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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鉴总类 卷十

卷十上

钦定四库全书

通监总类卷十上     宋 沈枢 撰礼乐门

汉曹襃着成汉礼

元和三年博士曹襃上疏以为宜定文制着成汉礼大常巢堪以为一世大典非襃所定不可许章帝知诸儒拘挛难与图始朝廷礼宪宜以时立乃拜襃侍中班固以为宜广集诸儒共议得失章帝曰谚言作舍道边三年不成会礼之家名为聚讼互生疑异笔不得下昔尧作大章一夔足矣

唐太宗奏秦王破陈乐

贞观元年太宗宴羣臣奏秦王破陈乐太宗曰朕昔受委专征民间遂有此曲虽非文德之雍容然功业由兹而成不敢忘本封德彛曰陛下以神武平海内岂文德之足比太宗曰戡乱以武守成以文文武之用各随其时卿谓文不及武斯言过矣

魏徵言乐在人和不在声音

二年太常少卿祖孝孙以为梁陈之音多吴楚周齐之音多胡夷於是斟酌南北考以古声作唐雅乐凡八十四调三十一曲十二和诏协律郎张文收与孝孙同修定孝孙等奏新乐太宗曰礼乐者盖圣人缘物以设教耳治之隆替岂由於此御史大夫杜淹曰齐之将亡作伴侣曲陈之将亡作玉树後庭花其声哀思行路闻之皆悲泣何得言治之隆替不在乐也太宗曰不然夫乐能感人故乐者闻之则喜忧者闻之则悲悲喜在人心非由乐也将亡之政民必愁苦故闻乐而悲耳今二曲俱存朕为公奏之公岂悲乎右丞魏徵曰古人称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乐诚在人和不在声音也

明皇自教法曲於梨园

开元二年旧制雅俗之乐皆隶太常明皇精晓音律以太常礼乐之司不应典倡优杂伎乃更置左右教坊以教俗乐命右骁卫将军范及为之使又选乐工数百人自教法曲於梨园谓之皇帝梨园弟子又教宫女使习之又选伎女置宜春院给赐其家礼部侍郎张廷珪酸枣尉袁楚客皆上疏以为上春秋鼎盛宜崇经术迩端士尚朴素深以悦郑声好游猎为戒明皇虽不能用欲开言路咸嘉赏之

萧嵩定开元礼

二十年初明皇命张说与诸学士刋定五礼说薨萧嵩继之起居舍人王仲丘请依显庆礼祈谷大雩明堂皆祀昊天上帝嵩又请依上元敕父在为母齐衰三年皆从之以高祖配圆丘方丘太宗配雩祀及神州地祗睿宗配明堂新礼成上之号曰开元礼

後周窦俨请有司讨论礼乐

显德四年中书舍人窦俨上疏请令有司讨论古今礼仪作大周通礼考正锺律作大周正乐

王朴上疏定律吕

六年王朴素晓音律世宗以乐事询之朴上疏以为礼以检形乐以治心形顺於外心和於内然而天下不治者未之有也昔黄帝吹九寸之管得黄锺正声半之为清声倍之为缓声三分损益之以生十二律十二律旋相为宫以生七调为一均凡十二均八十四调而大备遭秦灭学历代治乐者罕能用之唐太宗之世祖孝孙张文收考正大乐备八十四调安史之乱器与工什亡八九至於黄巢荡尽无遗时有太常博士殷盈孙按考工记铸鎛锺十二编锺二百四十处士萧承训校定石磬今之在县者是也虽有锺磬之状殊无相应之和其鎛锺不问音律但循环而击编锺编磬徒悬而已丝竹匏土仅有七声名为黄锺之宫其存者九曲考之三曲协律六曲参涉诸调盖乐之废缺无甚於今臣尝学律吕谨如古法以秬黍定尺长九寸径三分为黄锺之管与今黄锺之声相应因而推之得十二律以为衆管互吹用声不便乃作律准十有三弦其长九尺皆应黄锺之声以次设柱为十一律及黄锺清声旋用七律以为一均为均之主者宫也徵商羽角变宫变徵次焉发其均主之声归乎本音之律迭应不乱乃成其调凡八十一调此法久絶出臣独见乞集百官校其得失诏从之

音乐门

晋刘裕不习音乐

义熙元年尚书殷仲文以朝廷音乐未备言於刘裕请治之裕曰今日不暇给且性所不解仲文曰好之自解裕曰正以解则好之故不习耳

燕主叹太乐不备

五年南燕主超朝会羣臣叹太乐不备议掠晋人以补伎领军将军韩?曰先帝以旧京倾覆戢翼三齐陛下不养士息民以伺魏衅恢复先业而更侵掠南邻以广讐敌可乎超曰我计已定不与卿言

议礼门

汉陈球等议窦太后当合葬

熹平元年曹节等欲别葬窦太后而以冯贵人配祔诏公卿大会朝堂令中常侍赵忠监议既议坐者数百人各瞻望良久莫肯先言廷尉陈球即下议曰皇太后自在椒房有聦明母仪之德遭时不造援立圣明承继宗庙功烈至重家虽获罪事非太后今若别葬诚失天下之望且冯贵人无功於国何宜上配至尊忠省球议作色俛仰蚩球曰陈廷尉建此议甚健球曰陈窦既寃皇太后无故幽闭臣常痛心天下愤叹今日言之退而受罪宿昔之愿也於是公卿以下皆从球议曹节王甫犹争以为梁后家犯恶逆别葬懿陵武帝黜废卫后而以李夫人配食今窦氏罪深岂得合葬先帝李咸复上疏曰臣伏惟章德窦后虐害恭怀安思阎后家犯恶逆而和帝无异葬之议顺朝无贬降之文至於卫后孝武皇帝身所废弃不可以为比今长乐太后尊号在身亲尝称制且援立圣明光隆皇祚太后以陛下为子陛下岂得不以太后为母子无黜母臣无贬君宜合葬宣陵一如旧制灵帝省奏从之

魏太后代行祭事

梁天监十四年太后以魏主尚幼未能亲祭欲代行祭事礼官博议以为不可太后以问侍中崔光光引汉和熹邓太后祭宗庙故事太后大悦遂摄行祭事

齐源师叹礼废齐亡

陈大建四年源文宗子师为左外兵郎中摄祠部尝白高阿那肱龙见当雩阿那肱惊曰何处龙见其色如何师曰龙星初见礼当雩祭非真龙也阿那肱怒曰汉儿多事强知星宿遂不祭师出窃叹曰礼既废矣齐能久乎

唐太宗不依隂阳书

贞观五年有司上言皇太子当冠用二月吉请造兵备仪仗太宗曰东作方兴宜改用十月少傅萧瑀奏据隂阳书不若二月太宗曰吉凶在人若动依隂阳不顾礼义吉可得乎循正而行自与吉会农时最急不可失也

长孙无忌等上新礼

显庆三年长孙无忌等上所修新礼诏中外行之先是议者谓贞观礼节文耒备故命无忌等修之时许敬宗李义府用事所损益多希旨学者非之太常博士萧楚材等以为豫备凶事非臣子所宜言敬宗义府深然之遂焚国恤一篇由是凶礼遂阙

祝钦明言皇后助祭

景龙三年中宗将祀南郊国子祭酒祝钦明司业郭山恽建言古者大祭祀后祼献以瑶爵皇后当助祭天地太常博士唐绍蒋钦绪駮之以为郑玄注周礼内司服惟有助祭先王先公无助祭天地之文皇后不当助祭南郊韦巨源定仪注请依钦明议中宗从之以皇后为亚献仍以宰相女为齐娘助执豆笾钦明又欲以安乐公主为终献绍钦绪固争乃止以巨源摄太尉为终献

孙平子不能胜礼官之议

开元五年伊阙人孙平子上言春秋讥鲁跻僖公今迁中宗於别庙而祀睿宗正与鲁同兄臣於弟犹不可跻况弟臣於兄可跻之於兄上乎若以兄弟同昭则不应出兄置於别庙愿下羣臣博议?中宗入庙事下礼官太常博士陈贞节冯宗苏献议以为七代之庙不数兄弟殷代或兄弟四人相继为君若数以为代则无祖祢之祭矣今睿宗之室当亚高宗故为中宗特立别庙中宗既升新庙睿宗乃祔高宗何尝跻居中宗之上而平子引跻僖公为证诬罔圣朝渐不可长时论多是平子明皇亦以为然故议久不决卒从礼官议平子论之不已谪为康州都城尉

韦绦奏定丧服之礼

二十四年绦又奏丧服舅缌麻三月从母外祖父母皆小功五月外祖至尊同於从母之服姨舅一等服则轻重有殊堂姨舅亲即未踈恩絶不相为服舅母来承外族不如同?之礼窃以古意犹有所未畅者也请加外祖父母为大功九月姨舅皆小功五月堂舅堂姨舅母并加至袒免韦述议曰圣人究天道而厚於祖祢系族姓而亲其子孙母党比於本族不可同贯明矣今若外祖及舅加服一等堂舅及姨列於服纪则中外之制相去几何先王之制谓之彛伦奉以周旋犹恐失坠一紊其叙庸可止乎请依仪礼丧服为定杨仲昌议曰郑文贞公魏徵始加舅服至小功五月虽文贞贤也而周孔圣也以贤改圣後学何从窃恐内外乖序亲踈夺伦情之所沿何所不至记曰无轻议礼明其蟠於天地并彼日月贤者由之安敢损益也敕姨舅既服小功舅母不得全降宜服缌麻堂姨舅宜服袒免

裴耀卿议太子册命之仪

二十六年太子将受册命仪注有中严外办及绦纱袍太子嫌与至尊同称表请易之左丞相裴耀卿奏停中严改外办曰外备改绦纱袍为朱明服明皇御宣政殿册太子故事太子乘辂至殿门至是太子不就辂自其宫步入是日赦天下

蒋乂谏借吉成昏

贞元十三年光禄少卿同正张茂宗许尚义章公主未成昏茂宗母卒遗表请终嘉礼德宗许之秋八月起复茂宗左卫将军同正左拾遗义兴蒋乂上疏谏以为兵革之急古有墨衰从事者未闻驸马起复尚主也德宗遣中使谕之不止乃特召对於延英谓曰人间多借吉成昏者卿何执此之坚对曰昏姻丧纪人之大伦吉凶不可渎也委巷之家不知礼教其女孤贫无恃或有借吉从人未闻男子借吉娶妇者也太常博士韦彤裴堪复上疏德宗不悦命趣下嫁之期

