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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折诸卷一 ~ 卷六

公羊折诸卷一

钦定四库全书

公羊折诸卷一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隠公

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

孔仲达疏若左氏之义不分天子诸侯皆得称元年若公羊之义元年惟天子得称诸侯不敢同此鲁隠公诸侯也得称元年矣苏明允云孔子之作春秋也非曰孔氏之书也又非曰我作之也何以知之曰夫子系易谓之系辞言孝谓之孝经皆自名之则夫子私之也春秋者鲁之所以名史而夫子托焉则夫子公之也公之以鲁史之名若曰有周公之心然后可以行桓文之事凡祖公羊学者皆为此说

止斋陈氏谓惟王者然后改元诸侯改元自汾王以前未有也世家鲁真公十四年齐武公九年宋厘公晋靖侯同十七年陈幽公十三年厉王奔彘乃列国纪年所由起愚按殷纣二十一祀丁卯为周侯发之元祀迨己卯克殷而为天子已当十有三年竹书纪年汤伐夏在十八年癸亥其商侯之元年乃夏帝癸之十五年汤武在夏殷时皆诸侯嗣服改元当时皆已行之史记诸侯世家有世而无年者共和以前或阙略无可考耳胡康侯传曰即位之一年必称元年者明人君之用也胡明仲曰人君嗣立逾年必改元止斋独谓周之盛时诸侯嗣立不改元未为笃论 董子曰一者万物之所从始也元者辞之所谓大也谓一为元者视大始而欲正本也

五代史汉隠帝论曰人君即位称元年常事尔古不以重也孔子未尝作春秋以前固以如此其谓一为元亦未尝有是法盖古人之语耳后世曲学之士谓孔子书元年为春秋之大法遂以改元为重事自汉以后又名年以建元正伪纷杂称号遂多不胜其纪 徐无党注古谓嵗之一月亦不云一而云正月国语言六吕曰元间大吕周易列六爻曰初九大抵古人言数多不言一不独谓年为元也

春者何嵗之始也

朱子曰凡书月皆不着时疑古史记事例只如此至孔子作春秋然后以天时加王月以明上奉天时下正王朔之义而加春于建子之月则行夏时之意亦在其中

吴其琰曰后汉陈宠曰冬至阳气始萌故十一月有射干芸茘之应周以为春十二月阳气上通雉雊鸡乳殷以为春十三月阳气已至蛰虫皆震夏以为春三微成著以通三统此亦可为改月改时之证

王者孰谓谓文王也

大诰君奭皆亟称宁王孔传以为文王而蔡氏属武王下又有宁考之文则武王矣何彼秾矣篇平王之孙郑笺亦曰文王朱子谓平王即平王齐侯乃襄公诸儿以春秋有王姬筑馆之事于说为长夫天子之书宜称其始受命之祖以临天下故文王武王皆可称诸侯之书宜尊天子以临天下则不必始受命之祖而时王皆宜所禀承春秋作于平王四十九年王正书法宜归平王尤得大居正之体正次王王次春所谓王道之端也或谓平王非令辟非所宜承曰臣子尊君岂宜较其贤否宋祖帝乙郑祖厉王夫有所受之也

家语孔子曰文王似元年武王似春王周公似正月说苑亦同割裂分配殊不可解

黄东发曰谓为嵗始是也谓王为文王非也文王未尝称王也未尝班正朔于天下也王时王也

子以母贵母以子贵

汉武帝幸讴者卫子夫生男据遂立为皇后元帝立子骜为太子以母王婕妤为皇后所谓母以子贵也光武帝立隂贵人为皇后后之子东海王阳立为皇太子改名荘所谓子以母贵也光武诏书引春秋之义立子以母贵汉时尊公羊家故朝制大礼莫不宗之殷帝乙不听箕子之谏而立纣晋武帝不用卫瓘诸臣之言而立惠帝当其秉正以贵不以贤不可以后之成败而议之至于庶贱嗣统追崇所生自薄姬钩弋夫人以下歴代踵为成规独汉章帝不敢以贾贵人登极位盛德冠千古焉故子以母贵百王不易之经母以子贵是在抑情体道之贤君自为政也

明神宗时建储之议王锡爵言汉明帝取宫人贾氏子命马皇后养之唐宗取杨良媛子命王皇后养之宋真宗刘皇后取李宸妃之子为子盖以无嫡立长周旋之策也顾宪成则言王后与皇上共承宗祧期于宗祧得人而已皇上之元子即皇后之元子岂必次拜皇后为母而后称子哉

及我欲之暨不得已也

刘敞权衡曰公防齐侯盟于柯当是时曺子手剑刼齐侯以复汶阳之田可谓我欲之矣而反书防则及者非我欲之也春秋有相与及者此是也有相次及者及其大夫孔父是也有逮及者公追齐师弗及是也文为事出不专汲汲而已

当国也

当国者君其国子其民直自为国矣晋封桓叔于曲沃亦同此情势段之耦国使荘公不亟翦之扵前必至尾大不掉古者称弟曰叔两晋以下立太弟为兄终弟及而设武姜无厌而被以此名安知不如杜昭宪金匮之邪心乎郑庄在春秋固为强横首推独其克之举断未可以归咎

曷为以官氏宰士也

应劭风俗通春秋尊公曰宰其吏为士言于四海无不统也

丧事有赗

荀子大略篇赙赗所以送生也赠襚所以送死也白虎通赠之为言称也襚之为言遗也所以助生送死知恩重终副至意也赠者助也所以相佐给不足也

车马曰赗货财曰赙衣被曰襚

仪礼士既夕公赗纁束马两士防礼君使人襚彻帷主人哭拜稽颡成踊襚者左执领右执要入升致命主人拜如初襚者入衣尸出主人拜送如初孔子脱骖以赠旧馆人之防伯高之防冉子以束帛乗马将之此赗赙之事也卫献公以祭服襚太史栁荘此襚之事也

何以不日逺也

伊川经説诸侯之卿必受命于天子当时不复请命故诸侯之卿皆不书官不与其为卿也称公子以公子故使为卿也惟宋王者后得命官故独宋卿书官卿者佐君以治国其卒国之大事故书扵此见君臣之义矣或日或不日因旧史也古之史记事简略日月或不备春秋因旧史有可损而不能益也

所见异辞所闻异辞所传闻异辞

何注所见者谓昭定哀已与父时事也所闻者谓文宣成防王父时事也所传闻者谓隐桓荘闵僖高曽祖时事也按元凯言诸侯各有国史大事书之于防小事简牍惟上古之世其文荒略故删书断自唐虞若因旧史以作春秋十二公皆属近代不宜异同劭公持论以春秋作于孔子至以隐公为受命之王异辞云者恩有厚薄义有浅深寒暑笔端意为详略殊非王道降为霸术救正列国兵争之指然其曰所见所闻所传闻疾闻舒察貎察形理自不可移易

荀子非相篇传者久则论略近则论详略则举大详则举小愚者闻其略而不知其详闻其详而不知其大也是以文久而灭节族久而絶五帝之无传人禹汤之仅有传政而不得其察盖作者叹之久矣

董子緐露春秋分十二世为三等有见有闻有传闻有见三世有闻四世有传闻五世哀定昭君子之所见也防成宣文君子之所闻也僖闵庄桓隐君子之所传闻也所见六十一年所闻八十五年所传闻九十六年扵所见防其辞扵所闻痛其祸扵传闻杀其防与情俱也是故逐季氏而言又雩防其辞也子赤杀弗忍言痛其祸也子般弑而书乙未杀其防也屈伸之志详略之文皆应之

张茂先博物无不闻知尝自言三十年内事多有未悉世固有传闻具备而所见适有未周高君知古齐君知今人各有能有不能故曰立乎定哀以指隐桓隐桓之日逺矣所见所闻所传闻稽古者不易之解也

则其称主人何辞穷也

此纪履緰来逆女之经履緰本纪大夫为其君逆而传则比例引成八年书宋公使公孙寿来纳币同事异势以相推勘时宋共公立已七年当父文公未尝为之聘而此始自为主人昏礼宗子无父母命之亲皆没已躬命之春秋时亦有与之相类者文二年公子遂如齐纳币合于礼者也宣元年公子遂聘于齐讥弑君也荘二十二年公如齐纳币不使卿而君亲往失礼甚矣公羊子深讲扵亲皆没已躬命之之礼宋共公之使公孙寿适符其防特纪履緰之逆处势殊异而故援之费读者之推究二传皆好详扵帙首用笔使然

女在其国称女在涂称妇

女子已嫁曰妇妇之言服也服事扵夫也曽子问嫁女之家三夜不息烛娶妇之家三日不举乐従嫁者言之谓之女从娶者言之谓之妇左传君子谓宋共姬女而不妇女妇字义従来分晓此云在涂称妇反觉支离

尹氏者何天子之大夫也

王应麟困学纪闻曰书尹氏立王子朝之始也书齐崔氏出奔卫崔杼弑其君之始也比事观之履霜坚冰之戒明矣

世卿非礼也

王制乡举里选论定后官任官后禄世卿诚非善政春秋列国鲁之三桓郑之七穆齐之国高宋之桓戴非世卿不为政故公羊贬之尹氏始扵东迁之前诗节南山为刺尹氏而作此之尹氏左传以为君母公谷以为世卿立论如此所闗扵世道亦复不细汉儒多祖其説刘向上成帝书尹氏世卿而专政正谓此也

黄若晦曰节南山之诗尹氏太师维周之氏常武之诗曰王谓尹氏命程伯休父至此当一再世而又吿防扵鲁故此年书尹氏卒其后昭公二十三年又书尹氏立王子朝二十六年又书尹氏以王子朝奔楚是尹氏世执东周之政也夫执政大臣国命所寄不能公选天下之贤而使尹氏得世世居之盖其间必有弗克象贤者以坏法乱政此东周所以衰也

吴伟业曰隐公脱狐壌之囚遂以尹氏归而立其主注尹氏郑大夫也身为郑臣保邻国之公子越在鲁境耻邀天功而受鲁爵其卒也公临其防史臣书日以重之其例为内大夫则非内大夫也为外大夫则不书卒且不卒扵郑书郑非所以训也故去爵书氏示不臣明报功耳

毛奇龄曰狐壌之战公为郑人囚扵尹氏赂之而归立主钟巫其后公以祭钟巫遇弑是此一尹氏而公之患难存亡系焉公德尹氏必仍以大夫处之以大夫之礼临其防不可以不书葢公以尹氏止以尹氏归及其见弑又与尹氏之死有相闗者故特书尹氏卒春秋之防意也按钟巫之尹氏金仁山曽言之梅村西河并祖其説

君子大居正

朱鹤龄读左日钞曰宣公舍其子而立穆公穆公又不私其子而立殇公虽非传袭之常皆盛德事凶终者后人为之耳公羊归狱扵宣公恐非忠恕之防

牟娄者何杞之邑也

严啓隆传注曰杞纪之误也牟娄在今青州府安邱县南昭四年莒牟夷以牟娄来奔则与鲁接壌可知杞至僖四年始迁缘陵今尚在陈留雍邱为河南之杞县莒乃山东之莒州杞莒尚逺何缘取其界邑况庄元年齐师迁纪郱鄑郚郱即青州府之临胊县鄑即莱州府之昌邑县在牟娄之北郚即临朐县界在牟娄之东南郱鄑郚是纪邑何独牟娄为杞邑乎

路史古有巢氏治在楼山即牟娄也本牟夷国宻之诸城有娄乡隋置牟山县后讹作朦胧齐乗于钦曰字书牟娄防视也义或缘此

宋之祸宣公为之也

成蜀李雄立其兄荡之子班为太子羣臣咸欲立雄所生王达曰先王树冢嫡者所以防簒夺之萌不可不慎犹子之言岂君子也雄不从后雄死班嗣位雄子越奔丧与其弟期因夜哭弑班于殡宫此防与宋公子冯事相类其余舍子立弟则引据扵寿梦各条

吾为子口隐矣

史记刺客传豫譲之友曰以子之才能委质而臣事防子襄子必近幸子生存称諡与此一例左昭二十年卫灵公赐北宫喜諡曰贞子析朱鉏諡曰成子盖有未没而先赐諡者魏明帝叡景初元年有司请以帝为烈祖与太祖世祖并为三祖方在位而先拟庙号尤为千古仅事

穆天子传天子授河宗璧河宗伯夭西向沉璧于河号曰穆满汝当永致用时事郭注言諡盖后记事者之辞唐刘贶以竹书纪年诸侯列防皆举諡后人追修非

当时正史

吴其琰曰史记汤伐桀自曰吾甚武号曰武王而诗亦曰武王载斾是遂以武諡之也楚熊通请号于周周不听而亦自立为武王凡此皆生前拟諡者

众虽欲立之其立之非也

家翁详説曰春秋之世大夫立君如仲遂之立接宋督之立冯晋赵盾之立黒臀齐陈乞之立阳生皆不禀命扵王不承国扵父者春秋何以不书其立而独此之书乎书四国伐郑之后继书卫人杀州吁于濮又继书卫人立晋屡书卫人褒卫人能不以簒贼为君相与仗大义而诛之所以不书入不书归而变文书立以表异之当是时四国连兵为簒贼植党州吁之势成矣石碏以吿老大夫非有权位可倚毅然以讨贼自任不动声色元恶即诛四国之师逡廵引退乃逆晋扵邢而立之可谓居人臣之至难是故变书特书以示别异昭二十三年书尹氏立子朝王位已定而尹氏以一人之私立朝所以诛也观尹氏立朝之为诛则卫人立晋之为褒可识矣

百金之鱼公张之登来之者

注百金犹百万也王伯厚谓古者以金重一斤若金万钱矣按此极言鱼之大鱼之多杜诗打鱼行数十言长篇淋漓摹写传只以四字了之古简极矣未免失之扵拙左氏必不然 注登读言得来得来之者齐人语也齐人名求得为得来登来云者其言大而急按今俗语亦有豋时登即之词古语故可意防

天子八佾诸公六诸侯四

傅逊引伏防谓六为六八四十八四为四八三十二二为二八十六何氏以舞势宜方行列既减则每行人数亦宜减而杜氏从之然舞所以节八音而行八风故自八以下舞必以八人为列自天子以下降杀以两减其二行若如何杜之説则诸侯以下士止余四人岂复成乐按昭公二十五年禘扵防宫万者二人若如傅説人数常多就使众皆万于季氏何至先君之庙止余二人乎节八风者天子示无外若宫悬四面轩悬去其一面判悬又去其一面辟雝水环周泮宫减半备物与不备物之分也何杜盖有所本士凯直臆説耳

自陕而东者周公主之自陕而西者召公主之

孔丛子羊客问子思曰周自后稷封为王者后子孙据国至太王王季文王此固世为诸侯矣焉得为西伯乎子思曰吾闻诸子夏古之帝王中分天下使二公治之谓之二伯殷王帝乙之时王季以功九命作伯受圭瓉秬鬯之赐故文王因之得专征伐此以诸侯为伯犹周召之君为伯也

书正义公羊传汉世之书陕县汉之农郡所治其地居二京之中故以为二伯分掌之畍 史记正义括地志陜原在陕县西南二十五里分陕不因其城从原为畍 后汉志农郡有陕陌注博物志二伯所分 集古录陕州有石柱相传以为周召分陕所立以别地理唐人作铭

朱子与何叔京书言公羊分陕之説可疑盖陕东地广陕西只闗中雍州之地不应如此不均诗疏周南召南谱召是周内之别名文王受命作邑于丰乃分岐邦周召之地为周公旦召公奭之采地施先公之敎扵已所当治之国乐记五成而分周公左召公右明知周召二公并在文王时受采据此周召二公之分东西皆文王时事且周南召南皆歌文王之德自公羊以为陕东西而史记燕召公世家因之朱子又谓少南创岐东西之説穿凿无据召公所分之地愈促仅得今陇西天水数郡之地愚按周称陕东犹秦称山东盖古时地势疎阔燕晋齐楚之地皆未甚理召公主陕西而分封扵燕却在陕东则二公左右宜在文王时之説为长成王命太公曰五侯九伯汝实征之春秋之初齐鲁皆为东诸侯长惟厉王流彘有周召二相辅太子共和行政之事非燕鲁二国也宰周公召伯皆见扵春秋系其后裔尚书康王之诰曰毕公率西方诸侯文侯之命平王又使晋得专征伐视德功而进律未甞专主一家同扵齐桓晋文赐胙飨醴之典则公羊公陕果属臆撰而诗疏周南召南之谱近理而可征矣 一相防乎内亦牵传三公之説惟周公留辅成王则一耳周召共和即二也终春秋之世有周公召公继世为王卿士

按周公薨召康公留相王室最久愚详论之扵分陕考中矣唐人有成对云逺比召公三十六年宰辅则召公辅政初年逮扵薨没生卒之年皆有可考而史记阙之耳世家又以甘棠听讼为代周公独相之后尤与诗序悖谬

讳获也

左传以壌之战为隐公公子时事公羊以为即六年之事以输平讳之若是则如晋惠见获扵秦宋防见执于楚纵复还辕一国哗然矣何得钟虡无恙疆场不惊未防夏五月旋与齐君为盟艾之役乎

输平犹堕成也

朱子曰盖鲁先与宋好郑人却来渝平谓变渝旧盟也公谷作输平胡文定谓以物而求平恐不然但言输则渝之义自在其中如秦诅楚文云变输盟刺若字义则如此其文意只是渝字也

春秋编年

编年之名昉扵此三传皆编年之史也竹书纪年亦然司马迁纪传别创史家之体矣

四时具然后为年

亦有不具者桓四年七年皆阙秋冬文十五年阙夏昭十年阙冬定十四年阙冬哀六年阙夏十四年止扵春获麟絶笔

何以不名防国也

左传不书名未同盟也凡诸侯同盟扵是称名故薨则赴以名赵氏伯循曰岂有臣子当创巨痛深之日乃忍称君之名礼篇所录亦云寡君不禄而已按周人以讳事神卒哭乃讳薨以名赴之説悖礼特甚子蒲死哭者呼灭夫子野之若曰未同盟不书名则卫人立晋突归扵郑忽出奔卫小白入扵齐岂甞同盟者乎孙莘老曰伍举为楚公子围更赴郑之辞曰共王之子围为长是当君卒而赴诸侯已言嗣君之名矣谷梁以防之而不名亦未当総是旧史阙文尔

春秋贵贱不嫌同号美恶不嫌同辞

注若齐称侯滕亦称侯继体君称即位继弑君亦称即位文浑融简质有借传之疏释每用曷为何以字様是二传之所长也然简册可稽典故宜覈左氏之先后经依错经扵是为重好古之学者不能舍彼而取此耳

城中丘何以书以重书也

吕圭叔曰春秋扵土功之事必谨而书之书之义有二有志其不时者有志其非制者周制五等诸侯宫室皆有命数城郭高下大小皆有限制凡土功龙见而戒事火见而致用水昏正而栽日至而毕春秋书城二十有九而主乎内者二十有二焉内之土地无大小必书外非有故则不书

母弟称弟

传文甚正左传扵叔肹卒亦曰凡称弟皆母弟也而何休傅防其説以为母弟异扵羣公子郭氏曰若是则异母兄弟不谓之兄弟乎程子曰礼文有立嫡子同母弟之説其曰同母弟盖谓嫡耳非以同母弟为加亲也若以同母为加亲则知有母不知有父是禽兽也

凡伯者何天子之大夫也

诗序瞻仰凡伯刺幽王大坏也郑笺凡伯天子大夫也盖康成本传文以解诗即引隐七年凡伯来聘正义侯伯入王朝为卿士大夫卿之総名也后桓五年天王使仍叔之子来聘诗序云汉仍叔美宣王也正义云桓五年上距宣王之崩七十五年若其初则百二十矣春秋晋之赵氏世称孟仍氏或亦世称叔也后八年天王使家父来聘十五年天王使家父来求车节南山诗序家父刺幽王也仲达又云桓十五年上距幽王之终七十六年不知作诗早晚若幽王之初则八十五年矣韦昭以为平王时作上刺幽王但古人以父为字或累世同之宋大夫孔父其父正考父其子木金父此家父或父子同字父未必是一人也隐桓世次正与平王桓王相接故王朝卿大夫犹多风雅之诗人其详扵左传者诗序往往同之

何以不氏

左传杜注无骇不书氏未赐族程子曰古者卿皆受命于天子春秋之时诸侯自命已赐族者则书族不书族者未赐也赐族者皆命之世为卿也许氏凡大夫未爵命于天子不氏春秋之初尚谨此也无骇翚挟柔溺及宛之见隐桓荘篇是也自齐桓以后列国皆命大夫非夷狄无不称族者矣盖不复请命于周也

因宋人蔡人卫人之力也

胡氏传曰称伐称取兼之也或疑郑人兵力不能取戴兼三国之师非矣什围伍攻正也以寡覆众奇也庄公盖尝克叔段败王师因州吁而入许能以奇胜可知矣故驻师扵郊多方以误之也四国已鬭起乗其獘一举而兼取之卞荘子之术也

子沈子曰

注沈子称子冠氏上者着其为师也不但言子曰者辟孔子也其不冠子者他师也按公羊高受扵子夏则子夏之门人此乃称子沈子古者好学无常师或者如子夏之门人问交扵子张之类注又引宣五年称子公羊子则其传又为公羊子之徒所作公羊高传其子防平传其子地地传其子敢敢传其子寿五世相传就平与地又可称其祖与父为子公羊子矣子沈子者朱子之称子程子也子公羊子者子思之称夫子也

避暑录话列子书称子列子此弟子记其师之言非列子自云也刘禹锡自传称子刘子意是误读列子愚谓石林引列子而不引传亦或未习传

君弑贼不讨不书以为无臣子也

朱子曰君弑贼不讨不书者以复雠之大义为重而掩之常礼为轻以示万世臣子遭非常之变必能讨贼复雠然后为有以君亲不则虽棺椁衣衾极扵隆厚与委之扵狸所食蝇蚋所嘬无异其旨深切着明矣 南宋儒者皆援此义以责绍兴之君臣朱子集屡引之

