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历象汇编岁功典
第二十八卷目录
上元部纪事
上元部杂录
上元部外编
岁功典第二十八卷
上元部纪事
《西都杂记》:西都京城街衢,有金吾晓暝传呼,以禁夜行。惟正月十五日夜,敕许金吾弛禁,前后各一日。
《世说》:祢衡被魏武谪为鼓吏。正月半,试鼓,衡扬桴为渔阳掺挝,渊渊有金石声,四坐为之改容。
《珍珠船》:君思,晋人,正月十五夜,坐室中,遣儿视月中有异物否。儿曰:今年当水,月中有人,被蓑带剑。思出视之,曰:非水也,将有兵。月中人,乃带甲仗矛耳。果如其言。
《邺中记》:石虎正月十五日,有登高之会。
《本事诗》:陈太子舍人,徐德言之妻,后主叔宝之妹。封乐昌公主,才貌冠绝。时陈政方乱,德言知不可保,谓其妻曰:以君之才貌,国亡必入权豪之家。斯永绝矣。傥情缘未断,犹冀相见。宜有以信之,乃破一照,人执其半,约曰:他日必以正月望日,卖于都韨,我当在。即以是日访之。及陈亡,其妻果入越公杨素之家,宠嬖殊厚。德言流离辛苦,仅能至京。遂以正月望日,访于都韨有苍头卖半照者,大高其价,人皆笑之。德言直引至其居。设食具言其故。出半照以合之,仍题诗曰:照与人俱去,照归人未归。无复嫦娥影,空留明月辉。陈氏得诗,涕泣不食。素知之,怆然改容。即召德言。还其妻,仍厚遗之。
《北齐书·尔朱文畅传》:魏氏旧俗,以正月十五夜为打竹簇之戏,有能中者,即时赏帛。
《隋书·元冑传》:冑为右卫大将军,亲顾益密,正月十五日,上与近臣登高时,冑下直,上令驰召之。及冑见,上谓曰:公与外人登高,未若就朕,胜也。赐宴,极欢。
《柳彧传》:彧迁治书侍御史,彧见近代以来,都邑百姓每至正月十五日,作角抵之戏,递相誇竞,至于糜费财力。上奏请禁绝之。曰:臣闻,昔者明主训民治国,率履法度,动由礼典,非法不服,非道不行,道路不同,男女有别,防其邪僻,纳诸轨度。窃见京邑,爰及外州。每以正月望夜,充街塞陌,聚戏朋游,鸣鼓聒天,燎炬照地,人戴兽面,男为女服,倡优杂技,诡状异形,以秽嫚为欢娱,用鄙亵为笑乐。内外共观,曾不相避,高棚跨路,广幕凌云,袨服靓妆,车马填噎,肴谞肆陈,丝竹繁会,竭赀破产。竞此一时,尽室并孥,无问贵贱,男女混杂,缁素不分。秽行因此而生,盗贼由斯而起。寖以成俗,实有由来,因循敝风,曾无先觉,非益于化,实损于民。请颁行天下,并即禁断。康哉雅颂,足美盛德之形容。鼓腹行歌,自表无为之至乐。有故犯者,请以故违敕论。诏可其奏。
《长孙平传》:平转相州刺史,甚有能名。在州数年,会正月十五日百姓大戏,画衣裳为鍪甲之象。上怒而免之。
《唐书·中宗本纪》:景龙四年,正月丙寅,及皇后微行,以观灯,遂幸萧至忠第。丁卯微行以观灯,幸韦安石长宁公主第。
《唐人辇下岁时记》:先天初,上御安福门观灯。太常作乐歌出,宫女歌舞,朝士能文者为踏歌,声调入云。
《唐书·严挺之传》:挺之为右拾遗。睿宗好音律,每听忘勌。先天二年正月望夜,婆陀请然百千灯,因弛门禁。又追赐元年酺。帝御延喜安福门纵观,昼夜不息。阅月未止。挺之疏谏:以为酺者,因人所利,合剧为劝也。不使靡敝,今𣊻衣冠罗伎乐,杂郑卫之音,纵倡优之玩。不深戒慎,使有司跛倚下人,罢剧府县里阎,课赋苛严,呼嗟道路,贸坏家产,营百戏扰方春之业。欲同其乐,而反遗之患。乃陈五不可,诚意忠到。帝纳焉。
《朝野佥载》:睿宗先天二年正月十五、十六、十七于安福门外作灯轮,高二十丈,衣以锦绣,饰以金银,然五万盏灯,望之如花树。宫女千数人衣罗绮、曳锦绣、耀珠翠、施香粉,妙简长安万年。少女妇千馀人衣服花钗,婢子亦称是,于灯轮下踏歌三日。
《云仙杂记》:正月十五夜,元宗于常春殿,张临光宴,白鹭转花,黄龙吐水,金凫银燕。浮光洞攒,星阁皆灯。也奏月分光曲,又撒闽江锦荔支千万颗,令宫人争拾。多者,赏以红圈帔绿晕衫。
《连昌宫辞注》:明皇幸上阳宫,夜新翻一曲,明夕正月十五日潜游,忽闻酒楼上,有笛奏前夕所翻曲,大骇之。密捕笛者,诘之。自云:其夕于天津桥上玩月,闻宫中奏曲。爱其声,遂以爪画谱记之,即长安少年李谟也。
《影灯记》:上在东都,遇正月望夜,移仗上阳宫,大陈灯影,设庭燎,自禁中至于殿廷,皆设蜡炬,连属不绝。时有方都匠毛顺,巧思结创缯綵为灯。楼二十间,高一百五十尺。悬珠玉金银,微风一至,锵然成韵。
《太真外传》:上在华清宫,逼上元,欲夜游,陈元礼奏曰:宫外即是旷野,须有豫备,若欲夜游,愿归城阙。上不能违谏。
《旧唐书·音乐志》:明皇每初年望夜,御勤政楼,观灯作乐,太常乐府悬散乐毕,即遣宫女于楼前,缚架出眺,歌舞以娱之。若绳戏竿木,诡异巧妙,固无其比。
《开元天宝遗事》:都中每至正月十五日,造面茧以官位帖子卜官位高下,或赌筵宴以为戏笑。
杨国忠子弟每至上元夜,各有千炬红烛围于左右。韩国夫人置百枝灯,树高八十尺,竖之高山上,元夜点之,百里皆见,光明夺月色。
《帝京景物略》:上元三夜灯,之始盛唐也,明皇正月十五前后二夜,金吾弛禁,然灯,永为式。
《唐书·穆宗贞献星后传》:开成中,正月望夜,帝御咸泰殿,大然灯,作乐,迎三宫太后,奉觞进寿礼,如家人。诸王公主皆得侍。
《雍洛灵异小录》:唐朝正月十五夜,许三夜,夜行其寺,观街巷灯明若昼,山棚高百馀尺,神龙以后,复加严饬士女无不夜游,车马塞路,有足不蹑地,浮行数十步者。
《云仙杂记》:洛阳人家,上元以影灯多者为上,其相胜之辞,曰千影万影。又各家造芋,郎君食之宜男女,仍云:送鸡肉酒。用五木瓶贮之,于亲知门前留地而去,洛阳人家,正月十五日,造火蛾儿,食玉粱糕。
梁邺,上元后,忽发变如血。卜曰:元夜食牛肺,犯天枢。巡使夜行,祷谢可免。