礼院奏禘祭祝文

会昌六年礼院奏禘祭祝文於穆敬文武四室但称嗣皇帝臣某昭告从之

李景让请迁庙议不决而止

大中十年吏部尚书李景让上言穆宗乃陛下兄敬宗文宗武宗乃兄之子陛下拜兄尚可拜侄可乎是使陛下不得亲事七庙也宜迁四主出太庙还代宗以下入庙诏百官议其事不决而止时人以是薄景让

後梁敬翔请行郊礼

贞明三年租庸使户部尚书赵岩言於均王曰陛下践祚以来尚未南郊议者以为无异藩侯为四方所轻请幸西都行郊礼遂谒宣陵敬翔谏曰自刘鄩失利以来公私困竭人心惴恐今展礼圆丘必行赏赉是慕虚名而受实弊也且勍敌近在河上乘舆岂宜轻动俟北方既平报本未晚均王不听如洛阳阅车服饰宫阙郊祀有日闻扬刘失守道路讹言晋军已入大梁扼汜水矣均王惶骇失图遂罢郊祀奔归大梁

後唐马缟请七庙之外别立亲庙

天成二年中书舍人马缟请用汉光武故事七庙之外别立亲庙中书门下奏请如汉孝德孝仁皇例称皇不称帝明宗欲兼称帝羣臣乃引德明皇帝例请立庙京师明宗令立於应州旧宅自高祖考妣以下皆追諡曰皇帝

後周祀南郊於大梁

广顺三年太祖欲祀南郊又以自梁以来郊祀常在洛阳疑之执政曰天子所都则可以祀百神何必洛阳於是始筑圆丘社稷坛作太庙於大梁

奉先门

汉杨终乞罢匈奴之役

建初元年校书郎杨终上疏曰间者北征匈奴西开三十六国百姓频年服役转输烦费陛下宜留念省察章帝下其章第五伦亦同终议牟融鲍昱皆以为孝子无改父之道征伐匈奴屯戍西域先帝所建不宜回异终复上书曰文公毁泉台春秋讥之曰先祖为之而已毁之不如勿居而已以其无妨害於民也襄公作三军昭公舍之君子大其复古以为不舍则有害於民也今伊吾之役楼阑之屯兵久而未还非天意也章帝从之

蔡邕论上陵之礼

熹平元年车驾上原陵司徒掾陈留蔡邕曰吾闻古不墓祭朝廷有上陵之礼始谓可损今见威仪察其本意乃知孝明皇帝至孝恻隐不易夺也礼有烦而不可省者此之谓也

楚王玄宗庙之祭不及祖

晋元兴三年桓玄以其祖彛以上名位不显不复追尊立庙散骑常侍徐广曰敬其父则子悦请依故事立七庙玄曰礼太祖东向左昭右穆晋立七庙宣帝不得正东向之位何足法也秘书监卞承之谓广曰若宗庙之祭果不及祖有以知楚德之不长也

宋改孝建以来制度

大明八年罢南北二驰道及孝建以来所改制度还依元嘉尚书蔡兴宗於都座慨然谓顔师伯曰先帝虽非盛德之主要以道终始三年无改古典所贵今殡宫始撤山陵未远而凡诸制度兴造不论是非一皆刋削虽复禅代亦不至尔天下有识当以此窥人师伯不从

齐诏太庙四时之祭

永明八年诏太庙四时之祭荐宣皇帝起麫饼鸭孝皇后笋鸭卵高皇帝肉脍葅羮昭皇后茗粣炙鱼皆所嗜也武帝梦太祖谓己宋氐诸帝常在太庙从我求食可别为吾致祠乃命豫章王妃庾氏四时祠二帝二后於清溪故宅牲牢服章皆用家人礼

唐立王珪家庙

贞观十三年王珪性寛裕自奉养甚薄於令三品已上皆立家庙珪通贵已久独祭於寝为法司所劾太宗不问命有司为之立庙以愧之

有司请增宗庙笾豆之礼

开元二十四年明皇命有司议增宗庙笾豆之荐太常卿韦绦奏请宗庙每坐笾豆十二兵部侍郎张均等议曰圣人知孝子之情深而物类之无限故为之节制人之嗜好本无凭准宴私之馔与时迁移故圣人一切同归於古屈到嗜芰屈建不以荐以为不以私欲干国之典若以今之珍馔平生所习求神无方何必泥古则簠簋可去而盘盂杯桉当在御矣韶濩可息而箜篌筝笛当在奏矣既非正物後嗣何观岂可废弃礼经以从流俗太子宾客崔沔议曰祭祀之兴肇於太古茹毛饮血则有毛血之荐未有麴蘖则有玄酒之奠施及後王礼物渐备然以神道致敬不敢废也国家由礼立训因时制范清庙时飨礼馔必陈用周制也园寝上食时膳具设遵汉法也职贡来祭致远物也有新必荐顺时令也苑囿之内躬稼所收蒐狩之时亲发所中莫不荐而後食尽诚敬也但当申敕有司无或简怠则鲜美肥浓尽在是矣不必加笾豆之数也明皇固欲量加品味绦又奏每室加笾豆各六四时各实以新果珍羞从之

奉亲门

汉筑复道朝长乐宫

元年惠帝以朝太后於长乐宫及闲往数跸烦民乃筑复道於武库南奉常叔孙通谏曰此高帝月出游衣冠之道也子孙奈何乘宗庙道上行哉惠帝惧曰急坏之通曰人主无过举今已作百姓皆知之矣愿陛下为原庙渭北衣冠月出游之益广宗庙大孝之本乃诏有司立原庙

毛义之喜乃为亲屈

元和元年毛义郑均皆以行义称於乡里南阳张奉慕义名往候之坐定而府檄适至以义守安阳令义捧檄而入喜动顔色奉心贱之辞去後义母死徵辟皆不至奉乃叹曰贤者固不可测往日之喜乃为亲屈也

唐肃宗不敢诣西内

上元二年初李辅国与张后同谋迁上皇於西内是日端午山人李唐见肃宗肃宗方抱幼女谓唐曰朕念之卿勿怪也对曰太上皇思见陛下计亦如陛下之念公主也肃宗泫然泣下然畏张后尚不敢诣西内

後周王溥侍立父侧

显德四年以王祚为颍州团练使祚溥之父也溥为宰相祚有宾客溥常朝服侍立客坐不安席祚曰?犬不足为起

封建门

汉诏诸侯王分子弟邑

元朔二年主父偃说武帝曰古者诸侯不过百里强弱之形易制今诸侯或连城数十地方千里缓则骄奢易为淫乱急则阻其强而合从以逆京师以法割削之则逆节萌起前日鼂错是也今诸侯子弟或十数而适嗣代立余虽骨肉无尺地之封则仁孝之道不宣愿陛下令诸侯得推恩分子弟以地侯之彼人人喜得所愿上以德施实分其国不削而稍弱矣武帝从之诏曰诸侯王或欲推私恩分子弟邑者令各条上朕且临定其号名於是藩国始分而子弟毕侯矣

黄河如带泰山若厉

太初三年初高祖封功臣为列侯百四十有三人时兵革之余大城名都民人散亡户口可得而数裁什二三大侯不过万家小者五六百户其封爵之誓曰使黄河如带泰山若厉国以永存爰及苗裔申以丹书之信重以白马之盟及高后时尽差第列侯位次藏诸宗庙副在有司逮文景四五世间流民既归户口亦息列侯大者至三四万户小国自倍富厚如之子孙骄逸多抵法禁陨身失国至是见侯才四人罔亦少密焉

晋封燕王慕容皝

咸康七年刘翔至建康成帝引见问慕容镇军平安对曰臣受遣之日朝服拜章翔为燕王皝求大将军燕王章玺朝议以为故事大将军不处边自汉魏以来不封异姓为王所求不可许翔曰自刘石构乱长江以北翦为戎薮未闻中华公卿之胄有一人能攘臂挥戈摧破凶逆者也独慕容镇军父子竭力心存本朝以寡击衆屡殄强敌功烈如此而惜海北之地不以为封邑何哉窃惜圣朝踈忠义之国使四海无所劝慕耳岁余衆议终不决翔乃说中常侍彧弘曰石虎苞八州之地带甲百万志吞江汉自索头宇文暨诸小国无不臣服惟慕容镇军翼戴天子精贯白日而更不获殊礼之命窃恐天下移心解体无复南向者矣弘为之入言於成帝乃以慕容皝为使持节大将军幽州牧大单于燕王备物典策皆从殊礼

唐袭封刺史长孙无忌不愿之国

贞观十三年太宗既诏宗室羣臣袭封刺史左庶子于志宁以为古今事殊恐非久安之道上疏争之侍御史马周亦上疏以为尧舜之父犹有朱均之子傥有孩童嗣职万一骄愚兆庶被其殃而国家受其败正欲絶之也则子文之治犹在正欲留之也而栾黶之恶已彰与其毒害於见存之百姓则宁使割恩於已亡之一臣明矣然则向所谓爱之者乃适所以伤之也臣谓宜赋以茅土畴其户邑必有材行随器授官使其人得奉大恩而子孙终其福禄会司空赵州刺史长孙无忌等皆不愿之国上表固让又因子妇长乐公主固请於太宗且言臣披荆棘事陛下今海内宁一奈何弃之外州与迁徙何异太宗曰割地以封功臣古今通义意欲公之後嗣辅朕子孙共传永久而公等乃复发言怨望朕岂强公等以茅土耶诏停世封刺史

封禅门

汉光武却羣臣请封禅

建武三十年车驾东廵羣臣上言即位三十年宜封禅泰山诏曰即位三十年百姓怨气满腹吾谁欺欺天乎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乎何事污七十二代之编录若郡县远遣吏上寿盛称虚美必髠令屯田於是羣臣不敢复言

光武感河雒文而封禅

中元元年光武读河图会昌符曰赤刘之九会命岱宗光武感此文乃诏虎贲中郎将梁松等按索河雒?文言九世当封禅者凡二十六事於是张纯等复奏请封禅光武乃许焉诏有司求元封故事当用方石再累玉检金泥光武以石功难就欲因孝武故封石置玉牒其中梁松争以为不可乃命石工取完青石无必五色车驾东巡幸鲁进幸泰山