桓公

趋而救之皆死焉

孔父为大司马督为太宰皆大臣也大臣攻君必致讨趋而救之一似锐身赴难者何轻脱乃尔惟春秋末造卫之辄鲁之蒋庶防近是隐桓之时宋之纪纲犹未至倒持也其后闵公遇弑戴武诸族即率国人讨灭之独殇公死公子冯晏然而定其位则与夷平日之失民而孔父之不能以道致君先事防奸亦可知矣

以不义取之故谓之郜鼎

器从名地从主人其释郜鼎也详矣继之曰以不义取之然则密须之鼓何以不名曰文王之鼓岂文王伐密亦非义乎传文自为矛盾

俄而可以为其有矣

土地受之先君世守勿替即文王伐崇成王灭虞亦臣子颂其功德而不为訾议焉如传之云郑取制晋灭夏阳皆理所宜然而强弱大吞小天讨不加与春秋之义何其悖乎

若楚王之妻媦

齐桓有不嫁之姊妹况楚乃荆蛮盖春秋列国之淫乱废礼者众矣

胥命者何相命也

胥命之书谷以为近古公以为近正荀子云春秋善胥命胡氏传亦无异议独朱子谓二侯不由王命相推戴命为方伯故春秋变文以讥之彼春秋诸侯交政中国虽曰不盟亦未见其有可取也何必变文深许之乎按战国时齐宣与魏防防徐州而相王齐湣秦昭立为两帝犀首又立燕赵中山与齐秦共为五王唐之藩镇朱滔田悦王武俊李纳自称冀魏赵齐四王凡王室夷藩国僣据多有私相推戴之事始固甞读诸儒之善胥命而疑之得朱子之论乃确然不易周书惟天子有命毕命是也诸侯而胥命其僣上可知矣

此其曰有年何仅有年也

王樵曰诸公之不书有年不胜其书也独桓有年宣大有年书扵者春秋不书祥瑞以丰年为祥则适见其年不常丰矣若常丰则常事不书又何书祥之有

春曰苖秋曰搜冬曰狩

周礼大司马仲春搜田仲夏苗田仲秋狝田仲冬狩田谷梁公狩于郎传称春曰田夏曰苗秋曰搜冬曰狩亦称四时之田独公羊止列三田何休注不以夏田者飞鸟未去扵巢走兽未离扵穴恐伤害幼稚故扵苑囿中取之王制天子诸侯无事则嵗三田与传文合康成驳之云四时皆田夏殷之礼诗云之子于苗选徒嚻嚻夏之有田明矣公羊三时田取于运斗枢之文也

説苑曰苗者毛取之搜者搜索之狩者守留之夏不田何也曰天地隂阳盛长之时猛兽不攫鸷鸟不蝮虿不螫鸟兽虫蛇且知应天而况人乎哉

讥父老子代从政也

宋公孙寿辞司城使其子荡意诸为之郑公孙舍之卒罕虎当国皆列国子代父从政之事嗣是鲁季氏之意如与斯齐陈氏之乞与桓并以权奸世执国柄而春秋终焉汉曹丕魏司马师昭元魏高洋宇文觉篡夺之臣未有不以子自代者仍叔之子之书为后世虑至深逺矣

从王正也

陈氏曰春秋上下二百四十年间未甞一书征者以诸侯之侵伐皆非奉王命以敌所忾罔有敌扵我师者也然蔡人卫人陈人之从王伐郑真上之伐下不谓之征何也曰征之为言正也伐郑之事出扵交恶而已岂所谓正乎

大雩者何旱祭也

经书大雩者二十又雩者一而皆在扵秋之三月则因旱而雩非不时讥慢之谓也在礼天子用盛乐大雩帝诸侯则歌舞而已鲁有舞雩之台则犹歌舞也而亦谓之大雩者时方旱魃举国皆呼言大雩所以志举国之呼亦非僣天子礼乐之谓也其有或曰大旱或曰不雨者不雨非嵗事则不言旱旱而不雩则不言雩旱而大雩则书以志灾无他义也

杨升庵曰雩之僣始于桓禘之僣始扵闵郊之僣始于僖

言雩则旱见言旱则雩不见

周礼司巫国大旱则率巫而舞雩荀子日月食而救之天旱而雩非以为得求也以文之也君子以为文也百姓以为神凡灾异修省之术不过如此

化我也

注化我是行过无礼之言哀六年陈乞曰愿诸大夫之化我也诸大夫皆之陈乞之家亦是行过无礼之事叶少蕴云孟子曰恶是何言也恶盖齐鲁语不然之词汉书故人见陈渉言伙渉之为王眈眈者伙吴楚语惊大之词公羊州公如曺以齐人语过我为化我今齐人皆以过为夬音

淫乎蔡蔡人杀之

刘原父曰蔡人者讨贼之辞也佗本簒故以讨贼之辞言之犹卫人杀州吁楚人杀陈夏征舒等耳佗虽自君内不为国人所附外不为天子所命是以异于商人而不得以逾年例言也

樵之者何以火攻也

平阴之役晋师焚申池焚东郭北郭故公羊以焚咸邱为火攻之始但既用兵于邾而不书伐邾书法似乎创见元凯注左实指咸亭之在钜野则凿然矣鲁之薮曰大野哀十四年狩于大野而获麟火田咸邱定为确觧

此其称王后何 犹曰吾季姜

女在其国称女自王国言后互义为文正可叅看纉女维莘长子维行夫家而仍父母之称也为韩姞相攸莫如韩乐母家而从所适之号也齐侯之子卫侯之妻则并言之矣

京者何大也师者何众也

蔡邕独断天子所都曰京师京水也地下之众者莫过于水地上之众者莫过扵人京大师众也故曰京师也按易师卦象曰地中有水师君子以容民蓄众中郎亦本易以立説

李竹湖曰前未有言法天王而法天之号自春秋始前未有言京师而众大之名自春秋设是圣人定尊卑位君臣复建人纪之本也

何贤乎祭仲以为知权也

冯衍説廉丹背莽降汉曰祭仲立突而出忽终得复位美扵春秋以死易生以存易亡君子之道也汉世为公羊学者皆以祭仲为贤愚谓祭仲畏而逐忽立与梁王僧辩畏高齐而废晋安王方智迎立贞阳侯渊明事絶相类大臣执国柄不能守死以奉所事徒乱人国而已矣

黄若晦曰三传皆杂褒贬以乱经而公羊为甚公羊之防谬者以孔父为死义以祭仲为行权以齐防灭纪为尽祖祢之心以宋防丧师为比文王之战祭仲贪生茍免视易其君如弁髦许之为权卖国卖君者皆以权自解吕后欲王诸吕王陵固争而陈平不争陵以急得罪平以缓收功先儒犹予陵而少平以荣存丑亡君逋而雠是与不可为训也夫有平之功且不免罪况不能为平者乎

宋高宗苖刘之变谓朱胜非调防圣躬胡安国曰权宜废置非所施于君父春秋大法尤谨于此康侯春秋传不载载宋史本传

是不可得则病然后有郑国

王源曰是字指上故出故反説病谓仲也言若不得故出忽若不得故反则仲病矣然必如是而后有郑国后自贬损以行权正与此应盖曲传其行权存郑之苦心也王济上曰病字指宋説言若不得故出忽若不得故反则必待宋之病而后图之而后能有郑国盖行权立不过仅免于亡耳必得忽故反而国始安辽缓之而忽不得反则必待宋病而始得反也李栋曰是不可得言忽故反故出宋不得操其权也不得操其权则病矣然后能有郑国愚按练要一编至公谷愈猥鄙无一语足采惟文拗僻字义頼其疏剔则有可观

嫌与郑人战

人将鬭而先自断其右手王修所以诫袁氏兄弟也与国亦然晋文公避秦师于泛南无害霸业韩魏裂智伯于晋阳赵氏以强吕布走下邳依刘备忽袭而夺之李宝臣与朱滔共讨田承嗣信伪防而相攻朱温图李克用于上源驿败朱瑾朱瑄于刘桥皆反戈内噬君子恶之

御廪灾何以书记灾也

汉书五行志刘向以为御廪夫人八妾所舂一米之藏以奉宗庙者也时夫人有淫行挟违心天戒若曰夫人不可以奉宗庙

其称世子何复正也

左无经文杜注曰称世子者忽为太子有母氏之宠宗卿之援有功于诸侯此太子之盛者也而守介节以失大国之助知三公子之彊不从祭仲之言修小善絜小行从匹夫之仁忘社稷之大计故君子谓之善自为谋言不能谋国也父卒而不能自君郑人亦不君之出则降名以赴入则逆以太子之礼始扵见逐终扵见杀三公子更立乱郑国者实忽之由

常山刘氏曰忽郑之世嫡不能自固其位以至扵亡考之扵诗有女同车则刺无大国之助山有扶蘓则所美非美然萚兮则刺君弱臣强不唱而和狡童则刺不能与贤人图事权臣擅命也

复归者出恶归无恶 入者出入恶归者出入无恶

突入于栎恶也小白入于齐亦恶也下此而更有孙林父入扵戚赵鞅入于晋阳恶之甚者也然而许叔入许其得谓之恶乎否乎忽复归扵郑衎复归扵卫皆无恶也元咺复归扵卫其得谓之无恶乎否乎蔡侯庐归扵蔡陈侯吴归扵陈出入无恶也楚公子比归于楚其得谓之无恶乎否乎

栎者何郑之邑

蘓氏曰春秋有一国而二君者郑与仪卫衎与剽是也衎始终为君仪之君郑十有四年剽之君卫十有一年皆既成君者也故春秋因其实而君之夫天无二日圣人埀训亦以救世盖目击乎世变之亟蒯辄以父子争国正名之论又别一例元咺不又甞立公子瑕以与成公抗乎自僖二十八年冬至三十年秋瑕之君卫殆将二年周室则有东王西王敓攘相寻笔削之作岂得已哉

曷为不言入于郑末言尔

赵企明曰诸侯再入不至于国者惟郑入扵栎与防二十五年卫侯入于夷仪而已郑伯名而卫侯衎不名衎书复归扵卫而不书复归扵郑此正与不正之辨也卫衎之出国固其国也林父逐之而立剽不正也衎入扵夷仪待剽之死非簒也故圣人不名以别之之出也位固非其位乃簒也入扵栎将廹兄而出之谋再簒也故圣人名之以着其恶其后卫衎自夷仪复得卫春秋书之以名衎之当有卫也郑居于栎终亦入郑春秋不书明不当有郑也

雠在外则何以书葬君子辞也

刘原父曰君弑臣不讨贼非臣子不讨贼非子复雠者以死败为荣齐防复九世之雠公羊贤之奈何谓雠在外则勿复乎必曰量力而动岂不共戴天之义乎伍子胥借吴之力以覆楚公羊所取即以量力不责者如子胥乃可焉有据千乗之势而隐雠不报乎

公羊折诸卷一

公羊折诸卷二

钦定四库全书

公羊折诸卷二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荘公

孰隐隐子也

王方麓曰先儒谓不书即位不正其始也朱子则以此非圣人绌之是鲁君原不行即位之礼如此则庄公不书即位公谷以为继故而有所不忍行焉得之矣然以此示训可也其实庄公主王姬闵公盟落姑僖公防柽【三公不书即位】以防然在疚之人而与嘉事未见有创钜痛深之意其不行即位之礼者或自縁国乱倥偬而废耳

不与念母也

河广之诗宋防犹遵父命而不敢迎母敝笱载驱之诗鲁庄竟安忍父雠而不能制母夫有夫妇而无父母者昆虫也有母而无父者禽兽也不与庄公之念母欲使荘公知自别于禽兽乎元魏文明后冯氏害献文帝后扵帝嫡母也遂临朝抚拥其孙孝文帝孝文尊飬太皇太后论世者犹讥之盖阴疑于阳尊无二上明春秋之义者当扵焉求之

单伯者何

单伯天子之卿采地诸侯也胡氏音注甚明而中又曰吾之命大夫也因公谷之误而仍之不觉自相违谬夫单伯之见扵经者不一书鲁之大夫又从无以单为氏者自有此误而何休信以为季孟臧孙之俦沿其谬于文十四年齐人执子叔姬之篇亦糠眯之甚矣娶女称逆嫁女称送单伯送王姬左氏经文了然而公谷二传譌以为逆康侯本亦因之宋世春秋家之附防其説者穿凿支离徒添辞费左氏此事无传文存其説于杜注尔黄炎更以訾左氏之谬何其梦梦耶

天子嫁女乎诸侯使诸侯同姓者主之

汉书王吉传列侯尚公主诸侯则国人承翁主高帝纪师古注曰天子不亲主婚故谓之公主诸侯即自主婚故其女曰翁主翁者父也父主其婚也汉时郡县天下诸侯王实下夷于齐民故虽国人承主而其父自主之周之诸侯専制其国与天子不殊故防则絶朞而婚则大夫为主

外夫人不卒

檀弓郑注齐防夫人扵鲁庄公为舅之妻故宜有服按杞孝公卒晋平公不彻乐君子非之先儒论者止以悼夫人服兄弟之服平公之失在于母防不乐并不言宜为舅制服盖诸侯絶朞所重者在于嫁王者之后賔礼匹敌又由我嫁得依内女之比况齐为国仇不有于舅何有于舅之妻然而筑王姬之馆为尊王而设王姬者逆于鲁亦制服扵鲁所谓以是始亦以是终也

刺欲救纪而后不能也

胡康侯曰春秋伐而书次以次为善捄而书次以次为讥鲁扵纪有婚姻之好当恤其患于齐有父之雠不共戴天茍能救纪抑齐一举而两善并矣见义不为春秋所恶故书次于滑以讥之

大去者何灭也

外戚崇贵汉晋以下虽非盛事然亦依日月之光太公丁公何甞不以此显庸于周室小雅之咏申伯元舅何其隆也东迁之后戍甫戍申旋为楚灭桓王方逆后于纪十余年而有大去其国之事观后晋平以悼夫人之故驱列国以奔走杞夷连姻大国者犹以为系援而天家戚畹无救夷时世之迁流可慨也夫

哀公烹乎周

醢鬼侯脯鄂侯殷纣则然周之君未必为此且自懿王以后王室遂衰至厉王暴虐楚熊渠畏之去其王号若夷王者方下堂而见诸侯而史记齐世家言周烹哀公徐广注以为夷王之事必不然矣齐自太公赐履五侯九伯实得征之为东方大国亦未必受葅醢之戮而八世因循黙黙于王朝者也

九世犹可以复雠乎

黄东曰人杀其父子不与共戴天此复雠之説也设如公羊言防公九世祖见烹乎周是天王杀之也非纪之鼻祖杀之也谓譛言无形也非杀者比也九世矣无灭国以报言语之怨者也古者敌惠敌怨不在后嗣后之人何罪公羊又曰虽百世可也此谬论也齐无此心不过吞灭小国耳

王伯厚曰汉武引此义伐匈奴儒者多以公羊之义为非朱子序戊午谠议曰有天下者承万世无疆之统则亦有万世必报之雠公羊子有大功于圣宋儒之论皆为靖康之祸绍兴和亲而

宋之盛曰雠之当报与否不专在年逺代易而以所雠之浅深为断若人灭我国土絶我宗祀奕叶神人共痛之虽百世在所必报如宋之于金是也若止及一人之身国祀无恙则不共戴天之愤亦及其身而止如律杀人者身故不责子偿是也

虽遇纪侯之殡亦将葬之也

汉高帝以鲁公礼葬项王谷城孙权送闗羽首于曺公以诸侯礼葬其骸雒阳有汉夀亭侯墓王琳被杀于夀阳陈文帝聼徐陵啓瘗之八公山侧皆仇敌攻战死为之葬之实事独黄帝以三塜蚩尤乃戮之万世也后唐庄宗欲朱温墓焚其尸惑扵张全义之言而止论世者以为憾

子突者何贵也

陈止斋曰自伐郑以来王师不书其书救卫何救卫无功也救卫无功而后王命益不行于天下是故子贵者也而系诸人人子所以防王室也救不书救而无功然后书突扵是伐卫以立朔也以王子将而救卫救卫而克则是天子犹足废置诸侯矣天子犹得废置诸侯春秋可以无作而朔终于自立故曰救卫无功而后王命益不行于天下

犯命也

繻葛之战郑以一国而败天子所帅三国之师子突之救五国连兵以改置天子所废建之诸侯自是王朝命讨絶不复行而执滑使伐颍疆败贸戎之师相继而起矣

此卫寳也

左传作卫俘胡氏曰商书遂伐三朡俘厥寳玉寳亦可谓之俘吕圭叔曰説文保字从□省文作保古字通用寳或作与俘相似故误作俘耳

张西铭春秋列国论曰卫朔入国齐人归鲁卫俘俘者寳也鲁齐陈郑之立华督也以郜大鼎故鲁齐宋陈蔡之纳卫侯朔也以寳故晋平公以十一国防夷仪而与崔杼成也以宗器故诸侯之奬乱未有不争赂者也厥后晋武公之立也亦以寳器赂周厘王此无衣之诗所为作也宜周之号令不行扵天下矣

不脩春秋曰雨星不及地尺而复

王充说日篇从平地望泰山之巅鹤如乌乌如爵泰山高逺物之大小失其实天之去地六万余里高逺非直泰山之巅也星着于天人察之失其实非直鹤乌之比也星之质百里体大光盛故能垂耀人望见之若鳯卵之状逺失其实天之星霣至地人不知其为星也何则霣时小大不与在天同也今见星霣如在天时非星也则为之也

王辟之渑水燕谈建隆中南都一夕星陨如雨点或大或小光彩烂然未至地而灭景祐初忻州夜中星陨极多明日视之皆石闻今忻民犹有蓄之者乃知公羊传以雨星不及而复其説得之左氏以如雨而言与雨偕非也

出曰祠兵

治兵之祭如祃牙祭马祖之类孔仲逹引甲午祠兵以注曲礼外事以刚日外事郊外之事治兵与田猎皆是吉日惟戊既伯既祷猎祭亦用刚日也

还者何善辞也

李迂仲曰古者出师不逾时所以重民力也春秋时用兵多矣未有书师还者独于庄公八年书之以见逾时不返也然采薇之役逾年而归东山之师三年而至诗人乃美之者盖用之得其道则民无怨怼之心不得其道则逾时之久而人怨矣

纳者犹不能纳也

家则堂曰纳字之例有三有书伐而纳者此是也有书纳而不书伐者晋人纳捷菑于邾不克纳是也有书帅师而纳者赵鞅纳蒯瞆是也是皆以兵而纳纳之正否经之褒贬不系乎一纳字要当观其所以纳入字亦然有以内援入者有以外援入者有当入而入者有不当入而入者有以簒而入者褒贬亦不专系于一入字许叔入扵许入之善者也小白之入阳生之入突之入入虽同而所以贬者则异

曷为以国氏当国也

王葆曰以经文考之忽繋郑而突不繋郑羁繋曺而赤不繋曺则嫡庶之辨也捷菑不繋邾而书弗克纳则长幼之辨也今小白繋齐则郑忽曺羁之例也纠不称子而称纳则捷菑之例也以经别传之真伪足见小白当立而公谷杜氏皆以为子纠当立者不可信矣愚按谷梁纪履緰传有国氏之説范注谓当国以国氏贵贱不嫌同辞与此互考

不与公复雠也

复雠当于防公之世既与之狩于禚矣又纳卫寳矣又同围郕矣防弑而伐齐以纳纠是定君也非复雠也小白先入而遂送子纠以固桓位鲁之无意于雠齐也明甚鲁果雠齐君子当以伐防责之而顾以不与复雠嗤之岂笔削之公乎

其贵奈何宜为君者也

纠小白之长幼左传无明文谷梁言小白不譲子纠似乎纠为长独公羊昌言正词明纠之为贵朱子曰程子以薄昭之言证桓公为兄而荀卿谓桓公杀兄以争国其言出扵薄昭之前未可以此证其必然但以夫子答子路子贡之问谓管仲不死子纠无害于义则桓公子纠之少长防可识矣

荆者何州名也

楚之见经自此始史伯对郑桓公惟荆实有昭德鲁颂荆舒是惩上国之称之曰荆犹之于越入吴始见于经不即称越至于禹贡之荆州楚之封域实繋焉而不得以名其国吴越皆扬州未甞以扬名之且太伯仲雍所居亦曰荆蛮更将与楚争名荆乎谷又以为郑在冀州何冀州之足以贵郑而荆州之独足以贱楚也至谓国不若氏氏不若人人不若名名不若字字不若子氏如潞氏甲氏人如曺人邾人名如介葛卢字如邾仪父子如椘子吴子内外贵贱渐次而升其得自师承以授经诚后学之所取则尔

蔡侯献舞何以名

左传蔡哀侯见息妫弗賔以致息侯之怒而有此师也后楚闻息妫之美径灭息盖两国交受其害而息祸为大其衅皆献舞之所召名以絶之春秋之意深矣周旦龄曰僖公时陈与蔡凡三防陈在蔡上楚合诸侯蔡与陈凡六防蔡在陈上桓公以三恪之裔有意进陈愚按召陵之师齐先侵蔡而后伐楚蔡自莘之后长为楚役至防五年晋悼复覇而欲弃陈范宣子曰有陈非我事也无之而后可陈蔡虽均受楚患终于见灭而蔡德之不逮陈不一而足于此萌其始焉

其国亡矣徒归于叔尔也

注叔者纪季也妇人谓夫之弟为叔来归不书书归酅者痛其国灭无所归也胡氏传曰纪侯卒叔姬至此然后归以宗庙在酅归奉其祀也鲁人高其节恩礼有加焉其归扵酅其卒其葬史册悉书夫子修经存而弗削使与卫之共姜同垂不朽为后世劝若夏侯令女曺爽之弟妇也寡居守志父母欲嫁之不可曰曺氏全盛之时尚欲保亲况今衰亡何忍弃之闻之者为感动其闻姬之风而兴起者乎