萧馀,上元夜,于宣阳里酒盘下得一物,如人眼睛,其体类美石,光彩射人。馀夜游韨肆,閒置掌中,每行黑闇衢巷,随身光明,三尺毫末可鉴。后忽而飞去。
《千金月令》:上元夜登楼,贵戚例有黄柑相遗,谓之传柑。
《封氏闻见记》:拔河古谓之牵钩。襄汉风俗,常以正月望日为之。相传楚将伐吴,以为教战。梁简文临雍,部禁之而不能绝。古用篾缆,今民则以大麻縆长四五十丈,两头分系,小索数百条,挂于前,分二朋两钩,齐挽当大縆之中,立大旗为界,震鼓叫噪,使相牵引,以却者为输,名曰:拔河。
《清异录》:后唐宫人或网获蜻蜓,爱其翠薄,遂以描金笔涂翅。作小折枝花子金线,笼贮养之。尔后上元,卖花者取象为之,售于游女。
陈犀罢司农少卿,省女兄于姑苏。适上元夜,观灯车马喧腾,目夺神醉。叹曰:涉冰霜,泛烟水,乍见此高明世界,遂觉神明顿还旧观。
《厚德录》:窦禹钧尝因元宵往延庆寺,于后殿阶侧得遗银二百两、金三十两,持归。明日侵晨,诣寺,候失物者。须臾一人,果涕泣而至。禹钧问之,对曰:父罪犯至大辟。遍恳亲知贷得金银将赎父罪。昨暮,以一亲置酒,酒昏忽失去。今父罪不复赎矣。公验其实,遂同归。以旧物还之。
《宋史·礼志》:三元观灯本起于方外之说。自唐以后常于正月望夜,开坊韨门,然灯。宋因之。上元前后各一日,城中张灯,大内正门结綵为山楼影灯,起露台教坊,陈百戏。天子先幸寺观行香,遂御楼,或御东华门及东西角楼,饮从臣。四夷蕃客,各依本国歌舞,列于楼下东华左右掖门,东西角楼城门大道,大宫观寺院悉起山棚,张乐陈灯。皇城雉堞亦遍设之,其夕开旧城门达旦,纵士民观,后增至十七十八夜。太祖建隆二年上元节,御明德门楼观灯。召宰相、枢密、宣徽三司、使端明翰林、枢密、直学士、两省五品以上官见任、前任节度观察使饮宴。江南吴越朝贡使预焉。四夷蕃客列坐楼下,赐酒食劳之,夜分而罢。
建隆三年正月十三夜然灯罢,内前排场戏乐,以昭宪皇太后丧制故也。
《燕翼贻谋录》:国朝故事三元张灯。太祖乾德五年正月甲辰,诏曰:上元张灯,旧止三夜。今朝廷无事,区宇乂安,方当年谷之丰登,宜緃士民之行乐。其令开封府更放十七、十八两夜灯。后遂为例。太宗淳化元年六月丙午,诏罢中元下元张灯。官虽废之而民家犹有私自张灯者。余曩仕山阳,中元下元酒务张灯,卖酒岂北方遗俗,犹有存者耶。
《玉海》:雍熙二年正月己未上元,御乾元门楼观灯,夜漏初上,密雪忽降。上谓宰相曰:可各赋观灯夜瑞雪满皇州诗以为娱乐,上赋诗示群臣,宰相宋琪等咸奉和。
《宋史·礼志》:雍熙五年上元节不观灯,躬耕藉田故也。后凡遇用兵、及灾变、诸臣之丧,皆罢。
《夏侯嘉正传》:嘉正为右正言直史馆兼直秘阁,赐绯鱼。元夕上御乾元门观灯,嘉正献五言十韵诗。其末句云:两制诚堪羡,青云侍玉舆。上依韵和以赐之,有狭劣终虽举,通才列上居之句,议者以为诚嘉正之好进也。
《苗训传》:训子守信判司天监淳化二年,守信上言:正月一日为一岁之首,每月八日,天帝下巡人世,察善恶。太岁日为岁星之精,人君之象。三元日上元天官,中元地官,下元水官,各主录人之善恶。又春戊寅,夏甲午,秋戊申,冬甲子为天赦日及上庆诞日。皆不可以断极刑。事下有司议行。
《马知节传》:知节知延州兼鄜延,驻泊部署。边寇将至,方上元节,遽命张灯启关,累夕宴乐。寇不测即引去。
《吕蒙正传》:蒙正同平章事,上尝灯,夕部宴,蒙正侍。上语之曰:五代之际,生灵凋丧。周太祖自邺南归,士庶皆罹剽掠。下则火灾,上则彗孛。观者恐惧,当时谓无复太平之日矣。朕躬览庶政,万事粗理,每念上天之贶,致此繁盛,乃知理乱在人。蒙正避席曰:乘舆所在,士庶走集,故繁盛如此。臣尝见都城外不数里,饥寒而死者甚众,不必尽然。愿陛下视近以及远,苍生之幸也。上变色不言。蒙正侃然复位,同列多其直谅。
《李助传》:昉年七十,以特进司空,致事,朝会宴飨,令缀宰相班。岁时赐予,益加厚焉。至道元年正月望,上观灯乾元楼,召昉赐坐于侧,酌御樽酒饮之,自取果饵以赐。上观京师繁盛,指前朝坊巷省署,以谕近臣。今拓为通衢长廊。因论晋汉君臣昏闇,猜贰枉陷善良,时人不聊生,虽欲营缮其暇及乎。昉谓:晋汉之事,臣所备经,何可与圣朝同日而语。若今日四海清晏,民物康阜,皆陛下恭勤所致也。上曰:勤政忧民,帝王常事,朕不以繁华为乐,盖以安民为乐尔。因顾侍臣曰:李昉事朕,两入中书,未尝有伤人害物之事。宜其今日所享如此,可谓善人君子矣。
《礼志》:真宗景德元年正月十四日,赐大食、三佛齐、蒲端诸国进奉使缗钱,令观灯宴饮。
《翰墨大全》:张乖崖帅蜀,增十三夜灯,谓之挂塔灯。
《三朝圣政录》:真宗皇帝因元夕御楼观灯,见都人熙熙,举酒顾宰执曰:祖宗创业艰难,朕今获睹太平,与卿等同庆。宰执称贺,皆饮釂,独李文靖沆终觞不怿。明日王文正旦,问其所以。且曰:上昨日宣劝欢甚,公不肯少有,将顺何也。文靖曰:太平二字,尝恐谀佞之臣,以之藉口干进。今人主自用此誇耀,臣下则忠鲠,何由以进。既谓太平,则求祥瑞而封禅之说进,若必为之,则耗帑藏而轻民力。万而有一患生于意外,则何以支吾。沆老矣,兹事必不亲见参政,他日当之矣。其后四方奏祚瑞无虚日,东封西祀,讲求典礼,纷然不可遏。王公追思其言,叹曰:李文靖真圣人也。求文靖画像置于书室中而日拜之。予屡见前辈说此,询于两家子孙,其言皆同。
《东斋录》:宋仁宗正月十四日御楼,遣中使传宣从官曰:朕非游观,与民同乐耳。
《轩渠录》:司马温公在洛阳閒居,时上元节,夫人欲出看灯,公曰:家中点灯,何必出看。夫人曰:兼欲看游人。公曰:某是鬼耶。
