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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名臣奏议卷五十六 ~ 卷六十

卷五十六

<史部,诏令奏议类,奏议之属,宋名臣奏议

钦定四库全书

宋名臣奏议卷五十六

宋 赵汝愚 编

百官门

给舍上

上太宗论封駮故事    柴成务

臣等昨奉敇命差臣等同知给事中事制敕如不便依故事封駮臣等寻检会到门下省故事并合起请事件具劄子进呈缴送付中书续准敕命自今後应除职官勲爵不以废置封赠并下画敕其刑政损益并起请厘革制置公事并不正宣宜令魏庠已下候到省详依令敕施行駮正追改者臣等考求旧典具有明文封谓封还诏书不即行下駮谓駮正台议然後奏闻盖王者谨出令重改作之制也今若诏书已行方勒追改稽诸故事颇异前闻而况设官居方是为着位职司其事必有正言苟名实之相违虑典章之斯废诏敕轻行之失请以近事明之中间窃覩敕下西路厘革青白盐法又覩差使制置江湖诸茶盐皆闻妨害公私寻并停罢比行追改已紊成规盖於经度之初而阙讨论之理臣等欲乞起今後除职官勲爵不以废置封赠秪下画敕外其有上章起请厘革制置公事并望且下中书议其可否候议定令门下省审覆奏请付外施行公当者量与旌酬妄诞者明加惩戒赏罚并举浮竞悛心如此则诏敕无追改之名官曹有陈力之地稍符典故用叶弥纶【淳化四年六月上时同知给事中事】

上仁宗乞宣敕并送封駮司审省

余 靖

臣闻国家之兴必先於纲纪号令所出必正其源流古者以四海之广万务至衆专巳临断虑其阙失故羣司设官以相维制示至公於天下也唐制凡有制敕命令则中书宣行进内画可以付门下门下审省申覆以付外施行若有不便并令封駮改正今之官诰编书三省官位各结题年月则皆古之制也国朝淳化中始自枢密院分出银台通进二司兼领门下封駮事令两制已上主判凡制敕有所不便者准故事封駮张咏向敏中咸领此职此时宣敕无不经历门下近年以来旧制坐废唯选人黄甲犹准故事其余宣敕百无一二到彼则是官有封駮之名曾无改正之实臣今欲乞凡有宣敕除处分边事机宜依旧实封入逓祭祀行事敕仍旧差人送付本官外其余迁免官资升降差遣及断遣刑名改更敕令应是告身宣头敕牒并令中书枢密院准故事进内发付门下封駮司审省申覆如有授官非称断刑失中但未便於事者则令封駮改正如此则官司之守各有纲条诏令所颁克正根本纪律可振无有过举矣其门下封駮司乞差刚正公平大臣主判庶其举职无可畏避【庆历四年上时知谏院】

上仁宗论舍人不得申请除改文字

王安石

臣等准今月八日中书劄子奉圣旨今後舍人院不得申请除改文字窃以为舍人者陛下近臣以典掌诰命为职除改乃其职事所当参审若词头所批事情不尽而不得申请则是舍人不得复行其职事而事无可否一听执政所为自非执政大臣欲倾侧而为私则立法不当如此前日具论其故冀蒙陛下省察而至今未奉指挥臣等不知陛下以为是而不改乎将不必以为是而特以出於执政大臣所建而不改乎将陛下视臣等所奏未尝有所可否而执政大臣自持其议而不肯改乎为是而不改则臣等考寻载籍以来未有欲治之世而设法蔽塞近臣论议之端如此者也不必以为是而特以出於执政大臣所建而不改则是陛下不复考问义理之是非一切苟顺执政大臣所为而已也若陛下视臣等所奏未尝有所可否而执政大臣自持其议而不肯改则是政已不自人主出而天下之公议废矣此所以臣等惓惓之义不能自已者也臣等窃观陛下自近岁以来举天下之事属之七八大臣天下之人初亦翕然幸其有为能救一切之弊然而方今大臣之弱者则不敢为陛下守法以忤谏官御史而专为持禄保位之谋大臣之强者则挟圣旨造法令恣已所欲不择义理之是非而谏官御史亦无敢忤其意者陛下方且深拱渊默两听其所为而无所问安有朝廷如此而能旷日持久而无乱者乎自古乱之所生不必君臣皆为大恶但无至诚恻怛求治之心择利害不审辨是非不早以小失为无伤而不改以小善为无补而不为以阿谀顺已为悦而其说用以谅直逆已为讳而其言废积事之不当而失人心者衆矣乃所以为乱也陛下以臣等所言为是则宜以至诚恻怛欲治念乱之心考核大臣改修政事诚欲改修政事则今月八日指挥为当先改矣若以臣等所言为非则臣等狂瞽不知治体而诬谤朝廷政事当明加贬斥以惩妄言之罪而别选才能通达之士以补从官臣等受陛下之宠禄典领朝廷职事不得其守则义不得不言而朝廷以为非也则义不敢辞贬斥伏乞详酌早赐指挥【嘉佑六年六月上时为知制诰】

上英宗乞知制诰详择人材 张方平

臣伏以知制诰之职所以代王言为诰令由此召入禁林充学士非才誉充洽何以当其选比来朝廷率以体例次补日近诰命或有鄙浅传为口实前代国家有事之际或以单札之辞折冲千里之外使三军感励万方悦劝背逆凶丑或以革心夷狄异类或以向化故知文辞书命有足以助国威宣王泽也祖宗之世有自州县之职拔处词禁有自两禁黜为管库者盖唯才而是用岂为人而择官其修起居注史馆修撰即次除知制诰之资序也今朝士不修亷耻至冒宪章法座之前辄自干请窃谓若此除授宜详加推择必其人流才地词学器识他日可以备大臣之用而後擢处其职文物盛於本朝光华照於天下使名器以重陛下以隆天下幸甚【治平元年上时为翰林学士】

上英宗论吕诲等勅不由封駮司

韩 维

臣昨日闻御史知杂吕诲等以言事被黜至今不见敕至封駮司访闻乃是中书直封送本家臣窃以封駮司给事中之任也凡制敕必由此而下有所不便得以封还论奏古今之通制也今罢黜御史事关政体而遂不使有司预闻纪纲之失无甚於此臣伏思王者建立官局张设法度择人守之所以防检缪失共成治道而朝廷自坏其法不知为此将以何利也伏望圣慈指挥中书追诲等敕命令由本司使臣得申论议以正陛下之官法【治平三年正月上时知制诰兼通进银台司兼门下封駮事】

上英宗论吕诲等勅不由封駮司

韩 维

臣近以御史知杂吕诲等降黜敕命不由门下封駮司直送本家尝具论奏乞追还以正官法至今累日未见施行臣伏思古者并建庶官各有法式所以共成治体远防祸败虽王者不得而私也况大臣乎淳化中命枢密直学士向敏中张咏点检看读发放敕命其实封敕文并仰中书房候印押下送向敏中等看读点检了却实封发放祖宗所以审重号令防检缪失如此其至今朝廷一旦骋私意以坏圣王之法快目前而忘後世之虑独何谓也方今官失其法人怠其职百事隳废日就衰靡臣愚窃谓宜有以力振颓敝而陛下君臣方共为此事臣窃为国家忧之伏望圣慈以臣此奏并前所上章早付中书施行臣懦不能为陛下守官伏待谴黜【治平三年正月上】

上英宗论吕诲等勅不由封駮司

韩 维

臣近以降黜吕诲等敕命不由银台司累具论奏今又闻罢傅尧俞等敕亦是直送本家臣窃以法制者天下之公器非天子所得私而有臣下所不敢辄废也故法有不便事则易之未有设而不行者人有不称职即去之未有存而不用者也陛下才毕亮隂即降诏戒厉臣下曰内外因循惰职者衆未闻推利及民尽心忧国者又训以易虑孳孳各修厥职诏下以来未及一年不闻羣司有所进益而公卿大臣乃自坏法度违戾诏文臣虽区区为陛下爱惜此事章三四上不蒙省察京都之内禁门之中尚且如此而欲以风劝天下推利及民岂可得哉孟子有言曰有官守者不得其职则去有言责者不得其言则去今有言责者既不得其言而去矣不得其职者尚且胡顔苟处乎况臣两还诏旨今又不能仰遵圣训为官守法罪戾仍重岂可久玷侍从尚窃封駮之名伏望圣慈特赐罢黜所有银台司等职事臣更不敢佥书见居家待罪【治平三年正月上】

上神宗论司马光告勅不由封駮司

吕公着

臣近为降下司马光等告敕到封駮司寻以为不便遂具封駮闻奏窃知已直降光等告敕付合门臣伏以祖宗置封駮之职盖以朝廷政令不能一 一尽当故使有司得各竭其意以补阙遗臣既缪当官守苟有愚见诚不敢自默以失祖宗置司之意是以即有论列今来朝廷既以臣言不当自当显行黜责其所降敕告亦须经由本司盖臣虽可罪而此职终不可废若因臣一言不当遂使今後封駮之司不复能举正职事则是祖宗法度由臣而坏伏望圣慈正臣封駮不当之罪特加显黜以振纲纪【治平四年九月上】

上神宗论差提举常平官勅不由封駮司

李 常

臣伏闻近差诸路提举常平广惠仓臣僚敕旨不由封駮司中书以为系是举差臣窃以为过矣国朝因唐故事置门下封駮司自是非机密宣敕皆使详读然後颁下其或失当得以厘正所以谨出制命之意亦已至矣故祖宗以来多选方正望重之臣典领是职缘於朝廷所补非轻其为责任甚重今遣使四出得兴置利害举察州县使事之重与监司略等而不付之有司参考能否堕废纲条理实未顺兼封駮之任虽人主亲所选任皆得以其职言今日举差臣所未谕臣恐朝廷典则寖得缘事废紊伏望圣慈特赐指挥并依旧制庶命令所加务於详审有司职业贵以修举【熙寜三年二月上时为右正言】

上哲宗论除吕公着文字不经书读

范纯仁

臣伏以近除门下侍郎吕公着文字不经臣书读尚书吏部亦将不经门下省文字直行虑别有被受按门下省缴覆中书省録黄枢密院録白有与侍郎妨碍或系亲戚并贴黄奏知欲今後侍郎两员皆合避亲或妨碍及独员除依旧奏知外许令给事中系书缴覆【元佑元年闰二月上时为给事中诏令别出画黄送门下省仍今後急速不系利害文字不过门下省并关门下省照会施行】上哲宗缴駮安焘除知枢密院 王岩叟

臣伏以左司谏之职属门下省近蒙本省批状差兼权给事中给事中职当论駮臣虽暂权义难苟且今日伏覩画黄除安焘知枢密院公议不允臣不敢放过门下缘过门之後即是施行既已施行益难追改据焘不才无补陛下而玷处庙堂坐尸厚禄考之物论谓当置之散地别进贤才今乃超迁緫领机务位愈高而德愈不类任益大而才益不宜必恐多致人言上烦圣听臣所以辄先封还乞陛下更加裁虑或陛下必怜其人未欲遽行罢免则愿且勿陞其位但令与范纯仁并为同知院可也臣亦再三为陛下思之唯如此颇为易处伏望圣慈恕臣疎虞僭易之罪察臣区区爱国之心特垂采纳

贴黄臣蒙陛下任之言责唯愿陛下无一毫差错臣始心安若闻一人有议朝廷除用未当则如臣之身自有过失所以不避烦渎一一进言幸陛下省纳使臣得尽其愚以图补报焘之闒茸不才终不是当大任之人候陛下别得贤才即宜罢免以协公言【元佑元年闰二月上时以右司谏权给事中】

