曾樾｜叶梅｜徐坤｜郭雪波｜张 柠｜张清华｜赵兴红｜侯波｜ 张燕玲｜刘 年
顾 问
贺敬之 | 李瑛 | 黄亚洲 |燎原 |刘川｜ 雷霆｜杨四平｜金汝平｜朱晓军｜孙建军｜吕贵品 |周占林｜洪烛｜潇潇｜曹宇翔｜罗广才｜大卫｜周瑟瑟｜曹谁 ｜胡弦｜韩嘉川｜马启代｜王猛仁｜梅国云 ｜韩庆成｜胡茗茗｜张桂兴｜安娟英｜罗永良｜梁志宏｜路军锋｜白恩杰 | 韩玉光 |梁生智 |三色堇 | 慕白｜李不嫁｜ 匡文留 | 黄栋梁｜大枪｜施秀华｜赖廷阶｜铁岭范君｜王俊才｜于江龙｜瞿永生
名誉社长 | 路军锋
社 长 | 白恩杰
名誉主编 | 孙振彦 | 田春来 | 蔡玉启 | 释圣静
主 编 西玛珈旺
副 主 编 紫 箫
编 委 ｜锦上｜贺秀琴｜徐祯霞 | 碧金雕｜伍三权｜冯兴龙｜松雪远阳| | 子凡 ｜张常波 ｜王耀华｜朱建燚
大家纸刊：《天涯诗刊》《潇河》《昆仑文学》 合作微刊：A诗刊 太原头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