《归田录》:嘉祐八年上元夜,赐中书枢密院御宴于相国寺罗汉院。国朝之制,岁时赐宴多矣。自两府以上皆与,惟上元一夕祇赐中书枢密院。虽前两府现任使相皆不得与也。是岁,昭文韩相、集贤曾公、枢密张太尉皆在假不赴,惟余与西厅赵侍郎概副枢、胡谏议宿、吴谏议奎四人在席。酒半相顾,四人者,皆同时翰林学士,相继登二府,前此未有也。因相与道玉堂旧事为笑乐,遂皆引满剧饮,亦一时之盛事也。
《碧云騢》:文彦博知成都,张贵妃以近上元,令织异色锦。彦博遂令工人织金线灯笼,载莲花中为锦纹。贵妃始衣之,上惊曰:何处有此锦。妃曰:昨令成都文彦博织来,以尝与妾父有旧,然妾安能使之,盖彦博奉陛下耳。上色怡,自尔属意彦博。
《闻见前录》:张贵妃尝侍上元宴于端门,服所谓灯笼锦者,仁宗怪问。妃曰:文彦博以陛下眷妾,故有此献,上不乐。后潞公入为宰相,台官唐介言其过及灯笼锦事。介虽以对上失礼,远谪潞公,寻亦出判许州。盖上两罢之也。
《钱氏私志》:宋郊居政府,上元夜在书院读易,弟祁时为学士。是夜,张灯拥妓痛饮达旦。明日郊令所亲云:相公寄语学士,曾记某年上元同在某州学吃齑煮饭否。学士笑云:寄语相公,不知某年吃齑煮饭,是为甚的。
《梦溪笔谈》:狄青为枢密副使,宣抚广西。时侬智高守昆崙关,青至宾州,值上元令节,大张灯烛。首夜燕将佐,次夜燕从军官,三夜燕军校。首夜乐饮彻晓。次夜二鼓时,青忽称疾,暂起如内。久之,使人谕孙元规,令暂主行酒,少服药乃出。数使人劝劳座客。至晓,各未敢退。忽有驰报者云:是夜三鼓,青已夺昆崙矣。
《晁氏客话》:蔡君谟守福州。上元日,命民间一家点灯七盏。陈烈作大灯长丈馀。大书云:富家一盏灯,太仓一粒粟。贫家一盏灯,父子相对哭。风流太守知不知,犹恨笙歌无妙曲。君谟见之,还舆罢灯。
《宋史·宣仁皇后传》:上元灯宴,后母当入观,止之曰:夫人登楼,上必加礼,是由吾故而越典制,于心殊不安,但令赐之灯烛。遂岁以为常。
《高斋漫录》:熙宁中上元,宣仁太后御楼张灯,召集外族。神宗数请推恩,宣仁云:自有处分,大者绢一疋,小者各与乳糖狮子两个。中外咸仰后德。
《宋史·曾公亮传》:公亮拜司空兼侍中,河阳三城节度使、集禧观使。明年起,判永兴军。先是庆卒叛。既伏诛,而馀党越佚。自陕以西皆警备,阅义勇,益边兵,移内陆租赋,人情骚然。公亮一镇以静。次第奏罢之专务,裁抑冗费,长安豪喜造飞语声言,营卒怨减削,谋以上元夜,结外兵为乱。邦人大恐,或劝毋出游。公亮不为动,张灯纵观,与宾佐竟夕乃归。
《苏轼传》:轼权开封府推官,会上元敕府韨浙灯,且命损价。轼疏言:陛下岂以灯为悦,此不过以奉二宫之欢耳。然百姓不可户晓,皆谓以耳目不急之玩。夺其口体必用之资。此事至小,体则甚大。愿追还前命。即诏罢之。
《桯史》:宋神宗元夕张灯,王韶幼子寀,方能言,珠帽锦衣,凭家人肩以观。为奸人乘间负去。寀觉之,亟纳帽于怀。遇内家车数乘将入东华门,寀攀幰大呼,奸人骇逸。遂载以入宫。帝询知韶子,令开封府捕贼,送寀还家,赐以压惊金钱。
《却扫编》:元祐间,蔡太师以待制守永兴,值上元,阴雨连三日,不得出游。十七日雨止,欲再张灯两夕。而吏谓:长安大府常岁张灯,所用膏油至多,皆预为备。今尽临时营之,决不能办。蔡固欲之。或曰:唯备城库贮油甚多,然法不可妄动。亟命取用之。已而为转运使所劾。时吕汲公为相,见之,曰:帅臣妄用油数千斤,何足加罪乎。寝其奏不下。
《谈苑》:元祐中元夕,上御楼观灯,有御制诗。时王禹玉、蔡持正为左右相,持正叩禹玉云:应制上元诗,如何使故事。禹玉曰:鳌山凤辇,外不可使。章子厚笑曰:此谁不知。后两日登封,上独赏禹玉诗云:妙于使事诗,云雪消华月。满仙台万烛,当楼宝扇开。双凤云中扶,辇下六鳌海。上驾山来镐,京春酒沾周。宴汾水秋风,陋汉才一曲。升平人尽乐,君王又进紫霞杯。是夕以高丽进乐,又添一杯。
京师上元放灯三夕,钱氏纳土进钱,买两夜,今十七十八夜是也。
《闻见近录》:绍圣二年上元,幸集禧观,出宫花赐从驾。臣僚各数十枝,时人荣之。
《东坡志林》:己卯上元,予在儋耳。有老书生数人来过,曰:良月佳夜,先生能一出乎。予欣然从之。步城西入僧舍,历小巷民蛮,杂揉屠酤。纷然归舍,已三鼓矣。舍中掩关熟寝。已再鼾矣,放杖而笑。
《宋史·何执中传》:执中为尚书左丞加特进,政和二年,大长公主丧,罢上元端门观灯。执中言不宜。以长公主故,阏众情。愿特为徙日,以昭与民同乐之意。帝重逆其请,为申五日期。
《礼志》:政和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诏:景龙门预为元夕之具。实欲观民风,察时态。黼饰太平,增光乐国。非徒以游豫为事。特赐公师宰执以下宴,及御制诗四韵,赐太师蔡京。六年正月七日,御笔今岁闰馀,候晚,犹未春和,晷短气寒。于宴集无舒缓之乐,上元节移于闰正月十四日为始。
《艅艎日疏》:宣和五年,令都城自腊月初一日放鳌山灯,至次年正月十五日夜,谓之预赏元宵。徽宗至日出观之。时有谑词末句云:奈吾皇,不待元宵景色来到,恐后月阴晴未保。
《挥麈后录》:徽宗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就睿谟殿张灯预赏元宵,曲燕近臣。命左丞王安中、中书侍郎冯熙载为诗以进。
《桯史》:宣和中上元张灯,有夫妇同游相失,妇至端门饮赐酒,窃取金杯。卫士察,送御前。妇口占鹧鸪天,有窃取金杯作證明,语上,喜。以杯赐之,命黄门引归。
《冷斋夜话》:予自并州还江南,过都下。上元逢符宝郎蔡子,因约相国寺。未至,有道人求诗,且曰:觉范尝有寒岩寺诗怀京师,曰:上元独宿寒岩寺,卧看青灯映薄纱。夜久雪猿啼岳顶,梦回山月上梅花。十分春瘦缘何事,一掬归心未到家。却忆少年行乐处,软风香雾喷东华。今当为作京师上元怀山中也。予戏为之曰:北游烂漫看并山,重到皇州及上元。灯火楼台思往事,管弦音律试新翻。期人未至情如海,穿韨归来月满轩。却忆寒岩曾独宿,雪窗残夜一声猿。