上哲宗论安焘勅命不送给事中书读

王岩叟

臣两次论駮除安焘知枢密院敕命久之不下意谓圣慈巳赐开纳今窃闻巳有指挥门下省更不送给事中书读令疾速施行臣闻命皇恐不知所容陛下必以臣为违拒睿旨遂一面施行臣仰惟国家置官司正要上下相关防相审察唯恐有失误所以重审之至况给事中喉舌之任若不由过则不成命令何所不可臣违君之命至於再三虽陛下优容未加诛戮臣自知罪不容矣然臣少而读书本学事君之道今不敢不以所学事吾君也臣位可夺也而守官之志不可夺也身可忘也而爱君之心不可忘也守官之志可夺则陛下今日虽喜臣从命後日将不复信臣矣爱君之心不忘则陛下今日虽未亮臣後日将复念臣矣陛下聦明照微岂不察臣之所以区区效愚忠而不巳者为陛下耶臣自为耶每与大臣结怨仇而不避者为国计耶为身耶陛下欲人阿意顺旨则易欲人抗言执议则难臣不为易而为其难亦何心哉但恐因臣不能为陛下守职事而获沮抑则人人务为其易非朝廷之福也古人有言曰赏当贤则臣下劝罚当罪则奸邪止此国家之大柄而人主不可以不谨也陛下一日逐章子厚於汝州可谓罚当罪矣一日擢范纯仁为执政可谓赏当贤矣然安焘之进则未见其当此臣之所以当力为陛下言也陛下曰必行之臣曰必不可行则是以臣抗君也宜乎死有余责然臣言之不巳为之不疑者以臣职当然也守职而不敢旷乃所以奉陛下也

贴黄臣岂不知即时奉行上则可以顺陛下之意下则可以悦大臣之心顺陛下之意是臣之志也然国体之所深系悦大臣之心非臣之志也况公议之所不与臣但知以守官尽臣职不敢将职事作人情若少为俯仰便失忠义欺明主误朝廷是臣负天下国家为罪大矣此臣所以冒犯天威再三论列冀陛下开纳也【元佑元年闰二月上】

上哲宗论安焘勅命不送给事中书读

刘 挚

臣等伏闻除安焘知枢密院事因给事中两次封駮不当遂蒙特降指挥更不送本官书读直下吏部施行臣等窃见安焘差除未论当否然朝廷命令之出必由门下书省审而後行所以谨重防察示至公於天下也今陛下除一大臣因其封駮不当遂废给事中职业不令书读则是命大臣以私矣私门一开将何以振肃公道维持纪纲乎伏惟陛下临御以来政事之举皆合至公独此一事设施乖戾恐於盛德所损不细臣等深为陛下惜之伏望速降指挥追还告命及详览臣寮前後论列安焘章疏别赐指挥以全朝廷典法

贴黄制敕不由门下及省审书读不备则不成命令其经历之司必不敢过被受之人必不敢当【元佑元年闰二月同孙升等上时为御史中丞】

上哲宗论安焘勅命不送给事中书读

苏 辙

臣等前月二十八日奏论安焘除知枢密院告不令给事中书读直下吏部施行事人微言轻未能仰回圣意窃惟封駮故事本唐朝旧法祖宗奉行未尝敢废其法而不守也盖此法之设本以关防欺弊君臣所当共守今安焘差除未允公议有司举职实不为过而陛下即令废法以便一时古语所谓若有短垣而自踰之臣等窃恐百司法度自此隳废君臣之间无所据执何以经久近日朝廷除吕公着门下侍郎止因中书吏人行遣差误不经门下而给事中范纯仁以失职为言朝廷为之行遣以申明旧法及今未几乃以一安焘之故特开此例况焘与纯仁并命二告皆不经书读窃料纯仁必不肯不顾前言黾勉而受纯仁既不受命则焘必不敢不辞焘既力辞而给事中又封駮不巳臣等必恐此命无由复行伏乞陛下克巳为法检会前奏且令焘依旧供职陛下必谓先朝旧臣无大过恶不可轻弃则同知枢密院任用不轻陛下必谓巳行之命不可中止则命之未行臣等无由预议若既行之後又不得言则朝廷设置台谏竟将安用陛下明圣其必不然臣等区区所惜者祖宗法度非敢必行已意以废格明诏惟陛下裁择【元佑元年三月上时为右司谏】

上哲宗乞追还安焘等告命及施行经历付

受官吏之罪      刘 挚

臣近见安焘范纯仁告命不由给事中直付所司臣以谓朝廷之大失政也故寻具状及与台官连状共四次论列至今未蒙追正臣诚不知陛下命令不使给事中书读此何意也将惮其封駮耶厌其封駮耶天下之理不过是非当否而已陛下试思之今来进用焘等若果当其人不缘私授则天下必以为是而给事中虽百十封駮犹当终使之经历而後行不然罢其人可也若焘等之进不由公道理有未安天下不以为是而给事中乃能封还駮正则是拾遗救失善守其官有补於国者陛下当嘉纳而改为之乃盛德之事也不当厌惮其言而废其职也今陛下以给事中之言为是耶为非耶而陛下何故自隳典宪为此委曲行政不由於直道命官乃出於斜封不知谁为陛下建此谋者今於门下之録黄明书云奉圣旨更不送给事中书读於吏部之告身给事中衔下明书云奉圣旨更不书读制命乖当未见有如此者实恐取谤四方贻讥後世不可忽也録黄初下既见批旨则门下侍郎合行进駮不合放出既出之後尚书省左右仆射左右丞亦合执奏不合承行既行之後命令不全吏部亦合申禀不合书告是官司上下皆阿谀苟且失其职守坏乱纪纲成此缪误以累圣德臣不知陛下以名器禄食养大臣置百官将何所用之凡人主出令差误古今所不能无但左右之臣将顺救正之则不至於成其失矣况皇帝陛下富於春秋渊嘿之日而太皇太后陛下听政不出房闼之时乎夫斜封墨敕滥官横赏乃前古之所以召乱者也今大臣欲以此事事陛下若门户一开何所不有欲望圣慈询问大臣命令如此施行是与不是苟以为是则可谓罔上迷国苟知其非而不言则可谓不忠尚有可以任人之国乎伏请速降指挥追还焘等告命依国朝典故行下所有门下侍郎及尚书省官属吏部官吏各有前项罪状伏乞以臣此章并前後论列文字付外施行

贴黄进任大臣而不使告命徧历门下乃是陛下先以私自处也制书不全而受之是臣下以私自进也上下如此则何以厌服中外臣固知焘等之必不敢受也贴黄陛下临御方踰年正当谨守祖宗法度以销压权僭今差除告命偶有差失左右执政既不肯建明而台谏之言又不蒙听纳则朝廷阙失谁复救之陛下既已沮坏给事中所守而又欲隳言路职业臣所以夙夜忧惧不能自巳非独论焘之进退而上惜朝廷纪纲所以防微杜渐而已【元佑元年三月上】

上哲宗再辞书读乞差官权给事中

王岩叟

臣封还安焘除知枢密院敕黄伏蒙御批以国家进退大臣皆须以礼况前日延和奏事巳尝面谕卿今复如是非予所以待大臣之意也可速书读无执所见者臣既居谏诤之地又假封駮之任不敢俯仰姑息而为陛下守官不敢顾避从谀而为陛下持法今焘差除未安巳累恩德命令斜出尤损纪纲此事至重实系国体臣所以夙夜思虑殆废寝食屡进愚忠冀回天意陛下初以焘次补而进之终以焘自辞而听之是进退大臣之礼也臣以焘为不才不当杂羣贤并进所以上助圣明判白贤佞使在位端亮名节之人知陛下聦明旌别感激自励是所以副陛下待大臣之意也及延和殿对蒙被天奬使臣得安心言事必赐主张在臣之分何以为报须事无大小有利国家者知无不言乃可以副睿眷况今日之事谏官御史议论如一臣之区区岂敢偏执所见伏望圣慈察臣之心恕臣之罪特依前奏早赐施行

贴黄臣窃恐陛下之意谓已行之命重於更改缘给事中之任本为封駮凡所封駮皆巳行之命置官之意盖以封駮为重而不以已行为重也自唐室以来命令既出由给事中封駮之故改而後行者不可胜数陛下固已熟知如此更愿优容开纳使有司得为陛下守官以正纲纪臣以谓为臣之罪莫大於反覆臣既再三论列义难却行书读伏望陛下别赐指挥差官权给事中以全孤臣之守【元佑元年三月上】

宋名臣奏议卷五十六

卷五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宋名臣奏议卷五十七

宋 赵汝愚 编

百官门

给舍下

上哲宗再论安焘除命   王岩叟

臣累言安焘之进不能恊公议不能重朝廷不能服四夷又告命不由门下书读无以正法度无以持纪纲无以敕羣臣所系甚大至今未蒙省纳施行多士之论皆以皇帝陛下太皇太后陛下自听政以来未尝有一事不惬天下之心今乃因不才无状之人致累吾君全美之德非独臣惜之天下爱君之人谁不惜之臣恐有献言者误陛下但谓巳行之命不可回不复陈义理当如何此非忠於陛下之言也非明於王体之论也自古及今唯苦口逆耳谏止君父使无过举为天下後世所议乃忠臣也乃明於王体者也臣窃以明主惟义是从不以回已行之命为难请引仁宗朝一事以告陛下庆历三年三月二十一日除夏竦为枢密使四月八日用御史中丞王拱辰谏官欧阳修等十一疏追竦枢密使敕当时名儒石介作为圣德颂以咏仁宗之美天下流传至今称为盛事伏望陛下法而行之不以改巳行之命为难而以听谏为重天下幸甚臣志在爱君忘其再三之渎惟陛下察臣之志臣死无恨【元佑元三月上】年

上哲宗再论安焘除命   朱光庭

臣窃以自古人君致功德巍巍与天地并者积衆善之效也夫以天下之广万几之繁以一耳目兼听周视欲事事中理其要道莫过於取善而已大凡好胜自古之公患苟不以事之善否而皆欲莫予违则拒人於千里之外矣夫舍已从人唐尧之盛德也与人为善虞舜之盛德也以数圣人之盛德犹闻取人之善恭惟陛下临御以来盛德日新百度修举求贤如不及从谏如转圜与尧舜禹汤之盛德无以异前日权给事中王岩叟封駮安焘知枢密院不当陛下直令下吏部施行更不令给事中书读臣窃以谓非取善之道也焘之不才无公望陛下又素知之今日圣政如此退大奸进大忠天下翕然咸称有古圣帝明王之风在焘之躐等超陞一事何惮而不改耶且居陛下耳目之任者不敢不尽言盖思所以称陛下付委之意若俾焘却居旧职任用不为不重告命必须书读纪纲方始不紊臣愿陛下以尧舜禹汤盛德取善为事则臣之职可以无媿伏望圣慈留神天下幸甚【元佑元年三月上时为右正言】

上?宗乞议经历付受官吏之罪以正纪纲

刘挚等

臣等伏以御史台肃正纪纲纠劾不法自朝廷至於州县由宰相及於百官不守典法皆合弹奏今按中书省録黄除安焘知枢密院事付门下省审给事中封駮不当奉圣旨更不书读门下侍郎省审并不执奏付尚书省吏部出告吏部具给事中不书读事理申本省尚书省亦不执奏遂以不书读告命降出所有门下省尚书省仆射侍郎左右丞及付受告命吏部等不守典法有损圣政乞付有司论罪以正朝廷纪纲谨具弹劾以闻【元佑元年三月同吕陶孙升上】

上?宗乞议经历付受官吏之罪以正纪纲

【系第二状】         刘挚等

臣等累次论奏安焘知枢密院不当其録黄不令给事中书读及经历受付官司并不覆奏乞寝罢追改正其罪今已数日未赐俞允臣等以谓朝廷高爵重位非有德与功不可虚授若以恩礼假借则不协公议今安焘才望素轻备位枢府巳为忝幸一日骤有迁进躐过衆人士论纷然谓朝廷除拜枢府之长殊不遴选非所以镇社稷服四夷也命令既出给事中不得书读於法式未备而施行门下一省官存职废纪纲紊乱此事尚书仆射左右丞皆无一言建明执奏遂付有司乃是上下废法中外徇私何以训治四方维持万世所系甚大极可骇叹恭惟太皇太后陛下保佑圣德以修正法度为急忽有此举人皆惜之非独惜安焘差除之过分盖惜国家法度之废失也伏望圣慈检会臣等累次论列事并今来奏陈寝罢安焘除命所有经历受付官司并乞早正其罪其范纯仁録黄指挥仍乞由门下省书读省审施行【元佑元年三月上】