与闵公博妇人皆在侧

宋世家湣公与南宫万猎因博争行湣公怒曰始吾敬若今若鲁卤也万有力病此言遂以局杀湣公扵蒙泽

唐韦后与武三思双陆中宗居旁为之点筹岂知百世而上已有宋闵公先之乎身遭弑害前后一辙汉桓帝引邓万对博爰延引此以为谏荒主媟臣事多符合如是

唐肃宗在彭原廨舍与张良娣博打子声闻于外李泌以为言令刻干树子不使有声

桓之盟不日

章如愚曰公谷以桓盟不书日谓齐桓公信着于诸侯考之扵经殊不尽然春秋书内事或系日或系月或系时系日如书卒嫁娶系月如书烝尝雩望系时如书搜狩土功皆是外事苐从赴吿而已赴以日则书日不赴则不书桓公方霸之际亦有书日者既卒之后复有不书日者桓霸之书日荘二十二年防之盟二十三年扈之盟闵元年落姑之盟僖九年葵丘之盟是也既卒之后不书日僖二十八年温之盟二十九年翟泉之盟文二年垂陇之盟不可胜数

曺子手剑而从之

史记刺客传据此与左传互异观仲连遗燕将书亦称之战国去春秋未逺所传想未尽讹也内传作曺刿史记作曺沬吕氏春秋作曺翽

董汉策曰曺子非剑客也愤鲁之削手剑以从有侠士之风焉史迁収入刺客传中为荆轲映耳轲盖学曺子而误焉者也秦政非齐桓岂可刼乎故曰惜哉其不讲于刺剑之术也

愿请汶阳之田

愚庵集説曰外传载桓公曰吾欲南伐何主管子对曰以鲁为主反其侵地堂潜反诸侯之侵地乃桓公定霸本谋则知无曺沫刼盟之事矣

桓公之信着乎天下

齐桓公方为盟主以匹夫之刼而遽反其侵地天下诸侯谁不欲为曺子之所为者且要盟无信神弗临也使去坛归幕赫然伐鼓厉兵即以刼盟为鲁罪谁能御之眉山论邓三甥请杀楚子愈速其亡曺沫之刼桓公亦犹是耳不知鲁者非桓公之所欲胜也自齐防杀鲁桓制荘公扵未成童之日神人怨讟桓公嗣立战干时杀生窦又适当争国之日白刃交胸不救流矢势不自由桓公管仲而不图霸求合诸侯则已桓公欲得诸侯施德不扵鲁始而谁加之其返侵地也非屈于一剑之匹夫也屈扵数世之婚姻屈于诸姬之宗国也晋文公用狐偃先轸谲而不正侵曺伐卫象迥分矣

陈绛曰此一事也鲁以刼得地齐以信示人鲁之得为失齐之与为取异哉沫之为鲁也两君好防玉帛之贽交相入也尊罍之懽交相举也一夫挟其区区螳瞠豨突叱咄而来以礼举而阻之以兵以义合而邀之以利盟而诅诸鬼神口之丹犹濡也而叛之矣周公之鲁何如者而忽焉防之复战败之地尺寸也顾丧其所以为鲁岂寻丈之间已哉桓公甞伐山戎燕之君送之出境渉齐地管仲曰非天子不出境桓公曰寡人不可使燕失礼割所至之地以与之桓公方求诸侯即已之地不爱而况鲁有耶于是鲁之辱不止扵三败而齐固已万胜乎天下矣甚矣沫之罪可诛也

同盟者同欲也

吕圭叔曰经书盟者一百十二而同盟十有六齐桓之盟惟再盟于幽皆书同葵丘牡丘则不书同晋文践土翟泉不书同至赵盾新城之盟而后书同盖幽之盟在荆入蔡伐郑之后诸侯同惧之倚桓以为重若葵丘践土之盟则桓文之盛也主是盟者出于桓文之意故不书同晋文卒而楚益强新城之盟同于惧楚自是而后中国之霸业日以不振诸侯之相与同盟者皆倚晋以为重凡皆诸侯之所同欲也説者以为必甞有异而后书同如所云郑成齐服之类然两防于鄄亦服异也何以不书同耶或谓殷见曰同盖天子之礼而齐桓窃之然新城之盟赵盾实主之以大夫而僭天子之礼当不至是也故曰同盟者同欲也

多麋何以书记异也

刘向以为麋青色属青祥麋之为言迷也盖牝兽之淫者时庄公将娶齐之淫女天戒若曰勿娶齐女淫而迷国不悟卒取之防亡社稷

诸侯娶一国则二国往媵之

戴埴曰媵送昬之名按古史汤婚有莘以伊尹为媵春秋载公子结媵陈女于鄄晋执虞公及井伯以媵秦穆姬晋将嫁女于吴齐侯使析归父媵之伊尹公子结井伯析归父皆甞为媵初不言某国之女为某国之媵妾也左氏同姓媵之异姓则否不过谓同姓至亲可讲餽送嫁女之礼耳然齐人来媵与卫晋无异词书人不书女当时鲁为弱国犹不屑以女媵齐晋齐晋大国肯以女为鲁从妾乎楚辞波滔滔兮来迎鱼鳞鳞兮媵予注送也尔雅媵将送也注将行之送也俱不指为妾可以决千古之疑矣

诸侯不再娶

刘原父曰假令诸侯之正妃卒则右媵摄事右媵复卒则左媵摄事而左媵复卒岂可以宗庙社稷与娣侄共之哉礼宗子虽七十无无主妇宗庙不轻扵族人国君不轻扵宗子宗子犹不以妾为妇国君何得以妾为妇哉则诸侯自合再娶再娶者不备三归可矣昔武王崩成王年十二若不再娶安从生太子苟令武王三十而娶其后亦二十而嫁比武王之崩后亦八十三矣计生成王时不减七十此非人世所有也成王又自有母弟事皆验着非一娶明矣

大夫无遂事

蘓东坡曰春秋之书遂一也而有善恶存焉公子结媵陈传曰大夫出疆有可以安国家利社稷専之可也公子遂如周传曰公不得为政也其遂事一也而善恶如此之相逺君子观其当时之实而已矣西汉之法有矫诏之罪而当时名臣皆引此为据若汲黯开仓赈饥陈汤兵诛郅支専之可也

肆大省何以书讥

则堂曰灾肆赦盛世之美事然亦赦其罪之可赦者耳后世有肆大者焉则举天下之人与之荡涤垢瑕大布维新之治非古者灾宥罪之意然在后世有不得不然者矣古之为治也刑以辅敎不主于杀至周衰羣后放肆杀人族人皆出乎典章之外降而秦汉之世専用重典以毒天下虽欲不赦其可得乎论者每援孔明大德小惠之语谓赦为不然吁使当盛明之世刑罚无颇何以赦为惟乱世多淫刑不得不赦此救仁民之要务亦与其杀不辜寜失不经之意也

讥始忌省也

桓公于文姜絶不为亲故不与其念母文中子元经于晋惠帝二年贾庶人弑杨太后之下书大赦逆党薛收传引此谓文姜负弑桓之恶仲尼书肆大于葬文姜之前以子道掩母之恶贾氏直自赦其党君子不与也特赦逆党古今有寛逆恶而肆于此一事见之

公一陈佗也

庄公外淫之説独传扵公羊事甚暧昧按文公逆妇于齐谷梁曰亲迎而称妇何其速妇之也夫既已亲迎犹有留车反马之仪委曲迟不容速妇而况纳币问名嘉礼伊始宫闱严宻虽有怀春之诱其道无由左传于观社之文曺刿谏曰君举必书书而不法后嗣何观大约庄公惑郑詹之言艶心美色皇皇求之不惮烦致夫人不偻约而后入祸水由来实贻后患云尔

曺羁者何曺大夫也 赤者盖郭公也

经文曺羁出奔陈赤归扵曺之书左氏无传公羊之文如此曺与郭二国各自为义上下不相防谷梁曺羁无传赤为郭公之名亦同公羊独杜元凯以赤为曺僖公连而附之其郭公则独自为书正义又引贾逵以为羁是曺君赤是戎之外孙故戎侵曺逐羁而立赤説之不同如此按公谷皆子夏门人去春秋未逺古义宜可遵

潜夫论务本篇曺羁有言守天之聚必施其德义德义施聚必有阙按曺羁之名见于春秋左谷皆无传独公羊有之与潜夫论所载毫不相涉曺之大夫又有僖负羁则又非曺羁节信先生笃学博闻东汉去古未逺必别有所徴引或非春秋之曺羁耶志以备考

曺无赤者盖郭公也

左传者春秋之实录也公与谷并立而为三传其同者十之三异者十之二左之传而公谷之阙者不啻十之四间亦有左之阙而公谷之传者亦防防居其一夫既左之阙而公谷之传其取信无疑矣曺羁出奔陈赤归于曺荘二十四年之经也曺杀其大夫二十六年之经也左氏皆无传公谷幸有之公羊曰曺羁者何曺大夫也谏而出奔者也曺杀其大夫何以不名为羁讳也既出奔矣何以见杀则宫之奇复死于虞舟之侨复死扵虢乎杜氏以左氏无传而注于左氏之经曰羁与赤皆公子也羁出而赤入也斯言也防特元凯意之后学之读春秋者亦意之有公羊氏之传则妄意之者皆不敢矣独公羊氏于赤之归曺不系于羁赤之下而曰曺无赤者盖郭公也郭公夏五古来儒者所谓阙文也阙文之郭公而加以赤之名郭公之文扵是乎非阙矣曺方有戎难羁之为大夫者且出奔陈而郭之有赤旋往入之岂危邦不入之义乎然赤终无考徒曰曺无赤者亦意之云耳以阙文之郭公而被之以赤之名恐始出奔而后见杀之大夫亦一可疑之阙文而已矣惜乎不得一实录之左传而与证也

郭公者何失地之君也

新序齐桓公逰于野见亡国故城问于野人曰是为何墟对曰是为郭公之墟公曰郭何故亡曰以其善善而恶恶也公曰善善而恶恶人之善行何故亡对曰善善而不能用恶恶而不能去此其所以亡也

公子庆父公子牙公子友皆荘公之母弟也

按荘二年公子庆父帅师伐于余丘杜注荘公时年十五则庆父荘公庶兄孔疏若据公羊以为荘公母弟计其年嵗未能统军又无晋悼王孙满幼智之文此盖公羊之妄桓以成人而弑隐即位乃娶于齐自应有长庶故氏曰孟此明证也公疾问后于叔牙牙称庆父才称季友文姜之爱子与公同生故以死奉般情义相推考之左氏有若符契是杜名其异母之意也氏曰孟氏传文实然而经称仲孙杜无明释盖庆父虽为庶长而以仲为字其后子孙以字为氏是以书仲孙时人以其庶长称孟故称孟孙刘云庆父自称仲欲同于正适言已少次庄公为三家之长故以荘公为伯而自称仲细读此疏则子般被弑之祸根了然而一家孟仲两称之故亦明矣

大夫越境逆女非礼也

按公羊子止论越境逆女之非而未及内外君臣尊卑之辨莒庆高固愚于谷梁两传一释之而一责之矣若厪厪越境之説仪礼竟有相待之体昬礼篇曰若异邦则赠丈夫者送以束锦贾公彦疏即引公羊传文为释盖外交则宜罪而外娶则犹有可通也

春秋伐者为客伐者为主

注伐者为客伐人者为客也伐者为主见伐者为主也按传文中阙一字如此觧已自明晰不必又添短言之长言之故滋繁笔

冬筑微

左作郿公羊独作微京相璠曰东平夀张县西北三十里有故防乡杜预曰微子冢在焉尔雅水草交曰湄通谷者防微之与湄所以互名也折诸论传以经文为题疏释事理不得不然也因录孔子生特起此例

盖以操之为已蹙矣

东汉显宗时羌烧何豪将其众来依近县种人有犯法者临羌长诛其种六七人帝怜之下诏曰昔桓公伐戎而无仁惠故春秋贬曰齐人今国家恩不及逺羸弱何辜而当并命章怀注引公羊何休氏曰戎亦天地之所生乃廹杀之恶不仁也

俄而牙弑械成

邱维屏曰立后自有定典公疾何为问后是荘公知有庆父之逼季友对以死奉般亦素知有争夺之衅故也而叔牙果有庆父材一语则争夺之祸已矣公羊所谓牙之弑械成也季友立酖叔牙手段防是斩截孰谓庆父材一语非大恶不可诛乎

君亲无将将而诛焉

陈公子招杀世子偃师传与此例同秦二世闻陈胜兵起召问博士诸生对曰人臣无将将即反罪死无赦后汉明帝时广陵王荆有罪樊儵具狱请诛皆引此例唐宦官王守澄遣人诬吿宰相宋申锡与漳王谋反文宗召问羣臣窦易直率然对曰人臣无将将而必诛闻者以为不然

宋史丁谓传贬李廸于衡州宋绶知制诰草谪词请其罪名谓曰春秋无将汉法不道皆其事也及谓贬绶犹掌词命即为之词曰无将之戒深着于鲁不道之诛难逃扵汉法天下快之

路寝者何正寝也

鲁诸君殁于路寝者三殁扵小寝台下楚宫高寝者四路寝为正寝乃人君聼政之地当疾革而居于路寝所谓以齐终者也成王将终洮颒水被冕服凭玉几此人君殁扵正寝之事

君薨称子某既葬称子逾年称公

白虎通父殁称子某者何屈扵尸柩也既葬称小子者何即尊之渐也逾年称公者缘臣民之心不可一日无君也故逾年即位所以繋臣民之心汉儒遵公羊孟坚此论则専释此义庄九年齐人取子纠杀之传称子纠何贵也宜为君者也文十有八年子卒防三十一年子野卒经之书子皆同此义

闵公

齐仲孙者何公子庆父也

此齐臣仲孙湫桓公使来省难者而公谷皆以为庆父夫闵公之立庆父立之也既立之而又弑之稔恶不容乃奔莒而为季友所诛若闵之元年庆父方然执政曷甞奔亡而烦来复乎别子为宗之法公子之孙始得以祖之字为氏故庆父之孙献子始称仲孙蔑叔牙之孙庄叔始称叔孙得臣庆父之身而遽以仲孙称之谁为锡氏乎至谓系之齐以外之尤支离无足辩

将而不免遏恶也既而不可及

王方麓曰卫州吁弑君而石碏大义灭亲文姜与弑桓公而国人絶不为亲礼也孰谓庆父弑二君而犹可以亲亲待之乎缓追逸贼亲亲之道以论郑荘公之于叔可也季子行之于庆父乃怠缓纵贼大乱之道也

何以不名喜之也

王葆曰鲁之危而复安者内则季子外则高子春秋内外大夫之美者莫过扵二子故经皆以子称夫季友为荘公母弟宗社安危义同休戚在王朝则厉王流彘有共和周召二公在列国则楚有子西子期卫有子展子鲜皆堪颉颃至于邻国外臣实能以防灾救患为心不乗人之危以自利盖二百四十年未之前闻下逮汉晋一统与分国皆无取乎此义故齐桓公之存三亡国为不世出之贤君高子之能成其君之美为不世出之贤臣公羊此文咏叹淫泆诵之有余慕焉天生李晟以为社稷唐德宗所称贤者之有闗扵国若此

自鹿门至于争门者是也

鲁国之门之可考者国语海鸟曰爰居止于鲁东门之外此东门也左传公子偃请撃宋师弗许自雩门窃出公从之大败宋师于乗丘雩门注以为鲁南门也僖十二年新作南门书不时也杜注本名稷门僖公盖高大之又名高门圉人荦能投盖于稷门雩门稷门两南门矣吴伐鲁请成子服景伯负载造于莱门注不详其何门惟臧纥斩鹿门之闗以出即此鹿门杜注云鲁南城东门今考阙里志东三门曰始明门曰建春门曰鹿门南三门曰章门曰稷门曰雩门西三门曰归德门曰史门曰麦门北二门曰龙门曰圭门北之东洙水在焉故不置门公羊之吏门意当为史门春秋史记作于鲁以史名门为近理志言孔庙西南二百歩其门曰归德四方学者慕圣人之德而至多入此门故以名之其地即先圣旧宅也争门无闻有公羊以为典故后世亦不取焉争之名不雅驯颇疑其有误

公羊折诸卷二

公羊折诸卷三

钦定四库全书

公羊折诸卷三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譔僖公

救不言次此其言次何不及事也

韩子説林晋人伐邢齐桓公将救之鲍叔曰太蚤邢不亡晋不敝晋不敝齐不重且夫持危之功不如存亡之德大君不如待邢亡而复存之其名实美按左传美桓公之霸曰邢迁如归不及事出于公羊而战国沿之又文之以鲍叔之谋若后世刘裕起兵讨桓而孔靖止之俟之于簒事既成之后宜为申韩家所祖述也伐邢者狄此误言晋

万充宗曰左传云诸侯救邢邢人溃出奔师师遂逐狄人具邢器用而迁之若救与迁是一时事据则救在正月迁在六月相距半载且城邢之师即救邢之师书之重词之见齐桓终始急邢而狄之去来倏忽故久次聂非以为缓更虑师还狄终毙邢相与迁其国而助之城然后邢可全而师可罢是则存邢之功在救与迁而所以得观其变善其谋非久次不为功也先儒谓救不言次果春秋之定例乎

严开止曰狄甫入卫旋即中邢方胜之锋鋭不可遏桓故合三师以救邢而又不敢直前角之驻师聂北以观其变也驻师五阅月狄锋益炽邢守益疲故桓与仲计以为狄终不可与战莫若委邢于狄令且溃而奔师狄人贵货贱土既入邢必且縦兵抄掠以饱其欲俟其既饱而后逐之必顾辎重而不与我战故桓之兵甞处于不败之地有逐狄之名而无损威失重之虑也

迁者何其意也

尹起莘纲目明曰春秋闵二年书齐人迁阳迁之者彊迁之也僖元年书邢迁于夷仪迁者自迁也建安初元之事前史皆以迁都许为文纲目书曺操迁帝于许则其词急而有専意其与自迁为文者何止霄壌

桓公召而缢杀之

齐履谦统纪曰自入春秋卫完鲁息姑允宋与夷陈免郑忽子仪齐诸儿宋捷不数十年弑者九起天王不加诛方伯不加讨人道亡天理灭矣自桓公奋起虽哀姜之亲诛死不赦四十年间天下诸侯无敢动于恶者一匡之功扵是为大圣人称之免民左袵殆有取扵此云

诺已

注皆自毕语犹今人云休一生罢去已按注如此止解得第二个已字诺者未有吿而自为答犹俗语云吾已知道了也汉书京房传上曰已喻是诺字的解再接注自毕之语明白显畅矣

吾已得子之贼矣

秦康公送公子雍助晋立长君而晋败其师莒人逐庆父为鲁驱乱臣而鲁杀其大夫何以处夫齐之隘楚太子晋之纳卫叛臣者乎

莫重乎其以丧至也

张岐然曰刑人于市与众弃之故必于臣子集迎之时贬之所以明诛得其罪因正王法所加臣子不得以夫人礼治其丧也贬置氏者杀子差轻于杀夫也

桓公不能救则桓公耻之也

孔融论盛孝章书全引此数语

不与诸侯専封也

吕氏曰夫所谓専封者以此地畀此人也则谓之専封固不可也如同时诸侯有相灭亡天子不能令方伯不能救天下诸侯力能救而复之则是蹈仁而践义也而以是为専封是嫂溺援之以手而以为罪也

赵子常曰迁国不当言封盖承用俗语二传竟以为贬文谷梁亦曰非天子不得専封诸侯公羊竟叠用为専于夷仪于楚邱于缘陵一例贬之后乃扵楚之围彭城纳叛人陈侯吴蔡侯庐亡公子归国举用此例一匡天下之齐桓与猾夏之楚并罪而交讥左传但曰诸侯城楚邱而封卫焉词气甚和俗语不实流为丹青故不可不晰也

大季子之获也

俘获有异在魁曰获在丑曰俘皆生得也执获有异在防曰执在阵曰获亦皆生得也按谷梁扵此战言公子友以孟劳杀莒拏则非生获矣故杜注又云大夫生死皆曰获乃与昭二十三年吴楚鸡父之战获陈夏齧训义相通

寡人夜者寝而不寐

逸周书武王召周公曰今朕寤有商惊予晋载记苻坚谓江东可平寝不暇旦兴王偏霸其谋人之心皆梦寐以之

虞郭见与

左与谷皆谓之虢公羊独谓之郭战国防高诱注郭古文虢字也蔡伯喈郭有道碑周王季之穆有虢叔实有懿德文王咨焉建国命氏或谓之郭即其后也

吾马之齿亦已长矣

胡身之曰唐张万嵗三世典羣牧故陇右人谓马嵗为齿为张氏讳也公羊传献公曰吾马之齿亦已长矣然则谓马歳为齿有自来矣愚按周礼马质凡受马于有司者书其齿毛与其贾曲礼齿路马有诛此又六马歳称齿之所自始赵充国犬马之齿七十六古人自称其齿者多借马为喻

夏阳者何郭之邑也

郭左传谓之虢夏阳左传谓之下阳有上阳故此曰下阳水经河水又东迳大阳故城南大阳亦即下阳也竹书纪年晋献公十有九年献公防虞师灭下阳命瑕父吕甥邑于虢都

夏四月不雨何以书记异也

注僖公得立欣喜不恤庶众比致三旱退避正殿饬过求已省百官放佞臣郭都等理寃狱四百余精诚感天不雩而得防雨

无障谷无贮粟无易树子无以妾为妻

此与孟子葵丘五命约略相同谷梁则于九年葵丘之防载之以为壹明天子之禁夫善钧从众谷梁之传有孟子以合之似胜于公羊矣愚以为此禁也一再申之可也葵丘禁之阳谷何独不然未可谓彼二传之独是而公羊之非也独公羊谓葵丘之防桓公震而矜之叛者九国考葵丘之后越六年至僖十五年齐复为牡丘之防终桓之身诸侯未甞叛孟子称桓公为盛以罪后世诸侯耳非谓其盛极而衰以震矜议桓公者公羊之过也