龚德庄罢官河朔,居京师。新门刘野夫上元夕以书约德庄,曰:今夜欲与君语,令閤必尽室出观灯,当清净身心相候。德庄雅敬其为人,危坐三鼓矣。家人辈未还,野夫亦竟不至。俄火自门而烧,德庄窘,持诰牒犯烈焰而出。顷刻,数百舍为瓦砾之场。明目,野夫来吊,且欣曰:令閤已不出,是吾忧,幸出,可贺也。德庄心异野夫然,不欲诘之也。
《东京梦华录》:正月十五日元宵,大内前自岁前冬至后,开封府绞缚山棚,立木正对宣德楼。游人已集御街两廊下,奇术异能,歌舞百戏,鳞鳞相切,乐声嘈杂十馀里。击丸蹴鞠,踏索上竿,赵野人倒吃冷淘,张九哥吞铁剑,李外宁药法傀儡,小健儿吐五色水。旋烧泥丸子,大时落灰,药榾柮儿杂剧温大头。小曹嵇琴党千箫管,孙四烧炼药方,王十二作剧术,邹遇田地广杂,扮苏十孟宣筑毬尹常,卖五代史刘百禽虫蚁,杨文秀鼓笛。更有猴呈百戏,鱼跳刀门,使唤蜂蝶,追呼蝼蚁。其馀卖药,卖卦,沙书地谜,奇巧百端,日新耳目。至正月七日,人使朝辞出门,灯山上綵,金碧相射,锦绣交辉,面北悉以綵结,山呇上皆画神仙故事。或坊韨卖药卖卦之人,横列三门,各有綵结金书大牌,中曰都门道,左右曰左右禁卫之门。上有大牌曰:宣和与民同乐。綵山左右以綵结,文殊普贤、跨狮子白象,各于手指出水五道,其手摇动用辘轳,绞水上灯山尖高处用木匮贮之,逐时放下如瀑布状。又于左右门上,各以草把缚成戏龙之状,用青幕遮笼,草上,密置灯烛数万盏,望之蜿蜒如双龙飞走。自灯山至宣德门楼横大街约百馀丈,用棘刺围绕。谓之棘盆。内设两长竿,高数十丈,以缯綵结束纸糊百戏人物,悬于竿上,风动宛若飞仙。内设乐棚,差衙前乐人作乐、杂戏,并左右军百戏在其中驾。坐一时,呈拽宣德楼上皆垂黄缘。帘中一位乃御座用黄罗,设一綵棚,御龙直执黄盖掌扇列于帘外。两朵楼各挂灯毬,一枚约方圆丈,馀内燃椽烛,帘内亦作乐。宫嫔嬉笑之声,下闻于外楼。下用枋木叠成露台一所,綵结栏槛两边,皆禁卫排立,锦袍悫头簪赐花执骨朵子面。此乐棚教坊钧容直露台。子弟更互杂剧近门,亦有内等子班直排立。万姓皆在露台下观看,乐人时引万姓山呼。
正月十四日,车驾幸五岳观迎祥池,有对御,
〈赐群臣宴〉至晚,还内围子。亲从官皆顶毬头大帽、簪花红锦团,褡戏狮子衫,金镀天王腰带,数重骨朵天。武官皆顶双卷脚悫头紫上,大搭天鹅结带宽衫。殿前班顶两脚屈曲向后,花装悫头著绯青紫三色,撚金线结带,望仙花袍,跨弓剑,乘马,一扎鞍辔缨绋,前导御龙直,一脚指天,一脚圈曲。悫头著红方胜锦袄子,看带束,带执御从物。如金交椅、唾盂、水罐、果垒、掌扇、
绋之类,御椅子皆黄罗珠蹙,背座则亲从官执之。诸班直皆悫头锦袄束带。每常驾出,有红纱贴金灯笼二百对,元宵加以琉璃玉柱掌扇灯,快行家各执红纱珠络灯笼。驾将至则围子数重。外有一人捧月样兀子锦覆于马上,天武官十馀人簇拥扶策,喝曰:看驾头。次有吏部小使臣百馀,皆公裳执珠络毬杖,乘马听唤。近侍馀官皆服紫绯绿公服。三衙太尉知閤玉带罗列。前导两边皆内等子选诸军膂力者,著锦袄顶帽,握拳顾望。有高声者,捶之流血。教坊钧容,直乐部前引驾,后诸班直,马队作乐。驾后围子外,左则宰执侍从,右则亲王宗室。南班官驾近则列横门十馀人击鞭,驾后有曲柄小红绣伞,亦殿侍执之于马上。驾入灯山,御辇院人员辇前喝随竿媚,来御辇团转一遭,倒行观灯山,谓之鹁鸽。旋又谓之踏五花儿。则辇官有喝赐矣。驾登宣德楼,游人奔赴露台下。
十五日诣上清宫亦有对御,至晚回内。
十六日车驾不出。自进早膳讫,登门乐作卷帘,御座临轩宣。万姓先到门下者,犹得瞻见天表小帽红袍。独卓子左右近侍,帘外伞扇执事之人,须臾下帘,则乐作。纵万姓游赏,两朵楼相对,左楼相对郓王以次綵棚幕次,右楼相对蔡太师以次执政戚里幕次。时复自楼上有金凤飞下,诸幕次宣赐不辍,诸幕次中家妓竞奏新声,与山棚露台上下乐声鼎沸,西朵楼下,开封尹弹压幕。次罗列罪人,满前时,复决遣,以警愚民。楼上时传口敕,特令放罪。于是华灯宝炬,月色花光霏雾融融,动烛远近至三鼓。楼上以小红纱灯毬缘索而至半空,都人皆知车驾还内矣。须臾闻楼外击鞭之声,则山楼上下灯烛数十万盏一时灭矣。于是贵家车马自内前鳞切,悉南去游相国寺。寺之大殿前设乐棚。诸军作乐两廊。有诗牌灯云:天碧银河欲下来,月华如水照楼台。并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之诗。其灯以木牌为之,雕镂成字,以纱绢羃之,于内密燃其灯,相次排定,亦可爱赏。资圣阁前安顿佛牙,设以水灯,皆系宰执戚里贵。近占设看位最。耍闹九子母殿及东西塔院。惠林智海,宝梵竞陈,灯烛光彩争华,直至达旦。其馀宫观寺院皆放万姓烧香,如开宝、景德大佛寺等处皆有乐棚作乐燃灯,惟禁宫观、寺院不设灯烛矣。次则葆真宫有玉柱,玉帘窗隔灯,诸坊巷马行,诸香药铺席茶坊酒肆灯烛各出新奇。就中莲华王家香铺灯火出群,而又命僧道场打花钹、弄椎鼓。游人无不驻足,诸门皆有宫中乐棚。万街千巷尽皆繁盛浩闹。每一坊巷口无乐棚去处,多设小影戏棚子,以防本坊游人小儿相失,以引聚之。殿前班在禁中右掖门里,则相对右掖门设一乐棚,放本班家口登皇城观看。宫中有宣赐茶酒妆粉钱之类,诸营班院于法不得夜游,各以竹竿出灯毬于半空。远近高低若飞,星然阡陌纵横,城闉不禁。别有深坊小巷,绣额珠帘,巧制新妆,竞誇华丽,春情荡飏,酒兴融怡,雅会幽欢,寸阴可惜,景色浩闹,不觉更阑。宝骑骎骎,香轮辘辘;五陵年少满路行歌,万户千门笙簧未彻,韨人卖玉梅、夜蛾、蜂儿、雪柳、菩提叶、科头圆子、拍头焦䭔。唯焦䭔以竹架子出青伞上,装缀梅红缕金小灯笼子。架子前后亦设灯笼,敲鼓应拍团团转走,谓之打旋罗。街巷处处有之,至十九日收灯。五夜城闉不禁,尝有旨展日。宣和年间自十二月于酸枣门。