上?宗乞议经历付受官吏之罪以正纪纲

【系第三状】         刘挚等

臣等近以安焘除命未当及因给事中封駮遂不令书读行下累具论列井弹劾门下尚书省经历官司至今未蒙追改施行臣等待罪风宪见朝廷纲纪隳弛命令乖失苟不竭尽死力以救补之则陛下何用置言路臣等何顔在官次自陛下临御以来以至公为心直道为政故凡见於施为者皆足以大服天下之心今忽然行此一事惊骇物听与从来政事大异甚非所望於陛下者且安焘德薄望轻不自卓立朋附章惇依阿其间今度越衆人无故进位已失公议而又制敕不循典故蹈袭斜封以避官司封駮不意圣明为此过举此必有奸邪之论以误陛下殊不知中书之宣奉行门下之省审读乃历代典章一有不备则不成书命焘等亦安敢受之哉夫圣人善於取人不能无过故六经不美尧之任已而美其舍巳不称汤之无过而称其改过今陛下追正事无甚难也於合门取焘告身罢焘新命且令依旧同知外范纯仁自从别制宣下其门下侍郎尚书仆丞及吏部等经历奉行官属皆不能建明执奏诖误圣朝各付有司明正其罪使中外释然知朝廷尊严典宪振肃以销压侥幸之望杜絶私邪之谋而成就陛下听纳之盛德在陛下颐指一言而已何迟迟而不为邪臣等不胜听命待罪激切之至

贴黄陛下开奬言路多见听纳何独於此一事不蒙开允缘朝廷正宜谨守纲纪审重命令今此差误诚非小失臣等所以不避烦凟期於得请则已伏望检会前後累状付外施行【元佑元年三月上】

上哲宗乞议经历付受官吏之罪以正纪纲

失 名

臣伏见安焘之命不送给事中书读大於法非便臣与挚等巳尝论奏拳拳之诚谅烦圣覧臣今为陛下反覆思虑此事实系国体有不可者四须至再具奏陈冒浼天听夫给事中之职主读制敕许駮正奏覆陛下不使之读是废其职也朝廷设官任人而自废其职无以训四方示万世今门下省録黄於给事中字不书臣某之名而书曰奉圣旨不送给事中书读尚书省遂受而付於吏部吏部出告亦如此书臣不知合何法式成何制命此一不可也小人之情巧伪险诈善窥朝廷之衅隙欲逞其志虽防闲禁约谨严周密而犹有挠乱法度以侥幸者陛下傥谓此事已行难於更改不恤人言而遂行之他日或有权臣女谒干请希求非分之事攀援此例乞不付门下省施行臣恐陛下无以却其说盖巳开之於前则难塞之於後此二不可也夫三省大臣皆与国家维持纲纪而同其休戚者今朝廷出令未合於法度而门下侍郎不駮正尚书仆丞亦不论奏唯默奉行以付有司若万一更有失事处置之间或不中於机会则谁为陛下救其失误此三不可也自陛下临政以来开广言路台谏所奏尽蒙听纳万分有一可裨治道今以安焘之故独不允从深恐言事之臣上畏天威自今以去不敢极论得失陛下聪明亦或因而壅蔽此四不可也夫举一事而有四不可在陛下处之甚难以臣思之甚易何则改过不吝明王之盛德耻过作非古人之深戒故曰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又曰君子之过如日月之食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且万几之繁亲总独断不容无失能知其失而正之则为得矣其於圣政殊不为累今台谏论列未已士大夫之议纷纷二人者必不敢受命陛下若令阁门缴纳安焘范纯仁告身续降指挥述其辞免之意除二人皆为同知院事由门下省施行则台谏更不条奏士大夫之议帖然二人者不敢不拜上全国体下允公论此所谓甚易而不难处也况反汗之嫌小而废法之失大愿陛下权其轻重而行【元佑元年三月上时为殿中侍御史】

上?宗乞议经历付受官吏之罪以正纪纲

孙升

臣窃以人主持利势以兼制天下役使羣衆者有法制而已朝廷以一言而宠辱臣属风动四方者布命令而已故法度纪纲上下维持不可有毫厘过失法制失则人主之势去命令过则朝廷之言轻自古天下国家之所以乱亡未有不由此也近日朝廷除安焘知枢密院事因给事中封駮不当奉圣旨更不书读门下侍郎并不执奏直送吏部施行吏部具事理申尚书省仆射左右丞并不执奏遂以不全告命降出且陛下私一非才除知枢密院事臣且置而未论岂有朝廷维持纪纲执守法度大臣乃依违苟且不为陛下守法使朝廷出不全告命宣示於外弃絶公道亏损圣德废坏典法不足以传示後世龟玉之毁过当在谁居朝廷纪纲之任不能纠劾大臣尚何面目出入陛下禁庭称为御史伏望圣慈先正门下侍郎尚书省仆射丞不守法之罪或安焘有登用以来建明啓沃之谋猷庙堂帷幄之功业臣所不知者宣示台谏布告在廷付门下省书读省审而後行使陛下法制不失命令获全然後坐臣妄言逆旨重行黜削庶台谏风节稍复嘉佑治平之时则臣虽被斥逐弃委沟壑死无所恨【元佑元年三月上时为殿中侍御史】

上哲宗乞议经历付受官吏之罪以正纪纲

孙觉等

臣等伏见朝廷差安焘知枢密院给事中以为不当駮正封还陛下未信其言遂不送本官书读施行臣等窃为朝廷惜之夫安焘之才不才差除之当与否自有天下之公论臣皆置而未议所惜者朝廷之法度尔且三省之设事相表里势相始终凡命令之出先自中书省一人宣之一人奉之一人行之次由门下省一人读之一人省之一人审之苟有未当则许駮正然後由尚书受付施行纪纲程式其密如此盖以出命令而尊国体也或阙其一则於制敕不为全中外难以取信近日除吕公着为门下侍郎不由本省而下给事中范纯仁力辨其事是也夫国家所以维持四海而传之万世者惟守法度而已况当陛下谅闇之日帘听之时正宜谨守法度不可毫厘差失今安焘之命不送给事中书读施行乃是封駮一职遂为虚设制敕不全命令不重而法度不存矣斜封授官恐渐於此臣等所以为朝廷深惜也臣等窃度圣意必谓巳行之命难於追改且与序迁则是一举而两失矣为安焘者岂可受不全之制敕而处具瞻之地哉莫若因其辞免寝罢新命则君臣之际授受皆得其宜而法度不废也况朝廷差除因臣下辞免或台谏论奏而罢与改者多矣岂得於焘独不改伏望圣慈追还安焘告命及详覧臣等论列安焘文字别降指挥施行陛下迁进大臣若合公道何故不令给事中依条书读臣等所论乃系国体若陛下不赐改正臣须至再三论奏不敢自已【元佑元年三月上时为右谏议】

上哲宗论安焘除命大臣宜以朝廷法度纪

纲为意        孙 升

臣窃以威福利势人主既当独执则法度纪纲上下所以相维自古法度废纪纲坏而天下不乱者未之有也然则人主所以能擅四海之威福持天下之利势者以有法度纪纲尔夫修法度正纪纲坐朝堂持公道决是非进贤退不肖使公卿大夫各得其职者执政大臣之事也日月之有食圣贤之有过君不以无过为德而以改过为善是以先民询及刍荛而庶人得以议者圣人之善取诸人稽於衆而不自用也以天下之重器宗社之大业所以维持岂一人之力哉法度纪纲之所在虽人君且不敢有所私故诏令未出则论思之臣得以议之书读之臣得以駮之诏令既行则谏诤之官得以争之御史之官得以言之上下维持不可一日废此朝廷所以分职任官之意也苟非其人不可使当其任既使居其任则不可废其言庙堂之上以公忠自任平一为心是非判然邪正不乱黜陟惟允进退无媿期於上下无言则可矣不可必欲使之不言也若夫是非之不分邪正之不明而论思封駮之臣不获伸其议谏诤弹劾之官不得尽其言不恤天下之公议以快意於一时若是则非所以明法度正纪纲上下相维为天下万世治安之计也伏愿陛下深思自古治乱兴亡之戒而以朝廷法度纪纲为意宣谕执政大臣则天下幸甚【元佑三年三月上】

上哲宗论告命不经门下辞同知枢密院

范纯仁

臣近以辞免恩命伏蒙圣慈累差中使封回劄子宣谕丁寜者愚贱之臣屡烦天听再蒙遣使恩典过优固当勉励疲驽上副任使然臣有危恳须合力陈窃闻臣今来告命不曾经门下审读臣闻爵人於朝与衆共之所以昭示至公杜絶私门乃有司之职守为朝廷之典章此万古不易之规而圣王之通道也今闻台谏臣僚皆有文字论列而未蒙追改陛下必以谓进用辅臣已有成命不当因人之言轻有回改以示睿断欲全恩礼臣之愚虑窃谓不然方今拔擢臣寮颁宣号令多因公卿密啓或非陛下素知若不经历有司必然难得审当今来台谏官若俱有文字即是朝野公言其言当则人皆谓之忠贤其言不当则人皆谓之谗党各自系其名节岂肯轻易奏论非同一人私窃之言可以悞惑圣听 陛下当坦然听信不必致疑彼皆陛下选用正直使为耳目之官岂有人不用耳目而可以视听於天下也况陛下临御以来闻善必纳从谏如流今乃於臣告命特令不过门下言者必不肯巳微臣必不敢居久鬰衆情恐失羣望不如因臣辞免特赐允从则上可以资陛下纳谏之明下可以成愚臣安分之志而俾近臣得职言路开通广帝尧舍已从人之风协成汤从谏弗咈之义一举而数善皆得在圣明可不务乎与夫微臣叨被误恩沮格公议利害相去远矣伏望陛下察臣竭诚为国不为身谋特赐留神采纳天下幸甚

贴黄臣未曾得见告身只是传闻廹於自陈不暇更候审实伏望圣慈怜察【元佑元年三月上门下侍郎吕公着言安焘范纯仁除命虽巳依中书发下而中外纷纷皆以为门下省失官若言者论奏不已则恐转难处置闻焘方固辞不敢受或因其请特赐俞允则朝廷命令不乖失其於待焘亦为得体寻有中札问公着不置知院官而两员并为同知院有故事乎公着既以故事对且言近例同知院有位左右丞上者时焘亦自言近蒙除知枢密院事非才躐等不敢辄当至於旧职亦难安处望收还成命俾领近州寻诏安焘坚辞知枢密院事特依所乞依旧同知枢密院事仍令班左丞李清臣上范纯仁告未经给事中书读见在合门可勾收别出録黄告身遍经门下省官施行】

上?宗论顾临不当补外  梁 焘

臣伏闻诰命除给事中顾临待制河北都转运使清议颇为朝廷惜之临昨任河东转运使未久陛下召入为给事中是知临之用宜在朝廷顾临论思献纳号为称职未久复出为转运使士论以此疑之未有以识圣意之所在也窃以侍从之官亲近主上其进退系朝廷轻重不宜辄有改易今以转运使求其在外者宜自有人以给事中求其内者如临恐不易得伏望圣慈特赐指挥留临依旧供职庶朝廷多得正人上下相维共守祖宗之法度纪纲助陛下求治之意【元佑二年四月上时为右谏议大夫】上?宗论给事中张问   孙 升

臣闻爵禄天下之砥石人主所以砺世磨钝也故忠信爵禄所以劝士而唯名与器不可假人士夫忠义风节岂生而有之在陛下砥砺成就之耳苟爵禄不及於忠信而名器窃假於非人则天下之士孰知所劝而相勉为忠信节义之事乎臣尝谓给事中门下之职法度号令所从出论思献纳之为先非偷合苟容养交安禄之所何以言之法度命令差失过当可以论议献替於未下而谏官御史止能谏诤追救於已行命未下则其意易回事巳行则其势难夺理固然也则给事之任岂可轻付非其人哉唐吕元膺自给事中除同州刺史及入谢宪宗问以时政得失元膺论奏甚激切上嘉其刚正翌日谓宰相曰吕元膺谠言直气且欲留在左右使言得失卿等以为何如李藩裴垍进贺曰陛下纳谏超冠前王乃宗杜无疆之福臣等不能广求直士又不能数进直言辜负圣心合当罪责今请以元膺复为给事中以备顾问上悦而从之若李藩裴垍可谓不负大臣之责矣今顾临张问为给事中顾临慨然论议封駮耸动中外既以河事之重遣使北道侍臣有欲留之者大臣既不克从又不画时选补忠鲠端良之人以慰士望而张问老谬无耻苟容尸禄为朝士大夫指笑御史论其不职乞与闲散以养衰残而大臣姑徇人情悦其阿意既留而不去又使专给事之职备员素餐无所献纳则是可留者去之可去者留之使朝廷爵禄名器不足以砺世而忠信节义之人无以知劝执政大臣岂不负陛下委任责成之意有愧於李藩裴垍乎伏望圣慈详察检会臣前奏出自圣断罢张问给事中别选有德有识者任之以慰中外之望【元佑二年五月上时为殿中待御史】