梁许懋议封禅非盛德之事

天监八年高祖祀南郊大赦时有请封会稽禅国山者上命诸儒草封禅仪欲行之许懋建议以为舜柴岱宗是为廵狩而郑引孝经钩命决云封于太山考绩柴燎禅乎梁甫刻石纪号此纬书之曲说非正经之通义也舜五载一廵狩春夏秋冬周徧四岳若为封禅何其数也秦始皇尝封太山孙皓尝遣兼司空董朝至阳羡封禅国山皆非盛德之事不足为法然则封禅之礼皆道听所说失其本文由主好名於上而臣阿旨於下也后者祀天祭地礼有常数诚敬之道尽此而备至於封禅非所敢闻高祖嘉纳之

唐魏徵谏太宗封禅

贞观六年文武官复请封禅太宗曰卿辈皆以封禅为帝王盛事朕意不然若天下乂安家给人足虽不封禅庸何伤乎昔秦始皇封禅而汉文帝不封禅後世岂以文帝之贤不及始皇邪且事天扫地而祭何必登泰山之巅封数尺之土然後可以展其诚敬乎羣臣犹请之不已太宗亦欲从之魏徵独以为不可太宗曰公不欲朕封禅者以功未高邪曰高矣德未厚邪曰厚矣中国未安邪曰安矣四夷未服邪曰服矣年谷未丰邪曰丰矣符瑞未至邪曰至矣然则何为不可封禅对曰陛下虽有此六者然承隋末大乱之後户口未复仓廪尚虚而车驾东廵千乘万骑其供顿劳费未易任也且陛下封禅则万国咸集远夷君长皆当扈从今自伊洛以东至于海岱烟火尚希雈莽极目此乃引戎狄入腹少示之以虚弱也况赏赉不赀未厌远人之望给复连年不偿百姓之劳崇虚名而受实害陛下将焉用之会河南北数州大水事遂寝

张说首建封禅之议

开元十三年羣臣屡上表请封禅制以明年十一月十日有事于泰山时张说首建封禅之议而源乾曜不欲为之由是与说不平

明皇出玉牒示羣臣

明皇备法驾至泰山足御马登山留从官於谷口独与宰相及祠官俱登仪卫环列於山下百余里明皇问贺知章曰前代玉牒之文何故秘之对曰或密求神仙故不欲人见明皇曰吾为苍生祈福耳乃出玉牒宣示羣臣明皇祀昊天上帝於山上羣臣祀五帝百神於山下之坛其余仿乾封故事祭皇地祗於社首明皇御帐殿受朝觐赦天下封泰山神为天齐王礼秩加三公一等张说多引两省吏及以所亲摄官登山礼毕推恩往往加阶超入五品而不及百官张九龄谏不聼又扈从士卒但加勲而无赐物由是中外怨之

巡幸门

唐姚崇劝上幸东都

开元五年太庙四室坏明皇将幸东都以问宋璟苏頲对曰陛下三年之制未终遽尔行幸恐未契天心灾异为戒愿且停车驾又问姚崇对曰太庙屋材皆苻坚时物岁久朽腐而坏适与行期相会何足异也明皇大喜从之褚无量上言隋文帝富有天下迁都之日岂取苻氏旧材以立太庙乎此特谀臣之言耳愿陛下克谨天戒纳忠谏远谄谀明皇弗听

羣臣谏幸华清宫

元和十五年穆宗将幸华清宫宰相帅两省供奉官诣延英门三上表切谏且言如此臣辈当扈从求面对皆不听谏官伏门下至暮乃退未明穆宗自复道出城幸华清宫独公主驸马中尉神策六军使帅禁兵千余人扈从晡时还宫

李德裕箴讽出游幸

宝历元年敬宗游幸无常昵比羣小浙西观察使李德裕献丹扆六箴六曰防微以讽轻出游幸略曰乱臣猖蹶非可遽数玄服莫辨触瑟始仆栢谷微行豺豕塞路覩貌献餐斯可戒惧敬宗优诏答之

敬宗幸骊山

敬宗欲幸骊山温汤仆射李绦谏议大夫张仲方等屡谏不听拾遗张权舆伏紫宸殿下叩头谏曰昔周幽王幸骊山为犬戎所杀秦始皇葬骊山国亡玄宗宫骊山而禄山乱先帝幸骊山而享年不长敬宗曰骊山若此之凶耶我宜一往以验彼言幸温汤即日还宫谓左右曰彼叩头者之言安足信哉

裴度谏幸东都

二年敬宗自即位以来欲幸东都宰相及朝臣谏者甚衆敬宗皆不听决意必行已令度支员外郎卢贞按视修东都宫阙及道中行宫裴度从容言於敬宗曰国家本设两都以备廵幸自多难以来兹事遂废今宫阙营垒百司廨舍率已荒弛陛下傥欲行幸宜命有司岁月间徐加完葺然後可往敬宗曰从来言事者皆云不当往如卿所言不往亦可

田猎门

唐唐俭谏太宗罢猎

贞观十一年太宗猎於洛阳苑有羣豕突出林中太宗引弓四发殪四豕有豕突前及马镫民部尚书唐俭投马搏之上抜劒斩豕顾笑曰天策长史不见上将击贼耶何惧之甚对曰汉祖以马上得之不以马上治之陛下以神武定四方岂复逞雄心於一兽太宗悦为之罢猎

柳范奏弹吴王恪

吴王恪数出畋猎颇损居人侍御史柳范奏弹之恪坐免官太宗曰长史权万纪事吾儿不能匡正罪当死柳范曰房玄龄事陛下犹不能止畋猎岂得独罪万纪太宗大怒拂衣而入久之独引范谓曰何面折我对曰陛下仁明臣不敢不尽愚直上悦

高宗出畋遇雨罢猎

永徽元年高宗出畋遇雨问谏议大夫昌乐谷那律曰油衣若为则不漏对曰以瓦为之必不漏高宗悦为之罢猎

武宗阅谏疏出畋稍希

会昌元年武宗颇好畋猎及武戏五方小儿得出入禁中赏赐甚厚尝谒郭太后从容问为天子之道太后劝以纳谏武宗退悉取谏疏阅之多谏游猎自是武宗出畋稍希五方无复横赐

高少逸谏上幸泾阳

二年武宗幸泾阳校猎谏议大夫高少逸郑朗於合中谏曰陛下比来游猎稍频出城太远侵星夜归万机旷废武宗改容谢之

後唐明宗仁及鸟兽

长兴二年敕解纵五方鹰隼内外无得更进冯道曰陛下可谓仁及鸟兽明宗曰不然朕昔尝从武皇猎时秋稼方熟有兽逸入田中遣骑取之比及得兽余稼无几以是思之猎有损无益故不为耳

养老门

後周行养老之礼

陈天嘉四年周主将视学以太傅燕国公于谨为三老谨上表固辞不许仍赐以延年杖周主幸太学谨入门周主迎拜於门屏之间谨荅拜有司设三老席於中楹南向太师护升阶设几谨升席南面凭几而坐周主升阶立於斧扆之前西面有司进馔周主跪设醤豆亲为之袒割谨食毕周主亲跪授爵北面立而访道谨起立於席後对曰木受绳则正后从谏则圣明王虚心纳谏以知得失天下乃安乂曰去食去兵信不可去愿陛下守信勿失又曰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则为善者日进为恶者日止又曰言行者正身之基愿陛下三思而言九虑而行勿使有过天子之过如日月之食人莫不知愿陛下慎之周主再拜受言谨荅拜礼成而出

圣节门

唐太宗生日不宴乐

贞观二十年太宗谓长孙无忌等曰今日吾生日世俗皆为乐在朕飜成伤感今君临天下富有四海而承欢膝下永不可得此子路所以有负米之恨也诗云哀哀父母生我劬劳奈何以劬劳之日更为宴乐乎

源乾曜请以生日为千秋节

开元十七年明皇以生日宴百官於花萼楼下左丞相乾曜右丞相说帅百官上表请以每岁八月五日为千秋节布於天下咸令宴乐寻又移社就千秋节

张九龄上千秋金镜录

二十四年千秋节羣臣皆献宝镜张九龄以为以镜自照见形容以人自照见吉凶乃述前世兴废之源为书五卷谓之千秋金镜录上之明皇赐书襃美

丧葬门

汉文帝以北山石为椁

前三年张释之从行至霸陵文帝谓羣臣曰嗟乎以北山石为椁用紵絮斮陈漆其间岂可动哉左右皆曰善释之曰使其中有可欲者虽锢南山犹有隙使其中无可欲者虽无石椁又何戚焉文帝称善

光武初作寿陵

建武二十六年初作寿陵光武曰古者帝王之葬皆陶人瓦器木车茅马使後世之人不知其处太宗识终始之义景帝能述遵孝道遭天下反覆而覇陵独完受其福岂不美哉今所制地不过二三顷无为山陵陂池裁令流水而已使迭兴之後与丘陇同体

晋武帝欲行三年之丧

泰始元年文帝之丧臣民皆从权制三日除服既葬武帝亦除之然犹素冠疏食哀毁如居丧者羊祜谓傅玄曰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而汉文除之毁礼伤义今主上至孝虽夺其服实行丧礼若因此复先王之法不亦善乎玄曰以日易月已数百年一旦复古难行也祜曰不能使天下如礼且使主上遂服不犹愈乎玄曰主上不除而天下除之此为但有父子无复君臣也乃止羣臣奏请易服复膳诏曰每感念幽冥而不得终苴絰之礼以为沈痛况当食稻衣锦乎适足激切其心非所以相解也遂以疏素终三年

陈逵杜预议丧服

十年葬元皇后於峻阳陵武帝及羣臣除丧即吉博士陈逵议以为今时所行汉帝权制太子无有国事自宜终服尚书杜预以为古者天子诸侯三年之丧始同齐斩既葬除服谅闇以居心丧终制君子之於礼存诸内而已礼非玉帛之谓丧岂衰麻之谓乎太子出则抚军守则监国不为无事宜卒哭除衰麻而以谅闇终三年武帝从之