〈一名景龙〉门上如宣德门元夜点照,门下亦置露台。南至宝箓宫,两边关扑买卖晨晖门。外设看位一所,前以荆棘围绕周回约五七十步,都下卖鹌鹑骨
儿、圆子䭔、拍白肠、水晶鲙、科头细粉、旋炒栗子、银杏盐豉汤、鸡段、金橘、橄榄、龙眼、荔枝诸般。韨合团团密排,准备御前索唤,以至尊有时在看位内,门司御药知省太尉悉在帘前,用三五人弟子祗应籸盆照耀。有同白日,仕女观者,中贵邀住,劝酒一金杯。令退直至上元,谓之预赏。
《乾淳岁时记》:禁中自去岁九月赏菊灯之后,迤𨓦试灯,谓之预赏。一入新正,灯火日盛,皆修内司,诸珰分主之,竞出新意,年异而岁不同。往往于复古膺福清燕明华等殿张挂,及宣德门梅堂,三间台等处。临时取旨起立鳌山灯之。名品极多,其中以苏灯为最,圈片大者径三四尺,皆五色琉璃所成,山水人物,花竹翎毛,种种奇妙,俨然著色便而也。其后福州所进则纯用白玉,晃耀夺目,如清冰玉壶爽彻心目。近岁新安所进益奇,虽圈骨悉皆琉璃所为,号无骨灯。禁中尝令作琉璃灯山,其高五丈。人物皆用机关活动,结大綵楼贮之。又于殿堂梁栋窗户间为涌壁,作诸色故事,龙凤噀水,蜿蜒如生,遂为诸灯之冠。前后设玉栅帘,宝光花影不可正视,仙韶内人迭奉新曲,声闻人间,殿上铺连五色琉璃,阁皆毬文戏龙,百花小窗,间垂小水晶帘,流苏宝带,交映璀璨。中设御座,恍然如在广寒清虚府中也。至二鼓,上乘小辇幸宣德门,观鳌山,擎辇者皆倒行,以便观赏。金炉脑麝如祥云五色,荧煌炫转,照耀天地。山灯凡数千百种,极其新巧,怪怪奇奇,无所不有。中以五色玉栅簇成皇帝万岁四大字。其上伶官奏乐,称念口号致语,其下为大露台,百艺群工竞呈奇技。内人及小黄门百馀,皆巾裹翠蛾,效街坊清乐,傀儡缭绕灯月之下。既而取旨,宣唤韨井无赖舞队及韨食盘架,先是京尹预择华洁及善歌叫者,谨伺于外。至是歌呼竞入,既经进御。妃嫔内人而下亦争买之,皆数倍得直金珠磊落。有一夕而至富者。宫漏既深,始宣放烟火百馀架,于是乐声四起,烛影纵横,而驾始还矣。大率效宣和盛际,愈加精妙。特无登楼赐宴之事,人间不能详知耳。都城自旧岁冬孟,驾回,则已有乘肩。小女鼓吹舞绾者数十队。以供贵邸豪家幕次之。玩而天街茶肆,渐已罗列灯毬等求售。谓之灯韨。自此以后每夕皆然。三桥等处,客邸最盛,舞者往来最多。每夕楼灯初上,则箫鼓已纷然自献于下,酒边一笑所费殊不多,往往至四鼓乃还。自此日盛一日。姜白石有诗云:灯已阑珊月气寒,舞儿往往夜深还。只因不尽婆娑意,更向街心弄影看。又云:南陌东城尽舞儿,画金刺绣满罗衣。也知爱惜春游夜,舞落银蟾不肯归。吴梦窗玉楼春云,茸茸狸帽遮梅额。金蝉罗剪红衫窄,乘肩争看小腰身。倦态强随閒鼓笛,问称家在城东陌。欲买千金应不惜,归来困顿殢春眠。犹梦婆娑斜趁拍。深得其意态也。至节后,渐有大队如四国朝傀儡杵歌之类,日趋于盛,其多至数十百队。天府每夕差官点视,各给钱酒油烛多寡有差,且使之南至升晹宫支酒烛,北至春风楼支钱。终夕天街鼓吹不绝,都民士女罗绮如云。盖无夕不然也,至五夜则京尹乘小提轿,诸舞队次弟簇拥,前后连亘十馀里。锦绣填委,箫鼓振作,耳目不暇给。吏魁以大囊贮楮券,凡遇小经纪人,必犒数十。谓之买韨。至有黠者,以小盘贮梨藕数片,腾身迭出于稠人之中。支请官钱数次者,亦不禁也。李筼房诗云:斜阳尽处荡轻烟,辇路东风入管弦。五夜好春随步暖,一年明月打头圆。香尘掠粉翻罗带,密炬笼绡𩰚玉钿。人影渐稀花露冷,踏歌吹度晓云边。京尹幕次例占韨西坊繁闹之地,蕡烛籸盆照耀如昼,其前列荷校囚数人,大书犯由。云某人为不合抢扑钗环,挨搪妇女。继而行遣一二,谓之装灯。其实皆三狱罪囚,姑借此以警奸民。分委府僚巡警风烛,及命辖房使臣等,分任地方以缉奸盗。三狱亦张灯建净狱。道场多装狱户故事,及陈列狱具邸第。好事者,如清河张府蒋御药家,间设戏烟火花边水际,灯烛灿然,游人士女纵观,则迎门酌酒而去。又有幽坊静巷好事之家,多设五色琉璃泡灯。更自雅洁靓妆笑语,望之如神仙。白石诗云:沙河云合无行处,惆怅来游路已迷。却人静坊灯火空,门门相似列蛾眉。又云:游人归后天街静,坊陌人家未闭门。帘里垂灯照樽俎,坐中嬉笑觉春温。或戏于小楼,以人为大影戏,儿童欢呼,终夕不绝。此类不可遽数也。西湖诸寺,惟三竺张灯最盛。往往有宫禁所赐,贵珰所遗者,都人好奇亦往观焉。白石诗云:珠络琉璃到地垂,凤头御带玉交枝。君王不赏无人进,天竺堂深夜雨时。元夕节物,妇人皆带珠翠、闹蛾、玉梅、雪柳、菩提叶灯,毬销金合蝉貉袖项帕,而衣多尚白。盖月下所宜也。游手浮浪辈,则以白纸为大蝉,谓之夜蛾。又以枣肉炭屑为丸系,以铁丝然之,名火杨梅。节食所尚,则乳糖丸子,䭔
![](//pubimage.360doc.com/wz/default.gif)
科斗,粉豉汤,水晶脍,韭饼,及南北珍果并皂儿糕,宜利沙澄、沙团子、滴酥鲍螺、酪面、玉消膏、琥珀饧、轻饧、生熟灌藕、诸色珑
蜜、煎蜜、裹糖、瓜蒌、煎七宝姜、豉十般糖之类。皆用镂鍮装花盘,架车儿簇插飞蛾红灯綵盝歌叫喧阗。幕欠往往使之吟叫,倍酬其直。白石亦有诗云:贵客钩帘看御街,韨中珍品一时来。帘前花架无行路,不得金钱不肯回。竞以金盘钿合簇饤馈遗,谓之市食。合儿翠帘销幕,绛烛纱笼,遍呈舞队,密拥歌姬,脆管清吭,新声交秦,戏具粉婴,鬻歌售艺者,纷然而集。至夜阑,则有持小灯照路拾遗者,谓之扫街。遗钿堕珥往往得之,亦东都遗风也。