上徽宗论中书舍人不当书门下録黄

曾 肇

臣伏见神宗皇帝大正官名始於三省诏令所出则自中书审覆駮正则繇门下受而行之则在尚书三省相成不可阙一中书则有舍人主行门下则有给事主读尚书则有左右司郎官受付使之更相弥缝更相可否然後发号施令罔有不臧立政官人举无过事此祖宗设官分职之本意也盖三省各有分守不相侵踰而门下一职近取诸身则为咽喉远取诸物则为门户所以駮正中书违失故自来舍人不兼给事之职伏见近日给事中封駮中书録黄三省进呈却令舍人书读行下臣愚窃恐因此隳坏官制有损治体寖渐不已遂成大敝此臣夙夜熟虑不得不为陛下言之也伏望圣慈戒饬执政大臣谨守神宗所定官制勿使三省属官得相踰越而中书诏令必由门下方得行出以明职分以正纪纲以为天下後世之法陛下留意毋忽【元佑三年八月中批邓洵武为史官给事中叶涛龚原封駮乃命中书舍人徐积书门下録黄行出肇上此奏时为中书舍人】

上徽宗论行令不由门下  龚 原

臣伏覩先帝建官设属本以维持政事门下职在省审苟政令施行不便及黜陟不当无大小皆得以论駮今令行不由门下是废法也况丧制乃朝廷大政事岂可使不预闻非先帝设官之本意废法失职由臣之愚上贻圣朝之失下取万世之讥臣之罪也古者当官不得其职则去而臣罪若此愿重黜臣以戒贪位【元符三年九月三省引开宝故事请上周朞服吉既得请虑原必封还乃径行下原上此疏时为给事中详见丧制门】上徽宗论龚原罢给事中  曾 肇

臣伏闻给事中龚原以妄议政事罢职降官差知南康军臣初闻之意谓原资性山野不善为辞犯天威自取黜逐陛下寛仁大度容直言初虽震怒终必矜赦倾听数日未闻别有指挥臣愚窃有所怀不敢隐默苟止惟陛下留神听察臣伏见陛下即位之初深惩前日羣臣阿谀壅塞之弊收録废锢召还朝廷又命近臣选举台谏官以补阙员仍下诏书许人直言时政阙失中外欢呼以谓尧舜之治指日可待故四方之士闻风踊跃争献所闻以裨圣政况於朝廷之上有官守言责之臣孰不激励自奋欲以仰副陛下虚巳纳善之诚哉是以朞月之间近者献其明远者通厥聪其有官守言责之臣则遇事辄发无所顾避比之前日论事之人其多何啻百倍非皆好默於前而好辩於後其所以诱之者然也古人所谓主圣臣直岂非信哉矧如原者素以学行知名颇识事君之义昨蒙陛下取於踈远之中骤置侍从之列其设心以谓非倾竭忠诚有犯无隐不足以当陛下拔擢委任之意是以自入东省数有论列虽未必皆当圣意然比之前日偷安苟容以保禄位者则有间矣以陛下之明圣岂不察其用心以陛下之寛仁岂不容其冒凟遽然出逐实骇衆听况当独断之初而近臣以言得罪臣恐在位之人自此以言为戒謇谔之风寖微阿谀之俗滋长小人观望复萌侥幸之心所系甚重不可忽也臣受陛下厚恩而以论思为职苟有所见辄以上闻每蒙优容未赐诛斥今兹所论非独为一龚原实以上系国体伏望陛下少霁雷霆之威俯纳刍荛之议万一可采乞出自中批寛赦原罪或令降官供职以责後效或别移在京差遣使之自图去就庶免朝廷有因近臣论事遽行黜逐之名不胜幸甚【元符三年九月上时为中书舍人】

上徽宗论先书空黄   张叔夜

臣窃惟神宗肇造三省以厘庶务有彛有伦各共乃事凡命令之出中书省宣奉行门下省省审读然後付尚书省颁行而枢密院被旨亦必録送门下省盖必欲致详俾相关预重谨如此今则急速文字无有经徧三省者矣而诸房复以空头録黄用白帖子贴出事目谓之空黄先次书读揆之职守自应不书然未有法禁苟或先书空黄则本省审读殆成虚设欲望圣慈严立禁约所贵命令加谨【政和八年四月上时为给事中诏先书空黄殆非法意可依所奏立法施行】

宋名臣奏议卷五十七

卷五十八

<史部,诏令奏议类,奏议之属,宋名臣奏议

钦定四库全书

宋名臣奏议卷五十八

宋 赵汝愚 编

百官门

六部

上哲宗论户部钱谷宜归一 司马光

臣窃以洪范八政食货为先故古者国用必使冢宰制之祖宗之制天下钱谷自常平仓隶司农寺外其余皆总於三司一文一勺以上悉申帐籍非条例有定数者不敢擅支故能知其大数量入为出详度利害变通法度分画移用取彼有余济此不足指挥百司转运使诸州如臂使指朝廷遴选健吏精於理财者为三司官如陈恕林特李参之类皆称职有名者也久於其任故能仓库充溢用度有余民不疲乏邦家乂安自改官制以来备置尚书省六曹二十四司及九寺三监各有职事将旧日三司所掌事务散在六曹及诸寺监应支用钱物五曹得以自专有司得符即时应副而户部不能制申发帐籍又不尽归户部户部既不得总天下财由尽知钱谷出纳见在之数既不尽知何由量入为出又五曹及内外百官各具理财之法申奏施行户部不得一一关预无由尽?其间利害今之户部尚书旧三司使之任也而左曹隶尚书右曹不隶尚书矣天下之财分而为二视彼有余视此不足不得移用天下皆国家之财而分张如此无专主之者谁为国家公共爱惜通融措置者乎譬人家有财必使一人专主管支用若使数人主之各务已分所有者多互相侵夺又人人得而用之财有增益者乎故利权不一虽使天下财如江海亦恐有时而竭况民力及山泽所出有限制乎此臣所以日夜为国家深忧者也今纵未能大有更张欲乞且令尚书兼领左右曹侍郎则分职而治其右曹所掌钱物尚书非奏请得旨不得擅支诸州钱谷金帛隶提举常平仓司者每月亦须具帐申户部六曹及寺监欲支用钱物皆须先关户部符下支拨不得一面奏乞应掌钱物诸司不见户部符不得应副其旧日三司所管钱谷财用事有散在五曹及诸寺监者并乞收归户部若谓户部事多官少难以办集即乞减户部冗末事务付闲曹比司兼领而通隶户部如此则利权归一若更选用得人则天下之财庶可理矣【元佑元年闰二月上时为门下侍郎】

上哲宗乞六曹长官专达 司马光

臣等闻王者设官分职居上者所总多故治其大要居下者所分少故治其详细此理势之自然纪纲所由立也是以周官小宰以官府之六属举邦治大事则从其长小事则专达凡宰相上则启沃人主论道经邦中则选用百官赏功罚罪下则阜安百姓兴利除害乃其职也至於簿领之差失期会之稽违狱讼之曲直胥吏之迁补皆郎吏之任非宰相所宜亲也故人有言察目睫者不能见百步见百步者亦不能见目睫言详於近者必略於远谨於细者必遗於大也今尚书省事无大小皆决於仆射自朝至暮省览文书受接辞状未尝暂息精力疲弊於米盐细故其於经国之大体安民之远猷不暇复精思而熟虑恐非朝廷所以责宰相之事业也窃以六曹长官古之六卿事之小者岂可不令专达臣等商量欲乞今後凡有诏令降付尚书省者仆射左右丞签讫【官告黄牒之类已签讫者更不签】分付六曹誊印符下诸司及诸路诸州施行其臣民所上文字降付尚书省仆射左右丞签讫亦分付六曹本曹尚书侍郎及本厅郎官次第签讫委本厅郎官讨寻公案会问事节相度理道检详条贯下笔判云今欲如何施行次第通呈侍郎尚书若郎官所判已得允当则侍郎签过尚书判决应奏上者直奏上应行下者直行下即未见允当者委侍郎尚书改判事之可否皆决於本曹长官更不经由仆射左右丞即改更条法或奏乞特旨或事体稍大或理有可疑非六曹所能专决者听诣仆射左右丞咨白或具状申都省委仆射左右丞商议或上殿取旨或头签劄子奏闻或乞入熟状或直批判指挥其诸色人辞状并只经本曹长官陈过尚书侍郎郎官次第签押判决一如朝廷降下臣民所上文字次第施行若六曹不为收接及久不结絶或判断不当即令经登闻鼓院进状降下尚书省委仆射左右丞判付本省不干碍官员看详定夺若本曹显有不当即行纠劾所贵上下相承各有职分行遣简径事务易集【元佑元年七月光为此奏未上光既薨其子康始録进之】上哲宗乞令户部太府检察内藏诸库

上官均

臣闻财用出於一司则有无多少得以相通差缪攘盗得以稽察故财无妄出之费而国无不足之忧然後以裕民之财力而仁泽被於天下矣周之太府掌九贡九赋九功之贰受货财之入所以待王之膳服宾客祭祀赐予玩好之类皆总于太府岁终会财贿之出入可谓财用出於一故有无多少得以相通差缪攘盗得以稽察而国无不足之忧自汉及唐其理财设官不若周之条理详备其计入为出不若周之法制全密则上下鳃鳃然常以不给为患不亦宜乎先朝自新官制盖有意合理财之局总于一司故以金部右曹案主行内藏受纳宝货支借拘催之事而奉宸内藏库受纳又隶太府寺然按其所领不过关报宝货之所入为数若干其不足若干为之拘催岁入之数而已至於支用多少不得以会计文籍舛缪不得以稽察岁久朽腐不得以转贸总领之者止中官数十人彼惟知谨扃钥涂牕牖以为固密耳承平岁久宝货山积多不可校至於陈朽蠧败漫不知省又安能鈎考其出入多少与夫所蓄之数哉臣窃闻昨来内藏斥卖远年缣帛每匹止二三百文夫自方郡之远至内帑每缣之直须近二千余斥卖之直止於十之一二此不知贸易移用之弊矣夫不知理府库之财而外求於民不知节用之术而为多歛之计此有司之罪也臣以为宜因官制之意令户部太府寺於内藏诸库得加检察而转贸其岁久之货弊则帑藏有盈衍之实而无弃败之患国用足而民财裕矣【元佑元年十月上时为监察御史】