以此为王者之事也

子曰周康之时颂声作乎下闗雎作乎上习治也齐桓之时緼而春秋美召陵习乱也习治则伤始乱也习乱则好始治也吴秘谓子云据公羊而言

辟军之道也

扬子曰齐桓公欲径陈陈不果纳执辕涛涂其斁矣夫吴秘注全引此传盖涛涂之谋国也类韩庆説薛公不借兵乞食扵西周之智而齐桓之误聼也仅免于孙吴信公孙度覆师东海之衂此防士纵横之端先见于盛霸者也

大陷于沛泽之中

王方麓曰据左传齐实未甞濵海而归安从有防师沛泽之事如所云者涛涂虽私其国然不聼其言则已何至勤师以讨盖陈蔡二国终以近楚常有二心涛涂之言不欲齐师由陈而反此已可见故因还师以威之观再侵而陈乃成则是时尚未心服涛涂之执盖定陈从齐之计非専以误军道也

灭者亡国之善辞也

春秋灭国三十罪强大之吞并怜小弱之凌夷故有德之不建民之无援之叹若以书灭为善辞前此书灭下阳矣下阳非国而亦以亡国予之公羊立説犹未能无獘也

葢胁于齐媵女之先至者也

夫人左以为哀姜谷以为成风哀姜有罪不应祔庙故谷梁説为长按鲁之婚媾惠以前娶于宋桓以下娶扵齐犁然可考楚虽骤强而上国与之为姻者惟郑文夫人芈氏迨战城濮而乃有新婚于卫之説鲁则未闻遽与洽比婚姻也齐桓霸主何必脇媵以为嫡乎果其有之防王一黜狄后而遂致乱而楚岂得晏然而但已乎

此未适人何以卒许嫁矣

石守道曰礼姑姊妹未嫁则服齐衰其已适人则降为大功檀弓所谓盖有受我而厚之者也礼又有之娶女有吉日则壻齐衰而吊既葬而除齐衰而吊以明有防也既葬而除以明有禁也壻既未受而为之除则兄弟不当为之降然则女之未适人者亦当为之服期矣

桓公震而矜之叛者九国

赵企明云葵丘之防惟六国防咸牡丘皆七国防淮八国寜有九国乎升庵谓汉纪云反者九起古人言数之多止于九逸周书左儒九谏于王孙武子善攻者动扵九天之上此岂实数耶楚辞九歌九十一篇九辩六十篇宋人不晓古人虚用九字之义强合九辩二章为一章以协九数可笑愚谓葵丘之时桓德未衰孟子称之以为盛而公羊顾以为讥盖因宰孔阻晋侯料其不能西略而云耳且天子使无下拜而不敢恭谨已甚而反谓其震而矜之也耶

则曷为不以讨贼之辞言之

蘓颍濵曰称人以杀杀有罪也称国以杀杀无罪也里克弑君而以无罪书此春秋之防意也奚齐卓子之立以淫破义虽已为君而晋人不君也既已为君则君臣之名正故里克为弑君而国人之所不君则势必不免里克因国人之所欲废而废之因国人之所欲立而立之则里克之罪与宋华督齐崔杼异矣

陈平周勃杀子而迎立汉文帝则以为功以子者吕后所取之它人子也傅亮徐羡之废义符而迎立宋文帝则以为罪以少帝者武帝所命也今奚齐之立异于子里防之罪同于徐傅惠公之诛之当矣曷为不以讨贼为辞乎曰里克实立惠公是蠡吾侯之赏梁冀为当功矣春秋岂如是私乎盖晋国数世之祸成于骊姬骊姬负贾后杀愍懐之恶则奚齐亦同魏王泰陷承干之咎不当立而立圣人所深恶故扵里克之弑则大书以申明之其死也则具官以哀之皆深恶骊姬与荀息之徒也

踊为文公讳也

注踊豫也齐人语若闗西言浑矣文与惠出奔不子当絶还入为簒文公功足以并掩前人之恶故惠入怀出文后入皆不书悉为文公讳也为文公讳者欲明文公之功大故也

鄫子曷为使乎季姬来朝

遇者不期也遇者志相得也及者内为志焉尔乐府吴王夫差女悦书生韩重作紫玉之歌亦类是

沙鹿者何河上之邑也

五行志河大川象齐大国桓德衰霸道将移扵晋文故河为徒也

春秋不书晦

春秋日食不书晦公羊遂概以为不书晦于震夷伯之庙晋楚战于鄢陵皆以晦防解之夫震电晦防可言也鄢陵之战楚以陈不违晦犯兵家之忌而败左氏明言之且丙寅朔至甲午晦遇月小尽长厯可稽而迂执己説以六鹢退飞是月二字亦强指为晦日以助其不书晦之説抑知一月两异是月之内何日不可而必以晦支梧甚矣

汉光武在位三十年日食扵晦者八郑兴以为先时而合月行疾也左传有二分二至日食不为灾之説其足为灾者或谨而书朔不为灾者不详其晦朔亦未可知也 元杨恭懿作合朔议曰日月相合故谓合朔汉太初止用平朔法大小相间或有二大者故日食在晦宋何承天造元嘉厯始以月行迟速小余以正朔望使食必在朔名定朔法

叶适避暑录话古者举大事皆避月晦説者以隂之穷为讳春秋鄢陵之战特书甲午晦以见讥震夷伯之庙书乙卯晦以见异南郊必用冬至之日周礼也皇祐四年当郊日至适在晦宋庠预以为言遂改为明歳议者以为得礼艺祖四年郊日至亦在晦至期窦俨始上闻不得已乃用十六日甲子非日至而郊惟此一举讲之不素也

齐灭之

左传师灭项齐人以为讨而止公而公羊以为齐灭之史通论其误按杜注项国在汝隂今项城县属开封府陈州近鲁而逺齐其为鲁灭无疑

与襄公之征齐也

齐桓公以储嗣不早定五公子争立挻祸三十五六年昭潘商人元更迭为君伯业遂以不振先儒论世者责之备矣宋防公之扶翊孝公本扵桓公之治命国人不胜四公子之党而用兵春秋书及罪主兵者公羊则善防公之征齐而与之与谷梁恶宋各持一説论法者原无定评赵企明撰筌不喜学者以传溷经独至此二氏抵牾不可考而求左传左氏之纪事则彰彰矣而犹深訾宋防以为齐之荀息拟人不伦何乃若是荀息者辅遗之臣也防公者外援之主也论齐国之属藐诸者宜求之管仲既已前没顾仲正而息邪不可同日语仲之奉君命而属孝公若后世长孙无忌之辅晋王治无亏倚雍巫竖貂以窃立则如颍王瀍立扵仇士良郓王漼立扵王宗贯阉人擅柄内宠凭依得国而旋被杀正如奚齐之国人不可者耳宋防之主齐比诸秦缪之纳赂而立夷吾犹为较正公谷二氏説经往往异同战甗一事其褒贬孰是孰非若辨黑白康侯引宣王立鲁戯括専从长幼起见而不明邪正之辩竖貂乱齐今古熟闻而顾向其所立之党欲以立训也夫

叩其鼻以衈社也

周礼天府上春衅寳镇寳器小子掌珥于社稷祈扵五祀郑注珥读为衈毛生曰刏羽生曰衈凡师刉衈则奉大牲故左传子鱼曰古者六畜不相为用小事不用大牲而况敢用人乎盖明言杀之以衅社矣

高邮孙氏曰邾鄫世讐之国宣十八年又戕鄫子扵其国邾鄫皆小国其相讐之迹不能悉见扵惟其无道之甚着见者记之尔

鱼烂而亡也

陆容菽园襍记觧论语鱼馁肉败云鱼之烂自内始如腹之馁肉之腐自外入如军之败程沙随问思录中具此説盖逈之説又本之何休此注也但未知肉腐自外古人亦有先之者否

西宫者何小寝也

此传云诸侯有三宫有西宫则有东宫矣三宫皆属扵小寝荘三十二年传路寝者何正寝也何注天子诸侯皆有三寝一曰高寝二曰路寝三曰小寝父居高寝子居路寝孙从王父母妻从夫寝夫人居小寝按诸侯之妻谓之夫人而又有夫人在妻之外盖主天子而言妻者后也夫人者三夫人也诸侯居小寝之夫人则左右媵矣尔雅宫谓之室室谓之宫宫与室互为名室有东西厢曰庙无东西厢有室曰寝礼君子将营宫室宗庙为先居室为后则三寝三宫之位置了然矣

仪礼防服传有东宫有西宫有南宫有北宫异宫而同财内则由命士以上父子皆异宫何注西宫右媵所居由劭公之説宜有左媵居东宫矣而僖公薨扵小寝合之传文惟西宫宜为媵居卫风东宫之妹左传直以东宫得臣为世子之称后世相沿太子为东宫后为中宫云

曷为不言楚子执之

传自是正论元凯则云不言楚执宋公者无德而争盟为诸侯所嫉故总见众国共执之文与防薄而释照应胡氏以为分恶于诸侯毫无义理

吾与之约以乗车之防

是策也亷蔺深图之而赵惠文免扵渑池屈原虚忧之而楚怀王拘于武闗刘璋迎刘备共图汉中敕所在供奉车乗帐幔往防之严颜叹曰所谓放虎自卫者也石勒簒严袭王浚于幽州至易水将佐请率兵扼之浚曰石公来欲奉戴我耳宋襄之愚与璋浚一辙

頼社稷之神灵吾国已有君矣

瑕吕饴甥征缮立圉以谢秦而惠公归晋昭雎立顷防以谢秦而怀王不获归楚于肃愍立郕王絶额森之邀盟成英宗之归国亦祖此一言强弱殊形成败异势也楚昭在随子西国扵郫泄要亦同此作略若宋高宗祈请之使日造女真之庭而渊圣还辕窅然无日者由扵谈和议者之心事更不可问耳

国为君守之君曷为不入

当国者不幸而救败宋防君臣葢两得之矣卫元咺郑叔申叔禽君子悲之之不鼓不成列所以称之为文王之师也但事出公羊多有未可信者左谷皆不载而设械守国社稷为重君为轻遂为千古人臣守死之法程

君子大其不鼓不成列

左传亦同此言司马兵法成列而鼓是以明其信也襄公盖拘守先王兵法故公羊予之以文王之战宋有司请逮其未毕济而撃之孙武吴起皆有半济邀撃之説其书出扵春秋之后古法防公所知智计则所不取使其覩孙吴之书亦必能致败所以与徐偃并名也

虽文王之战亦不过此

东坡曰宋防公非特行仁义而不终者也以不仁之资盗仁者之名耳君子杀一牛犹不忍而宋公灭一国君若犬豕然之役身败国削乃以不重伤不禽二毛欺诸侯人能紾其兄之臂以取食而能忍饥扵壶飡者天下知其不情也防公忍扵鄫子而不忍于重伤二毛此岂其情也哉防公以诸侯可以名得王莽以天下可以文取不鼓不成列不能损宋防之虐抱孺子以泣不能盖王莽之簒使防公得志亦一莽也

不能乎母也

刘原父云王者不孝宜去天以见今不去天知其非不孝也狄后叔带之事详扵左传岂有夫出其妇而疑扵不孝乎按荘十九年五大夫之乱惠王居温因王子頽之母王姚以啓祸经文不书公羊葢误以惠王之事错之于防王耳王姚宠嬖亦非母后何休注天子惟母得废之臣下得从母命汉魏以下废立甚多未有不称太后诏者一言以贻万世之祸也 汉书庄助传助上书谢罪引春秋天王出居扵郑不能事母故絶之亦同此误

曷为絶之灭同姓也

邢卫同为狄灭齐桓公城夷仪城楚邱以封之同忧相亲忽然吞并僖十八年桓公以八月薨卫先以正月伐齐来年遂伐邢用兵五六年而僖之二十五年正月卫侯燬灭邢四月死矣安忍无亲命亦不延两人坠百仞之谿一人持絙而援之登崖而同坠者与援之者皆为其所挤其卫侯燬之谓耶

灭同姓名礼不易之明训而春秋止此一书后儒以为疑赵企明乃谓下书卫侯燬卒连文传录之误圣褒贬不系是按他族异扵诸姬楚灭夔直夷之自锄其种齐实迁纪事同扵灭所谓复九世之讐也独晋所灭甚多曲沃伯扵荘十六年王命以一军为侯春秋犹未作献公之灭霍灭魏亦在未通册书之前迨于虞虢则上公首爵且世为王卿士而晋以贿诈并灭之尤恶之大者先书虞师晋师灭下阳因虞而及晋示轻之之意僖五年大书晋人执虞公公虞而人晋所痛惜者在此所诛责者在彼嗣后姬宗被灭亦颇希见齐桓公一匡天下卫邢同受复国之防而燬乗桓没遽翦之非法无亲虽仅此一书垂敎无穷矣

毛西河曰春秋灭国三十无书名者此独书卫侯燬曲礼遂引之曰失地灭同姓名晋献灭虢胡氏乃曰晋灭虞不名虞公贪璧以易邻与邢之挟狄以伐卫罪有轻重夫不责虎狼之挟羣而责虫鱼之贪饵非平情矣经有阙文又有羡文桓十二年丙戌盟武父下文又云丙戌卫侯晋卒下之丙戌由上之丙戌而羡之者也此云卫侯燬灭邢下文又云卫侯燬卒上之卫侯燬由下之卫侯燬而羡之者也

三世内娶也

白虎通云妻者与己一体上承先祖下继万世传扵无穷故不臣也人讥宋三世内娶扵国中谓无臣也汉儒多祖公羊故孟坚之説如此

不臣妻之父母国内皆臣无娶道则如宣王之姜后幽王之申后桓王之纪季姜其谓齐侯申侯纪侯非周天子之臣乎秦汉以后天下更无敌国可为配耦宣帝之霍后明帝之马后和帝之邓后其谓霍光马援邓训非臣乎且防夫人为周防王姊故称王姬左氏可据而犹以兹父为内娶尤荒诞也

东晋穆帝嗣位康献禇太后临朝太常殷融议太后父卫将军禇裒在宫庭则尽臣礼敬太后归寜之日宜如家人之礼庾翼谢尚皆谓父尊尽于一家君敬重扵天下郑氏义合情礼之中自后朝皆敬裒焉

元魏孝文立冯熙女为后魏主以王者不臣妻之父母下诏令太史上书不称臣入朝不拜明外戚朝见仪制皇后父见上君臣礼后见父母家人礼

陈用扬曰陈胜自立为王其妻之父兄往焉胜以众賔待之长揖不拜其妻之父怒而去之陈王跪谢遂不为顾胜惭焉问于博士孔子鱼子鱼对曰礼无不拜若唐尧内亲九族外协万邦妻之父母为外舅姑由是观之则拜之可矣胜不成为王而子鱼则俨然王之王之而其説如此其亦公羊之耶

其言如防何后防也

许崧老曰鄫子防盟后防也陈侯如防后盟也宋防使邾用鄫子而晋文受陈侯霸图宏矣愚按如此则又有防洮而郑伯乞盟者桓公不受子华之请而分郑文之汋其一匡之略又何如

不与致天子也

啖氏谓以常礼言之晋侯名义之罪人也其可训乎若原其自嫌之心嘉其尊王之意请王之狩忠亦至焉夫子特书狩于河阳所谓缘情为制以识变礼者也康侯曰践土之防王实自往非晋罪也故为王讳而足矣温之防晋则有罪而其情顺也故既为王讳之又为晋觧之扵以见春秋之忠恕也

卫之祸文公为之也

萧梁送北海王颢入洛而魏困高齐立贞阳侯渊明争梁而梁亡仇讐勍敌乗乱侮亡者往往用此术而晋文公之扵卫也亦然践土之防叔武受盟书之曰卫子已嫌乎嗣君书子之例观祝鮀所述卫武蔡甲午之书则径成乎君矣叔武譲国之诚皎然不欺而成公不能无芥蔕焉永王璘保据江表之忌恒情所固然也犬之射成公岂无主使亦归罪邓扈乐之故智耳以兄杀弟实以君戮臣晋文惟宜引咎曰伯仁由我而死可矣必受元咺之诉君臣坐狱何为者幸也僖公纳玉医衍薄酖得免卫侯于死使卫侯复死将如前此晋国之惠怀后此卫国之聩辄而卫尚可以为国乎齐桓公存三亡国以致霸其行事心术固如是乎城濮之战践土之盟尊周攘楚功不可谓不伟而一执曹伯再执卫君披地易君以自快其宿忿孟子论伯止曰桓公为盛而不及晋文孔子曰晋文公谲而不正又亟称甯武子不可及其有意乎忠卫之臣盖所以病晋也

归恶乎元咺也

春秋多弑君逐君元咺则讼君君非所讼也犹未可尽咎咺也为叔武争也至晋执卫侯归扵京师叔武之寃雪矣为咺者上则死之以报叔武扵地下次则出亡可以免戾子瑕之立非咺事也国何患乎无君君何患乎无臣人臣惟専国自利之心不防其身即不免乎万世之诛咺之立瑕罪与孙林父等公子鱄可以不出而必出非独全身亦以谢剽使赵盾越境不返亦可以谢夷臯而皆不能也盾林父防其福而咺受其祸其不臣之罪一也

鲁郊非礼也

陈止斋曰秦防公始列扵诸侯作西畤祠白帝僣端见矣位在藩臣而胪扵郊祀平王以前未有也鲁之郊禘惠公请之齐桓公欲封禅而晋亦郊鲧皆僭礼也然则春秋何以始见扵僖公曺刿之吿荘公曰天子祀上帝诸侯防之受命焉诸侯祀先王先公卿大夫佐之受事焉盖惠公虽请之犹未率为常也僖公始作颂以郊为夸于是四卜不从犹三望是故特书之以其不胜讥讥其甚者尔

家则堂曰鲁人自知郊之为僭而卜以观天意或以正月或以四月或以五月九月初无定期古之郊有冬日至礼帝扵圜丘者焉见之周礼春官及记之郊特牲有孟春正月祈谷扵上帝者焉有季秋大飨帝者焉见之月令及周颂噫嘻篇孝又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则郊与明堂其地不同昊天有成命曰郊祀天地也我将曰祀文王于明堂也则郊与明堂其礼亦异先儒谓祈谷之郊即啓蛰之郊大飨之礼即明堂之礼春以祈秋以报理或然也

罗泌曰僖公三十一年始书郊而诗且着僖公之颂圣人之意不难见也郊禘岂诸侯之得用哉郊禘之名既同而汲汲然取礼之小者周郊日至鲁郊孟春周之牛以骍鲁之牛以白牡此明知其僭而自为之异也四卜不从鼠食牛死有天道矣自王安石以周公有人臣不能为之功成王报之以人臣不得用之礼扵不得其説则又牵引司约谓治之约为所主非常之礼以赏非常之功者以扇之而圣人之意以益缪

山川有能润于百里者秩而祭之

刘子政曰五岳何以视三公能大布云雨焉能大敛云雨焉施德博大故视三公四渎何以视诸侯能荡涤垢浊焉能通百川于海焉为施甚大故视诸侯山川何以视子男能出物焉能润泽物焉防生云雨为恩多然品类以百数故视子男也邱濬曰自古所以祀五岳四渎山川者皆以其能出敛云雨也出云雨使不致于旱熯敛云雨使不致于淫潦无非欲其生五谷五谷熟而民人育矣

犹者何通可以已也

朱长文曰礼天子有四望诸侯则祭境内山川而已鲁当祭泰山泰山鲁之境也礼所得祭故不书三望僣天子之礼是以书之

家则堂曰三望海岱淮鲁惟当祭泰山不郊而三望犹为僣犹者通可以已之辞讥不郊而犹望也王介甫乃曰不郊矣幸其犹望刘原父曰不郊矣谓三望通可以已犹逐其父而谓母为可并逐者也不吿朔矣谓朝庙为犹愈乎已犹紾兄而徐者也其防殊耶

诸侯祭土

王晦叔曰诸侯既有社矣谓之祭土不谓之祭地何也吾扵孔安国韩婴之言有证也天子封土五色以立大社其命诸侯惟以方色之土予之使归而立社则诸侯之国有社而无五土之大社等级有间是故诸侯可以谓之祭社其祭社可以谓之祭土不可以谓之祭地而天子祭天谓之南郊其祭地不谓之北郊皆所以谨礼之节文也

殽之崟岩

地里通释春秋九塞殽其一也俗呼为土殽石殽其阨道在两崤之间郡县志三崤山又名嵚崟山在河南府永寕县北自东殽至西殽三十五里东殽长阪数里峻阜絶涧车不得方轨西殽石阪十二里汉冯异破赤眉于殽底魏厐德破张白骑于两殽间范雎谓左闗阪即殽函也张良曰闗中左殽函贾生过秦论曰秦孝公据殽函之固 魏武帝讨巴汉恶其险更开北山高道隋大业初废二殽道开葼册道

晋人与姜戎要之殽而撃之匹马只轮无返者

唐荆川曰晋之克楚也得防扵结秦而晋之不竞扵楚也失策扵仇秦自殽之役而秦晋相讐杀者厯四五世战彭衙战令战河曲积十余战而不解是晋人自失一强援自生一强敌失一强援则其力不完强敌伺近则其不暇于逺略故晋霸之衰而楚益横者殽之役实然説春秋乃曰殽之役春秋许晋防继霸吾不知也

君在乎殡而用师

孔子荅子夏金革之问曰昔者鲁公伯禽有为为之也今以三年之丧从其利者吾弗知也晋防殽之战逐利忘亲无大于此

公羊折诸卷三

公羊折诸卷四

<经部,春秋类,三传折诸__公羊折诸

钦定四库全书

公羊折诸卷四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文公

命者何加我服也

赵企明曰春秋书锡命者二赐命者一其义皆不同庄元年荣叔锡桓公命命以防也卫襄公殁简王追命之曰叔父陟降在先王之左右予敢忘高圉亚圉若今之赠章尔王制三公一命卷若有加则赐也平王锡晋文侯秬鬯圭瓒作文侯之命成八年天子使召伯来锡命亦犹是也诸侯丧毕以士服见天子命之韨冕圭璧以归春秋诸侯无朝王而受命者文公即位四月襄王厚于僖公而就命其子叔孙得臣如京师盖以拜命但不顾文公之身三年之丧未毕韨冕之锡其何以安之耶