舞队有大小全棚傀儡, 查查鬼
〈查天〉, 李大口
〈一字口〉,
贺丰年, 长瓠敛
〈长头〉, 兔吉
〈兔毛大伯〉, 吃遂, 大憨,
儿, 粗妲, 麻婆子, 快活三郎, 黄金杏, 瞎判官, 快活三娘, 沈承务, 一脸膜, 猫儿相公,洞公觜, 细妲, 河东子, 黑遂, 玉缺儿, 交椅,
夹捧, 屏风, 男女竹马, 男女杵歌, 大小斫,
刀鲍老, 交衮鲍老, 子弟清音, 女童清音, 诸国献宝, 六国朝, 四国朝, 穿心国入贡, 孙武子教女兵, 遏云社, 绯绿社, 幺女, 凤阮嵇琴,
扑蝴蝶, 回阳丹, 大药, 瓦鼓, 焦䭔架儿,
乔三教, 乔迎酒, 乔亲事, 乔乐神
〈马明王〉, 乔捉蛇, 乔学堂, 乔宅眷, 乔像生, 乔师娘, 独自乔, 地仙, 旱划船, 教象, 装态, 村田乐, 鼓板, 踏跷, 扑旗, 抱锣装鬼, 狮豹蛮牌, 十齐郎, 耍和尚, 刘衮, 𢿨钱行, 货郎, 打娇惜,其品甚夥,不可悉数。首饰衣装相矜侈靡。珠翠锦绮,眩耀华丽如傀儡,杵歌竹马之类,多至十馀队。十二、十三两日国忌,禁乐。则有装宅眷笼灯,前引珠翠,盛饰少年尾其后,诃殿而来。卒然遇之不辨真伪,及为乔经纪人如卖蜂糖饼。小八块风子卖字,本虔婆卖旗儿之类,以资一笑者,尤多也。
灯品至多,苏福为冠,新安晚出,精妙绝伦。所谓无骨灯者,其法用绢囊贮粟为胎,因之绕缀,及成,去粟,则混然琉璃毬也。景物奇巧前无其比。又为大屏灌水转机,百物活动。赵忠惠守吴日,尝命制春雨堂五大间。左为汴京御楼,右为武林灯韨。歌舞杂艺纤悉曲尽。凡用千工。外此有魫灯,则雕镂犀珀玳瑁以饰之。珠子灯则以五色珠为网,下垂流苏。或为龙船凤辇,楼台故事。羊皮灯则镞镂精巧,五色妆染,如影戏之法罗、帛灯之类尤多。或为百花,或细眼间以红白,号万眼罗者,此种最奇。外此有五色蜡纸菩提叶,若沙戏影灯马骑人物,旋转如飞。又有深闺巧娃剪纸而成,尤为精妙。又有绢灯剪写诗词。时寓讥笑及画人物,藏头隐语及旧京诨语,戏弄行人。有贵邸尝出新意,以细竹丝为之,加以綵饰,疏明可爱。穆陵喜之,令制百盏,期限既迫,势难卒成。而内苑诸珰,耻于不自己出,思所以胜之,遂以黄草布剪缕,加之点染与竹无异,凡两日百盏已进御矣。
《吹剑录》:象山知荆门,上元尝设醮,乃讲洪范锡福章以代之。
《齐东野语》:穆陵初年,尝于上元日清燕殿排当,恭请恭圣太后。既而烧烟火于庭,有所谓地老鼠者,径至大母圣座下。大母为之惊惶,拂衣径起,意颇疑怒。为之罢宴。穆陵恐甚不自安,遂将排办巨珰陈询尽监系听命。黎明,穆陵至陈朝谢罪,且言内臣排办不谨,取自行遣。恭圣笑曰:终不成,他特地来惊我。想是误耳,可以赦罪。于是子母如初焉。
寿和谢太后方选进时,史卫王夜梦谢鲁王深甫衣金紫求见致祷,再三以孙女为托。及明则谢后至。是岁天台郡,元夕有鹊巢。灯山间众颇惊异,识者以为,鹊巢乃太后之祥。是岁,谢果正中宫之位。
《宋史·杨文仲传》:文仲通判台州,故事守贰尚华侈。正月望,取灯民间,吏以白。文仲曰:为吾然一灯足矣。
《帝京景物略》:上元六夜,灯之始南宋也。淳祐三年请预放元宵,自十三日起,巷陌桥道皆编竹张灯。
《老学庵笔记》:田登作郡,自讳其名,触者必怒,吏卒多被榜笞。于是举州皆谓灯为火。上元放灯,许人入州治游观,吏人遂书榜揭干韨曰:本州依例,放火三日。
《曲洧旧闻》:王建集有听镜词,近世人怀杓以听,亦犹是也。又有无所怀而直以耳听之者,谓之响卜。往往而验。曾叔夏尚书应举,时方待省榜,元夕,与友生皆出听响卜。至御街,有士人缓步,大言诵东坡谢表曰:弹冠结绶,共欣千载之逢。曾闻之喜,遂疾行。其友生至,则闻曰:掩面向隅,不忍一夫之泣。是岁,曾登科,而友生果被黜。
《元史·张养浩传》:英宗即位,命参议中书省事。会元夕,帝欲于内庭张灯为鳌山。即上疏于左丞相拜住。拜住袖其疏入谏,其略曰:世祖临御三十馀年,每值元夕闾阎之间,灯火亦禁。况阙廷之严,宫掖之邃,尤当戒慎。今灯山之搆,臣以为所玩者小,所系者大。所乐者浅,所患者深。伏愿以崇俭虑远为法,以喜奢乐近为戒。帝大怒,既览而喜。曰:非张希孟不敢言,即罢之。仍赐尚服金织币一帛一,以旌其直。
《赵师鲁传》:泰定中拜监察御史。元夕,令出禁中,命有司张灯山为乐。师鲁上言:燕安怠惰,肇荒淫之基。奇巧珍玩,发奢侈之端。观灯事虽微,而纵耳目之欲,则上累日月之明。疏闻,遽命罢之。赐师鲁酒一上尊,且命御史大夫,传旨以嘉忠直。
《成都岁华纪丽谱》:上元节放灯,
《旧记》称:唐明皇上元京师放灯,灯甚盛叶。法善奏曰:成都灯亦然。遂引帝至成都韨,饮酒于富春坊。此方外之言,存而勿论。咸通十年正月二日,街坊点灯张乐,昼夜喧阗。盖大中承平之馀风。由此言之,则唐时放灯不独上元也。蜀王孟昶时,问亦放灯,率无定日。宋开宝二年,命明年上元放灯三夜,自是岁以为常。十四、十五、十六三日皆早宴大慈寺,晚宴五门楼,甲夜观山棚变灯。其敛散之迟速,惟太守意也。如繁杂绮罗,街道灯火之盛,以昭觉寺为最。又为钱灯会,会始于张公咏。盖灯夕二都监戎服分巡,以察奸盗。既罢,故作宴以劳焉。通判主之,就宣诏亭或涵虚亭。旧以十七日,今无定日。仍就府治,专以宴监司也。
《垄起杂事》:元夕张灯,城中灯毬巧丽,他处莫及。有玉栅灯、琉璃灯、万眼罗、百花栏、流星红、万点金,街衢杂遝人物,喧哗士诚,登观风楼,开赏灯宴。令从者赋诗。
《续文献通考》:洪武五年正月十四日,敕近臣于秦淮河,然水灯万枝。十五日夜半竣事,随有佛光五道,从东北贯月,烛天良久乃已。
《明会典》:洪武十六年,令在京官吏人等,元宵节钱支与胡椒斤两不等。