上哲宗论户部三弊    苏 辙

臣以愚拙待罪户部右曹俛仰几岁讫无所补窃尝以祖宗故事考之今日本部所行体例既殊利害相远恐合随事措置以塞弊原谨昩死具三弊以闻其一曰分河渠案以为都水监其二曰分胄案以为军器监其三曰分修造案以为将作监前件三监皆隶工部则本部所专其余无几出纳损益制在他司顷者司马光秉政知其为害尝使本部收揽诸司利权然当时所收不得其要至今三案之事犹为诸司所擅深可惜也祖宗参酌古今之宜建立三司所领天下事几至大半权任之重非他司比推原其意非以私三司也事权分则财利散虽欲求富其道无由盖国之有财犹人之有饮食饮食之道当使口司出纳而腹制多寡然後分布气血以养百骸耳目赖之以为明手足赖之以为力若不专任口腹而手足耳目得分治之则虽欲求一饱不可得矣而况於安且夀乎今户部之在朝廷犹口腹也而使他司分治其事何以异此自数十年以来羣臣不明祖宗之意每因一事不举辄以三司旧职分建他司利权一分用财无艺他司以办事为效则不恤财之有无户部以给财为功则不论事之当否彼此各营一职其势不复相知虽使户部得才智之臣终亦无益於筭矣能否同病府库卒空今不早救後患必甚昔嘉佑中京师频岁大水大臣始取河渠案置都水监置监以来比之旧案所补何事而大不便者河北有外监丞侵夺转运司职事转运司之领河事也凡郡之诸埽埽之吏兵储蓄无事则分有事则合水之所向诸埽趋之吏兵得以并功储蓄得以并用故事作之日无暴歛伤财之患事定之後徐补其阙两无所妨自有监丞据法责成缓急之际诸埽所有不相为用而转运司始不胜其弊矣近岁尝诏罢外监丞识者韪之既而复故物论所惜此工部都水监为户部之害一也先帝一新官制并建六曹随曹付事故三司故事多隶工曹名虽近正而实非其利昔胄案所掌今内为军器监而上隶工部外为都作院而上隶提刑司欲有兴作户部不得与议访闻河北道顷岁为羊浑脱动以千计浑脱之用必军行乏水过渡无船然後须之而其为物才经岁月必须蠧败朝廷无出兵之计而有司营职不顾利害至使公私应副亏财害物若使专在转运司必不至此此工部都作院为户部之害二也昔修造案掌百工之事事有缓急物有利害皆得专知今工部以办职为事则缓急利害谁当议之朝廷近以箔场竹箔积久损烂创令出卖上下皆以为当指挥未几复以诸处修造岁有料例遂令般运堆积以分出卖之计臣不知将作见工几何一岁所用几何取此积彼未用之间有无损败而遂为此计此本部虽知不便而以工部之事不敢复言此工部将作监为户部之害三也凡事之类此者多矣臣不能徧举也故愿明诏有司罢外水监丞而举河北河东及诸路都作院皆归转运司至於都水军器将作三监皆兼隶户部使户部定其事之可否裁其费之多少而工部视其功之良苦程其作之迟速苟可否多少在户部则凡伤财害民户部无所逃其责矣苟良苦迟速在工部则凡败事乏用工部无所辞其谴矣利出于一而後天下贫富可责之户部而工部巧拙可得而考矣事在本职故臣不得不言如果可采伏乞付外施行

贴黄三司帐设旧职今分隶膳部光禄寺虽所掌饮食帐设利害非大如臣所言可采亦当如上三案分隶户部【元佑四年十一月上时为户部侍郎】

上哲宗乞责吏部荐拔才能 彭汝砺等

臣等以谓治天下之道在得人欲得人在知所以养之吏部总在选百官之籍审功罪资历凡升黜之事以诏朝廷予夺自唐以来为任至重於今非古矣废兴进退条目具备凡所注拟吏挟法以前曰某人於法如此在所取某人於法如彼在所後长贰无所可否惟法之为听虽知其人为贤否锱铢不能移轻重夫知人亦难矣今可以知之者莫若吏部观其事而知名实听其言而知好恶见其容而知厚薄察所举而知所与斯亦过半矣臣以谓人才空乏今日为甚谓当稍责吏部荐拔材能上于朝廷察之或赐以对或试之事籍之以待任使焉凡荐惟其人非其人而荐之为朋下以人君为可欺为罔上朋下罔上必诛无赦如此则士皆知自爱以待上之考察任其事者皆思为朝廷得人不敢为苟简计此岂小补之哉然其要则在择长贰而已若夫明好恶以示之隆学校以养之选师儒以敎之此惟陛下加之意而已【绍圣元年五月上时为吏部侍郎】

上哲宗论内藏库不隶户部太府寺

蔡 蹈

臣伏覩近降圣旨内藏库见催索户部太府寺借欠出豁钱物不少依旧更不统辖者臣窃见国家分职设局所以举官治而府藏出纳尤宜参互鈎考以检吏奸臣契勘元丰详定官制事目格子太府寺掌库藏项内有内库拘催交纳逐季点筭内库申到纳讫官物帐状抄上勾销内库纳讫名件之类凡八件格目甚明又太府寺案名称内藏库隶右藏案即是旧隶太府非无文据臣尝闻真宗皇帝谓王旦曰内藏库所贮金帛备军国之用非自奉也顾外廷不知尔臣窃谓既通军国之用则隶户部太府寺正其宜也惟禁漏泄见在物数其余杂务事件如官制格子该载者委有关防不可略去欲望圣慈省察元丰官制格子等特赐睿旨令内藏库复隶户部太府寺所贵百官庶府皆有统帅事归一体【绍圣元年上时为监察御史】

寺监

上神宗论军器监事不必谋及殿前马步军司

曾孝寛

臣伏见朝廷必以武人习用器械故谋及殿前马步军司然臣体问得逐司每准朝旨送下定夺事件只是取责军校文状闻奏非独务持旧说不肯改更又其智虑未必能知作器之意故凡外人所陈非已出者必不肯言是朝廷亦未尝考其说之当否遂从而寝荀卿以谓工精於器而不可以为工师有人也不能此技可使治其官唯精於道者为然今陛下置监以除戎器不属之介胄之武夫斧斤之巧匠而使臣等领其事则岂以臣尝能此技而使之乎殆将以其薄烛道理而可使治其官者也臣辞不获命遂受其职苟或自度不足以毕事则亦岂敢当故其器械必尽观中外之所藏其法度必尽考古今之所说其制作必?良匠之所编其施用必问边臣之所试而臣之愚虑亦以为可然後上闻而朝廷乃下此属议之如闻前所定弓箭等习用故态亦只聚集军校曹司共执旧说未知实否今军器式様又从本监齎送往逐司定夺则是使臣等营之而其是否乃取决於此属也非独谋及之而已臣以从官预典监事於陛下则为论思谋画之臣朝廷一日有四方之事若幸得使令於前当使此属奔走以听事今乃以其悉心并智之所为而使之议可否於今日之间臣固不敢自爱深恐武夫健卒辈有以窥朝廷之心膂谓其智虑乃决於我也以理言之窃恐为倒盖此属既多出於行伍则其底里浅深其下之所熟知而臣等虽不肖然上托陛下名器宠任之故犹宜见慑今又使有以窥之则不特於朝廷之体为轻而又非所以崇堂陛之势而陛下经营四方又未能舍文臣而用此属则其名分之定岂可无素虽政事之臣不虑及此而陛下岂不自爱国体也臣等以朝廷已行之命不敢言改乞从本监奏就一司同议【熙寜七年正月孝寛同吕惠卿判军器监上此奏诏遣管军郝质赴监定夺施行】上神宗乞御前制造悉付所司 蔡承禧

臣访闻自昔军器唯莅二司胄案一局近岁遂立军器监以专之自昔修造之局唯莅修造案而近岁以将作监专之故三司之财用固已多为二局之所縻然以已成官局粗有条理日月浸深不可移改而又闻有鞍子所斩马刀所御前生活所之类凡百司之所取索及衆工之所经营所莅不领於外廷而所縻实难於会计访闻其间不过制造军器而已夫所谓御前者讲道德於上决邪正於下厘大工熙庶绩乃其地也以今生活工巧而悉出於上则御前之所为何小兼小臣动以御前为名百司莫敢违拒工料过有罢劳斩马刀之局杀监官者数矣盖由小臣献议因令莅之日趣工程不计劳弊臣伏乞授以法式悉付所司庶使课定之料皆有常限财不耗縻人寡劳怨【熙寜八年上时为监察御史里行】

上哲宗论寺监之职有当省者 刘安世

臣伏见先皇帝考古眡典建置治官天下之务分总於三省散隶於六曹循名责实大体虽善而措置法度未暇致详此议者所以论官冗之弊而首及於寺监也伏惟陛下即政之初常赋之外一切蠲复所入有限则国用有不足之虑是以专置官局裁节浮费而膳部并於主客虞部入於屯田又量事之闲剧以定员之多寡六曹所减凡十九员而官无废事人无异论者处之得其理也臣尝观先帝时寺监长贰多不并置亦有无卿少而丞簿行其事者今太仆鸿胪光禄太府各二卿军器将作少府各二监丞簿官属仍不预焉省曹所减止十余员而寺监所增仍倍平昔前日省官之诏遂为空文损彼益此何补於治昔杜佑建议於唐以谓臯陶作士正五刑今刑部尚书大理卿是二臯陶也垂作共工利器用今工部尚书将作监是二垂也伯夷作秩宗典邦礼今礼部尚书礼仪使是二伯夷也伯益作虞掌山泽今虞部郎中都水使者是二伯益也旧名不废新职日加空存虚称皆无实事臣每爱其言最为切理今百司申陈必经寺监而长贰鲜敢予夺悉禀六曹不唯虚烦文字淹留旬月而又省寺指挥间多异同内外有司艰於遵守加以官吏猥衆縻耗廪禄非有厘革将不胜弊欲望圣慈参酌典故稽考名实凡寺监之职可以归之六曹者宜尽省之或事务实繁及礼体所系不可罢者亦宜裁为定员不使冗滥庶几官得其人经费易给【元佑三年二月上时为右正言】

宋名臣奏议卷五十八

卷五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宋名臣奏议卷五十九

宋 赵汝愚 编

百官门

馆阁

上仁宗乞开内馆恢景德之制

谢 绦

臣闻唐室丽正史官之局并在大明华清宫内太宗肇造三馆更立秘阁于昇龙门左亲飞白题额作赞刻石于阁下景德中图书寖广大廷天下英俊之士乃益以内帑西库二圣因数临幸亲加劳问递宿广内有不时之召人人力道术究艺文知天子尊礼甚勤而名臣高位繇此其选也往者延燔之後简编略尽访求典籍是正疑文而笔工坌集有司引两省故事别创外馆以从缮写考校之便然直舍卑喧民櫩丛接太官卫尉供拟滋削非先朝所以隆儒育才之本意陛下未尝迂翠盖降玉趾寥寥册府不闻舆马之音旷有日矣议者以谓慕道不笃於古待士少损於前士无延访之勤而因循相尚不自激发文雅渐弊窃为圣时惜也愿开内馆以恢景德之制【天圣八年上时为直集贤院】

上英宗进馆阁取士劄子  欧阳修

臣窃以治天下者用人非止一端故取士不以一路若夫知钱谷晓刑狱熟民事精吏干勤劳夙夜以办集为功者谓之材能之士明於仁义礼乐通於古今治乱其文章论议与之谋虑天下之事可以决疑定策论道经邦者谓之儒学之臣善用人者必使有材者竭其谋故以材能之士布列中外分治百职使各办其事以儒学之臣置之左右与之日夕谋议讲求其要而行之而又於儒学之中择其尤者置之廊庙而付以大政使总治羣材衆职进退而赏罚之此用人之大略由是言之儒学之士可谓贵矣岂在材臣之後也是以前世英主明君未有不以崇儒向学为先而名臣贤辅出於儒学者十常八九也臣窃见方今取士之失患在先材能而後儒学贵吏事而贱文章自近年以来朝廷患百职不修务奬材臣故钱谷刑狱之吏稍有寸长片善为人所称者皆以擢用之矣夫材能之士固当擢用然专以材能为急而遂忽儒学为不足用使下有遗贤之嗟上有乏材之患此甚不可也臣谓方今材能之士不患有遗固不足上烦圣虑唯儒学之臣难进而多弃滞此不可不思也臣以庸谬过蒙任使俾陪宰辅之後然平日论议不能无异同虽日奉天威又不得从容曲尽拙讷今臣有馆阁取士愚见具陈如别劄欲望圣慈因燕闲之余一迂睿览或有可采乞赐常留圣意

劄子

臣窃以馆阁之职号为育材之地今两府阙人则必取於两制【翰林学士谓之内制中书舍人知制诰谓之外制今并杂学士待制通谓之两制】两制阙人则必取於馆阁馆阁者辅相养材之地也材既难得而又难知故当博采广求而多蓄之时冀一得於其间则杰然而出为名臣矣其余中人以上优游养育以奬成之亦不失为佳士也自祖宗以来所用两府大臣多矣其间名臣贤相出於馆阁者十常八九祖宗用人初若不精然所采既广故所得亦多也是以有文章有学问有材有行或精於一艺或长於一事者莫不蓄之馆阁而奬养之其杰然而出者皆为贤辅相矣其余不至辅相而为一时之名臣者亦不可胜数也先帝循用祖宗旧制收拾养育得人尤多自陛下即位以来所用两府之臣一十三人而八人出於馆阁此其验也祗自近年议者患馆职之滥遂行厘革改更之初矫失而太过立法既峻取人遂艰使下多遗贤之嗟国有乏材之患今先朝收拾养育之人或已被迁擢或老病死亡见在馆者无几而新法艰阻近年全无选进臣今略具馆阁取人旧制并新格则可见取人之法如何得人之多少也