盗发汉霸杜二陵

建兴三年盗发汉霸杜二陵及薄太后陵得金帛甚多朝廷以用度不足诏收其余以实内府

梁武帝往临冯道根

普通元年左军将军冯道根卒是日武帝春祠二庙既出宫有司以闻武帝问中书舍人朱异曰吉凶同日今可行乎对曰昔卫献公闻柳庄死不释祭服而往道根虽未为社稷之臣亦有劳王室临之礼也武帝即幸其宅哭之甚恸

北魏高澄虚葬高欢於漳西

梁太清元年高澄入朝于邺虚葬齐献武王於漳水之西潜凿成安鼓山石窟佛顶之旁为穴纳其柩而塞之杀其羣匠及齐之亡也一匠之子知之发石取金而逃

唐虞世南谏厚葬

贞观九年诏山陵依汉长陵故事务存隆厚期限既促功不能及秘书监虞世南上疏以为圣人薄葬其亲非不孝也深思远虑以厚葬适足为亲之累故不为耳昔张释之言使其中有可欲虽锢南山犹有隙刘向言死者无终极而国家有废兴释之之言为无穷计也伏惟陛下圣德度越唐虞而厚葬其亲乃以秦汉为法臣窃为陛下不取虽复不藏金玉後世但见丘陇如此其大安知其中无金玉邪且今释服已依霸陵而丘陇之制独依长陵恐非所宜疏奏不报世南复上疏以为汉天子即位即营山陵远者五十余年今以数月之间为数十年之功恐於人力有所不逮太宗乃以世南疏授有司令详处其宜房玄龄等议以为汉长陵高九丈原陵高六丈今九丈则太崇三仭则太卑请依原陵之制从之

太宗自为终制

十一年太宗以汉世豫作山陵免子孙仓猝劳费又志在俭葬恐子孙从俗奢靡自为终制因山为陵容棺而已

公主当服三年之丧

永徽元年太宗女衡山公主应适长孙氏有司以为服既公除欲以今秋成昏于志宁上言汉文立制本为天下百姓公主服本斩衰纵使服随例除岂可情随例改请俟三年丧毕成昏高宗从之

严善思疏谏合葬

神龙元年太后将合葬乾陵给事中严善思上疏以为乾陵玄宫以石为门铁锢其缝今啓其门必须镌凿神明之道体尚幽玄动衆加功恐多惊黩况合葬非古汉时诸陵皇后多不合葬魏晋已降始有合者望於乾陵之傍更择吉地为陵若神道有知幽涂自当通会若其无知合之何益不从

令狐峘谏厚葬

大历十四年制应山陵制度务从优厚当竭帑藏以供其费刑部员外郎令狐峘上疏谏其略曰臣伏读遗诏务从俭约若制度优厚岂顾命之意邪代宗荅诏略曰非唯中朕之病抑亦成朕之美敢不闻义而徙

唐李建勲戒勿封土立碑

後周广顺元年唐司徒致仕李建勲病且死戒家人曰时事如此吾得良死幸矣勿封土立碑听人耕种於其上免为它日开发之标及江南之亡也诸贵人高大之冢无不发者惟建勲冢莫知其处

後周太祖有纸衣瓦棺之戒

显德元年太祖屡戒晋王曰昔吾西征见唐十八陵无不发掘者此无它惟多藏金玉故也我死当衣以纸衣敛以瓦棺速营葬勿久留宫中圹中无用石以甓代之工人役徒皆和雇勿以烦民勿修下宫勿置守陵宫人勿作石羊虎人马惟刻石置陵前云周天子平生好俭约遗令用纸衣瓦棺嗣天子不敢违也汝或吾违吾不福汝

交友门

汉郦寄为卖友

八年班固赞曰孝文时天下以郦寄为卖友夫卖友者谓见利而忘义也若寄父为功臣而又执劫虽摧吕禄以安社稷谊存君亲可也

朱勃上书明马援之谤

建武二十五年初朱勃年十二能诵诗书常候马援兄况辞言嫺雅援裁知书见之自失况知其意乃自酌酒慰援曰朱勃小器速成智尽此耳卒当从汝禀学勿畏也及援为将军封侯而勃位不过县令援後虽贵常待以旧恩而卑侮之勃愈身自亲及援遇谗唯勃能终焉

吴程普与周瑜交若饮醇醪

建安十五年程普颇以年长数陵侮瑜瑜折节下之终不与校普後自敬服而亲重之乃告人曰与周公瑾交若饮醇醪不觉自醉

魏傅嘏不受何晏为交

正元元年正始中夏侯玄何晏邓扬俱有盛名欲交尚书郎傅嘏嘏不受嘏友人荀粲怪而问之嘏曰太初志大其量能合虚声而无实才何平叔言远而情近好辩而无诚所谓利口覆邦国之人也邓玄茂有为而无终外要名利内无关钥贵同恶异多言而妬前多言多衅妬前无亲以吾观此三人者皆将败家远之犹恐祸及况昵之乎

唐李翰为张廵作传表

至德二载议者或罪张巡以守睢阳不去与其食人曷若全人其友人李翰为之作传表上之以为巡以寡击衆以弱制疆保江淮以待陛下之师师至而巡死巡之功大矣而议者或罪巡以食人愚巡以守死臣窃痛之设使巡守城之初已有食人之计损数百之衆以全天下臣犹曰功过相掩况非其素志乎臣敢撰传一卷献上乞编列史官衆议由是始息

後周王峻荐故人申师厚

广顺元年王峻有故人曰申师厚尝为兖州牙将失职饥寒望峻马拜谒於道会凉州请帅於朝廷太祖以絶域非人所欲募率府供奉官愿行者月余无人应募峻荐师厚於太祖以师厚为河西节度使

学校门

汉幸辟雍行养老礼

永平二年上幸辟雍初行养老礼以李躬为三老桓荣为五更礼毕引桓荣及弟子升堂上自为下说诸儒执经问难於前冠带缙绅之人圜桥门而观听者盖亿万计於是下诏赐荣爵关内侯三老五更皆以二千石禄养终厥身

晋李辽请修孔子旧庙

太元十七年李辽上表请敕兖州修孔子旧庙给户洒扫仍立庠序收教学者曰事有如賖而实急者此之谓也表不见省

後周谒孔子庙

广顺元年太祖如曲阜谒孔子祠既奠将拜左右曰孔子陪臣也不当以天子拜之太祖曰孔子百世帝王之师敢不敬乎遂拜之又拜孔子墓命葺孔子祠禁孔陵樵采访孔子顔渊之後以为曲阜令

蜀中文学复盛

三年自唐末以来所在学校废絶蜀毋昭裔出私财百万营学馆且请刻板印九经蜀主从之由是蜀中文学复盛

文学门

汉招选文学之士

建元三年武帝自初即位招选天下文学材智之士待以不次之位四方士多上书言得失自衒鬻者以千数上简拔其俊异者宠用之庄助最先进後又得吴人朱买臣赵人吾丘寿王蜀人司马相如平原东方朔吴人枚臯济南终军等并在左右每令与大臣辨论中外相应以义理之文大臣数屈焉然相如特以词赋得幸朔臯不根持论好诙谐武帝以俳优畜之虽数赏赐终不任以事也朔亦观上顔色时时直谏有所补益

唐十八学士登瀛洲

武德四年高祖以秦王世民功大前代官皆不足以称之特置天策上将位在王公上世民以海内浸平乃开馆於宫西延四方文学之士出教以王府属杜如晦记室房玄龄虞世南文学褚亮姚思廉主簿李玄道参军蔡允恭薛元敬顔相时谘议典籖苏朂天策府从事中郎于志宁军谘祭酒苏世长记室薛收仓曹李守素国子助教陆德明孔颖逹信都盖文逹宋州总管府户曹许敬宗并以本官兼文学馆学士分为三番更日直宿供给珍膳恩礼优厚世民朝谒公事之暇辄至馆中引诸学士讨论文籍或夜分乃寝又使库直阎立本图像褚亮为赞号十八学士士大夫得预其选者时人谓之登瀛洲

高祖置弘文馆於殿侧

九年高祖於弘文殿聚四部书二十余万卷置弘文馆於殿侧精选天下文学之士虞世南褚亮姚思廉欧阳询蔡允恭萧德言等以本官兼学士令更日宿直听朝之隙引入内殿讲论前言往行商榷政事或至夜分乃罢又取三品已上子孙充弘文馆学生

中宗置修文馆

景龙二年置修文馆大学士四员直学士八员学士十二员选公卿以下善为文者李峤等为之每游幸禁苑或宗戚宴集学士无不毕从赋诗属和使上官昭容第其甲乙优者赐金帛同预宴者惟中书门下及长参王公亲贵数人而已至大宴方召八座九列诸司五品以上预焉於是天下靡然争以文华相尚儒学忠谠之士莫得进矣

明皇置丽正书院

开元十一年明皇置丽正书院聚文学之士徐坚等或修书或侍讲以张说为修书使以总之有司供给优厚中书舍人洛阳陆坚以为此属无益於国徒为縻费欲悉奏罢之张说曰自古帝王於国家无事之时莫不崇宫室广声色今天子独延礼文儒发挥典籍所益者大所损者微陆子之言何不逹也明皇闻之重说而薄坚

更名集仙殿为集贤

十三年明皇与中书门下及礼官学士宴於集仙殿明皇曰仙者凭虚之论朕所不取贤者济理之具朕今与卿曹合宴宜更名曰集贤殿其书院官五品以上为学士六品以下为直学士以张说知院事徐坚副之明皇欲以说为大学士说固辞而止

军国大事与学士谋

元和五年白居易复上奏以为臣比请罢兵今之事势又不如前不知陛下复何所恃是时宪宗每有军国大事必与诸学士谋之尝踰月不见学士李绦等上言臣等饱食不言其自为计则得矣如陛下何陛下询访理道开纳直言实天下之幸岂臣等之幸宪宗遽令明日三殿对来

明宗置端明殿学士

天成元年明宗目不知书四方奏事皆令安重诲读之重诲亦不能尽通乃奏称臣徒以忠实之心事陛下得典枢机今事粗能晓知至於古事非臣所及愿仿前朝侍讲侍读近代直崇政枢密院选文学之臣与之共事以备应对乃置端明殿学士

通监总类卷十上

 