《剪胜野闻》:太祖尝于上元夜微行京师。时俗好为隐语相猜以为戏,乃画一妇人赤脚怀西瓜。众哗然。帝就视因喻其旨,甚衔之。明日,命军士大僇居民,空其室。盖马后祖贯淮西,故云。
《明会典》:永乐七年,令元宵节自正月十一日为始,赐百官节假十日。
《皇明通纪》:永乐十年正月元宵,赐百官宴,听臣民赴午门外观鳌山三日,自是岁以为常。上或御午门示御制,使儒臣奉和。时尚书夏原吉,侍其母往观鳌山。上闻之曰:贤母也。命中官赍钞二百锭,即其家赐之。
《帝京景物略》:正月八日至十八日,集东华门外,曰:灯韨。贵贱相杂遝,贫富相贸易,富者灯四夕,贫者灯一夕止。又贫甚者,无灯。小儿共以绳系,一儿腰牵焉。相距寻丈迭,于不意中拳之以去。曰打鬼。不得为系者儿所执,执者鬨然。共捉代系,曰:朁鬼。更系更击,更执更代。终日击不为代,则佻巧矣。又绳以为城,二儿帕蒙以摸一儿,执敲城中,辄敲一声,而辄易其地以误之。为摸者得,则蒙执敲儿,曰摸虾儿。望前后夜,妇女束草人纸,粉面首帕衫裙,号称姑娘。两童女掖之祀,以马粪打鼓,歌马粪,芗歌三祝神,则跃跃拜不已者,休倒不起,乃咎也。男子冲而仆。
《熙朝乐事》:正月十五日为上元节,前后张灯五夜,相传宋时止三夜。钱王纳土献钱,买添两夜。先是腊后春前,寿安坊而下,至众安桥,谓之灯韨。出售各色华灯,其像生人物则有老子、美人、钟馗捉鬼、月明度妓、刘海戏蟾之属;花草则有栀子、葡萄、杨梅、柿橘之属;禽虫则有鹿、鹤、鱼、虾、走马之属。其奇巧则琉璃毬、云母屏、水晶帘、万眼罗、玻璃瓶之属。而豪家富室则有料丝、鱼魫、綵珠、明角、镂画、羊皮、流苏、宝带、品目、岁殊难以枚举,或祭赛于神庙,则有社夥、鳌山、台阁、戏剧滚灯烟火。无论通衢、委巷、星布、珠悬,皎如白日,喧阗彻旦。韨食则糖粽、粉团、荷梗、孛娄、瓜子、诸品果蓏。
灯交易,识辨银钱真伪,纤毫莫欺。
《西吴枝乘》:湖州正月望日,则城中巨商,相率于慈感寺放火炮,以为胜负,赌财物。轰霹之声,河水为沸,多至费数百金。
《耆旧续闻》:陆太傅公尝守会稽,上元夕放灯,特盛士女骈阗。有一士人从贵官幕外过,见其女乐,甚都。注目久之,观者狎至,误堕其幕。贵官者执其士,以闻于府。公呼而责之曰:为士不克,自检何耶。对曰:观者皆然,竟皆脱去。独某居后,所以被辱。公观其应对不凡,必是佳士。因谓之曰:子能赋此斑竹帘诗,当释子罪。盖用斑竹帘为幕也。士人索笔,落纸立就。其诗曰:春风摵摵动帘帷,绣户朱门镇日垂。为爱好花成片段,故教高节有参差。又曰:昔年珠泪裛虞姬,今日侯门作妓衣。世事乘除每如此,荣华到底是危机。公览诗,大奇之,延为上客。
《北京岁华记》:元夕官里放灯,假五日,夜行不禁。
《续文献通考》:张道陵,唐册封天师。国朝,仍令传袭正一嗣教真人。岁以正月十五日为祖师示现之辰。遣官诣大德灵显宫,告祭。
《西湖志馀》:元宵前后,好事者或为藏头诗句,任人商猜,谓之猜灯。
《闽部疏》:闽俗尤重元宵,十三日始,放灯数步一立表,一表辄数灯。家联户缀,灿若贯珠。如是者,至下弦犹不肯撤。有司禁之,缙绅先生不平见颜色。是月也,一郡之民皆若狂。
上元部杂录
《四时纂要》:正月望日,残糕、糜熬、焦和、谷种之能辟虫。
《食谱》:张手美家,上元油画明珠。
《墨庄漫录》:元祐以后,宗室以词章知名者,如士暕、士宇、叔益,令时
之,皆有篇释闻于时。然近属环卫中能翰墨尤多。如嗣濮王仲御,喜作长短句,常见十许篇于王之孙,皆可俪。作者不能尽载。如上元扈跸作
《瑶台第一层》云:嶰管声,催人报道,嫦娥步月来。凤灯鸾炬寒,轻帘箔光泛。楼台万里,正春未老更旁乡。日月蓬莱从仙仗。看星河银界,锦绣天街。欢陪千官万骑,九霄人在,五云堆赭袍。光里星毬宛转,花影徘徊。未央宫漏永散异香,龙关崔嵬翠。舆回奏仙韶,歌吹宝殿樽罍。每使人歌此曲,则太平熙熙之象,恍然在梦寐间也。
《续明道杂志》:绍圣戊寅岁,余在黄州,见上元,沽酒人头已簪麦穗。土人言当年不尔。
《膳夫录》:汴中节食,上元油䭔。
《桂海花志》:上元红,深红色,绝似红木瓜。花不结实,以灯夕前后开,故名。
《岁时杂记》:都人上元作宜男蝉,如蛾而大。
《清波杂志》东坡上元诗:前年侍玉辇,端门万枝灯。璧月挂罘罳,珠星照觚棱。去年中山府,老病亦宵兴。牙旗穿夜韨,铁马响春冰。今年江海上,云房寄山僧。亦复举膏火,松间见层层。散策桄榔林,林疏月鬅髺。使君置酒罢,箫鼓转松陵。狂生来索酒,一举辄数升。浩歌出门去,我亦归瞢腾。王初僚履道象州上元诗:二年白玉堂,挥翰供帖子。风生起草台,墨点澄心纸。三年文昌省,拜赐近尺咫。红蓼朌御盘,金幡袅宫蕊。晚为日南客,环堵隐乌几。朝来闻击鼓,土牛出城韨。幽怀不自闲,欲逐春事起。安得五亩园,种蔬引江水。二篇之诗先后而作,何语意切类如此。
《搜采异闻录》:上元张灯。太平御览所载。
《史记乐书》云:汉家祀太一,以昏时祀到明。今人正月望日,夜游观灯。是其遗事,而今史记无此文。唐韦述
《两京新记》曰:正月十五日夜,敕金吾弛禁,前后各一日,以看灯。本朝京师增为五夜。俗言钱忠懿纳土进钱,买两夜如前史。所谓买宴之比,初用十二、十三夜。至崇宁初,以两日皆国忌,遂展至十七、十八夜。予按
《国史》乾德五年正月詺:以朝廷无事,区宇又安。令开封府更增十七、十八两夕。然则,俗云因钱氏及崇宁之展日,皆非也。太平兴国五年十月下元,京城始张灯如上元之日。至淳化元年六月,始罢中元下元张灯。
《通考》:上元日晴,主一春少雨,又宜百果。谚云:上元无雨三春旱。又云:雨打上元灯,云罩中秋月。
上元,初日占百果,中日晚稻,末日早稻。谚云:雨打上元灯,早稻一束草。
正月上元,雾,主水。
上元,东风,夏米平。南风,米贵,主旱。西风,春夏米贵,桑叶贵;北风,水涝;东北风,水旱调,大熟;东南风,禾麦小熟;西北风,有水,桑叶贱。西南风,春夏米贵,蚕不利。