一旧制馆阁取人以三路进士高科一路也大臣荐举一路也岁月醻劳一路也进士第三人以上及第者并制科及第者不问等第并祗一任替回便试馆职进士第四第五人经两任亦得试此一路也两府臣寮初拜命各举三两人即时召试此一路也其余历任繁难久次或寄任重处者特令带职此一路也今三路塞其二矣自科场改为间岁後第一人及第者须两任回方得试自第二人至第三人更永不试制科入第三等者亦须两任回方得试【凡五七次科场未有一人中第三等者】其余等第者并永不试则进士高科一路已塞矣两府大臣所荐之人并只上簿候馆阁有阙则於簿内点名试其如馆阁本无员数无有阙时故自置簿来至今九年不曾点试一人则大臣荐举一路又塞矣唯有醻劳带职一路尚在尔

一新制馆阁共置编校八员本为馆中书籍久不齐整而馆职多别有差遣不能专一校正乃别置此八员故选新进资浅人令久任而专一校读所以先令作编校二年然後陞为校勘【未是正馆职】为校勘四年然後陞为校理【始是正馆职】为校理又一年方罢授别任差遣然自置编校後适值馆阁取人之路渐废今议者遂祗以编校为取士新格往时直馆直院直阁校理皆无定员唯材是用不限人数今编校限以八员为定以此待天下之多士宜其遗材於下矣八员之内仍每七年方遇一员阙而补一人以此知天下滞材者衆矣

右以臣愚见编校八员自可仍旧每有员阙令中书择人拟进陛下必欲牢笼天下英俊之士则宜脱去常格而奬拔之今负文学怀器识落落奇伟之士知名於世而求为时用者不少惟陛下博访审察悉召而且置之馆职养育三数年间徐察其实择其尤者而擢用之知人自古圣王所难然不以其难而遂废但拔十而得一二亦不为无益矣况中人上下养育奬成之不止十得一二也【治平三年十一月上时为参知政事诏宰执举文行士可充馆职者各五人】

上神宗乞增馆阁之选  吕公着

臣闻济济多士文王以寜方周之兴至於兎罝之人有可以当腹心干城之任者今三馆秘阁之职乃朝廷之华选前世以来将相名臣多出其间得人之盛难以遽数臣在皇佑至和中备员馆阁当时同辈後亦往往至通显比来虽有简拔其数不多其中或以劳进者又皆外补朝廷平日艰於收采缓急必乏使令以至近者遣使高丽颇烦圣择古人有言士不素养无以重国临事仓卒乃求非所以尊朝廷也臣窃以谓天下未尝乏才也求之而後至用之而後知耳臣愚愿陛下考合庶言断自圣见更得隽伟之士疏通之才稍增馆阁之选平日足以优游饬厉缓急惟所用之以重朝廷不胜幸甚【元丰元年七月上时为端明殿学士知审官西院】

上哲宗乞依治平故事诏执政举馆职

王岩叟

臣伏以国家之所急在人材而人材之难不可以仓卒而得必及其闲暇广聪明以求之则一日有用随取随应无颠沛之患矣求而得之宜优异宠荣以发其光华雍容岁月以濡其德美而养其望使人人有以见於天下而後进而用之则朝廷尊名器重天下之人信且服矣臣伏覩祖宗所以盛儒馆之选萃天下之贤而育之者此道也故巨公名卿莫不由此途出今秘书之官限员太狭不足尽天下英豪之选充国家缓急之求臣窃惜之伏望圣慈依治平故事诏执政各举可充馆职者五人既以收羣材之美且以观大臣之能方陛下亲圣政以光明先业之时臣以谓求材养贤最先务也惟陛下留神采纳【元佑元年四月上时为右司谏】

上哲宗乞诏执政举馆职【系第二状】 王岩叟

臣闻荀子曰下臣事君以货中臣事君以身上臣事君以人故历古以来明主莫不以求贤为急忠臣莫不以荐士为先臣虽甚愚辄慕此义伏读先帝御集治平四年十一月十二日戒敕二府荐士手诏所以警厉大臣求贤责实之意曲尽事情亦非创有指挥乃本祖宗故事後因王安石专权任已不欲荐举出於他人故此旧章废而不用至今公论以为叹息陛下修复典常追祖宗之美有利国家无所不讲独此先务尚尔缺然臣窃惜之伏望圣慈特依先帝诏书令二府准例各举所知者三人庶广陛下汲汲求贤之意少尽臣子区区事君之愿【元佑元年四月上翌日遂降诏曰朕惟古之君子能长育人材则天下喜乐之矣诗曰既见君子乐且有仪今夫兰台延阁皆图书秘记之所藏而校雠论譔位序多阙永惟祖宗乐育贤俊尝诏二府荐士置之秘府养其德器以待试用朕甚慕焉执 大臣吾之所甚重也宜各举文学政事行谊之臣可 充馆阁之选者三人亟以名闻朕将考观其材器而甄升之】

上哲宗论馆职乞依旧召试 刘安世

臣伏见祖宗初定天下首辟儒馆以育人材累圣遵业益加崇奬处於英俊之地而厉其名节观以古今之书而开其聪明廪食太官不任吏责所以成就德器推择豪杰名卿贤相多出此途得人之盛无愧前古然自近岁以来寖轻其选或缘世赏或以军功或酬聚歛之能或徇权贵之荐未尝较试遂加贴职渐开侥幸之门恐非祖宗之意伏望陛下明诏执政今後馆职无俾轻授必求文学行谊有闻於时详察其才实可长育然後一依近降条制召试而命庶使名器渐重不容幸得循致贤能以备官使【元佑三年七月为右正言诏应大臣奏举馆职并依条召试除授其朝廷特除不用此令】

上哲宗论馆职乞依旧召试【系第二状】

刘安世

臣近尝奏请今後馆职欲乞并依元立条制召试而授已奉圣旨施行然臣伏覩所降指挥尚有未尽辄复论列庶几小补臣尝谓祖宗以来新进入馆之人鲜有不试而命者惟是搢绅宿望治效显着或累持使节或移镇大藩欲示优恩方令贴职今陛下过听臣言追复旧制虽云大臣奏举到馆职并依条召试方得除授而继云其朝廷特除者不在此限则是不问人才之如何资历之深浅但非奏举皆可直除名为更张弊原尚在臣愚欲乞特降指挥依仿故事约自转运使以上资序特除者方得不用此制庶能塞侥幸之门重馆阁之选【元佑三年七月上】

上哲宗乞诏大臣首荐名士 孙 升

臣闻太平之基必在得贤大臣之功莫如荐士天下未尝无材搢绅之士如林而朝廷每以人材乏用为患大臣有志於天下者必以人材为先人主有意於太平者当以养士为急古人谓士不素养而欲求贤譬如不琢玉而求文采也祖宗置三馆图书之府聚四海英俊之材优其禄赐异其资任试以内外要剧之务观其进退去就之节待其器业之成以为廊庙之用此实致太平之本也世固有知道不苟之士怀难进自重之节知之匪易荐之甚难若仆仆然自鬻於权门惟恐其不售者虽得千百何补於国哉祖宗登用大臣必俾之荐一二名士朝廷内外由是以知大臣之贤否而下及後世推此可考其人知识之浅深富弼韩琦功在社稷名光後世者荐士之力也陈执中王珪身死名灭为天下戮者蔽贤之罪也盖不以天下为心专为持禄固位之计自待不厚则以荐士为嫌?惟陛下临御之初首诏大臣各荐异材以试馆阁可谓急所先务矣此举寂寥今复已久为国者徒知人材乏用为患不以荐贤养士为急愿陛下明诏大臣各依近制首荐名士既观今日之所举可考平日之所存则济济多士不独见於周也【元佑四年上时为殿中御史】

上哲宗论差道士校黄本道书 范祖禹

准中书省録黄秘书监王钦臣等乞差真靖大师陈景元校黄本道书每月支钱伍贯文三省同奉圣旨令秘书省具道书目録付陈景元据目録於道藏取索先校定成本供秘书省委本省官对校余依所申者

臣窃惟祖宗置三馆秘阁以待天下贤材公卿侍从皆由此出不专为聚书设校理校勘之职亦非专为校书也六经之书不可不尊孔氏之道不可不明至於诸子百家神仙道释盖以备篇籍广异闻以示藏书之富无所不有本非有益於治道嘉佑中增置编校之官缮写黄本自此书籍益广充牣四馆朽蠧相仍居其中者固未能周览而编校也今又使道士陈景元校道书臣愚窃所未谕议者必曰汉武帝时刘向校经传诸子诗赋步兵校尉任宏校兵书太史令尹咸校数术侍医李柱国校方技今使道士校道书亦其比也臣窃以为不然汉之时以竹简写书在天下者至少非秘府不能备非如後以纸传写流布天下所在皆有也刘向总校羣书非一人之力所能独了故又用任宏等三人然兵书数术方技皆为有用非异端之学也任宏等亦非异敎之人也今馆阁羣聚天下贤才宜有详见洽闻之士博极羣书乃陈景元先取道藏之书校定成本供秘书省委本省官对校皆取正於景元不亦损朝廷之体羞当世之士乎又道书除老子庄列已立於学官其余多虚诞不经儒者所不道天下名山宫观自有道藏馆阁所藏唯备数可矣不必使方外之士雠校以崇长异学也汉武帝时董仲舒对策以为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絶其道勿使并进武帝感其言遂罢黜百家表章六经今馆阁之书下至禆官小说街谈巷语道听涂说之所造者无所不有既使景元校道书则它日僧校释书医官校医书隂阳卜相之人校伎术其余各委本色皆可用此为例岂祖宗设馆阁之意哉夫圣王作事必防其微命出于上不可不谨昔熙寜中王韶开拓熙河王安石使其门僧智缘随韶诱说木征时人号为安抚大师今馆职之外已置校黄本官又於黄本之外有校书道士天下之人必谓之编校大师事虽甚微实损国体其秘书省所请乞更不施行【元佑六年闰八月上时为给事中】

宋名臣奏议卷五十九

卷六十

钦定四库全书

宋名臣奏议卷六十

宋 赵汝愚 编

百官门

史官

上太祖乞委宰执抄録言动送付史馆

扈 蒙

臣尝读唐书见文宗每开延英召大臣论事必命起居郎起居舍人执笔於殿堦螭头之侧以纪时政故文宗一朝实録稍为详备至後唐明宗亦命端明殿学士及枢密直学士轮修日历旋送史馆近世已来此事都废每季虽有内庭日历枢密院抄録送付史馆所记者不过对见辞谢而已帝王言动莫得而书亦缘宰相以漏泄为虞无因肯说史官以踈远是隔何由得闻徒?着撰之心难纪忧勤之德伏望今後凡有裁制之事优恤之恩发自宸衷合书简册者并委宰相及参知政事每月轮次抄録送付史馆以凭修撰日历所贵睿德神功历千年而不朽嘉谟圣政垂万世以为光【开宝七年闰十月上时为知制诰史馆修撰诏从之仍以参知政事卢多逊专掌其事】

上太宗乞复左右史之职  张 佖

臣窃以史官之职掌修国史不虚美不隐恶凡天地日月之祥山川封域之分昭穆继世之序礼乐师旅之政本於起居注以为实録然後立编年示褒贬伏覩圣朝编年谓之日历惟纪报状略叙敕文於圣政嘉言皇猷美事羣臣之忠邪善恶庶务之沿革弛张汗简无闻国经曷纪谨案六曹故事起居郎掌修记事之史凡记事以事系日以日系月以月系时以时系年必书朔日甲乙以纪历数典礼文物以考制度迁拜旌赏以劝善诛罚黜免以惩恶季终则授之国史起居舍人掌修记言之史录天子制诏德音政事之制臣欲请置起居院修左右史之职以记录为起居注与时政记逐月终送史馆以备修日历如此则圣朝稽古必焕发於典坟信史成文固度越於周汉矣【淳化五年四月上时为左谏议大夫史馆修撰奏入太宗曰朕方兴史职佖有奏为助国家为好事也即诏从之遂徙置院於禁中命起居舍人史馆修撰梁周翰掌起居郎秘书丞直昭文馆李宗谔掌起居舍人事有修撰体式委周翰等检讨故事以闻】