卷十下

<史部,史钞类,通监总类>

钦定四库全书

通监总类卷十下     宋 沈枢 撰文章门

梁徐摛谓之宫体

中大通三年太子以侍读徐摛为家令兼管记摛文体轻丽春坊尽学之时人谓之宫体武帝闻之怒召摛欲加诮责及见应对明敏辞义可观意更释然因问经史及释教摛商较纵横应对如响武帝甚加叹异宠遇日隆

魏苏绰作大诰

梁大同十一年晋氏以来文章竞为浮华魏丞相泰欲革其弊魏主飨太庙泰命尚书领着作苏绰作大诰宣示羣臣戒以政事仍命自今文章皆依此体

隋李谔言文体轻薄

陈至德二年隋主不喜辞华诏天下公私文翰并宜实録治书侍御史李谔亦以当时属文体尚轻薄上书曰魏之三祖崇尚文词江左齐梁其弊弥甚竞一韵之奇争一字之巧连篇累牍不出月露之形积案盈箱唯是风云之状世俗以此相高朝廷据兹擢士於是闾里童昏贵游总丱未窥六甲先制五言至如羲皇舜禹之典伊傅周孔之说不复关心何尝入耳指儒素为古拙用词赋为君子故文笔日烦其政日乱良由弃大圣之轨模构无用以为用也今朝廷虽有是诏州县仍踵弊风躬仁孝之行者摈落私门不加收齿工轻薄之艺者选充吏职举送天朝盖由县令刺史未遵风教请普加采察送台推劾诏以谔前後所奏颁示四方

唐张昌龄以辞华见黜

贞观二十一年太宗幸翠微宫冀州进士张昌龄献翠微宫颂太宗爱其文命於通事舍人里供奉初昌龄与进士王公谨皆善属文名振京师考功员外郎王师旦知贡举黜之举朝莫晓其故及奏第太宗怪无二人名诘之师旦对曰二人虽有辞华然其体轻薄终不成令器若置之高第恐後进效之伤陛下雅道太宗善其言

刘晓言取士以文艺为末

上元元年刘晓上疏礼部取士专用文章为甲乙故天下之士皆舍德行而趋文艺有朝登甲科而夕?刑辟者虽日诵万言何关理体文成七步未足化人况尽心卉木之间极笔烟霞之际以斯成俗岂非大谬夫人之慕名如水趋下上有所好下必甚焉陛下若取士以德行为先文艺为末则多士雷奔四方风动矣

四方表奏华而不典

开成元年文宗与宰相语患四方表奏华而不典李石对曰古人因事为文今人以文害事

晋王缄草露布不知故事

後梁乾化三年晋王方宴将吏擒守光适至王命掌书记王缄草露布缄不知故事书之於布遣人曳之

经术门

汉隽不疑以经术明大谊

始元五年有男子乘黄犊车诣北阙自谓卫太子公车以闻丞相御史中二千石至者莫敢发言京兆尹不疑後到叱从吏收缚或曰是非未可知且安之不疑曰诸君何患於卫太子昔蒯瞶违命出犇辄距而不纳春秋是之卫太子得罪先帝亡不即死今来自诣此罪人也遂送诏狱天子与大将军霍光闻而嘉之曰公卿大臣当用有经术明於大谊者繇是不疑名声重於朝廷在位者皆自以不及也廷尉验治何人竟得奸诈

诏诸儒会白虎观

建初四年校书郎杨终建言宣帝博徵羣儒论定五经於石渠阁方今天下少事学者得成其业而章句之徒破坏大体宜如石渠故事永为後世则章帝从之诏太常将大夫博士郎官及诸儒会白虎观议五经同异使五官中郎将魏应承制问侍中淳于恭奏帝亲称制临决作白虎议奏名儒丁鸿楼望成封桓郁班固贾逵及广平王羡皆与焉

後唐田敏刻九经板

後周广顺三年初唐明宗之世宰相冯道李愚请令判国子监田敏校正九经刻板印卖朝廷从之板成献之由是虽乱世九经传布甚广

学术门

吴孙权谓吕蒙不可不学

汉建安十五年初权谓吕蒙曰卿今当涂掌事不可不学蒙辞以军中多务权曰孤岂欲卿治经为博士邪但当涉猎见往事耳蒙乃始就学及鲁肃过寻阳与蒙论议大惊曰卿今者才略非复吴下阿蒙蒙曰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大兄何见事之晚乎

宋徐傅言论不复以学问为长

永初三年以徐羡之为司空录尚书事羡之起自布衣又无术学直以志力局度一旦居廊庙朝野推服咸谓有宰臣之望尝与傅亮谢晦宴聚亮晦才学辩博羡之风度详整时然後言郑鲜之叹曰观徐傅言论不复以学问为长

用儒门

汉宣帝不听太子用儒生

甘露元年宣帝所用多文法吏以刑绳下太子尝侍燕从容言陛下持刑太深宜用儒生宣帝作色曰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奈何纯任德教用周政乎且俗儒不逹时宜好是古非今使人眩於名实不知所守何足委任乃叹曰乱我家者太子也

樊准乞下诏博求幽隐

延平元年尚书郎樊准以儒风寝衰上疏曰臣闻人君不可以不学光武受命中兴东西诛战不遑啓处然犹投戈讲艺息马论道孝明庶政万机无不简心而垂情古典游意经艺每飨射礼毕正坐自讲诸儒并听四方欣欣又多徵名儒布在廊庙每讌会则论难衎衎共求政化是以议者每称盛时咸言水平今学者益少远方尤甚博士倚席不讲儒者竞论浮丽忘謇謇之忠习諓諓之辞臣愚以为宜下明诏博求幽隐宠进儒雅以俟圣上讲习之期太后深纳其言诏公卿中二千石各举隐士大儒务取高行以劝後进妙简博士必得其人

灵帝诏诸儒正五经文字

熹平四年诏诸儒正五经文字命议郎蔡邕为古文篆隶三体书之刻石立于太学门外使後儒晚学咸取正焉碑始立其观视及摹写者车乘日千余两填塞街陌

後唐择名儒辅导从荣

天成二年明宗谓安重诲曰从荣左右有矫宣朕旨令勿接儒生恐弱人志气者朕以从荣年少临大藩故择名儒使辅导之今奸人所言乃如此欲斩之重诲请严戒而已

制科门

唐策试制举之士

元和元年策试制举之士於是校书郎元稹监察御史独孤郁校书郎白居易前进士萧俛沈传师出焉

韦贯之署牛僧孺等为上第

二年上策试贤良方正直言极谏时牛僧孺皇甫湜李宗闵皆指陈时政之失无所避户部侍郎杨於陵吏部员外郎韦贯之为考策官贯之署为上第宪宗亦嘉之诏中书优与处分李吉甫恶其言直泣诉於宪宗且言翰林学士裴垍王涯覆策湜涯之甥也涯不先言垍无所异同宪宗不得已罢垍为户部侍郎涯为都官员外郎贯之为果州刺史後杨於陵为岭南节度使亦坐考策无异同也僧孺等久之不调各从辟於藩府

白居易为牛僧孺等上疏

白居易上疏以为牛僧孺等直言时事恩奬登科而更遭斥逐并出为关外官杨於陵等以考策敢收直言裴垍等以覆策不退直言皆坐谴调卢坦以数举职事黜庶子此数人皆今之人望天下视其进退以卜时之臧否者也一旦无罪悉踈弃之上下杜口衆心恟恟陛下亦知之乎且陛下既下诏徵之直言索之极谏僧孺等所对如此纵未能推而行之又何忍罪而斥之乎

李合乞回所授以旌蕡直

贤良方正裴休李合等二十二人中第皆除官考官冯宿等见刘蕡策皆叹服而畏宦官不敢取诏下物论嚣然称屈谏官御史欲论奏执事抑之李合曰刘蕡下第我辈登科能无厚顔乃上疏以为蕡所对策汉魏以来无与为比今有司以蕡指切左右不敢以闻恐忠良道穷纲纪遂絶况臣所对不及蕡远甚乞回臣所授以旌蕡直不报蕡由是不得仕於朝终於使府御史

後周设贤良方正等科

显德四年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经学优深可为师法详闲吏理逹於教化等科

贡举门

唐以礼部侍郎试贡举人

开元二十四年旧制考功员外郎掌试贡举人有进士李权陵侮员外郎李昂议者以员外郎位卑不能服衆敕自今委礼部侍郎试贡举人

逹奚珣不敢黜国忠子

天宝十二载杨国忠子暄举明经学业荒陋不及格礼部侍郎逹奚珣畏国忠权势遣其子昭应尉抚先白之抚伺国忠入朝上马趋至马下国忠意其子必中选有喜色抚曰大人白相公郎君所试不中程式然亦未敢落也国忠怒曰我子何患不富贵乃令鼠辈相卖策马不顾而去抚惶遽书白其父曰彼恃挟贵势令人惨嗟安可复与论曲直遂置暄上第

科举门

唐太后策贡士於洛城殿

载初元年太后策贡士於洛城殿贡士殿试自此始

选举宜得实才

长寿元年补阙薛谦光上疏以为选举之法宜得实才取舍之间风化所系今之选人咸称覔举奔竞相尚諠诉无慙至於才应经邦惟令试策武能制敌止验弯孤昔汉武帝见司马相如赋恨不同时及置之朝廷终文园令知其不堪公卿之任故也吴起将战左右进劒起曰将者提鼔挥桴临难决疑一劒之任非将事也然则虚文岂足以佐时善射岂足以克敌要在文吏察其行能武吏观其勇略考居官之臧否行举者赏罚而已

杨绾上疏请考实行

广德元年杨绾上疏以为古之选士必取行实近世专尚文辞自隋炀帝始置进士科犹试策而已至高宗时刘思立始奏进士加杂文明经加帖从此积弊转而成俗朝之公卿以此待士家之长老以此训子其明经则诵帖括以求侥幸又举人皆令投牒自应如此欲其返淳朴崇廉让何可得也请令县令察孝廉取行着乡闾学知经术荐之於州刺史考试升之於省任各占一经朝廷择儒学之士问经义二十条对策三道上第即注官中第得出身下第罢归代宗命诸司通议李栖筠贾至严武并与绾同至议以为今试学者以帖字为精通考文者以声病为是非风流颓弊诚当厘改然自东晋以来人多侨寓士居郷土百无一二请兼广学校保桑梓者郷里举焉在流寓者庠序推焉敕礼部具条目以闻绾又请置五经秀才科