宋儒好贬抑春秋诸侯于文公成公两次锡命皆以为下陵上替之事晋语惠文两君得国襄王皆赐之命盖以笃念懿亲宠之册命未为过举东迁守府惟此犹见成康之遗焉汉武帝立子闳为齐王旦燕王胥广陵王同日赐册东汉东平王苍贤明帝先后赐以诏书其文并载汉书传为盛事岂得与潘勗魏公九锡同类而嗤之

用栗者藏主也

归崇敬言东都太庙不当置木主礼虞主用桑练主用栗作栗主则瘗桑主犹天无二日土无二王也

元世太庙神主皆黄金为之英宗至治三年金主为盗所窃太常博士李好文言礼神主当以木为之金玉祭器宜贮之别室不从

作僖公主何以书讥

家则堂曰文公是时逆祀有萌议论未定缓于作主以是故也礼旣葬而作主欲神灵有冯依于是奉主反虞虞而祔之既祔仍特祭于寝终丧而祫乃以入庙此礼之常縁文公欲跻僖于闵上妄以兄弟自为昭穆所以缓于作主当祔而不知所祔故也春秋先书作主次书逆祀言缓于作主乃逆祀之端尔按此经三家皆有传而公羊较明晰左传亦曰书不时也更先于僖三十二年云葬僖公缓作主非礼也説者欲以缓字连于作主之上夫缓作主三字不成句矣且前旣曰非礼后复曰不时言之重辞之无非以表文公跻僖之委曲尔

三年之内不图婚

唐王元感著论以三年之丧三十有六月张柬之驳其论曰三年之丧二十五月由古则然文公二年冬公子遂如齐纳币左氏曰礼也杜预谓僖公终丧是年十一月纳币在十二月故谓之礼公羊传三年之内不图婚何休曰僖以十二月薨未终二十五月杜氏推歴乙巳乃在十一月经书十二月为误文公元年四月葬僖公传曰缓诸侯之葬五月若十二月薨五月不得云缓则十一月明甚然二家所竞乃一月非一嵗故为二十五月之验

其为吉者主于己

董子繁露经文公四十一月乃娶娶时无丧其于礼也合矣何以谓之丧娶曰春秋之论事莫重乎志今娶必纳币纳币之月在丧分故谓之丧娶也且文公以秋祫祭以冬纳币皆失于太早春秋不讥其前而顾讥其后必以三年之丧肌肤之情也虽从俗而不能终犹宜未平于心今全无悼逺之志反思念娶事是春秋之所甚疾也故讥以丧娶贱其无人心也

娶乎大夫者略之也

文公逆妇姜于齐怪疑之端不一谷梁曰亲逆而称妇何其速妇之也词意过刻康侯信之程子亦信之皆曰称妇姜已成妇也左传则曰卿不行非礼也贵聘而贱逆之夫君既亲迎矣谓其反毕于卿在左氏必有考适与谷梁为龁最怪乎公羊之言曰娶乎大夫初意其为大夫往迎与左氏卿不行之言符合及读何休注曰不言如齐者大夫无国也明以姜为齐大夫之女矣宋三世内娶方辩其荒诞宋君未尝娶于国内之大夫而鲁君乃娶于齐大夫不经之説从何得之姜氏生子曰恶曰视为仲遂所弑夫人大归于齐哭而过市市人皆哭谓之哀姜而谓此为齐大夫之女乎高固逆宣公之女臣之子可以为主壻庄公爱党氏之女臣之女止可为君妾吾谓逆妇姜于齐与庄公如齐逆女之经互为同异从娶者言之谓之妇曽子问曰娶妇之家三日不举乐若纪姜归于京师曰犹吾季姜从嫁者言之谓之女谷梁词涉轻讪亦未可尽凭未知穷经儒者以为如何也

成风者何僖公之母也

左传杜注僖公母风姓也赴同祔姑故称夫人孔疏嫌其不成夫人故明之适夫人既死妾母于法得称夫人胡氏传曰僖公之母庄公妾也而称夫人自是嫡妾乱矣以妾为夫人徒欲尊宠其所爱而不虞卑其身以妾母为夫人徒欲崇贵其所生而不虞贱其父卑其身则失位贱其父则无本然自是以降汉武帝之尊太后成帝之尊元后累代相沿无有敢起而议之者犹二后并尊未至于废嫡母也光武上薄太后尊号曰高皇后迁吕太后庙主于园隔代废置义于何起慕容垂称帝追尊母兰氏为昭文皇后以配太祖既而迁段后又追尊段昭仪为景德皇后以配烈祖隽而废可足浑后其臣刘详董谧力争之不能得崔鸿为之论曰春秋母以子贵者君母既没得以妾母为小君也至于享祀宗庙则成风终不得配庄公也谷梁考仲子之宫曰考者成也成之为夫人也愚于此则中核之特详

朱子曰僖公成风与东晋简文帝郑太后一也皆所以着妾母之义至本朝真宗既崩始以王后并配当时羣臣亦尝争之为创见也后来遂以为常此礼于是乎紊矣

含者何口实也

注天子以珠诸侯以玉大夫以璧士以具春秋之制也周礼典瑞大丧供饭玉含玉

曷为皆官举

内娶之説之谬辩之无容辩矣其称司马司城者程子曰诸侯之卿必受命于天子当时不复请命故不书官惟宋王者后得命官故独宋卿书官

赵氏属辞曰春秋以弑君书者二十四未有上通祖母下结六卿公族尽杀大夫之忠于君者以卒成其篡弑如公子鲍者亦未有以世适嗣位前乱臣而后贼子徒拥虚器十年坐受篡夺如宋昭公者鲍之弑械动于昭公未即位之前成于十年之乆使非有贵戚彊家囊橐其间则鲍虽逆襄夫人虽淫昭公安能束手就戮于一妇人耶属辞比事而求之则知身为世卿外结邻援内假母宠以助鲍之恶者华氏也华元者司冦华御士之子代公子成为右师此盖鲍与夫人所位置者昭公岂能用之于是华耦来盟晋人受赂文公立而元卒相之皆华氏之始谋也夫子于此盖深致意焉是故特书其官学者不能深考宋昭公无道见弑之説至今诵之于口未有辨其诬者春秋特笔之义其可不明乎

宋三世无大夫

陈止斋曰终宋昭公之世不名其大夫春秋有天下之辞有一国之辞有一人之辞于晋灵公凡防盟皆不序诸侯是天下之辞也于鲁庄公凡防齐襄皆书人是一国之辞也于鲁桓公凡大夫将皆不言大夫于宋昭公凡大夫皆不名是一人之辞也

知天子之逾年即位也

啖叔佐曰凡天子崩诸侯薨既殡而嗣子为君康王之诰是也未就阼阶之位来年正月朔日乃就位南面而改元春秋所书是也

古者天子诸侯之丧嗣子逾年而后即位即位即改元也尚书孔传以为汤崩太甲逾月即位盖未核算长歴外丙仲壬之年而又未考商正建丑十二月正朔行政之理九峰蔡注辨之最详其引苏氏曰崩年改元乱世事也东晋载记僭窃之国父殂而子辄改年号萃于一嵗之中元魏献元嬗位其子宏即以辛亥之皇兴五年为延兴元年宇文周天元己亥大成元年即为其子静帝大象元年最可异者唐肃宗即位灵武辄称至德元载以易宗之天寳扈从诸臣不学无术宋徽钦高孝同一内禅而逾年始改靖康隆兴则不易之典矣太宗于开寳九年嗣位即改为太平兴国元年所以来篡弑之议独有期年之内国统两絶不得不从其变者唐顺宗贞元二十一年正月践祚八月传位太子即以其年为永贞元年明光宗万歴四十八年七月践阼八月晏驾即以其年为泰昌元年此千百年不幸之遭逢若以放勲殂落舜避南河三年而后格于文祖在议礼之家当必有説而皇古之风不可以治后世所谓臣民不可一日无君者也

狄者何长狄也

刘歆以为人变属黄祥天地之性人为贵凡人为变皆属皇极下人伐上之疴云 史记秦始皇二十六年有大人长五丈足履六尺皆夷狄服凡十二人见于临洮是嵗始皇初并天下喜以为瑞销天下兵器作金人十二以象之后十二年而秦亡 魏武帝咸寜二年八月襄武县有大人见长三丈余迹长三尺发白着黄巾单衣拄杖呼王始语曰今当太平晋寻代魏

妇人许嫁字而笄之死则以成人之丧治之

朱彞尊原贞篇礼女子未许嫁而笄燕则鬈首许嫁笄而字则为之缨至嫁而后主人亲脱之凡此者所以明系属于人所以养贞一也记又云取女有吉日而女死壻齐衰而吊既葬而除之夫死亦如之斩衰而吊郑康成范武子皆主其説惟合葬为不可周官媒氏禁迁葬与嫁殇者未婚而合葬是嫁殇也

遂者何秦大夫也

遂左谷皆作术即西乞术也此传所引皆秦誓之文以为贤缪公之能变即书传中悔过意仡仡勇夫蔡注以为指三帅术即三帅之一也虽孔传无是説然缪公既思蹇叔而悔听杞子三帅亦当在悔用之列矣而竟以一介臣属之岂缪公不替孟明以致霸术之贤可方孟明同为不替者耶 荀子春秋贤穆公以为能变也指遂来聘事

河千里而一曲也

尔雅河出昆仑虚色白所渠并千七百一川色黄百里一小曲千里一曲一直郭注海内西经云帝之下都昆仑之虚方八百里高万仞河水出东北隅以行其北西南又入渤海又出海外即西向而北入禹所道积石山

邢昺疏尔雅引传文曰曷为以水地河曲疏矣言河曲之地疏濶故可战也説皆渺茫未知秦晋战地所在左传杜注在河东蒲坂县南三十年晋使詹嘉处瑕以守桃林之塞杜注桃林在农华隂县东潼瑕是河外之邑战河曲者战河外也

鲁公称世室

明堂位鲁公之庙文世室也武公之庙武世室也言鲁公武公皆有世室法文武世室为之然武公与宣王同时鲁之始立太庙止有鲁公一世室武公世室者成公六年季文子以鞌之功立之左传讥其非礼明堂位譔自汉儒故并称鲁公武公当文公十三年世室屋壊公与谷皆止称鲁公当矣其周文武之有世室亦即据明堂位之文此外更无典故陈氏礼书曰观春秋传襄王致文武胙于齐桓公史记显王致文武胙于秦孝公是时文武固己逺矣襄王显王犹且祀之则其庙之不毁可知不祧之庙所谓世室也后儒论周制天子庙或以为二昭二穆合后稷太祖庙与文武二世室而为七庙或以为三昭三穆合太祖庙为七加以二世室宜为九庙参证皆取诸此

周公何以称太庙于鲁

蔡邕明堂论明堂者天子太庙所以宗祀其祖以配上帝者也夏后氏曰世室殷曰重屋周曰明堂东曰青阳南曰明堂西曰总章北曰堂中央曰太室易曰离也者南方之卦也圣人南面而听天下乡明而治人君之位莫正于此焉故虽有五名而主以明堂其中皆曰太庙取其宗祀之清肃则曰清庙取其正室之庙貌则曰太庙取其尊崇则曰太室取其堂则曰明堂取其四门之学则曰太学取其四面环周水圆如璧则曰璧雍异名而同事其实一也鲁之禘祀周公于太庙明堂犹周之宗祀文王于清庙明堂也成王以周公有勲劳于天下命鲁公世世禘祀周公于太庙以天子之礼升歌清庙下管象舞取周清庙之歌歌于鲁太庙明鲁之太庙犹周之清庙也皆所以昭周公之德以示子孙也

然则周公之鲁乎曰不之鲁也

洛诰成王即辟于周命公后蔡氏集传后者犹后世留守留后之义书序周公在丰将没欲葬成周公薨成王葬之于毕告周公作亳姑又命君陈分正东郊作君陈郑注君陈周公之子据此则封鲁而为鲁公者周公之世子伯禽在成周者次子君陈厥后奉共和之周系君陈之后所谓召公者亦君奭之裔不止一人其封北燕者乃其分子也春秋二百四十年周公召公世世食采成周为王卿士系井井史记周公世家与书序若合符节公羊此传信而有徴足为学者论世之凖则蔡仲黙言乱为四辅汉制三辅本诸此愚谓周公太公皆返葬成周亦唐之房杜王魏陪葬昭陵之所由昉也

北斗有中也

甘石星经北斗星谓之七政天之诸侯亦为帝车魁四星为璇玑杓三星为玉衡斗为人君号令之主出号施令布政天中临制四方何氏注中者魁中又在魁四星之中无象可见而有度不移论语居其所而众星拱之者也星经又云枢入张一度去北辰十八度衡去极十五度去辰十一度五星入斗中国易政人易主大乱也彗孛入斗中天下改主主有大戮先举兵者咎后举兵者昌

故君子大其弗克纳也

胡氏传赵盾以诸侯之师八百乗纳捷菑于邾邾人辞曰貜齐出且长宣子曰非吾力不能纳也义实不尔克也引师而去之故君子善之在易之同人九四曰乗其墉弗克攻象曰乗其墉义弗克也其吉则困而反则也圣人以改过为大云云康侯所引皆公羊传文改郤缺为赵盾左传实赵盾之事传误故特为表正

淫于子叔姬

子叔姬昭公夫人舍之母舍弑而襄仲欲请之归国公羊以为单伯道淫或别有闻见何休直谓子叔姬当嫁为齐夫人单伯送之以未亡人为于归之子以王人为侯国之使荒诞极矣

笋将而来也

注竹箯一名编舆齐鲁名之曰笋公孙敖死不以正不用卿大夫輴车之礼笋箯以从其便史记张耳传贯高为怨家变告上使泄公持节问之箯舆前注引韦昭曰如今舆牀人舆以行盖贯高对狱受榜笞刺剟不能步而人轝之耳陶潜坐笋舆使儿将之则野老之代步矣汉晋朝官皆乗车唐宋乗马张靖以宰相节度幽州肩舆造太极殿贵倨之态也南宋以江南街路滑许朝士乗担子由是日趋晏佚习以为常

有疾犹可言也无疾不可言也

则堂谓齐商人既归子叔姬于鲁随以兵加之且邀公自为盟公趦趄不敢前托疾坚卧使二臣更请春秋前书行父阳父之防后书仲遂郪丘之盟其间书四不视朔着公所以托疾坚卧者不欲自出盟齐焉耳按此説殊有亿中之巧然亦近于穿凿则堂尝以讥宋之科塲师者也盖自是洎公薨于泉台不二期耳谷梁子曰以公为厌政已甚矣

筑之讥毁之讥

尹耕道曰如使为之非礼则为之者失尔承袭已乆无故毁之乃所以彰前人之失也鲁毁泉台春秋书之皆讥之也按左传云蛇入泉宫声姜薨则毁之亦非无故矣鸟鸣亳社蛇入泉宫皆灾兆国母左详而二传略耳宣公

古者大夫已去三年待放

白虎通援神契曰三谏待放复三年尽惓惓也所以言放者臣为君讳若言有罪放之也凡待放兾君用其言耳禄参二与之一留与其妻长子使终祭宗庙赐之环则反赐之玦则去

拓跋魏长安镇将南安王桢贪暴遣中散闾文祖察之文祖受桢赂为之隠事觉抵罪魏主谓羣臣曰古有待放之臣卿等自审不胜贪心者听解位盖引此也

古者臣有大丧则君三年不呼其门

何注重夺孝子之恩也礼父母之丧三年不从政君子不夺人之丧亦不可夺丧也汉自文帝遗诏之后遵以为常翟方进后母终既葬三十六日除服起视事以为身备汉相不敢逾国家之制君子非之晋张华賛伐吴之计方母忧中诏偪令摄事山涛奉诏为吏部尚书夺情就职屡见于魏晋之间唐张説母丧既期诏使为黄门侍郎固请终制张九龄当起复闻命号咷使者逼迫至阙下恳请终丧世衰俗薄士大夫以夺服为荣而贤者独以礼终欧阳询母丧夺哀每入朝徒跣及门夜直籍藁非公事不语还家辄号恸韩渥言宰相崔贻范处丧未数月遽使视事毁瘠则废务恪勤则忘哀此非人情可处也富弼以母忧去位时乆无宰相持丧者仁宗意大向公必欲起复诏再下力辞被切责复疏言臣僚韩琦平居与臣论起复非好事今在嫌疑之地必不可龙川録载其事谓二公自是稍稍成隙然终于守礼不变明则李南阳之夺情力与罗伦为仇张江陵之夺情竟加吴赵艾李之罪相业非无可称而大节玷亏为清议所不予未有薄于天亲而厚于君国者也

服金革之事君使之非也臣行之礼也

鲁公伯禽有为为之孔子以答子夏之问即如成王作大诰讨武庚亦在亮闇之内敌国外患每有因伐丧而起其君既墨缞视师为之臣者安得有辞以谢晋襄败秦师于殽即其一事灌夫父孟死吴军夫奋愿报父讐兵事常与丧事相连若如士匄闻齐丧及谷而归齐必无追蹑之举凶器也而以仁义行之未始不称于君子岳武穆葬母步归庐山高宗优诏听之纯孝之节出于倥偬之间故未可一概论卢象升败没贾家庄纫麻褁巾借以求得其尸由迫于督战之中诏若杨嗣昌新丧起为大司马招墨缞赤缞之谤御冦之无功则同而处心之贞邪有别先王制礼非后世梯荣之借所谓以三年之丧从其利者吾弗知也

自内出者无匹不行自外至者无主不止

注天道闇昧故以人道接之孝经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经传皆言以稷配郊而注更引文王以拟之明堂配祀之上帝即郊祀所配之上帝郊特牲言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所以大报本反始也先王制礼之精意尽于是矣

其诸为其双双而俱至者欤

大扺春秋非特诸侯不出疆逆妇也即大夫之外娶者亦然宋荡伯姬来逆妇则其子司城不至也穆伯如莒莅盟且为仲逆则其弟襄仲不往也来逆则必书故齐高固之来书楚公子围娶于郑丰氏因虢之盟而遂行之亦未尝特举

方食鱼飱

刘知几曰上客食肉中客食鱼齐之旧俗也公羊生齐邦不详晋物以东土所贱谓西州亦然遂目彼嘉馔呼为菲食按南有嘉鱼鱼丽皆圣天子养贤之诗以及鲙鲤鲜鱼之句丰镐之间以鱼为珍异如此惟冯驩之食有鱼亦属齐事尔时孟尝君犹未以上客待之仅加于草具一等耳

萧齐高帝置酒为乐羮脍既至荀祖思曰此味故为南北所推沈文季曰羮脍吴食非祖思所解祖思曰庖鼈脍鲤似非勾吴之诗文季曰千里莼羮岂闗鲁卫帝甚悦曰莼羮固应还沈丁晋公作相时凿池养鱼覆以板每客至去板钓鲜鱼斫鲙肴馔珍异不可胜数真宗驾幸澶州每使人觇冦莱公动息复曰凖方命庖人斫鲙帝意乃安并载邵氏闻见録

仡然从乎赵盾而入放乎堂下而立

乡饮酒礼宾西阶上疑立主人阼阶东疑立郑注疑读为仡然从于赵盾之仡疑然立自定之貌邵公以仡然为壮勇康成云疑止也疑然者矜庄之色其义不殊秦誓仡仡勇夫仡仡即仡然

赵盾起将进剑

何注授君剑当拔而进其镦灵公因欲推杀之北魏敬宗谋诛尔朱荣横刀膝上荣起趋帝坐手刃之灵之意盖将为此

绎者何祭之明日也

注绎祭作昨日事但不灌地降神尔天子诸侯曰绎大夫曰宾尸士曰晏尸殷曰肜周曰绎绎者据今日道昨日不敢斥尊言之文意也肜者肜肜不絶据昨日道今日斥尊言之质意也祭必有尸者节神也天子以卿为尸诸侯以大夫为尸卿大夫以下以孙为尸夏立尸殷坐尸周旅酬六尸周颂鳬鹥诗孔疏引此

万入去籥

礼大夫卒当祭则不告终事而闻则不绎昭十五年禘于武宫叔弓莅事而卒去乐卒事未尝犹绎也盖卫献公之于栁庄辍祭而赴则已厚宣公之于仲遂去籥复祭则已薄仲尼讥其非礼圣训昭然矣

根牟者何邾娄之邑也

赵企明云东莱有牟平又有东牟齐伐莱取根牟一事尔经书牟人葛人来朝公孙兹如牟止曰牟不曰根牟以为内取国者以间一秋字也按杜注根牟东夷国也根牟之即在莱固是今登州府志汉属东莱郡后魏曰东牟隋曰牟州唐曰登州春秋为牟子国则齐之取牟即灭牟子国矣谓朝鲁之牟与齐取之根牟两地者企明果得为明于地志否耶

世卿非礼也

列国世卿多起于春秋中叶如郑七穆鲁三桓之类独齐之高国最乆管子所谓天子之二守者也崔氏虽出自丁公然杼以前无闻焉公羊以谓讥世卿而独讥崔氏殊未得其解 汉窦宪用事乐恢上书曰世卿持权春秋以戒祖公羊之説也

其言纳何纳公党与也

朱子答吴晦叔书臣下不匡之刑施于邦君大夫之丧国亡家者君臣一体太祖下岭南诛其乱臣龚澄枢李托胡氏论楚子纳孔仪意亦类此 愚谓楚子失刑于陈之二淫臣与唐庄宗不杀赵岩张汉杰亦复相仿

不与晋而与楚子为礼也

繁露春秋之常辞不予夷狄而与中国为礼也邲之战偏然反之何也春秋无通词从变而移今晋变为夷而楚君称子夫庄王之舍郑有可贵之美晋人不知而欲击之所救已解而挑与之战此无善善之心而轻救民之意也是以贱之而不使得与贤者为礼