上仁宗论修日历     欧阳修

臣伏以史者国家之典法也自君臣善恶功过与其百事之废置可以垂劝戒示後世者皆得直书而不隐故自前世有国者莫不以史职为重伏见国朝之史以宰相监修学士修撰又以两府之臣撰时政记选三馆之士当陞擢者乃命修起居注如此不为不重矣然近年以来员具而职废其所撰述简略遗漏百不存一至於事关大体者皆没而不书此实史官之罪而臣之责也然其弊在於修撰之官惟据诸司供报而不敢书所见闻故也时政记虽是两府臣寮修纂然圣君言动有所宣谕臣下奏议事关得失者皆不纪录惟书除目辞见之类至於起居注亦然与诸司供报文字无异修撰官祗据此铨次系以日月谓之日历而已是以朝廷之事史官虽欲书而不得书也自古人君皆不自阅史今撰述既成必录本进呈则事有讳避史官虽欲书而又不敢书也加以日历时政记起居注例欲承前积滞相因故纂录者常务追修累年前事而岁月既远遗失莫存至於事在目今可以详於见闻者又以追修积滞不暇及之若不革其弊则前後相因史官永无举职之时使圣朝典法遂成废堕臣窃见赵元昊自初僭叛至复称臣始终一宗事节皆不曾书亦闻修撰官甚欲纪述以修纂後时追求莫得故也其於他事又可知焉臣今欲乞特诏修时政记起居注之臣并以德音宣谕臣下奏对之语书之其修撰官不得依前祗据诸司供报编次除目辞见并须考验事实其除某官者以某功如狄青等破侬智高文彦博等破王则之类其贬某职者坐某罪如昨来麟州守将及并州庞籍缘白草平事近日孙沔所坐之类事有文据及迹状明白者皆备书之所以使圣朝赏罚之典可以劝善惩恶昭示後世若大臣用情朝廷赏罚不当者亦得书以为警戒此国家置史之本意也至於其他大事并许史院据所闻见书之如闻见未详者直牒诸处会问及臣寮奏议异同朝廷裁置处分并书之已上事节并令修撰官逐时旋据所得录为草卷标题月分於史院躬亲入柜封鎻候诸司供报齐足修为日历仍乞每至岁终命监修宰相亲至史院点检撰官纪录事迹内有不勤其事隳官失职者奏行责罚其时政记起居注日历等除今日以前积滞者不住追修外截自今後并令次月供报如稍有迟滞许修撰官至中书枢密院催请其诸司供报拖延及史院有所会问诸处不画时报应致妨修纂者其当行手分并许史院牒开封府勾追严断其日历时政记起居注并乞更不进本所贵少修史职上存圣朝典法此乃臣之职事不敢不言【嘉佑四年上时为翰林学士史馆修撰】

上徽宗乞别行删修绍圣神宗实录

陈 瓘

臣伏闻王安石日录七十余卷具载熙寜中奏对议论之语此乃人臣私录之书非朝廷之典册也自绍圣再修神宗实录之书请以此书降付史院凡日历时政记及神宗御集之所不载者往往专据此书追议刑赏夺宗庙之美以归故臣建掌书之官以修私史考之往古并无此例唯唐武宗时宰相李德裕引郑亚之徒改修宪宗实录增损笔削专美其父其後宣宗即位追念宪考不能平也故大中三年九月制曰委国史於爱婿之手宠秘文於弱子之身擅敢改张罔有畏忌夺他人之懿绩为私门之令猷於是德裕郑亚皆从贬窜盖以国史实录皆欲显扬宗庙之美非人臣之所得私也神考之信任安石虽成汤之於伊尹不过如此安石密赞之言强谏之语何必尽宣於外然後见君臣相得之盛乎昔者周公之训曰尔有嘉谋嘉猷则入告尔后于内尔乃顺之于外曰斯谋斯猷惟我后之德安石日录所载嘉谋嘉猷既入告而发於命令则斯谋斯猷皆神考之德也岂可以继志述事为名而专绍人臣之美乎伏惟陛下若稽如尧舜继述如武王弃斥人臣不改之小孝光神考日新之圣绪忍使裕陵之美皆为私史所攘改而正之理不可缓所有绍圣神宗实录愿诏史臣别行删修以成一代不刋之典【元符三年五月上时为右正言诏令三省参考进呈按绍圣初蔡卞曾布等以久不得进用欲力攻元佑诸臣尽复王安石所行政事故指范祖禹赵彦若等所条神宗实录为诋诬先烈因请用王安石日录改修其言皆出一时私意变乱是非於是元佑史官皆得罪迨徽宗初即位陈瓘及陈次升相继论列虽常降诏删修然卒为京卞所蔽不克是正在绍兴间高宗皇帝灼见邪正之实乃命范冲等重修天下之议始定】

上徽宗论哲宗实録不当止差蔡京兼修

陈 瓘

臣闻公而不私则朝廷无过举之事私而不公则天下有不服之心臣伏见近差翰林学士承旨蔡京兼修哲宗皇帝实录此朝廷过举之大而人心不服者也国家自太宗以後每朝实録提举修撰皆有正官用度虽多不敢惜费命官虽衆不敢惮烦所以重大典而敬先朝也今修哲宗实録独用兼官而已岂非以蔡京欲擅史局而朝廷不欲重违其意乎蔡京得兼局而哲宗史事不得其官轻一朝大典违祖宗故事皆为一京则是朝廷之所以厚京者过於哲宗矣臣前章所谓朝廷大政无不委曲迁就而为一京之地者此亦其一事也陛下笃於天伦曲致其厚每对臣下语及泰陵则圣顔惨戚感动左右岂肯以天下而俭於先朝之史事乎今物议訩訩皆有公私厚薄之说无不归过於陛下矣京为陛下画不忠之策陛下为京受不厚之名京无忌惮人不敢言陛下孤立人不敢助卑君尊臣陵压主道岂有朝廷事势倒置如此而可以久安乎昔者为修王安石日录专一局今者为修哲宗实録则兼官而已王氏尊於神考蔡氏重於哲宗三家僭鲁六卿分晋原其起因不过如此前古巳陈之事安可以不监戒乎臣自十八日不得上殿次日又复隔下自知必有重谴理当诛窜然而未受谪命犹在言职岂敢以身之危辱而弃其所当言乎愿诏三省枢密会累朝差官修实录故事如臣所言不诬乞行改正以称陛下厚於泰陵之意【元符三年九月上时为右司谏】

上徽宗论神宗实録多用王安石日録

陈次升

臣访闻前右司谏陈瓘尝论史院修神宗实録多用王安石家日録颇失事实不闻施行者臣窃惟神宗皇帝聪明英睿超絶古今熙寜元丰间励精庶政更新百度尽出宸断而执政大臣但奉行而已如闻安石日录多称已善谓一时制作皆自已出矫诬词训前无祖宗上薄神考厚诬天下事非一端其於圣德掩蔽多矣瓘常指陈数事朝野相传皆谓得实今不闻改正兼风闻史院先因曾布请用安石日录遂准得朝旨谓修入实录必取旨而後用不知其果然乎果有之不委史院曾无取自圣旨陛下贵为天子持万乘之权而神考一朝大典傥容史官任其私意紊乱事实不行究治何以彰圣孝之至伏望圣慈早赐指挥施行【元符三年五月上时为侍御史】上徽宗请复还史馆之职  石公弼

臣窃考唐贞观职官故事天子御正衙则起居郎居左舍人居右有命则临陛俯听退而书之每仗下议政事亦必随辅臣入殿执笔记录于前史官随之及仗在紫宸内合则夹香案对立殿下上记得失繇是事之机要言之微密人之忠邪皆得书之方册昭示将来明主贤臣之事罔或缺遗一代之典文灿然大备且唐天下垂三百年号称至治莫盛於贞观而谋猷设张制度文采勲蹟治効必可垂法後世而当时崇尚史官载录如此繇今考之事之存者犹十之五六此史官之不可不知故事也永徽以後高宗不躬万几重臣许李绾权持政奸谋邪计杜塞不闻畏避羣臣自是起居稍夺故事止於对仗承旨仗下论议不复与闻至长夀中宰相姚璹始建议执政大臣録仗下论议多出於股肱辅弼之臣史官职在记录而已利害殊絶较然可知若夫时政记使宰相为之贤者则推美避誉邪臣则饰过隐非事关机要或疑谋泄而功沮言及臣寮或虑隙开而怨售巧事形迹互相依倚铨次不广笔削自私此时政记之在当时屡建而屡罢者此也臣窃惟国家受命以来累圣相继百度修明度越前古独史臣之职未复故事修时政记即未免有昔时之累起居注及史馆日历意在塞责具员苟免以编制敕类除免叙年月为纂述圣主言动仗下与便坐论议既不与闻而羣臣奏疏谏官言事留中者未尝宣谕焚藁者往往无传神机天筭奇谋硕画内安社稷外抚四夷可以辉焕竹帛仪刑今古者或在当时未尝撰述至於异日稍稍访求则必耳目不接真伪相冒是非杂揉失实传之後世其可信乎事之出於羣臣者家人故吏因兹缘饰朋党仇怨得以成私文字增加委曲生意虚美溢恶不可胜听遂使高文直笔是非犹豫褒贬自疑忠臣义士视既往之迹晻昧不章因有自悔不前之心臣窃以邪正辨而有好恶好恶形而为是非施於有政也则为刑为赏列之国史也则为褒为贬必着明万世既有以旌别於生前又有以追录於已死如此为善者自坚造非者解体二者皆人主之操柄教化之枢机不可不审也方今史官之选必天下文学修絜之士若止以编制敕类除免叙年月为奉职则但通晓文字求之二省一令史足矣何必择人哉且唐天宝以後天下多故起居之职因循旷弛然後百家传记之说杂然并兴弥漫流行不可胜数率皆耳剽口传转相纪述文辞侈靡诳乱事实猥发宫闱之私传致难知之事采获怪奇杂以诙笑施之当时未免无疑传之後世岂得不信古者礼失求之於野孔氏学官名於郯子皆以事久难明苟可考焉必为事实唐褚遂良知起居事太宗问曰朕有不善卿必记耶对曰臣职载笔君举必书刘洎曰使遂良不书天下之人亦记之矣夫起居之录不详则臣下之记逾广机失於上则柄任於下自然之理也近世缀文之士颇为传记有所论列臣愚以为不复其本则其原未可卒禁臣愚伏愿陛下诏大臣讲求故事稍还史馆之职使之得以悉意记录善恶必书至纎至悉无所或遗凡羣臣奏疏谏官言事或行或否并望即时宣示史官删叙润色书之缃简使後世知陛下有纳谏之明知直臣立不讳之朝知议事有羣臣之论知陛下无偏听之聪羣臣拜免必叙迁责之由使後世知陛下无好恶之私傥或史官因循废职着譔不时则必明加黜责庶几君臣行事廊庙规图纎微必着後世有所考法焉臣又以为唐制起居供奉仗内而史官必随其後者意欲记注臣寮与修撰学士皆得亲见事实与闻谟训然後铨次不相抵牾此最策之得者也又臣尝考汉事记注无定员而太史有常职是时近臣皆持槖簪笔入侍左右盖欲有所纪述而天下计书先上太史副上丞相繇是事得广载书可责成此两汉遗史所以为後世模楷也今近臣非职事者自见圣君言动固不敢有所纪而天下计书亦未尝上羣臣列传事非章章尤着者则唯取信行状行状者门人故吏之所为非大公至正之语尤难依据者也臣又以古之史官皆久於职如司马迁班固皆父子继纂其事唐张说致仕亦必修史吴兢被贬以藁自随方今史臣迁擢不时前後相承文书猥积修旧不给何暇议新以至军国政要纂录後时久而讹谬事多此类难一一陈至於宰相监修刘子元以为十羊九牧书或成进本朱子奢以为开後世史臣之祸如此等事所宜变更伏望圣慈俯察狂瞽如前所陈万有一分傥合圣意即乞诏公卿议定其例【大观二年上时为起居郎】