段文昌言钱徽取进士不公

长庆元年李德裕吉甫之子也以李宗闵尝对策讥切其父恨之宗闵又与元稹争进取有隙杨汝士与钱徽掌贡举时段文昌李绅各以书属所善进士於徽及牓出文昌绅所属皆不预焉及第者郑朗覃之弟裴譔度之子苏巢宗闵之壻杨殷士汝士之弟也文昌言於穆宗曰今岁礼部殊不公所取进士皆子弟无艺以关节得之上以问诸学士德裕稹绅皆曰诚如文昌言穆宗乃命中书舍人王起等覆试诏黜朗等十人贬徽宗闵汝士等或劝徽奏文昌绅属书上必寤徽曰苟无愧心得丧一致奈何奏人私书岂士君子所为邪取而焚之时人多之自是德裕宗闵各分朋党更相倾轧垂四十年

南唐江文蔚取士专任至公

後周广顺二年唐主好文学故韩熙载与冯延巳延鲁江文蔚潘佑徐铉之徒皆至美官当时唐之文雅於诸国为盛然未尝设科举多因上书言事拜官至是始命翰林学士江文蔚知贡举进士王克贞等三人及第唐主问文蔚卿取士何如前朝对曰前朝公举私谒相半臣专任至公耳唐主悦中书舍人张纬前朝登第闻而衔之时执政皆不由科第相与沮毁竟罢贡举

徐铉言贡举不宜遽罢

三年唐祠部郎中知制诰徐铉言贡举初设不宜遽罢乃复行之

荐举门

汉王章为王凤所举不亲附凤

阳朔元年王章素刚直敢言虽为凤所举非凤专权不亲附凤乃奏封事言日食之咎皆凤专权蔽主之过

宋弘荐桓谭责其鼔琴

建武二年以太中大夫宋弘为大司空弘荐桓谭为给事中光武令谭鼓琴爱其繁声弘闻之不悦伺谭内出正朝服坐府上遣吏召之谭至不与席而让之且曰能自改邪将令相举以法乎谭顿首辞谢良久乃遣之後大会羣臣光武使谭鼓琴谭见弘失其常度光武怪而问之弘乃离席免冠谢曰臣所以荐桓谭者望能以忠正导主而令朝廷耽悦郑声臣之罪也光武改容谢之

闵仲叔辞侯霸而去

五年侯霸为大司徒闻太原闵仲叔之名而辟之既至霸不及政事徒劳苦而已仲叔恨曰始蒙嘉命且喜且惧今见明公喜惧皆去以仲叔为不足问邪不当辟也辟而不问是失人也遂辞出投劾而去

周举劾奏左雄

永和三年初尚书令左雄荐冀州刺史周举为尚书既而雄为司隶校尉举故冀州刺史冯直任将帅直尝坐臧受罪举以此劾奏雄雄曰诏书使我选武猛不使我选清高举曰诏书使君选武猛不使君选贪汚也雄曰进君适所以自伐也举曰昔赵宣子任韩厥为司马厥以军法戮宣子仆宣子谓诸大夫曰可贺我矣吾选厥也任其事今君不以举之不才误升诸朝不敢阿君以为君羞不寤君之意与宣子殊也雄悦谢曰吾尝事冯直之父又与直善今宣光以此奏吾是吾之过也天下益以此贤之

皇甫规荐张奂自代

延熹六年初张奂坐梁冀故吏免官禁锢凡诸交旧莫敢为言唯规荐举前後七上由是拜武威太守及规为度辽将军到营数月上书荐奂才略兼优宜正元帅以从衆望朝廷从之以奂代规为度辽将军以规为使匈奴中郎将

袁涣不肯作书骂先主

建安元年先主在豫州举袁涣为茂才涣为吕布所留布欲使涣作书骂辱而涣不可布大怒以兵胁涣曰为之则生不为则死涣笑而应之曰涣闻唯德可以辱人不闻以骂使彼固君子邪且不耻将军之言彼诚小人邪将复将军之意则辱在此不在於彼且涣他日之事刘将军犹今日之事将军也如一旦去此复骂将军可乎布慙而止

魏卢毓荐管宁韩暨崔林常林

景初二年明帝问吏部尚书卢毓谁可为司徒者毓荐处士管宁明帝不能用更问其次对曰敦笃至行则太中大夫韩暨亮直清方则司隶校尉崔林贞固纯粹则太常常林以韩暨为司徒

晋韦忠不从张华之辟

元康九年裴頠荐韦忠於张华华辟之忠辞疾不起人问其故忠曰张茂先华而不实裴逸民慾而无厌弃典礼而附贼后此岂大丈夫之所为哉逸民每有心托我我常恐其溺於深渊而余波及我况可褰裳而就之哉

苻秦命牧伯守宰举人

升平五年秦王坚命牧伯守宰各举孝弟廉直文学政事察其所举得人者赏之非其人者罪之由是人莫敢妄举而请托不行士皆自励虽宗室外戚无才能者皆弃不用当是之时内外之官率皆称职

谢安举兄子玄

太元二年是时朝廷方以秦寇为忧诏求文武良将可以镇御北方者谢安以兄子玄应诏郗超闻之叹曰安之明乃能违衆举亲玄之才足以不负所举衆咸以为不然超曰吾尝与玄共在桓公府见其使才虽履?间未尝不得其任是以知之玄募骁勇之士得刘牢之等数人以牢之为参军常领精锐为前锋战无不捷时号北府兵敌人畏之

宋殷景仁引刘湛反成猜隙

元嘉十二年领军将军刘湛与仆射殷景仁素善湛之入也景仁实引之湛既至以景仁位遇本不踰已而一旦居前意甚愤愤俱被时遇以景仁专管内任谓为间已猜隙渐生景仁对亲旧叹曰引之令入入便噬人乃称疾解职

北魏李彪不藉举主

齐建武四年初魏中尉李彪家世孤微朝无亲援以文穆公李冲好士倾心附之冲亦重其材学荐於魏主且为之延誉於朝公私汲引及为中尉弹劾不避贵戚魏主贤之以比汲黯彪自以结知人主不复藉冲稍稍踈之冲浸衔之及魏主南伐彪与冲共掌留务彪性刚豪数与冲争辨形於声色自以身为法官它人莫能纠冲不胜愤乃积其前後过恶禁彪於尚书省上表劾彪称臣与彪相识以来垂二十载见其才优学博议论刚正愚意诚谓拔萃公清之人後稍察其为人酷急自大驾南行以来彪兼尚书日夕共事始知其专恣听其言如振古忠恕之贤校其行实天下佞暴之贼依事求实悉有成验如臣列得实宜殛彪於北荒以除乱政之奸所引无证宜投臣於四裔以息青蝇之譛有司处彪大辟魏主宥之除名而已

隋杨素屡荐封德彛

开皇十五年杨素负贵恃才多所陵侮唯赏重德彛每引之与论宰相职务终日忘倦因抚其牀曰封郎必当据吾此座屡荐於文帝文帝擢为内史舍人

唐太宗令封德彛举贤

贞观元年太宗令封德彛举贤久无所举太宗诘之对曰非不尽心但於今未有奇才耳太宗曰君子用人如器各取所长古之致治者岂借才於异代乎正患己不能知安可诬一世之人德彛慙而退

常何荐家客马周

三年茌平人马周客游长安舍於中郎将常何之家六月旱诏文武官极言得失何武人不学不知所言周代之陈便宜二十余条太宗怪其能以问何对曰此非臣所能家客马周为臣具草耳太宗即召之未至遣使督促者数辈及谒见与语甚悦後奉使称旨太宗以常何为知人

魏徵坐缪举仆碑

十七年初魏徵尝荐杜正伦及侯君集有宰相才请以君集为仆射且曰国家安不忘危不可无大将诸卫兵马宜委君集专知太宗以君集好夸诞不用及正伦以罪黜君集谋反诛太宗始疑徵阿党又有言徵自録前後谏辞以示起居郎褚遂良者太宗愈不悦乃罢叔玉尚主而踣所撰碑

高宗责侍臣不进贤

乾封二年高宗屡责侍臣不进贤衆莫敢对司列少常伯李安期对曰天下未尝无贤亦非羣臣敢蔽贤也比来公卿有所荐引为谗者已指为朋党滞淹未?伸而在位者先获罪矣是以各务杜口耳陛下果推至诚以待之其谁不愿举所知此在陛下非在羣臣也高宗深以为然

郭翰荐狄仁杰

垂拱二年狄仁杰为宁州刺史监察御史郭翰廵察陇右所至多所按劾入宁州境耆老歌刺史德美者盈路翰荐之於朝徵为冬官侍郎

狄仁杰举其子为郎

圣历元年太后命宰相各举尚书郎一人仁杰举其子光嗣拜地官员外郎已而称职太后喜曰卿足继祁奚矣通事舍人元行冲博学多通仁杰重之行冲数规谏仁杰且曰凡为家者必有储蓄脯醢以适口参术以攻疾仆窃计明公之门珍味多矣行冲请备药物之末仁杰笑曰吾药笼中物何可一日无也

狄仁杰荐张柬之

久视元年太后尝问仁杰朕欲得一佳士用之谁可者仁杰曰未审陛下欲何所用之太后曰欲用为将相仁杰对曰文学緼藉则苏味道李峤固其选矣必欲取卓荦奇才则有荆州长史张柬之其人虽老宰相才也太后擢东之为洛州司马数日又问仁杰对曰前荐柬之尚未用也太后曰已迁矣对曰臣所荐者可为宰相非司马也乃迁秋官侍郎久之卒用为相仁杰又尝荐夏官侍郎姚元崇监察御史曲阿桓彦范太州刺史敬晖等数十人率为名臣或谓仁杰曰天下桃李悉在公门矣仁杰曰荐贤为国非为私也

张循宪请以己官授张嘉贞

长安二年侍御史张循宪为河东采访使有疑事不能决病之问侍吏曰此有佳客可与议事者乎吏言前平乡尉张嘉贞有异才循宪召见询以事嘉贞为条析理分莫不洗然循宪因请为奏皆意所未及循宪还见太后太后善其奏循宪具言嘉贞所为且请以己之官授之太后曰朕宁无一官自进贤邪因召嘉贞入见内殿与语大悦即拜监察御史擢循宪司勲郎中赏其得人也