《委巷丛谈》:古之所谓廋词,即今之隐语也,而俗谓之谜。人皆知其始于黄绢幼妇,而不知自汉伍举曼倩时已有之矣。至鲍照集则有井字谜。杭人元夕多以此为猜灯,任人商略。永乐初,钱塘杨景言以善谜名。
上元部外编
《三馀帖》:嫦娥奔月之后,羿昼夜思维,正月十四夜有童子诣宫曰:夫人知君怀思,无从得降。明日乃月圆之候,君宜用米粉作丸,团团如月,置室西北方,呼夫人名,三夕,可降耳,如期果降。
《法苑珠林》:汉永平十四年正月,五岳诸山道士愿与西僧比校辨真伪。敕以十五日集白马寺。道士赍道经置于三坛,緃火焚经,经从火化。佛舍利经像置于道西,光明五色,直上空中,旋环如盖。于时天雨宝华,大众咸悦。
《续文献通考》:王元甫学道于赤城霍山,服青精石饭,吞日精月影之法,内见五藏。晋永和元年正月十五日,乘龙升天,为中岳真人。
《集异记》:明皇观灯于上阳宫,召叶法善观于楼下。法善曰:灯固盛矣,西凉今夕之灯亦不亚此。上曰:可得一行乎。法善令上闭目。上依其言,闭目距跃。身在霄汉,已而足及地。法善曰:可以观矣。既视灯烛连亘十数里,车马骈阗,士女纷杂。上称其盛。久之,法善曰:观毕,可回矣。复闭目与法善腾虚而上。俄顷,还故处,而楼下歌吹犹未终。
《珍珠船》:明皇用叶法善术,上元夜自上阳宫往西凉州观灯。以铁如意质酒而还。遣使者取之,不诬。
《幽怪录》:开元十八年正月望日,帝谓叶天师曰:今夕何处最丽。对曰:广陵。帝曰:何术以观之。师曰:可。俄而,虹桥起殿前,版阁架虚阑楯若画。帝步而上,太真、高力士及乐官数人从行。步步渐高,顷到广陵寺,观陈设之盛,灯火之光,照灼基殿,士女鲜丽。皆仰面曰:仙人现于五色云中。帝大悦。敕伶官奏霓裳羽衣一曲。后数日,广陵果奏云。
《七修槁》:唐开元间,谓天官好乐,地官好人,水官好灯。正月十五日乃三官下降之日,故从十四至十六夜放假。
《前定录》:韦泛者,不知其所来,大历初罢,润州金坛县尉客游吴兴,维舟于兴国佛寺之水岸。时正月望夜,士女繁会,泛方寓目,忽然暴卒。县吏捕验其事未已,再宿而苏,云见一吏持牒来。云:府司追。遂与之同行,约数十里,忽至一城,兵卫甚严。入见,多是亲旧往还。泛惊,问吏曰:此何许也。吏曰:此非人间也。泛方悟死矣。俄见数骑呵道而来,中有一人衣服鲜华,容貌甚伟。泛前视之,乃故人也。惊曰:君何为来此。曰:为吏所追。其人曰:某职主召魂,未省追子。因思之,曰:嘻,误矣,所追者,非追君也,乃兖州金乡县尉韦泛也。遽叱吏送之归。泛既喜得还,且恃其故人,因求其禄寿。其人不得已,密谓一吏引于别院。立泛于门,吏入,持一丹笔来,书其左手曰:前杨复后杨,年年强。七月之节,归元乡。泛既出,前所追吏亦送之。既醒,具述其事。沙门法一好异书,尽得其实,因传之。
《西域记》:摩竭陀国,正月十五日,僧俗云集,观佛舍利放光雨花。
《传灯录》:径山大慧宗杲禅师上堂曰:正月十四、十五,双径搥锣打鼓。要识祖意西来,看取村歌社舞。
《春渚纪闻》:政和二年,襄邑民因上元请紫姑神,为戏。既书纸间,其字径丈。或问之曰:汝更能书否。即书曰:请连黏襄表二百幅,当为作一福字。或曰:纸易耳。安得许大笔也。曰:请用麻皮十觔缚作,令径二尺许,墨桨以大器贮,备濡染也。诸好事因集纸笔,就一富人麦场铺展,聚观。神至,书云:请一人系笔于项,其人不觉身之腾踔,往来场间。须臾字成,端丽如颜书。复取小笔书于纸角云:持往宣德门,卖钱五百贯。既而县以妖捕大府取就,鞫治讫,无他状。即具奏知。有旨就后苑再书验之。上皇为幸苑中临视,乃书一庆字与前书福字大小相称,字体亦同。上皇大奇之,因令于襄邑择地建祠,岁祀之。
《铁围山丛谈》:宣和六年春正月甲子,实上元节故事。天子御楼观灯,则开封尹设次以弹压于西观下。又于时从六宫于其上,以观天府之断决者。帘幕重密,下无由知。是日上偶独在西观上,而宦者左右皆不从。其下则万众。忽有一人跃出,缁布衣若僧寺童行状,以手指帘,谓上曰:汝是某邪,有何神,乃敢破坏吾教。吾今语汝,报将至矣。吾犹不畏汝,汝岂能坏诸佛菩萨邪。时上下闻此,皆失措震恐,捕于观下。上命中使传呼天府亟治之,且亲临其上。则又曰:吾岂逃汝乎,吾故示汝以此,使汝知无奈吾教何尔。听汝苦吾,吾今不语矣。于是箠掠乱下,又加诸炮烙,询其谁何,略不一言,亦无痛楚状。上益愤,复召行天法羽士曰:宋冲妙世号宋法师者,亦神奇。至视之,则奏曰:臣所治者,邪鬼。此人者,臣所不能识也。因又断其足筋,俄施刀脔,血肉狼籍。上大不怡,为罢一日之欢。至暮终不得为何人。
《闻见近录》:张文懿为射洪令。一道士诣邑,熟视文懿不语。久之,项间取瓢出药十粒,顾文懿曰:可饵之。文懿即饵之。道士微笑,复取之。至九十粒,即吐。道士浴之,使再饵之。复吐其四,实饵八十六粒。道士曰:明日可到城外观也。明日诣之,谓文懿曰:欲为神仙耶,欲为宰相耶。文懿曰:欲为相耳。道士咨叹久之,留一书,封缄甚密,且候作相老勌时开。竟不知其何人也。文懿八十六岁未尝有疾,至上元偶思道士所留书,启之乃釆选一册。因会子弟作选至宰相,视上惟有真人耳。始悟道士意也。明日道士忽至,顾文懿曰:打叠了。未语毕而去。使人访之,即卧店中卒矣。文懿忽觉腹痛须臾一囊下,药八十六粒炳然如新,遂葬药于三宝堂下,是夕薨。
《修真指要》:上元日,天地水府三官朝天之辰,上元十天灵官、神仙兵马与上圣高真妙行,真人同下降,人间考定罪福。
上元日,张灵源真人、张元精真人飞升之辰。
《谈荟》:正月十五日,佑圣司命真君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