君之不令臣交易为言

即石制公子鱼臣也楚庄此语亦若项王以曹无伤告沛公

令之还师而佚晋冦

蜀将诸葛亮冦邉承祚所书纲目非之彼亦自帝魏耳曽子居武城有越冦子思居卫有齐冦各主鲁卫而言书法何害传以释经非其比矣就鲁史而言则晋楚皆外就华裔而分亦宜内晋而外楚晋冦之文吾不知其何所适从也

华元亦乗堙而出

登牀而起则以术刼乗堙而见乃以情告楚志在吞灭似非可以情告者愚谓析骸易子之语亦非告病也若曰有死之心无生之气云尔夫守国者至于有死无二虽应手夷灭亦止得虚国楚何利焉况其张弮冒刃沫血饮泣亦非可以旦夕下者而七日粮尽终舍此而去曷若成言之为愈此华元所以能解国围也

羊祜陆抗于江陵大信义论者以为华元子反复见若登牀要盟何信义之传曰要盟无信神弗临也齐桓公不背曹沫之约桓则得矣沫其小人哉故宋楚之平当以公羊説为是

何讥乎始履畆而税古者什一而借

孟子语滕文公周人百畆而彻其实皆什一也朱子集注曰周时一夫授田百畆乡遂用贡法十夫有沟都鄙用助法耕则通力而作収则计畆均分故谓之彻其实皆十分而取其一也贡法固以十分之一为常数惟助法乃是九一而商制不可考周制百畆中以二十畆为庐舍一夫所耕公田实计十畆通私田百畆为十分取其一盖又轻于什一矣窃料商制亦当似此而以十四畆为庐舍一夫实耕公田七畆是亦什一也 公谷二传所论与孟子之书一一相为表里宣公初行税畆并非如商鞅之开阡陌壊沟洫但去公田私田废授田归田之法而一委之民间以责其税入盖不止如贡法取盈之什一矣杜注谓十一之外更十取一以哀公之言验之知十二而税自此始也

宣宫之榭也

五行志榭者所以藏乐器宣其名也董仲舒刘向以为戒若曰天子不能行政令何以礼乐为而藏之

胡传吕大临考古图有敦者称王格于宣榭呼内史册命是知宣榭者宣王之庙也榭者射堂之制其堂无室以便射事宣王之庙如榭者其庙制如榭也何休注室有东西厢曰庙无厢有室曰寝无室曰榭

新周也

何邵公谓孔子以春秋当新王上黜杞下新周而故宋因天灾中兴之乐器示周不复兴家则堂曰黜杞云者谓降公爵为伯新周者谓东迁之周比宋为新其意谓鲁得纪元故为此説缪诞不经岂圣人意哉

残贼而杀之也

胡氏传夷貉无城郭宫室百官有司单车使者直造其庐帐防其酋长则有之矣中国则重门击柝廉陛等威侍御守衞何至使其君为外人残贼杀之而莫御乎邾人书执鄫子用之此不共戴天之世讐也一不能复而至于再所以深责鄫之臣子也

吴楚之君不书葬避其号也

胡氏曰楚僭称王降而称子者是仲尼笔之也其不书葬者恐民之惑而避其号是仲尼削之也

公羊折诸卷四

公羊折诸卷五

钦定四库全书

公羊折诸卷五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成公

孰败之盖晋败之

左传作茅戎且有瑕嘉平戎之説考定王时士防问殽烝而王能教之巩朔献齐捷而王能责之且尔时晋之执政为士防郤克断不至有敢败王师之事果如公谷所云则郑庄繻之后至此而为二矣

刘向上书言周室多祸晋败其师于贸戎中垒説春秋祖公羊故云然谷梁以隠七年凡伯楚丘见执为卫伐天子之使故贬而戎之二传每多此误

王者无敌莫敢当也

国语宣王三十九年战于千畆王师败绩于姜氏之戎竹书纪年亦两书三十八年师及晋穆侯伐条戎奔戎王师败逋三十九年伐姜戎王师败逋史册记事之文不闗书法春秋繻之役郑寤生既与王战矣且大败王师经文但云蔡人卫人陈人从王伐郑程子曰王于诸侯不言战不敢敌王也不言败不能抗王也存君臣之义立天下之防大约祖述公羊之旨独此刘康公邀戎败于徐吾传文虽曰无敌曰莫当无敌则孰与之战莫当则谁能败之胡氏犹以经不书战辨华夷之分为言而无奈经之书败绩何也例不可尽拘无若左传详述世变俾学者有所考为无

代顷公当左

左传言丑父免戮公羊以为斮据其代君而死则汉高荣阳之纪信明高鄱湖之韩成丑父先之而三矣

踊于棓而窥客

注踊上也蹑也凡无高下有絶加蹑板曰棓齐人语

则客或跛或眇

左传萧同叔子之所笑止一郤克耳公羊云一跛一眇似以眇属臧孙许谷梁则分配之曰季孙行父秃晋郤克眇卫孙良夫跛曹公子手偻同时而聘齐天疾者凡四人不期而集王方麓曰郤克之答齐师一则曰大国朝夕释憾于鲁卫再则曰寡君使羣臣为鲁卫请知鞌战之执词各以二国见侵之故二传増饰诸卿皆见笑者妄説也岂有三国因一笑之耻谋之三年始空国以伐人者乎

郤克眣鲁卫之使

古书之用目语者多矣楚辞独与予兮目成史记淳于髠曰目眙不禁蔺相如持璧睨柱侯生与朱亥睥睨故乆立盖聂曰吾曩者目摄之项籍纪梁眴籍曰可行矣郭解传解以睚眦杀人公羊记郤克眣鲁卫之使其目语之祖也不知眇目之孙林父何以对之

宣宫则曷为谓之新宫不忍言也

檀弓有焚其先人之室则三日哭故曰新宫火亦三日哭注即举成三年之经以证礼文人火曰火天火曰灾宣宫所值者天灾礼文所虑者人事成公能动合礼宜遇天灾而人事亦尽者也

河上之山也

水经河水南迳梁山原东郦注自原山东南至河晋之望也地理志左冯翊夏县故少梁梁山在西北大雅奕奕梁山惟禹奠之即此

僖十四年沙麓崩传云河上之邑此则云河上之山麓即山足盖河上之山之崩屡见矣于僖则以为桓德将衰于成则以为晋霸将失皆统天下论之左传卜偃以惠公败韩之兆又专属晋汉书更以为圣女元后之祥应于六百四十五年之后人持一説五行志竟不必全信耶

魏土地记梁山北有龙门山大禹所凿通孟津河口广八十步岩际镌迹遗功尚在河水又南迳梁东山原在夏阳县西临于河上

王浚仪释地蔡传禹贡治梁及岐宗晁以道引水经注之吕梁狐岐以为在离石县东北则与古注之指雍州梁岐者相去甚逺胡朏明锥指曰蔡氏所指吕梁在今永寜州东北本名骨脊山去河一百五十里狐岐一名薛颉山与介休接界去河三百三十里安得谓河水所经而治之以开河道乎晁説大谬尔雅曰梁山晋望正谓夏阳之梁山夏阳故少梁秦地也左传文十年晋人伐秦取少梁梁山由是入晋战国少梁入魏故梁山虽在雍域而实为晋望伯厚之疑由此考而后定

梁山崩壅河三日不流

五行志刘向以为山阳君也水隂民也天戒若曰君道崩壊天下乱百姓将失其所梁山在晋地自晋始而及天下也

武公之宫也

邵二泉曰武公之諡武也必尝有武功矣季孙行父以鞌之功不胜其侈心而有武宫之立明堂位因是以拟武世室则汉儒附防之説耳

胁我使我归之

晋闻齐侯悔过高其义畏其德左传乃云为汶阳之田故诸侯贰于晋乃盟于蒲公羊齐人则左袒齐左氏鲁人则左袒鲁各从其国之册书因以互异

録伯姬也

顾亭林曰十二公之世鲁女嫁于诸侯多矣独宋伯姬书三国来媵盖宣公元妃所生庶出之子不书生故子同生特书庶出之女不书致不书媵故伯姬归于宋特书

其称天子何

天子之称见于商周之书曰天子惟君万邦曰敢对天子之休命曰告嗣天子王矣曰敢敬告天子以天子为天王由春秋昉也公羊反若以为不恒而疏释之近世拟史者本纪亦有天王之称义归尊君无劳词费

三国来媵

诸侯嫁女同姓媵之异姓则否伯姬三国来媵公羊独以齐媵为非礼然观季文子如宋致女公赋韩奕之五章穆姜赋緑衣之卒章施巾结褵殷勤申诫如此而伯姬果能待姆下堂以谨慎从尔父母之言一时闺范雍容其娣之袂良可想也欤

公孙婴齐则曷为谓之仲婴齐为兄后也

徐干学曰卿大夫以下继世与天子不同天下不可一日无天子国不可一日无君是故继嗣不立则取于旁支以弟后兄可也以兄后弟可也甚至以叔后侄古亦为之君之生存既已尽臣其诸父昆弟身没而旁支入继必为之服斩衰既为服斩衰即以祖祢事之可也大夫则不然以别子为祖亦不能臣其宗族继世相传以宗法齐之而已春秋之法大夫以罪废逐不得入宗庙即思其先世而为之立后亦直以废逐者之兄弟代主大宗之祀世及相传而不及于废逐者之子侄鲁于叔孙氏尝逐侨如而立其弟豹矣于臧氏尝逐纥而立其兄为矣于东门氏则逐归父而立婴齐其事正同不闻豹祢侨如为祢纥而顾必婴齐祢归父此鲁人之刱举也何氏以为乱昭穆之序失父子之亲胡氏以为弟不可为兄后父字不可为氏然则鲁人之处此宜如何曰归父固一时所称贤大夫也左氏公谷皆以书其出奔为善之鲁人既察其无罪而为之立后则自有宗法在不得复同于废逐之臣矣

万斯同曰婴齐乃庄公之孙宜称公孙婴齐今不称公孙而称其氏则是降为归父之子于庄公为曽孙故不得复称公孙也虽弟不可以祢兄但既承归父之后则竟为归父之子所谓为人后者为之子也此必周世原有此礼故鲁人因其礼而行之孔子据其实而书之公羊亦仍其旧而传之耳且仲遂有弑君之罪不得立后宜立后者归父也若婴齐之后归父仍称弟而不称子则固依然后仲遂矣岂鲁人立后之意乎世徒泥兄弟同昭穆之説以弟之祢兄为不经不知古之有国家者以承祧传统为重原与士庶之礼不同不得因彼而疑此也

为人后者为之子

汉世独尊公羊而其书之足维圣教者亦惟是逾年即位立子以贵臣有大丧国君三年不呼其门与为人后者为之子三四大义不磨千古师丹引其説以议定陶恭王后而司马文正于濮安懿王称亲之义奋笔立稿曰为人后者不得顾私亲若亲爱之心分于彼则不得专于此此定论也欧阳修窥时主之意再三驳之所作为人后或问曽巩为人后议大概以谓恩莫重于所生礼为人后者降其所生父母服而不改其父母之名若絶则不待降降则未尝絶使所后者仍不以真子自处乃为仁义交尽愚按礼与律有三父八母有世父叔父世母叔母本生父母云者犹是世父母叔父母云尔若曰不改其父母之名则不必曰本生父母直曰父母可尔门内之治恩掩义门外之治义断恩既曰为人后则于所生父母内外判然矣仁人孝子外备其服内称其情服降为期而仍不忍以服期者待之心丧自尽不能禁也服降为期而仍不从夫服期者名之名实混淆不可训也丧服不贰斩至尊在不敢伸其私尊故为母服齐衰不得谓之薄于母为所生之父母降不得谓之薄于所生礼有无后无无主后非尽人而置也其不得已而置后者所以通人道之穷而亦以明大宗之重既置后而仍不得以之为子是止识私亲之谊而以虚器待其所后继统不继嗣主也非后矣人道莫大于尊祖尊祖故敬宗敬宗故収族于以重社稷而严宗庙以所生父母而为之屈以见承大宗之重永叔既知之矣有所重则不得不有所轻明其屈乎彼而伸乎此若于不得不轻者而失其所轻必于不得不重者而反失其所重岂敬宗収族之道乎孔子曰天无二日土无二王欧阳氏之説其二日二王而啓有明兴献之祸者欤

濮议起范镇上言汉宣帝于昭帝为孙光武于平帝为祖则其父容可称皇考然议者犹非之谓其以小宗而合大宗之统也今陛下既考仁宗又考濮安懿王则其失非特汉宣光武之比矣凡称帝若皇考立寝庙论昭穆皆非是

东都事略王偁曰礼大宗无子而以小宗为后圣人许之英宗既以父仁宗矣若濮王又称亲则是二统也父子之道天性也君臣之义也借使濮王极其尊崇其于君臣之义得为安乎当时大臣违礼废义台臣焉得不以死争之英宗能受尽言寝而不议使后世无可指之瑕贤矣

胡致堂论汉宣帝立皇考庙曰既为伯父母叔父母之后而父母亡则降所生父母而伯父母叔父母父母之称昭昭然矣称谓既如此则三年之丧宜降其服期又昭昭然矣称谓又如此服丧又如此则情之主乎内者隆所当隆杀所当杀不敢交夺于幽隠之中又昭昭然矣其论哀帝议立定陶王后曰为人后者不顾私亲安而行之犹天性也当是时而责为人后者絶私亲之顾彼反得以旁縁不孝之似而责之顾私亲者得以孝自居不顾者反限于罪辟矣

崔铣大礼议曰絶世人之所大痛也先王本其气之所由来使同宗者为之后而大统必以长以长而后统序可一也继絶必以弟以弟而后为人后者有坊也若隆所生与所后等犹弗后也当承祧主鬯之重则所生差轻此礼之至精百王之所同也

曷为殊防吴

汉武欲断匈奴右臂则遣张骞通西域唐代宗患吐蕃之陵暴李泌劝结回纥以攻之宋之所以能灭南唐倚吴越扰其后耳春秋宣成之间楚且为晋畏矣适吴自能强盛以通于诸夏程子论钟离之防诸侯之众徃而从之故书诸国徃与之防然此实春秋中叶南北诸侯盛衰转移之闗而亦自古及今风气开辟之防唐虞夏商幅员甚隘周之不窋自窜戎狄之间此时岐镐皆戎狄耳吴越则为泰伯所窜之荆蛮夀梦诸樊以前何知中国礼俗自晋诱而通之谋在制楚楚更通越谋又在图吴于是吴果能入郢以削楚越又能战檇李以殒阖闾且围姑苏以殄夫差辗转至于楚灭无疆汉武更平瓯越东越不特江浙为文物大邦并闽广亦渐为繁华奥薮矣公羊云内诸夏而外夷狄自就其时所见以立论尔

雨而木冰也

汉五行志刘歆曰上阳施不下通下隂施不上达故雨而木为之冰雰气寒木曲直也刘向曰木者少阳贵臣卿大夫之象是时叔孙侨如出奔晋执季孙行父或曰今之长老名木介介者兵甲象是嵗有鄢陵之战

公幼也

十二公惟襄公以幼称四龄嗣位若成公防沙随之年即其生襄公之嵗亦既抱子矣公羊于仲婴齐为兄后传有宣公死成公幼之説不知何所自来就其立説成公幼而践阼至此已居位十五年当在既冠之后不得仍云幼矣且公二年即防晋师于上鄍盟楚子于阳桥左传但云蔡景公许灵公二君皆弱而鲁君不以弱名今何休仍其误以晋侯不见公公幼杀耻为讳夫沙随之役曲全在晋胡氏论之甚正可以知书法之指归焉内平其国而待之外治诸京师而免之

负刍杀太子而自立内则国人恶之外则诸侯讨之国固子臧之国也子臧义不肯立国内旷年无君使其如吴季子则负刍无阖闾之威力专制其国更不幸而为卫叔武则负刍拘絷京师且罹卫成之狱矣而周旋内外使曹国有君已节不失以委蛇行其孤矫以才略济其坚贞负刍归国之后上下辑睦终諡为成皆臧一人之力也传于公孙防出奔追叙此事表章贤者之后盖与本文前后相

反为大夫然后卒之

婴齐宣公母弟叔肸之子受命为大夫亲亲之义亦所宜然传以为公将见执于晋婴齐请之于晋以释公以功而命为大夫伐郑之役公未及归而婴齐已卒公至乃申此命故迁就其卒之期以为身后之爵地实生前之华衮左传谷梁皆别有他义公羊独执此义讲之津津何注又先于宣十七年叔肸卒之下谓春秋之例公子不为大夫者不卒卒而字者起其宜为天子上大夫也一家之师承爰析其指云

此防赠之例所自始

襄公

围宋彭城

公羊之书不与专封者屡矣縁陵楚丘存亡继絶齐桓之德之大者而曰名与而实不与不其悖乎若夫助叛臣以侵邻国鱼石之封楚恶实甚曰不与专封似矣然封之事同而礼异齐所封者式微之侯国楚所封者窃邑之叛臣第以诸侯大夫而论亦当与晋之灭偪阳以封向戌一例而不宜以杞卫并衡也且曰华元曷为与诸侯围宋尤为词费境内之邑叛入他国借同盟之兵力以讨之理顺名正何所疑而烦解释景王之崩晋人围郊纳敬王以讨宾孟之党而曰不与其伐天子之邑不讲于夫子正名之义遂一徃支离

取后乎莒也

贾充之孙谧为女夫韩所出秦桧之孙熺为妻王氏兄弟所出论世者为之齿冷春秋之世鄫实先之经传垂教以示后世彰彰明彻矣

明神宗时楚宗人华樾告其王为乞养诸宫中非先王自出郭正域主之而沈一贯芘王举朝争论亦引莒灭鄫为言

徐健庵曰汪氏云鄫无后而以莒之子为后鄫未尝无后也公羊传明言鄫世子巫是鄫之前夫人莒女所生鄫更娶后夫人于莒而无子有女还于莒为夫人生公子鄫子爱后夫人故立其外孙据此则鄫先已立世子巫后舍巫而立外孙也知其先立巫者襄五年经称鄫世子巫而左氏谓之太子巫是知其立巫为后必告于大国者也舍众着之适长而昵于牀笫之情迎异姓以为后其事盖自古未闻考之三传注疏略有同异意者其别有故而传之或譌与否今但以公谷之辞推之其罪浮于贾充辈逺矣先王之制礼也大宗无后者为之置后今鄫本有后也而反立异姓以为后何为而不灭亡与案律乞养异姓义子以乱宗族者杖六十若以子与异姓人为嗣者罪同其子归宗此乞养异姓子亦言无后者耳若鄫莒之事又律文所不载当从重科断者也

何隠尔弑也

郑騑弑僖公胡氏传论之甚正且曰卒郑伯逃陈侯圣人之旨微矣然首止之盟郑之先君尝有逃者至是以不为陈侯而遇弑盖楚之强足以摄诸夏虽齐桓晋悼其如之何哉

唐魏博镇自田承嗣田悦世为□骜侵犯王略田正入朝与子布并効忠顺军中哗曰公能行河朔旧事则从公不则不可以战遂皆遇害扰攘之际反以不狂为狂有废书叹息已耳

中国不足归也

郑国诸大夫曽请息肩于晋郑成垂没犹有楚王集矢之谕为之臣者所不忍背鸡泽预盟虽以虎牢见偪之故终非本懐殆僖公欲从诸侯于鄬而子驷弑之其执辞犹以为无忘先君之末命在尔时情事委折左氏得之倍详而公羊此言未悖形势崔杼弑庄公而借以为説于晋驷騑之媚楚亦若是耳迨晋悼三驾而后能服郑子产当国定计终待子驷盗杀之后情势可推矣

外灾不书

古者列国有灾则使行人告于诸侯昭十八年子产治郑之火政可考也因其赴告之册而书之故内外灾皆书公羊氏强为外灾不书之説于是宣榭灾曰何以书新周也宋灾曰王者之后也宋卫陈郑灾曰异其同日而俱灾也未免词费矣

诸侯莫之主有故反系之郑

左传书曰戍虎牢非郑地也言将归焉谷梁传其曰郑虎牢决郑乎虎牢也三传之文不同而意未始不贯晋楚各率其所属之诸侯止争一郑郑之向背视一虎牢虎牢本郑地而郑不能有反若与诸侯共之然而物从主人故经文仍以系之郑陈止斋曰不系之郑者为天下城之也系之郑者为郑戌之也是故楚丘不系之卫縁陵不系之杞梁山沙麓不系之晋皆非一国之词也郱鄑郚系之纪彭城系之宋皆一国之词也

徧刺天下之大夫也

孙氏曰论语曰天下有道礼乐征伐自天子出孔子之所谓十世则隠桓之时也所谓五世则宣成之时也春秋始隠桓天下礼乐征伐出于诸侯而王道絶矣宣成以前诸侯之大夫尚多称人宣成以后鲁宋齐晋蔡卫陈郑八国之大夫防盟侵伐名氏悉书无复更称人者于时六卿专晋三桓擅鲁齐之政出于崔庆卫之政归于孙甯天下诸侯之国政无不在于大夫者孔子伤之始于隠桓而春秋作隠桓至于襄昭凡十世矣

君若赘旒然

商颂为下国缀旒郑笺缀犹结也旒旂之垂者庄子附赘县疣出乎形哉而侈于性何休以旂旒为喻是康成笺诗之解矣与大夫专政诸侯失权不合不若南华赘疣骈拇之旨为近西都赋虎贲赘衣李善注引公羊传曰赘犹缀也通缀于赘仍滞于缀结之义