韦嗣立荐岑羲不以伯父为累

四年太后命宰相各举堪为员外郎者韦嗣立荐广武令岑羲曰但恨其伯父长倩为累太后曰苟或有才此何所累遂拜天官员外郎由是诸缘坐者始得进用

明皇薄魏知古负姚崇

开元二年黄门监魏知古本起小吏因姚崇引荐以至同为相崇意轻之请知古摄吏部尚书知东都选事崇二子分司东都恃其父有德於知古颇招权请托知古归悉以闻它日明皇从容问崇卿子才性何如今何官也崇揣知上意对曰臣有三子两在东都为人多欲而不谨是必以事干魏知古臣未及问之耳明皇始以崇必为其子隐及闻崇奏喜问卿安从知之对曰知古微时臣卵而翼之臣子愚以为知古必德臣容其为非故敢干之耳明皇於是以崇为无私而薄知古负崇欲斥之崇固请曰臣子无状挠陛下法陛下赦其罪已幸矣苟因臣逐知古天下必以陛下为私於臣累圣政矣明皇久乃许之知古罢为工部尚书

卢怀慎荐宋璟等

四年黄门监卢怀慎疾亟上表荐宋璟李杰李朝隐卢从愿并明时重器所坐者小所弃者大望垂矜录明皇深纳之薨家无余蓄惟一老苍头请自鬻以办丧事

陈少游以纳贿换职

大历元年以陈少游为桂管观察使少游为吏强敏而好贿善结权贵以是得进既得桂州恶其道远多瘴疠宦官董秀掌枢密少游请岁献五万缗又纳贿於元载子仲武内外引荐数日改宣歙观察使

杨绾荐顔真卿与关播

十二年杨绾常衮荐湖州刺史顔真卿代宗即日召还以为刑部尚书又荐淮南判官关播擢为都官员外郎

贤人岂肯随牒举选

十四年湖南王国良为盗代宗遣关播招抚之辞行代宗问以为政之要对曰为政之本必求有道贤人与之为理代宗曰朕比以下诏求贤又遣使广加搜访庶几可以为理乎对曰下诏所求及使者所荐唯得文词干进之士耳安有有道贤人肯随牒举选乎代宗悦

陆贽请台省长官各举其属

贞元八年陆贽请令台省长官各举其属着其名於诏书异日考其殿最并以升黜举者未几或言於德宗曰诸司所举皆有情故或受货赂不得实才德宗密谕贽自今除改卿宜自择勿任诸司贽上奏其略曰宣行以来才举十数议其资望既不愧於班行考其行能又未闻於阙败而议者遽以腾口上烦圣聪请使所言之人指陈其状某人受贿某举有情付之有司核其虚实谬举者必行其罚诬善者亦反其辜何必贷其奸赃不加辨诘私其公议不出主名使无辜见疑有罪获纵枉直同贯人何赖焉又曰今之宰相则往日台省长官今之台省长官乃将来之宰相但是职名暂异固非行举顿殊岂有为长官之时则不能举一二属吏居宰臣之位则可择千百具僚物议悠悠其惑斯甚盖尊者领其要卑者任其详是以人主择辅臣辅臣择庶长庶长择佐僚将务得人无易於此又曰则天举用之法伤易而得人陛下慎简之规太精而失士德宗竟追前诏不行

郑注举李款自代

太和九年以郑注兼御史大夫注始受之仍举仓部员外郎李款自代曰加臣之罪虽於理而无辜在款之诚乃事君而尽节时人皆哂之

文宗谓宰相荐人勿问亲踈

开成二年文宗谓宰相荐人勿问亲踈朕闻窦易真为相未尝用亲故若亲故果才避嫌而弃之是亦不为至公也

韩偓荐赵崇王赞自代

天复三年初翰林学士承旨韩偓之登进士第也御史大夫赵崇知贡举昭宗返自凤翔欲用偓为相偓荐崇及兵部侍郎王赞自代昭宗欲从之崔胤恶其分己权使朱全忠入争之全忠见昭宗曰赵崇轻薄之魁王赞无才用韩偓何得妄荐为相昭宗见全忠怒甚不得已贬偓濮州司马昭宗密与偓泣别偓曰是人非复前来之比臣得远贬及死乃幸耳不忍见簒弑之辱

後周严连坐之法

显德二年初令翰林学士两省官举令录除官之日仍署举者姓名若贪秽败官并当连坐

铨选门

北魏选举失人自崔亮始

梁天监十八年北魏官员既少应选者多吏部尚书李韶铨注不行大致怨嗟更以崔亮为吏部尚书亮奏为格制不问士之贤愚专以停解月日为断沈滞者皆称其能亮甥司空谘议刘景安与亮书曰殷周以乡塾贡士两汉由州郡荐才魏晋因循又置中正虽未尽美应什收六七而朝廷贡才止求其文不取其理察孝廉唯论章句不及治道立中正不考才行空辨氏姓取士之途不博沙汰之理未精舅属当铨衡宜须改张易调如何反为停年格以限之天下士子谁复修厉名行哉又薛琡上书言黎元之命系於长吏若以选曹唯取年劳不简贤否义均行鴈次若贯鱼执簿呼名一吏足矣数人而用何谓铨衡书奏不报後因请见复奏乞令王公贵臣荐贤以补郡县诏公卿议之事亦寝其後甄琛等继亮为吏部尚书利其便已踵而行之魏之选举失人自亮始也

北齐辛术选士必以才器

承圣元年北齐辛术迁吏部尚书自魏迁邺以来大选之职知名者数人互有得失袁叔德沈密谨厚所伤者细杨愔风流辩给取士失於浮华唯术性尚贞明取士必以才器循名责实新旧参举管库必擢门阀不遗考之前後最为折衷

唐刘祥道杜正伦欲清入流

显庆二年以吏部侍郎刘祥道知吏部选事祥道以为今选司取士伤滥每年入流之数过一千四百杂色入流曾不铨简即日内外文武官一品至九品凡万三千四百六十五员约准三十年则万三千余人略尽矣若年别入流者五百人足充所须之数望有厘革既而杜正伦亦言入流人太多高宗命正伦与祥道详议而大臣惮於改作事遂寝

裴行俭张仁禕定铨选之法

总章二年时承平既久选人益多是岁司列少常伯裴行俭始与员外郎张仁禕设长名姓历牓引铨注之法又定州县升降官资高下其後遂为永制无能革之者大略唐之选法取人以身言书判计资量劳而拟官始集而试观其书判已试而铨察其身言已铨而注询其便利己注而唱集衆告之然後类以为甲先简仆射乃上门下给事中读侍郎省侍中审之不当者駮下既审然後上闻主者受旨奉行各给以符谓之告身兵部武选亦然课试之法以骑射及翘关负米人有格限未至而能试文三篇谓之宏词试判三条谓之拔萃入等者得不限而授其黔中岭南闽中州县官不由吏部委都督选择土人补授凡居官以年为考六品以下四考为满

时人谓之南选

仪凤元年敕桂广文黔等都督府比来注拟土人简择未精自今每四年遣五品已上清正官充使仍令御史同往注拟时人谓之南选

魏玄同言铨选之弊

永淳元年魏玄同为吏部侍郎上言铨选之弊以为人君之体当委任而责成功所委者当则所用者自精矣故周穆王命伯冏为太仆正曰慎简乃僚是使羣司各自求其小者而天子命其大者也乃至汉氏得人皆自州县补署五府辟召然後升於天朝自魏晋以来始专委选部夫以天下之大士人之衆而委之数人之手用刀笔以量才案簿书而察行借使平如权衡明如水镜犹力有所极照有所穷况所委非人而有愚闇阿私之弊乎愿略依周汉之规以救魏晋之失疏奏不纳

品官皆委尚书省奏拟

景云元年旧制三品以上官册授五品以上制授六品以下敕授皆委尚书省奏拟文属吏部武属兵部尚书曰中铨侍郎曰东西铨中宗之末嬖幸用事选举混淆无复纲纪至是以宋璟为吏部尚书李乂卢从愿为侍郎皆不畏强御请谒路絶集者万余人留者三铨不过二千人服其公

吏部前有马裴後有卢李

开元四年或言於明皇曰今岁选叙大滥县令非才及入谢明皇悉召县令於宣政殿庭试以理人策惟鄄城令韦济词理第一擢为醴泉令余二百余人不入第且令之官四十五人放归学问吏部侍郎卢从愿李朝隐皆左迁刺史从愿典选六年与朝隐皆名称职初高宗之世马戴裴行俭在吏部最有名时人称吏部前有马裴後有卢李

吴兢言选人书判宜委有司

十三年明皇疑吏部选试不公时选期已迫御史中丞宇文融密奏请分吏部为十铨以礼部尚书苏頲等十人掌吏部选试判将毕遽召入禁中决定吏部尚书侍郎皆不得预吴兢上表以为万乘之君岂得下行铨选之事凡选人书判并请委之有司停此十铨明皇虽不即从明年复故

裴光庭奏用循资格

十八年以裴光庭兼吏部尚书先是选司注官惟视其人之能否或不次超迁或老於下位有出身二十余年不得禄者又州县亦无等级或自大入小或初近後远皆无定制光庭始奏用循资格各以罢官若干选而集官高者选少卑者选多无问能否选满则注限年蹑级毋得踰越非负谴者皆有升无降其庸愚沈滞者皆喜谓之圣书而才俊之士无不怨叹宋璟争之不能得光庭又令流外行署亦过门下省审

官吏入任涂多

二十一年制自今选人有才业操行委吏部临时擢用流外奏甲不复引过门下虽有此制而有司以循资格便於己犹踵行之是时官吏入仕之涂甚多不可胜纪

张奭面试曳白

天宝二年李林甫领吏部尚书日在政府选事悉委侍郎宋遥苗晋卿御史中丞张倚新得幸於明皇遥晋卿欲附之时选人集者以万计入等者六十四人倚子奭为之首羣议沸腾安禄山入言於明皇明皇悉召入等人面试之奭手持试纸终日不成一字时人谓之曳白遥晋卿倚皆贬太守同考判官礼部郎中裴朏等皆贬岭南官