上徽宗论起居注书祥瑞不应经典

宇文粹中

臣闻人君忠利以导民则民安其政信顺以事神则神飨其德神民不相杂扰则天下之物有非人力可校而自至者故礼记言四灵为畜谓至和浃洽而物遂其性也周诗言贻我来麰谓五谷顺成而得所养也物遂其性民得所养修德锡符之应莫大於此若夫鳞毛羽介之孽虹蜺光景形色变怪之祥华实之非其时孽育之非其类则月令书之以为异洪范五行传记之以为妖先儒董仲舒刘向之徒论之详矣臣伏覩近年起居注所书祥应猥冗而不经烦杂而无所别择如桧枝生黄花菜果有佛像白气腾空红光烛天桃李冬实仙人影昼见之类皆前世以为妖异今一切纪为瑞应昔桑榖共生于亳廷则伊陟巫咸赞太戊修德以禳之飞雉升于鼎耳则祖已训高宗正厥事以应之今州郡谀佞成风裒集境内妖怪绘图奏陈其意曰此臣治理之效三省集诸路所奏拜表称贺其意曰此皆爕理之功而数月之间动以千数夫物反常为变天反时为灾所以警惧告戒者今不以为忧又从而讲庆贺之礼史官所纪乃天子言动政事诰命而杂以谀佞无实之事岂不为典册之累乎?惟陛下内德淳茂昭假于三灵惠泽洋溢丕冒于四海天地助顺祖宗储福何必假此虚诞芜翳盛美伏望明诏史官应礼部所关报祥瑞验以经典而载其大者若常雨常燥青眚赤祥凡前史以为灾异者直书其事不必点缀文辞迁就附合庶几弭灾报贶可以仰当天地之心无虚美无溢言可以垂训于千百世之後【大观四年二月上时为起居舍人】

上钦宗乞改正宣仁皇后谤史

杨 时

臣闻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窃惟宣仁圣烈皇后保佑哲宗皇帝殆十年枉被诬谤久而未明臣谨条其本末于左昔元丰末伏见神宗皇帝不豫哲宗幼冲宣仁圣烈皇后有旨令二王非宣召不得入内其周防之虑深矣是时王珪首建大议请立延安郡王为皇太子余人无言者退批圣语在中书仍关实录院衆臣签书本末详具天地鬼神临之在上质之在傍不可诬也至元佑中蔡确以罪去其党始造其奸谋冀徼异日之福绍圣初章惇蔡卞用事欲中伤旧臣报复私怨遂实其事上诬圣母而以大逆之名加王珪以定策之功归蔡确而已亦与焉其为此谋非私於蔡确其实自为因以中伤元佑之人耳天下衔寃积怨几四十年伏遇陛下嗣守神器如大明之升无隐不烛而臣幸得备员谏省不得不为陛下言之也凡元佑政事着在甲令者皆巳焚毁则当时所批圣语在中书者必无遗矣所幸绍圣中修时政记具在秘书省国史案犹可考也此天实存之以遗陛下伏乞下秘书省国史案索元佑时政记一赐覧观庶以究见事实昭洗王珪为臣不忠之名追夺蔡确冒受褒赠之典滥恩所被悉行改正以释天下积年愤郁之气臣不胜幸愿之至【靖康元年上时为右谏议大夫】

上钦宗乞改正宣仁皇后谤史

陈过庭

臣闻周公遭管蔡流言上天动威雷电以风禾偃木拔以彰周公之德盖圣人用心与天地合不幸而遭变故必有感格而震动?惟陛下圣圣相继中外乂寜将二百年自绍圣崇寜大观宣和以来星文变见日食地震水旱连年盗贼满野遂至金人猖獗直犯京阙非特奸邪用事忠良摈斥庶政不修百姓愁苦之所致也宣仁圣烈皇后保佑哲宗功在社稷垂裕无穷而乃负诬谤於天下者垂四十年天地幽郁人神愤怨前日之变几至大乱未必不由此也日近搢绅之士咸谓臣曰当宣仁圣烈垂帘听政登用耆旧惠养黎元如章子厚曾布蔡京及卞奸险刻薄之徒弃黜弗用小人怀憾务在报复及其得志托绍述为名凡元佑正士禁废弗用一时辅相侍从之贤死於遐陬荒裔者何可胜计及章子厚晚年被斥颇有悔过之意其谢表则曰极力以遏徐王觊觎之谤一心以明宣仁保佑之功观此则知当时固尝起徐王之谤而掩宣仁保佑之功矣范纯仁尝曰矧宣仁诬谤之未明致保佑忧勤之不顾纯仁怀忠发愤遂有此言然伸幽直枉正在今日伏望陛下详酌令三省枢密院及侍从臣寮共议其事辨明休烈振发潜光然後敷明诏以喻中外差大臣以告陵庙上以慰在天之灵次以摅幽明之愤天意披豁人心感悦则中兴之业当自此有成矣【靖康元年十月上时为御史中丞】

东宫官属

上真宗乞置东宫师保   陈 靖

臣伏见皇太子光践承华照临方内洊雷成象正位於青宫五辂和铃炳仪於清庙惟宾寮之具尔独师保之阙如且夫师者师法其规模保者保安於德义苟旷厥任未协前经臣是以展转三思揣摩羣籍冀有确论上赞昌朝粤自五帝选贤三王授子虽揖逊之或异在训导以攸同虞舜之书则曰教胄子姬周之典则曰延冲人着于格言莫重尊教虽然服冕裘陈卤簿此可以庄礼容於外也至若就道德敦孝?此可以发智理於内也伏愿陛下隆邦家之本考沿袭之文延揖公台充备师傅体二圣之基绪副三灵之宅心人谋大同知有尊於调护神器光属亦共贯於守成又惟陛下颁列藩房夙昭圣范历试京邑之?重备尝稼穑之艰难虽勿用以居潜已重晖而合照故太宗皇帝英心奋断大略制权谓六传而可虚俾庶务而从简今皇太子适膺储位方在妙龄是宜设彼师臣丰其礼数恢七教以兴之德业广五行俱下之聪明春诵夏弦徧遵行於故事左辅右弼率永赖於正人臣谨按汉书始元五年六月诏曰朕以眇身获保宗庙战战栗栗夙兴夜寐修古帝王之事通保傅者是知保傅之重不可不备也又伏覩唐贞观十七年散骑常侍刘洎以谓皇太子初立宜尊贤重道以昭圣德遂上书论列亦有宪章然而师傅之名未闻沿革之制臣学识寡陋罔测津涯伏乞陛下选载笔之洪儒俾其检讨召秉钧之元辅计之久长庶使左右周储赖旦奭之耆德羽翼汉室蹑园绮之高踪上符宗社之灵下副华夷之愿臣适当暮齿尚玷周行请老归田案礼经而愧晚封章言事表臣节之有终傥蒙宸鉴俯囬离明增耀不独臣死生幸甚抑亦使兆庶同欢【天禧元年上时为兵部员外郎直史馆】

上英宗乞委伴读官提举皇太子左右之人

司马光

臣伏见陛下差直史馆王陶充皇子伴读秘阁校理孙思?充本位说书此诚国家之首务圣哲之远图然臣闻三代令王置师傅保以教其子又置三少与之燕居至於左右前後侍御仆从之人皆选孝悌端良之士逐去邪人毋得在侧使之日见正事闻正言然後道明而德盛心愉而体安福被兆民功流万世此教之所以为益也今陶等虽为皇子官属若不日日得见或见而遽退言语不洽志意不通未尝与之论经术之精微辨人情之邪正究义理之是非考行已之得失教者止於供职学者止於备礼而左右前後侍御仆从或有佞邪谗巧之人杂处其间出入起居朝夕相近诱之以非礼导之以不义纳之以謟谀济之以诈伪虽皇子资性聪明端慤难移然亲近易习积久昜迁謟谀易入诈伪易惑如此则虽有硕儒端士为之师傅终无益也臣闻孟子曰虽有天下易生之物一日暴之十日寒之未有能生者也吾见亦罕矣吾退而寒之者至矣又曰一齐人傅之衆楚人咻之虽日挞而求其齐言不可得也臣愚伏望陛下多置皇子官属博选天下有学行之士以充之使每日在皇子位与皇子居处燕游讲论道义耸善抑恶辅成懿德其左右前後侍御仆从亦皆选小心端慤之人使所属官司结罪保明然後得入仍专委伴读官提举觉察若有佞邪谗巧之人诱导皇子为非礼之事者伴读官纠举施行即时斥逐不令在侧若皇子自有过失再三规诲不从者亦听以闻如此则必进德修业日就月将善人益亲邪人益踈天下之幸也大理评事赵彦若者孝友温良谨洁正固博闻强记难进易退国子监直讲李寔好学有文修身谨行秘阁校理孟恂清纯岂弟始终如一此臣之所知也伏望陛下择此三人及广求其尤以备皇子官属臣推心尽忠不敢形迹僭越妄言伏俟谴谪【嘉佑八年五月上时知谏院】

上英宗论淮阳王当且设师友未宜建置僚属翊善王陶等宜先正职任

吕 诲

臣伏覩淮阳郡王宫置翊善侍讲等官又闻翊善王陶等请郡王当拜礼者臣窃思之盖名有不正礼固失宜敢不论列上禆宸听今王出合仪非开府当且设师友未宜建置僚属国朝至道元年中书奏案唐文宗朝李石言太子有侍读诸王亦有侍读无隆杀之礼请改为奉诸王讲读皇侄皇孙是环卫之职请以教授为名从之先帝为夀春郡王命张士逊崔遵度为友至天禧中士逊为谏议大夫兼太子庶子诣资善堂参见犹令升阶列拜自是始有跪受之礼事体甚明臣欲乞朝廷先正陶等职任名位既正礼分自安又况郡王年已长立当早出合以奉朝请如此开府建官翊善侍讲自为僚属於礼宜矣【嘉佑八年九月上时同知谏院】

上英宗乞选置頴王府官属 吕大防

臣伏覩皇子頴王以元子之重幼年盛德出合开府二年于兹虽陛下圣心谦逊未遑正位东宫而社稷之本天下之望实有系焉至于师友寮宷宜用道德英俊一时之贤或以方严见惮或以行义可法庶可以行辅导之职发挥皇子聪明仁义之姿历观前古未尝不谨於此故在虞则有夔周有周召史佚太颠散宜生闳夭汉则有留侯四皓二踈石奋丙吉韦元成邓禹桓荣晋则有山涛张华王导贺循皆以元臣巨儒辅正储贰故踈广言於宣帝曰太子国储副君师友必天下英後张佚言於光武曰为天下立太子则宜用天下贤才此可见其遴选之意所以重国本而尊宗庙也窃见近除頴王府记室陈荐侍讲孙固道义无闻学问至浅初荐之被选已为时论所非而固之获进重取识者之笑皆以为謟事公卿致身於此又安能仪刑藩邸辅翼元良也哉臣愚以为宜饬辅臣更选经行修明可师范者以备王府官属荐固之才量其所堪改授别职及乞依着令置王傅友官择两制之臣有道德学问者充其任则朝廷尊荣天下幸甚【治平二年上时为监察御史里行】

上英宗乞推择頴王府翊善 张方平

臣窃惟頴王地居嫡长春秋鼎盛方当稽古向学修诚进德若其左右前後有位之士所以朝夕纳诲咨告法度出入起居罔有不钦一人元良万国以正社稷之本也今遴选官寮进用时俊岁年之间即复迁易於此假途以陞要近乃令搢绅之列指为仕宦捷径非所以资王之重也愿留圣虑申谕执政王府记室顾当兼用词翰之选至于翊善保傅之业亦宜於两省以上推择老成旧望行安而节和者得以久处其职俾典领宫中之政至於侍御仆从便僻侧媚以非正之事云为者察而闻於王小者惩戒大者上闻而斥之无有憸人得在王门以着王之令闻兹国家无疆之休惟陛下留神幸察【治平三年上时为翰林学士承旨】

上神宗乞为皇太子立傅  黄 履

臣闻古之至治之时太子虽在孩提有识之间必选天下孝悌博闻之士以卫翊之盖欲其见正事闻正言行正道也?闻皇太子妙龄浸加保傅未立虽其神灵徇齐得於天纵而乐以修内礼以修外至於其成也怿而?敬温文深知父子君臣之道则亦有所教也伏惟皇帝陛下动容周旋莫不中礼使之观之固有默然而喻者圣学高远肆口所言皆可为法使之闻之固有晓然而循者然而主之以恩不责以善必立傅以养之审道以示之观德以喻之盖二帝三王之盛亦莫不然也臣愚不肖不足以明当世要务与夫先王立治之本徒守愚学辄传经以言臣不胜惓惓犬马之情【元丰六年五月上时为礼部尚书】

宋名臣奏议卷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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