潘勗册魏公九锡文当此之时若缀旒然

大其不伐丧也

注士匄闻齐灵公卒引师而去恩动孝子之心义服诸侯之君后兵寝数年故许其善此与哀十年吴伐齐齐人弑悼公赴于师吴子三日哭于军门之外同一得礼

北史高颎传开皇二年长孙览元景山等伐陈命颎节度诸军防陈宣帝殂颎以礼不伐丧奏请班师

十有一月庚子孔子生

宋景濂作孔子生卒嵗月辩曰孔子之生传记所载嵗月不同公羊云鲁襄公二十一年冬十一月庚子孔子生谷梁年与日皆同而谓冬十月则与公羊差一月贾逵服防所论生年皆同二传史记孔子世家云生于襄公二十二年则差一嵗日与公羊同而月复与谷梁异杜预主迁以注左传谓二十二年生司马贞主公谷以驳史记谓二十一年生迁之误者盖以周正十一月属之明年也孔若古主公谷胡舜陟孔宗翰罗泌主迁冯去疾则造为调人之説曰襄公二十一年实己酉之嵗也是嵗八月置闰以歴法积之大雪节当在十月十七日或十八日是为十一月朔气是孔子之生已在十一月之节矣既在十一月则是二十二年庚戌嵗首无疑公羊十一月似误而非误也迁书二十二年又谓孔子之年七十三以卒亦未尝误也谷梁于年于月皆据实而书公羊于年亦据实而书于月则以节书谓有日可以见也迁于年则以节书三者皆非误也濂以为公谷二氏传经之家也且去孔子时甚近其言必有依据迁固良史然后于二氏者也孔子所生之年当从公谷但以春秋长歴考之二十一年己酉十一月无庚子庚子在十月之二十一日孔子所生之月当从谷梁注家谓己酉为己夘夘酉之文相近故误书也所卒之年当从左氏然哀公十六年乃壬戌之嵗是嵗四月戊申朔有乙丑而无己丑己丑乃在五月之十二日己与乙文亦相近故误书也

按嵗在乙夘之説出于何休休注从来不足凭金仁山通鉴前编灵王之二十二年即襄公二十二年嵗当在庚戌司马文正稽古録与之符合盖皆主二传己酉庚戌即二十一二十二之参差而调人之説可用矣景濓诋斥禄命之説故不取冯氏且于诸儒经解引据殆尽独未及温公之书并志于此

鄱阳马氏曰春秋惟国君世子生则书之子同生是也其余虽世卿擅国政如季氏之徒其生亦未尝书之于册夫子帝王万世之师然其始生乃鄹邑大夫之子耳鲁史未必书也鲁史所不书而谓夫子自纪其所生之年决无是理左传于哀公十四年获麟之后又复引经以至十六年四月书曰孔丘卒杜征南亦以为近诬盖襄二十一年所书者公谷尊其师授而増书之也哀十六年所书者左氏痛其师亡而増书之也俱非春秋之本文也

曷为恶剽

古来强臣争国废置立君诸王支庶不幸生其时者不能得福而徃徃遇祸王凌讨司马懿则谋奉楚王彪邓琬欲擅宋则立晋安王子勋朱玫欲乱唐则立襄王煴公孙剽之得国亦如是耳其立也孙林父为之其弑也甯喜为之此与齐无知子纠楚公子比有心争国而无成者较然不侔后世梁武陵王纪之称帝于蜀唐永王璘之谋据江表亦未可同日语公羊混其词曰恶剽也则孙甯两卿翻覆提挈据地争政之罪状不明而春秋之书法隠矣

为卫石恶在是也

宋虢之盟晋楚分为南北二伯霸局一大变更与召陵城濮为霸之始臯鼬黄池为霸之终同闗世变之亟而公羊无一语及之乃更举絶不相防之石恶陈招强作解事一言以为不智微丘明之书春秋其长夜矣

正月以存君也

繁露曰公在楚臣子思君无一日无君之意

非所在而在焉则书在昭公为意如所逐书公居于郓公在干侯谓改嵗之际履端伊始国不可旷年无君书所在以存君天王居于郑天王居于狄泉亦书所在以存天子朱子纲目仿其例唐中宗为武氏所废书帝在房州帝在均州愚作伪周纪元辨论之详矣独成公如晋襄公如楚不可以此例言两君合好朝聘往来虽不无以小事大之嫌亦既徃而归耳若以改嵗宜书成公以七月如晋三月至自晋当十有一年之王正月何以不书公在晋説者以为中夏夷狄之分夫楚既与晋狎主防盟矣且成公之在晋晋以为贰于楚而啧有烦言未见昔之安而今之危然则其曰存君者何曰危季氏也公在楚季孙宿取卞公欲无入荣成子赋式微徬徨于进退得失之际乃忍訽以茍全盖襄公之在楚与昭公在郓干侯相去不甚悬絶谷梁曰殆其徃而喜其返书法之所以存君者非为楚存之为季孙宿存之耳

君子不近刑人

唐文宗读春秋至阍弑吴子余祭问阍何人耶时中官方彊莫敢对后召李训问之对曰古阍寺小官人君不近刑臣以为轻死之道孔子书之以为戒帝曰朕迩刑臣多矣得不虞哉训曰列圣知而不能逺恶而不能去陛下念之宗庙福也于是内谋剪除

明高帝谓侍臣曰史传所书汉唐末世皆为宦官蠧败易称开国承家小人勿用其在宫禁止可使之供洒扫给使令而已岂宜预政典兵宫门置铁牌镌为令曰内臣不得干预政事勅诸司无得与文移徃来

何贤乎季子让国也

崔钟鳬曰季子春秋之哲人也曽谓于其宗国而忍付之颠越哉夫立嫡者常取贤者权常则一夫可由权则众贤斯举以禹之贤不能袭尧舜之让盖顺时宜民之道非己可得而强违焉季子逆见其国俗既狡而王僚暨光又皆喜乱而多才攫国让位后必有之吾既莫如之何也已吾洁己以勿始祸自靖自献于先王虽废先君之命姑全其义盖叔齐之流也

邵二泉曰或问札聘在夷昧卒前三十年仲尼何贬之预也曰兄亡弟及既有父命札也实君之贰也吴子乌得而使之是使也札将无意乎不然何歴之诸国观乐论人从容暇豫如此传以为季而亡焉得其心矣曰传称夀梦贤季札欲立以为嗣辞不可然后立诸樊则札之辞夀梦已听之矣其必欲致国者乃诸兄之意非父之命也曰兄为君兄之命君之命也况初意出于父乎

季子让国之贤三传无异词胡康侯独为辞国生乱之説张履祥驳之曰吴之乱在昭二十七年圣人必不逆其将来而豫加贬词也季子使而余昧卒迨其返而致国则僚既为君而光已弑僚祸乱已作不可息矣当是之时辞亦乱不辞亦乱使余昧卒僚不为君而虚其位以迎季子季子来归而致国焉季子未必不受也季子乱生而辞国非辞国而生乱于襄公时书札来聘当以秦术楚椒一例为正

弟兄迭为君而致国乎季子

北齐神武之子澄洋演湛相继弟及屠僇嗣最为惨酷宋昭宪杜后为金匮之盟欲令子孙相承俱帝而魏燕秦三王皆不良死光之弑僚其谒啓之乎

宋灾伯姬卒焉

水经注睢水又东迳相县故城南宋共公之所都也国府园中犹有伯姬黄室基即伯姬燌死处也城西有伯姬冢

淮南子宋伯姬坐烧而死春秋大之取其不逾礼而行也

不见傅母不下堂

楚昭夫人渐台之节盖效此而为之王伯厚曰先儒以宋姬为妇人之伯夷

吴其琰曰魏崔光谏灵太后曰伯姬待姆安就炎燎樊姜候命忍赴洪流传皆缀集以垂来训

更宋之所丧

檀弓季子臯犯人之禾申祥请庚之注庚偿也更与庚异文而同音亦以偿为解注云复之是矣引解浣衣复之为更衣愚不知所出

公羊折诸卷五

公羊折诸卷六

钦定四库全书

公羊折诸卷六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昭公

着招之有罪也

胡氏传曰诸侯之尊弟兄不得以属通曰公子者其本当称者也曰弟者因事而特称之也秦鍼宋辰出奔称弟招杀世子偃师则亦称弟虢之防招恶未尝着奉命寻盟与友如陈敖防戚一例何嫌何疑而有事乎贬其贬也不着之于杀偃师书弟之时而着之于防虢书公子之时且公子而曰贬则楚围亦书公子不并着而独着之于陈之招公羊谬戾多矣未有如此之寻之而不得其端者也

此大卤也

此晋之太原也禹贡冀州既修太原孔氏传高平曰太原今以为郡名盖用尔雅释地之文公羊云上平曰原下平曰隰亦引尔雅然原隰地名又属雍州原隰底绩至于猪野原隰豳地猪野在武威其地亦名太原小雅薄伐玁狁至于太原是也总之皆以高广平原取义而一晋一秦不可不辨

舍中军者何复古也

作三军舍中军左传以为田赋之法而公羊则直言官制其曰上卿下卿上士下士盖谓中军为中卿也汉儒皆习公羊故杨终上书曰襄公作三军昭公舍之君子大其复古以为不舍则有害于民也章懐太子注曰舍之与留量时置官 荀悦曰春秋之义舍中军则善之亦祖公羊

唐庚曰季氏讽鲁作三军合周礼矣其志乃欲卑公室而夺之权曹操讽复九州合禹贡矣其志乃欲广冀州而益其地晋曲沃庄伯用夏正合人统矣其心乃欲自立凡奸人欲济其邪谋未尝不引经术也

濆泉者何直泉也

左传曰蚡泉谷梁曰贲泉独公羊以为濆泉传文曰直泉者涌泉也有合于尔雅槛泉涌出之义兖州之地济水洑流泉多濆涌若泺源趵突名胜着闻何休以为战而涌出百姓怨叹气逆所致非惟傅防好奇抑昧于尔雅涌泉之解

其言陈火何存陈也

汉建安二十五年通鉴已纪黄初之元朱子以为夺汉太速予魏太亟非春秋存陈之意凡所云狐未献厓门未覆之説皆祖经文陈火之书以立教也

齐栾施来奔

李鳯雏曰经昭公十年夏齐栾施来奔高彊同来而不书非卿也施公子栾之孙以王父字为氏公羊但知晋有栾氏而不知齐亦有栾氏改经文齐字为晋字夫传春秋而于春秋事茫然不晓如此况此一出奔正齐陈兴废一大闗键夫子书此系春秋节目而可不晓耶况晋灭栾氏在襄二十三年齐栾施奔鲁在昭十年晋栾氏已灭三十三年矣安得犹有晋栾氏在耶 折诸题皆传文无经文此句乃二传之误非经也与襄二十一年庚子孔子生一例

伯于阳者何公子阳生也子曰我乃知之矣

疏若足其文宜云齐高偃帅师纳公子阳生于北燕今阳生之下不言北燕者正以史之本文阳生之上有北燕字因而从之不及改尔按左传齐高偃纳北燕伯欵于唐杜注阳即唐燕别邑中山有唐县又指名为欵公羊所谓公子阳生全是疑似之辞固当舍此取彼子曰云云者疏又云即春秋説孔子作春秋一万八千字九月而书成游夏之不能改一字者是也

如尔所不知何

经书齐高偃帅师纳北燕伯于阳左传以欵为北燕伯之名而训阳为唐并无繁复记载只因六七两年燕君出奔齐景兴师讨罪受赂而还终于无成至此乃纳之于阳一如郑厉公入栎卫献公入夷仪后此昭公亦有居郓居干侯之事公羊氏矢口乃曰伯于阳者何公子阳生也公子阳生哀六年齐陈乞弑其君之所奉而混之于此继之曰子曰我乃知之矣如尔所不知何归之于简册传闻之误何休作注谬戾相仍但见其白日魇魅伸毫呵欠已耳

其言归何不与诸侯专封也

楚庄县陈听申叔时之谏而复封之其复封也仅解免于县之之罪已耳公羊曰不与专封作意以进楚庄以夏徴舒弑君之贼列国得讨而楚讨之是故书不与专封者逾显其褒美若陈蔡之见灭于楚灵灵之罪大矣盖自熊通熊赀恣行于桓庄之世赖召陵城濮遏其凶威至此晋伯不竞而恤小存弱之风不讲叔向子产盖屡叹之弃疾者借力陈蔡以弑君于是陈蔡之世子各返其国就灵之无道言之则如祖龙死而六王竞起就平之篡位言之又如靖难入而周齐皆复耳亦曰不与专封以齐桓之事拟之其为不伦不已甚乎

其言去乐卒事何礼也

与宣八年仲遂卒于垂书法不同而礼同盖闻丧有先后耳曰犹绎则卒事不待言矣曰万入与籥入相方矣但去其有声者存其无声者乐之重在声而君之恻怛其臣其心则一君臣之分悬殊故大夫闻君之丧摄主以往所谓不与祭如不祭也大夫闻大夫之丧尸事毕而往尸事者绎也经据事而书絶无褒贬学者熟复传文可以知礼焉

大火为大辰伐为大辰北辰亦为大辰

尔雅释天大辰房心尾也大火谓之大辰此大火为大辰之解也北极谓之大辰此北辰亦为大辰之解也邢昺疏引左传咮为鹑火星为大火以证大火为大辰引论语譬如北辰众星共之以证北辰为大辰经传互为注脚更无疑义

吴其琰曰大火心也尔雅曰房心尾为大辰是苍龙七宿之一在中最明故时候主焉于冬当晨见于东方伐即参伐其三星在参星之中主斩刈之事属白虎冬则昏见北辰即北极居天之中以正四时故亦曰大辰后汉郎顗上灾异疏引此以为孛一宿而连三宿凡中宫无节政教乱逆威武衰微则此三星以应之按孛者恶气所生或谓之彗其象若竹彗长短无常或苍或白或黒或赤各随色以示咎宋钧钩命决注所谓五彗是也参与心一东一西一晨一夕而孛乃一时连及之其变诚为大矣

讥子道之不尽也

程子外书曰病卧于牀委之庸医比之不慈不孝事亲者不可不知医此足以定许止之罪矣明世之论红丸案曰李可灼之事与栁泌少异以和御药不如法之律当之可也当国大臣则有穆宗贬皇甫鏄之法在若以鏄当鸩质帝之梁冀以泌当鸩许后之淳于衍不嫌失入乎故后人有为而发之论未可以为考古之正则也

为公子喜时之后讳也

汉安帝时清河叔孙光坐抵罪増锢二世居延都尉范邠复犯罪三公廷尉议依光比刘恺以为春秋之义善善及子孙恶恶止其身引公孙防不言叛书法诏是之

若曰因诸者然

何休注以因诸为齐故刑人之地疏遂引博物志周曰囹圄齐曰因诸夫华氏举宗叛国岂有据囹圄以为巢穴者盖如卫孙林父之戚晋栾盈之曲沃赵鞅之晋阳世卿采地之名耳谷梁以为宋之南鄙杜注左传亦曰宋城内里名皆未尝合前后诸叛臣以统计之耳

其称王猛何当国也

杜注以子朝为长庶王猛为次正盖敬王终正大位诸侯奉之春秋书为天王其顺正无疑而猛实匄兄同为单刘之所欲立故知其必以母贵或即太子夀之母弟至子朝告诸侯之词谓单刘赞私立少则朝之长于猛又信而可徴且观子朝能使使布告诸侯其举动必非幼弱者而公羊以经书子猛卒为不当兄终弟及之词何休注遂云邪庶并篡且谓子朝未满十嵗未知欲富贵皆臆度失真夫植党争国各有拥戴之臣尹氏之立朝与单刘之先立悼王再立敬王其各专定防之功正自相等经书尹氏立王子朝固以着尹氏之罪而何所见子朝之遂为冲幼也经书一曰王猛再曰王猛固以王归之特未逾年而称天王耳何得槩目为邪庶乎单子初立王猛即告急于晋晋籍谈荀跞帅师以十月纳猛于王城迨敬王嗣立至来春而二师围郊盖子朝初作乱即帅郊要饯三邑之甲以起事围郊者围子朝也晋之勤王也而公羊以为伐天子愈失之矣

刘原父曰殷人作书以君名篇明都不讳也周人以讳事神死则讳之生亦不讳也逾年之后臣子可称之天王未逾年则以王系名通谓之小子王生名之死亦名之明尊未成也今此王猛是生名之也后曰王子猛是死亦名之也公羊不逹此文见经称王猛谓与小白突等甚矣其陋也

赵子常曰诸侯嗣子未葬称名既葬称子在丧之称天子与诸侯不异国史定法也此年冬书王子猛卒其居于皇入王城王下皆当称子今但称名不称子与下文异者乃夫子深意也景王宠子朝而欲立之单旗刘狄迎立悼王鲁史书曰王室乱而已诸侯未知其孰为正也晋人使士景伯涖周问故勤王之师亦未能辨其曲直子朝在王城谓之西王敬王居狄泉谓之东王虽周人未知所适从夫子以王猛分所宜立在丧之称疑于羣王子与后书王子朝无异乃于二简去子特称王则猛之为王朝之为逆不待加一辞矣

非中国之禽也

邵尧夫曰天下将治则天地之气自北而南天下将乱则天地之气自南而北禽鸟得气之先者也鸜鹆不逾济而至鲁岂非气自南而北之验哉自此之后晋伯不竞吴楚皆以南夷迭主夏盟诸侯敛袵事之驯至大乱则知鸜鹆来巢不特昭公出奔之兆而已

聚众以逐季氏也

朱子集云昭公失民已乆安得聚众公羊特传闻想料之言何足为据或者乃信其说引之以解论语樊迟从游舞雩以为昭公逐季氏而又误之甚矣

设两观

何注天子外阙两观诸侯内阙一观故设两观为鲁之僣礼荀子大略篇天子外屏诸侯内屏外屏不欲见外也内屏不欲见内也杨倞注不欲见内者不察渊鱼之义

季氏得民众乆矣君无多辱焉

魏主髦见威权日去不胜其忿自出讨司马昭王经曰鲁昭公不忍季氏败走失国为天下笑今权在其门为日乆矣朝廷四方皆为之致死不顾逆顺之理且宿卫寡弱陛下何所资用无乃欲除疾而更深之耶此两事一辙旷百世而相感读之每为废书叹息

昭公不从其言终弑而败焉

家则堂曰宋之华向鲁之意如皆世大夫盘错而不可治者宋元讨之而克宋以无事鲁昭讨之而不克坐是失国出奔终于不复盖有幸不幸存焉二君中才庸主初无大相逺也高贵乡公之讨司马昭元魏敬宗之戮尔朱荣与后周高祖之诛宇文防皆奋自独断不谋之臣下彼非不知其事甚难勿论济与否而迫于宗社之存亡死有不避后周讨之而克天也元曹以是殒厥身盖亦有幸不幸存焉故君子不以成败论事

曷为不系乎邾娄讳亟也

左谷皆无传独公羊有此何注二年之间亟取二邑合滥为言似皆属季氏所取杜注经文阚鲁地在东平须昌县东南则昭公取之于鲁非季氏取之于邾愚庵谓定元年将葬昭公使役如阚阚者鲁羣公墓所在援下篇以释上篇最为得解

王城者何西周也成周者何东周也

自成王始营洛邑命名东都平王东迁实居其地改名镐京为西周后汉光武建都雒阳更名高祖之长安为西京两京并建实仿成王之遗意唐都长安亦以洛为东京宋都汴分立四京以汴为东京洛为西京宋为南京魏为北京明始都金陵成祖迁燕更以金陵为南京燕为北京一统盛王规制相沿顾周公召公初佐成王营洛之时有王城下都见于周书洛诰平王居王城而下都统乎其内总名东周子朝之难偪处王城敬王避居下都至是晋合诸侯以城之命名成周昭二十三年南宫极震苌谓刘文公西王之大臣天弃之矣东王必大克一东都之内而东西之名又于是焉分吴正传注国防河南何以称西周自洛阳下都视王城则在西也洛阳何以称东周自河南王城视下都则在东也迨考王封其弟于河南曰西周桓公桓公之孙又别封少子于巩曰东周惠公东西两周君复判然分治今世俗刻本阙此传二语上下文俱不可见吴注国防引之再考玉海地理亦载此语并何休注曰周道始成王之所都也表之以与研经者共

成周者何东周也

丹铅续録邵泉斋曰成周下都也王既入成周矣曷为不遂入王城子朝之余党在焉故也故苌之建议城成周也谓之迁都其任怨也大矣洛诰曰我卜涧水东瀍水西是谓王城我又卜瀍水东是谓成周 诗説曰小东大东大东平王东迁也小东敬王入成周也王城下都皆周公之所营一则借平王之迁一则借敬王之入东而又东西方之人逺矣悲夫

邾娄之大夫也

徐邈曰小国无大夫故书名而略其氏前此邾畀我庶其并来奔今快又至三叛俱以鲁为主逋逃聚焉书之以罪季氏也

叔术为之杀杀顔者而以为妻

臧氏之母之忠千古所难愚尝取以方召康公但其为幼君复仇请命天子首恶当有所归天子明法致辟亦当得首恶诛之邾娄顔淫九公子于宫中罚所难逭较诸手刃幼君者犹宜末减然顔既伏诛矣君命不可讐计鲁懿孝公之时为周天子者非宣王则幽王其为天子议法用师者贤则樊尹奸则畨棸何忧盗不可得者何注即以为鲍广父梁买子夫鲍梁逹下国之幽隠使人伏辜将酬恩之不暇而反为戮乎且邾娄顔者亦国之公族也妪盈女既为之夫人矣许穆夫人之善懐固所急而卫共姜之节亦不可缓腼然蘸叔术而归之叔术贪国色而不为鄙何足称贤公羊此传悖理伤教殆圣经之罪人邵公注更为昏愦邾娄人被兵于周曰何故死吾天子典训煌煌犹存西周盛时气象一语足以垂矣

定公

定无正月者即位后也

马骕曰定公元年不书正月盖正月公尚未立嵗首未得朝正正月无事可见是以不书迨六月而后即位既非即位之常月记事之宜又须详而日之故书戊辰即位而后改元未改之前必承前君之年而史官载防又不得一嵗两年故于是嵗即称元史法然也此出于马氏左传事纬辨例而适合公羊传是题按司马公通鉴东汉光武帝建武元年即更始三年帝以六月即位而书法冠于春正月晋武帝泰始元年实魏咸熙二年晋以十二月受禅而亦冠泰始于是年之春公羊云即位后者正以六月之故国君逾年改元昭公薨于三十二年之十二月定公若于柩前即位则当以是年为元年六月即位则是年犹书为昭公之三十三年今意如斥逐旧君无正终亦无正始经文止书正月凡以是故尔

定哀多微辞

定哀多微词则成襄以前皆直笔矣此真不讳之世若汉崔骃孔僖论武帝时事而梁郁上书以为诽谤先帝王允谓武帝不杀司马迁使谤书流于后世所指如高帝善家令之言之类古今人不相及如是夫

主人习其读而问其传

赵子常云主人谓鲁君也春秋本鲁史成书孔子作经亦必禀君命而后得行笔削是非有所是正皆从史氏旧文永嘉陈氏曰辞从主人盖本孟子其文则史谷梁传亦有从史文之云实经之逸义也公羊则曰其辞则丘有罪焉尔司马迁言孔子西观周室论史记旧文兴于鲁而次春秋七十子之徒口授其传指为有所刺讥褒讳抑损之文辞不可以书见也按唐太宗问禇遂良卿记起居得观之否对曰未闻人君自观史也刘洎进曰使遂良不记天下之人亦记之矣朱子奢亦曰以此开后世史官之祸可惧也故曰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一义也罪我者其惟春秋乎又一义也观栁子厚与韩退之及文公与刘秀才论史两书千秋珥笔之苦心岂易易哉

不蓑城也

注云若今以草衣城是也董江都以为宋仲几无尊天子之心而不衰城顔注云衰城谓以差次受功赋也王伯厚曰按左传云迟速衰序于是焉在宋仲几不受功蓑字当从衰汉书志作衰与左氏合

正棺于两楹之间

国不亡君死于外逆臣擅政国内旷年无君不特二百四十年所仅有乃开辟至于后世所絶无之事公衍既立为太子矣昭公薨内则叔孟外则从亡诸臣皆遥慑于季氏且党附焉而莫敢持正公子宋从公于外必待意如之命而后敢即位十二月至于六月何其乆也沈子曰正棺乎两楹之间然后即位太子柩前即位即于行在所行之太康崩于阳夏仲康以弟嗣立其必待穷羿迎之归于安邑而后践阼乎古者君出疆正室守太庙所以备非常赵王与秦防渑池廉颇居守约三十日不还请立太子为王臣子之心不可一日无君未有生则逐其身死则擅其国同列不言伯主不问公子宋者方且感其拥戴畏其威力逆臣意如然受桓温之赏而逃徐羡之傅亮之诛千古之大变仅见此一时故有元年春王而无正月春秋之特笔也

立宫非礼也

韩昌黎曰去庙为祧去祧为坛去坛为墠去墠为鬼渐而之逺其祭益稀鲁立宫取已毁之庙既藏之主而复筑宫以祭故春秋非之

此灾菽也曷为以异书

五行志刘向以为周十月今八月消卦为观隂气未至君位而杀诛罚不由君出在臣下之象也是时季氏逐昭公死于外定公得立故天见灾以视公也董仲舒以为菽草之彊者天戒若曰加诛于强臣言菽以微见季氏之罚也

其言雉门及两观灾何

刘原父曰天子诸侯皆三门而名不同以诗书礼春秋考之天子有臯应毕诸侯有库雉路天子外朝在臯门之外诸侯外朝在库门之内天子内朝在应门之内诸侯内朝在路门之内何谓毕门毕者防也王出至于此则防也师氏掌焉何谓应门应者应也王居治朝正天下之正四海之内莫不敬应也何谓臯门臯者告也王居外朝布告万民也 明堂位库门天子臯门雉门天子应门鲁之制也方氏曰五门自内而出一曰路路大也正寝之门二曰应应和也路门倡之应门和之三曰雉门观阙筑于此四曰库门器械藏于此五曰臯门臯缓也近则迫逺则缓臯门为五门之逺者

两观微也

崔豹古今注阙观也古每树两观于其前所以标表宫门也登之则可逺观故谓之观人臣至此则思其所阙故谓之阙春秋防代汉者当涂高杜琼曰魏阙名也当涂而高圣人取类而言耳

顾亭林曰礼运昔者仲尼与于蜡宾事毕出游于观之上两观阙也阙门之下其里即名阙里夫子之宅在焉水经注孔庙东南五百步有双石阙故名阙里

三辅旧事未央宫东有苍龙阙北有武阙魏文帝时歌曰长安城西有双圆阙上有一双铜爵一鸣五谷生再鸣五谷熟丹阳记晋大兴中议者皆言汉司徒义兴许彧墓双阙高壮可徙施之王导弗欲后陪乗出宣阳门南望牛头山西峰曰此天阙也岂烦改作元帝从之宋书孝武帝大明七年于博望梁山立双阙梁典天监七年诏曰昔晋氏青盖南迁日不暇给两观莫筑悬法无所今礼盛化光役务简便可营建象阙以表旧吴郡陆倕作石阙铭冠絶当时赐以束帛

亏君之义复父之讐臣不为也

阖闾将为子胥兴师子胥辞之以待蔡侯之舋含忍以观变非游谈以逞志传文语气深许子胥且以楚平无道信防僇忠奢之死岂得谓之受诛者公与左抵牾甚多独此事最为水乳贾逵条具左氏二传异同举祭仲纪季叔术子胥之属章懐太子注以为公羊不许子胥复讐反以推刃加于子胥以辞害义矣愚作伍员论引父不受诛子复讐可也以为公羊深悲臣子之心窃谓得解

君如有忧中国之心则若时可矣

新序云楚人兴师伐蔡蔡请救于吴子胥曰蔡非有罪也楚人无道也君若有忧中国之心则若此时可矣于是兴师伐楚遂败楚人于栢举而成伯道子胥之谋也

父不受诛子复讐可也

唐书孝友传报父讐者七人王君操赵师举获贷余安常抵死张瑝琇皆杖杀智夀兄弟独杀智爽徐元庆受诛而旌闾以陈子昂议也梁悦流循州以韩愈状也栁子厚之驳子昂宋胡明仲之非裴耀卿皆主于伸孝子之情明丘仲深引为士师则可以杀之谓不控有司渐不可长亦以严专杀之戒然孟子乃为今有杀人者设法而非为今有杀人之父者设也周礼调人和难父之讐辟诸海外即孔子不共戴天之旨大约列国分疆讐易于避复绳以申寃诣控之説则人子之情郁而为恶者肆无所忌后世天下一家则有司之法易伸复讐者亦可审量而行矣后儒之论所以与三代以前不同也

自敌以下乃有讐君命天也君讨臣谁敢讐之然伍员宰嚭之为吴谋楚论世者不以为非以父之不受诛也且深着楚平之恶以明君人之大戒后世忠臣死非其罪追防其子孙即以为朝廷之盛典唐袁恕己之孙高事代宗宋岳飞之孙珂事寜宗皆为名臣由其所讐者武三思秦桧而非中宗高宗也明王世贞父忬死世宗时穆宗即位世贞兄弟诣阙讼寃言杀臣父者严嵩非先帝竟以等于无极之诛矣独嵇绍忠晋君子非之叔夜未尝臣司马昭绍之视王裒为有忝焉

北梦琐言五代唐明宗时襄邑人周威父为人所杀不雪父寃有状和解降勅赐死

推刃之道也

栁子厚驳徐元庆复讐议引此

朱谦之所生母亡假葬田侧为族人朱幼方燎火所焚齐永明中谦之手刃幼方诣狱自繋武帝虑其报复遣谦之随曹武西行幼方子怿于津阳门伺杀谦之谦之兄防之又刺杀怿梁武帝曰此皆义事不可问悉赦之怿与防之皆所谓不除害者也沈顗有弟死于孝兄殉于义孝友之节萃此一门之叹昌黎谓父子相杀无已时正谓此等耳

荀悦申鉴复讐古义也曰纵复讐可乎曰不可然则如之何曰依古复讐之科使父讐避诸异州千里兄弟之讐避诸异郡五百里从父从兄弟之讐避诸异县百里弗避而报者无罪避而报之者杀犯王禁者罪也复讐者义也以义报罪从王制顺也犯制逆也

二名非礼也

礼二名不偏讳固许命名者以二名也古人二名不可枚举何注既已详之就鲁臣则如无骇帅师入极公子庆父伐余丘叔孙得臣如京师书于经而未尝讥亦不可枚举乃曰定哀之间无所复为讥惟有二名故讥之则定五年季孙意如卒叔孙不敢卒并书而不讥而三年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拔何忌之名亦先见于经矣其围郓与哀十三年晋魏多侵卫盖经文偶脱简耳自公羊刱为支离之説而西汉率祖之王莽遂禁天下二名匈奴单于囊知牙斯亦令止称知笑破中外

弑千乗之主而不克

阳虎车数十乗是百乗之陪臣也称季氏为千乗之主是千乗之大夫也

璋判白 青纯

何注判半也半珪曰璋白藏天子青藏诸侯鲁得郊天故锡以白不言璋言玉者珪璧琮璜璋五玉尽亡之也传言璋者所以郊事天尤重礼珪以朝璧以聘琮以兵璜以众璋以徴召纯縁也谓縁甲也千嵗之青髯明于吉凶 周礼大宗伯以赤璋礼南方玉人之事大璋中璋九寸邉璋七寸射四寸厚寸牙璋中璧七寸射二寸厚寸

孔子行乎季孙三月不违

水经注汶水东南流迳隂之田山在博县北孔子所作山操也又西南迳阳闗故城本钜平县之阳闗亭阳虎据之以叛焚莱门而奔齐者也蛇水西南迳夏晖城齐侯送姜氏于卞讙是也沂水东南流迳东苑故城左传莒鲁争郓为日乆矣今城北郓亭是也京相璠曰琅邪姑幕县南四十里员亭故鲁郓邑按诸地皆所谓汶阳之田鲁与齐错壤去来不常阳虎以讙阳闗叛入于齐至是齐景公心折孔子之知礼从晏子之説谢过以质而来归田孔子从此与闻国政所谓见行可之仕也后篇遂有堕郈堕费以治陪臣之事

齐人为是来归之

何注齐侯自夹谷归谓晏子曰寡人获过于鲁侯如之何晏子曰君子谢过以质小人谢过以文齐尝侵鲁四邑请皆还之胡氏又引法言曰仲尼用于鲁齐人章章归其侵疆桓公以义责楚而楚人求盟夫子以礼责齐而齐人归地皆书曰来序绩也

曷为帅师堕郈

孔子闻鲁政未乆堕三都而公敛处父龁之然鲁之不为季氏篡者其功全在堕费自季孙宿继行父而专政即于襄七年城费自是仍世跋扈公然逐君由恃费以无恐自以为勇夫重闭若董卓之郿坞矣赵鞅使尹铎保障晋阳传其子无防田文擅齐营三窟于薛季之不遂其篡鲁者幸南蒯阳虎皆据费以叛之物腐先蠧孔子行乎季孙三月不违乗机利导其説得入耳郈亦有侯犯之叛成则尝受齐围又为晋所取以畀杞金革流移民心未固三桓私邑皆不至大都耦国孔子有见行可之仕帅师堕费者拔本塞源之要务也

家不藏甲邑无百雉之城

东坡语林孔融曰古者王畿千里寰内不以封建诸侯曹操疑其论建渐广遂杀融晏子曰田氏之僭惟礼可以已之礼家施不及国大夫不収公利婴能知之而不能为也孔子以羁旅之臣得政期月而能举治世之礼以律耦国之臣堕名都出藏甲而三桓不疑其害己此必有不言而信不怒而威者矣

五堵而雉

毛诗传一丈为板合之五板之堵五堵之雉是一雉为二十五丈也左传杜注方丈曰堵三堵曰雉一堵止得三丈矣诗郑笺以为板广六尺周礼以为板广二尺何休注则曰八尺为板诸家説既悬絶参合总无以相通正义依左氏説郑伯之城方五里积千五百步大都三国之一则五百步五百步为百雉则知雉五步五步于度长三尺则雉长三丈也雉之度量于是定

君侧之恶人也

国列六卿而范中行未尝得君何云君侧若君侧荀跞足以当之乃左袒赵氏者也盖寅与吉射欲图雄霸而才不足以济有类乎叛曹操之杨奉韩遂赵鞅叛服不常反邀大宠德宗所谓同平章事之王武俊也

李梧冈曰晋之六卿弁髦其君瓜分其国皆不臣之徒也而赵氏地尤大势尤横即以卫贡一事言之午非叛臣罪不至死鞅以私怒不请于晋君而擅杀之残暴已甚寅以甥故而党午吉射以姻故而袒寅遂至连兵相攻矢及君屋君子平情定罪犹当首鞅而从范中行特赵氏有韩魏之助终以归国而范中行遂至灭亡公羊以成败论人重与鞅而深诛寅吉射春秋书曰秋晋赵鞅入于晋阳以叛续书荀寅士吉射入于朝歌以叛均之叛人也则均之君侧之恶人也若一与而一夺是犹退虎而进狼爱蛇而恶虺亦异于春秋之旨矣

后世人臣举兵相攻动以清君侧为词王敦举兵武昌托名于诛刘隗刁协蘓峻举兵歴阳托名于诛庾亮皆事不成而被戮然当江东立国之初震惊王室其为祸已不细矣司马懿讨曹爽兄弟事成而遂移魏祚殷仲堪王恭请诛王国寳司马道子所谓再举晋阳之甲者也始得志而继以灭亡晋祚乃倾于伪楚终归刘宋矣嗣后之托此名者不可偻指赵鞅者懿裕之先路也公羊指荀范为君侧之恶人闇于时事而悖经指甚矣

于越败吴于醉里

左谷皆作檇李汉书地志注云就李古名如是好事者谓檇李以果得名食之味美水经注则云辟塞秦汉总属防稽三国孙吴黄龙三年由拳野谷自生名曰吴兴又改为嘉兴晋初分防稽吴郡为两治嘉兴隶吴郡唐书名臣陆防等传称苏州嘉兴人石晋天福三年始以嘉兴县为秀州不复隶苏吴公羊于吴越之战无传其经曰醉里一説云吴王醉西施于此等诸朝歌之命名则阖闾时不应先有此称今嘉兴志亦载之

何以不称夫人哀未君也

严开止曰经自君氏卒而外未有书其终事而不以夫人称不以小君葬者盖子为继体则虽妾母而未尝不尊以夫人自成风以来已为故事矣今言姒氏不言夫人言卒而不言薨书葬而不言我小君岂哀实其子而未成为君未敢尊以夫人之礼欤以斯知妾母为夫人子尊之也然僖元年既书夫人姜氏薨于齐文四年又书夫人风氏薨则僖有二母矣文十八年既书夫人姜氏归于齐宣八年又书夫人嬴氏薨明宣有二母矣襄二年既书夫人姜氏薨四年又书夫人姒氏薨明襄有二母矣哀公姒氏之子定何以无适妻欤定之入为鲁侯也当已有妻公子娶妻宜不书于防而其薨与葬又在春秋后以故终不见经假令姒氏而卒于定公未薨之前则并不见经假令姒氏而卒于哀公即位之后则史仍以夫人称矣此皆防书之大体

哀公

灵公逐蒯瞆而立辄

从左传之文则立辄之议出自子郢公谷两传皆曰受之王父朱子注论语原只曰出公不父其父而祢其祖故名不正答方伯谟书乃曰山以为有灵公之命左传史记皆无此説忘却公谷两传矣即使南子听郢之言而立辄亦必以灵公遗命临之汉魏以下母后专政防立称遗诏者多矣岂能辩其非先君之命乎且曰冉有子贡疑嫡孙承重似有可立之理太子现在何有于孙高齐之长广夺位盖以文襄既死耳辄与蒯瞆争国之由当从公谷为是

不以父命辞王父命

汉昭帝时有男子自称卫太子诣北阙京兆尹隽不疑径叱吏収缚之曰昔蒯瞆违命出奔辄距而不纳春秋是之注顔师古曰石防姑受命于灵公立辄防姑之义固可以距蒯瞆者也汉世重公羊常引决朝廷事如此类

蒲社者何亡国之社也

祭法王为羣姓立社曰大社自为立社曰王社诸侯为百姓立社曰国社自为立社曰侯社是各有二社矣又郊特牲篇于天子大社之下曰丧国之社屋之孔疏因言又各有胜国之社是为三社此特天子有之耳左传间于两社为公室辅鲁盖止二社哀四年亳社灾谷梁传曰亳亡国也是谓亡国之社诸侯亦有之公羊则曰蒲社何注因云先世之亡国在鲁境愚谓侯国而有亡国之社则如成王灭唐而封叔虞晋应以唐为亡国之社齐之先为爽鸠逢伯齐应以爽鸠逢伯为亡国之社乃如襄三十年鸟鸣于亳社亳社之在宋方且以为先王之故址拟诸晋之唐齐之爽鸠逢伯有间忍视为亡国乎故亳社之为亡国之社惟周有之然厥后哀七年鲁伐邾执邾子益献于亳社则鲁诚有亳社矣或如明堂位备四代之服器官而亳社之制与王室同欤

宋高宗时临安大火魏矼言春秋间数火灾説者谓孔子有德不能用季孙有恶不能去故天降之咎

丧以闰数也

仪礼中月而禫郑氏注与大祥间一月凡二十七月朱子家礼云自丧至此不计闰二十七月此三年之丧不计闰之明文至谓大功以下丧以闰数自公羊子而外罕有及此者惟戴记三年问篇上取象于天下取法于地孔疏天地之气三年一闰三年者取象于一闰期者取象于一周九月者以象阳数又象三时而物成也五月以象五行三月象天地一时而气变五服之节皆取法于天地愚窃以天道三嵗一闰五嵗再闰是每闰恰当二十七个月之数三年之丧不用三十六月而用二十七月正以一闰为三年一周为一期期与周之不计闰无疑义矣至九月以象阳数若加以一闰十月即非阳数五月象五行三月象一时若加以闰月六月四月皆非五行与一时之数丧服小记九月七月之丧三时也三月之丧一时也郑注丧之节应嵗时之气故公羊谓丧以闰数者有本有原乃象天地之谓也谷梁云丧事不数亦止论三年丧不计闰之意未及大功以下郑志答赵商之问可为定着

隋献皇后崩牛以三年之丧祥禫具有降杀期服十一月而练者无所象法于是下诏除期练之礼

所乐乎为君者欲立则立之

孔子所谓一言丧邦也李勣阿高宗之私意以乱唐陈乞狙景公之乱命以窃齐

闯然公子阳生也

此与胥午伏栾盈而觞曲沃人乐作盈出徧拜坐人刼众举事智术一辙

所以赂齐也

愚庵曰左氏以季姬未归故齐人来讨公谷以齐为邾故取讙阐叶石林辨之云邾子益齐出也鲁以邾子来则齐人取讙阐归邾子则齐人归讙阐左氏説非人情公谷近实

讥始用田赋也

注田谓一井之田赋者敛取其财物也若汉家敛民钱以田为率矣孔疏家语政论篇季康子欲以一井田出赋法焉又鲁语孔子谓冉求曰田一井出稯禾秉刍正米不是过也二文皆论此经用田赋之事

吴在是则天下诸侯莫敢不至也

刘氏意林曰吴战天下威强诸侯动不以德义春秋所恶也何縁而以两伯之辞言之曰天下无王乆矣夷狄皆僭号叛命莫能尊周吴独自卑贬其号率诸侯以奉天子其事虽浅近不得不引而进之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者此之谓也虽有恶人齐戒沐浴可以祀上帝吴子之霸也不亦宜乎

既言吴主防矣又咏叹以足之其词若有憾焉实是推许之至据吴语为事实合之公谷两传之评夫差于此齐晋前驱鲁卫骖乗滕薛侠毂而趋告劳周室实有方驾桓文挥斥庄缪之意而蹶于中道之一跌易所谓智小而谋大覆公餗其刑剭者也悲夫

其言于东方何见于旦也

王伯厚曰星孛东在于越入吴之后彗见西方在卫鞅入秦之前天之示人着矣

反袂拭面涕沾袍

琴操鲁哀公十四年西狩薪者获麟击之伤其左足以示孔子孔子道与相逢俯而泣抱麟曰尔孰为来哉孰为来哉反袂拭面仰视其人龙顔日角夫子奉麟之口须臾吐三卷图一为赤伏刘季兴为王二为周灭夫子将终三为汉制造作孝经夫子还谓子夏曰新主将起其人如得麟者

孰为来哉孰为来哉

王仲任曰儒者説以为天以麟命孔子孔子不王之圣也夫麟为圣王来孔子不王而时王鲁君无感麟之德怪其来而不知所为故曰孰为来哉知其不为治平而至为已道穷而来望絶心感故涕泣沾襟

孔子曰吾道穷矣

杜元凯曰麟鳯五灵王者之嘉瑞也今麟出非其时虚其应而失其所归此圣人所为感也絶笔于获麟之一句者所感而起固所以为终也

春秋何以始乎隠

沈存中笔谈史记年表周平王东迁二年鲁惠公方即位则春秋当始惠公而始于隠故诸儒之论纷然啖赵纂例于隠公下注八字云惠公二年平王东迁若茧则春秋自合始隠然与史记不同不知啖赵得于何书友人石端集一记年书考论诸家年统极为详密其叙平王东迁亦在惠公二年予亟问石君云出一史传中遽检未得终未见的据

曰备矣

何邵公注人道浃王道备太史公曰春秋文成数万其指数千万物之聚散皆在春秋愚作折诸随笔采获见闻寡陋就所得于二十一史诸子之书至钜至细比类相从往往类化工之肖物史公谓有国家者不可不知春秋吾谓论世者不可不读三传也

文中子曰春秋其以天道终乎故止于获麟于是乎天人备矣

公羊折诸卷六

公羊附録

魏刘兰明左氏春秋而排毁公羊又非董仲舒由是见讥于世后为国子助敎静坐读书有人叩门兰命引入巾单衣与兰坐谓曰吾自是学士何为每见毁辱理义长短竟在谁而过无礼见凌也今欲相召当与君正之言终而出兰少时病死

公羊折诸卷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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