杨国忠狥时人所欲

十一载杨国忠欲收人望建议文部选人无问贤不肖选深者留之依资据阙注官滞淹者翕然称之国忠凡所施置皆曲狥时人所欲故颇得衆誉

刘乃以选事未善

十二载中书舍人宋昱知选事前进士刘乃以选法未善上书於昱以为禹稷臯陶同居舜朝犹曰载采有九德考绩以九载近代主司察言於一幅之判观行於一揖之间何古今迟速不侔之甚哉借使周公孔子今处铨廷考其辞华则不及徐庾观其利口则不若啬夫何暇论圣贤之事业乎

沈既济上选举议

大历十四年协律郎沈既济上选举议以为选用之法三科而已曰德也才也劳也今选曹皆不及焉考校之法皆在书判簿历言词俯仰而已夫安行徐言非德也丽藻芳翰非才也累资积考非劳也执此以求天下之士固未尽矣今人未土着不可本於乡闾鉴不独明不可专於吏部臣谨详酌古今谓五品以上及羣司长官宜令宰臣进叙吏部兵部得参议焉其六品以下或僚佐之属许州府辟用其收守将帅或选用非公则吏部兵部得察而举之罪其私冒不慎举者小加谴黜大正刑典责成授任谁敢不勉今选法皆择才於吏部试职於州郡若才职不称紊乱无任责於刺史则曰命官出於吏曹不敢废也责於侍郎则曰量书判资考而授之不保其往也责於令史则曰按由历出入而行之不知其他也黎庶徒弊谁任其咎今诸道节度都团练观察租庸等使自判官副将以下皆使自择纵其间或有情故大举其例十犹七全则辟吏之法已试於今但未及於州县耳利害之理较然可观曏令诸使僚佐尽受於选曹则安能镇方隅之重理财赋之殷乎

後唐郭崇韬欲革选人伪滥之弊

同光二年自唐末丧乱选人伪滥者衆郭崇韬欲革其弊请令铨司精加考核时南郊行事官千二百人注官者才数十人涂毁告身者十之九选人或号哭道路或馁死逆旅

考课门

晋杜预言黜陟之法

泰始四年诏河南尹杜预为黜陟之课预奏古者黜陟拟议於心不泥於法末世不能纪远而专求密微疑心而信耳目疑耳目而信简书简书愈繁官方愈伪魏氏考课即京房之遗意其文可谓至密然失於苛细以违本体故历代不能通也岂若申唐尧之旧制取大舍小去密就简俾之易从也夫曲尽物理神而明之存乎其人去人而任法则以文伤理莫若委任逹官各考所统岁第其人言其优劣如此六载主者揔集采案其言六优者超擢六劣者废免优多劣少者平叙劣多优少者左迁其间所对不钧品有难易主者固当准量轻重微加降杀不足曲以法尽也其有优劣狥情不叶公论者当委监司随而弹之若令上下公相容过此为清议大颓虽有考课之法亦无益也事竟不行

北魏广陵王羽奏三载考绩法

齐建武元年魏录尚书事广陵王羽奏令文每岁终州镇列属官治状及再考则行黜陟去十五年京官尽经考为三等今已三载臣辄准外考以定京官治行魏主曰考绩事重应关朕听不可轻发且俟至秋

魏主亲考公卿善恶

魏诏曰三载考绩三载黜陟可黜者不足为迟可进者大成賖缓朕今三载一考即行黜陟欲令愚滞无妨於贤者才能不拥於下位各令当曹考其优劣为三等其上下二等仍分为三六品已下尚书重问五品已上朕将亲与公卿论其善恶上上者迁之下下者黜之中者守其本任魏主之北廵也留任城王澄铨简旧臣自公侯已下有官者以万数澄品其优劣能否为三等人无怨者魏主临朝堂黜陟百官谓录尚书事广陵王羽曰汝为朕弟居机衡之右无勤恪之声有阿党之迹今黜汝录尚书又谓尚书令陆叡曰叔翻到省之初甚有善称比来偏颇懈怠由卿不能相导以义今夺卿禄一朞又谓左仆射拓跋赞曰叔翻受黜卿应大辟今解卿少师削禄一朞又谓左丞公孙良右丞乞伏义受曰卿亦应大辟可以白衣守本官冠服禄恤尽从削夺又谓尚书任城王澄曰叔神志骄傲可解少保又谓长兼尚书于果曰卿不勤职事数辞以疾可解长兼削禄一朞其余守尚书尉羽卢渊等并以不职或解任或黜官或夺禄皆面数其过而行之

务农门

北魏韩麒麟乞劝课农桑

齐永明五年魏春夏大旱代地尤甚诏内外之臣极言无隐齐州刺史韩麒麟上表曰古先哲王储积九稔逮於中代亦崇斯业入粟者与斩敌同爵力田者与孝悌均赏今京师民庶不田者多游食之口叄分居二自承平日久丰穰积年竞相矜夸遂成侈俗贵富之家童妾炫服工商之族仆隶玉食而农夫阙糟糠蚕妇乏短褐故令耕者日少田有荒芜谷帛罄於府库宝货盈於市里衣食匮於室丽服溢於路饥寒之本实在於斯愚谓劝课农桑严加赏罚数年之中必有盈赡往年校比户贯租赋轻少臣所统齐州租粟才可给俸略无入仓虽於民为利而不可长久脱有戎役或遭天灾恐供给之方无所取济可减绢布增益谷租年丰多积岁俭出赈所谓私民之谷寄积於官官有宿积则民无荒年矣诏有司开仓赈贷听民出关就食

後唐李琪言税农养兵之弊

同光三年庄宗以军储不足谋於羣臣吏部尚书李琪上疏以为古者量入以为出计农而发兵故虽有水旱之灾而无匮乏之虞近代税农以养兵未有农富给而兵不足农捐瘠而兵丰饱者也今纵未能蠲省租税苟除折纳纽配之法农亦可以小休矣庄宗即敕有司如琪所言然竟不能行

冯道诵聂夷中诗

天成四年明宗问冯道今岁虽丰百姓赡足否道曰农家岁凶则死於流殍岁丰则伤於糓贱丰凶皆病者惟农家为然臣记进士聂夷中诗云二月卖新丝五月粜新糓医得眼前疮剜却心头肉语虽俚鄙曲尽田家之情状农於四人之中最为勤苦人主不可不知也明宗悦命左右录其诗常讽诵之

吴越王不税垦田

後汉乾佑二年吴越王弘俶募民能垦荒田者勿收其税由是境内无弃田或请纠民遗丁以增赋仍自掌其事弘俶杖之国门国人皆悦

後周窦俨疏谏增履亩之税

显德四年窦俨上疏曰累朝以来屡下诏书听民多种广税止输旧税及其既种则有司履亩而增之故民皆疑惧而田不加辟夫为政之先莫如敦信信苟着矣则田无不广田广则糓多糓多则藏之民犹藏之官也

世宗留心农事

五年诏左散骑常侍艾颍等三十四人分行诸州均定田租诏诸州并乡村率以百户为团团置耆长三人世宗留心农事常刻木为耕夫蚕妇置之殿庭

税赋门

隋苏威奏减赋役

陈大建十三年隋以苏威兼度支尚书初苏绰在西魏以国用不足为征税法颇重既而叹曰今所为者正如张弓非平世法也後之君子谁能弛之威闻其言每以为己任至是奏减赋役务从轻简隋主悉从之

唐杨炎作两税法

建中元年赦天下始用杨炎议命黜陟使与观察使刺史约百姓丁产定等级作两税法比来新旧徵科色目一切罢之二税外辄率一钱者以枉法论唐初赋敛之法曰租庸调有田则有租有身则有庸有户则有调玄宗之末版籍浸坏多非其实及至德兵起所在赋敛廹趣取办无复常准赋敛之司增数而莫相统摄多随意徵科自立色目新故相仍不知纪极民富者丁多率为官为僧以免课役而贫者丁多无所伏匿故上户优而下户劳吏因缘蚕食民旬输月送不胜困弊率皆逃徙为浮户其土着百无四五至是炎建议作两税法先计州县每岁所应费用及上供之数而赋於人量出以制入户无土客以见居为簿人无丁中以贫富为差为行商者在所州县税三十之一使与居者均无侥利居人之税秋夏两徵之其租庸调杂徭悉省皆揔统於度支德宗用其言因赦令行之

赵赞奏行税间架除陌钱法

四年初行税间架除陌钱法时河东泽潞河阳朔方四军屯魏县诸道军环淮宁之境旧制诸道军出境则仰给度支德宗优恤士卒每出境加给酒肉本道粮仍给其家一人兼三人之给故将士利之各出军才逾境而止月费钱百三十余万缗常赋不能供判度支赵赞乃奏行二法所谓税间架者每屋两架为间上屋税钱二千中税千下税五百吏执笔握算入人室庐计其数或有宅屋多而无他资者出钱动数百缗敢匿一间杖六十赏告者钱五十缗所谓除陌钱者公私给与及卖买每缗官留五十钱给它物及相贸易者约钱为率敢隐钱百杖六十罚钱二千赏告者钱十缗其赏钱皆出坐事之家於是愁怨之声盈於远近

吴徐知诰蠲丁钱税谷帛

後梁贞明四年吴徐温还镇金陵揔吴朝大纲自余庶政皆决於知诰知诰以吴王之命悉蠲天佑十三年以前逋税余俟丰年乃输之以宋齐丘为谋主先是吴有丁口钱又计亩输钱钱重物轻民甚苦之齐丘说知诰以为钱非耕桑所得今使民输钱是教民弃本逐末也请蠲丁口钱自余税悉输谷帛紬绢匹直千钱者当税三千或曰如此县官岁失钱亿万计齐丘曰安有民富而国家贫者耶知诰从之由是江淮间旷土尽辟桑柘满野国以富强

楚王不征商旅

後唐同光三年初楚王殷既得湖南不征商旅由是四方商旅辐凑湖南地多鈆铁殷用军都判官高郁策铸鈆铁为钱商旅出境无所用之皆易它货而去故能以境内所余之物易天下百货国以富饶湖南民不事桑蚕郁命民输税者皆以帛代钱未几民间机杼大盛

催科门

唐陆贽奏定徵税期限

贞元十年陆贽论税限廹促其略曰建官立国所以养人也赋人取财所以资国也明君不厚其所资而害其所养故必先人事而借其暇力先家给而敛其余财又曰蚕事方兴已输缣税农功未艾遽敛谷租上司之绳责既严下吏之威暴愈促有者急卖而耗其半直无者求假而费其倍酬望更详定徵税期限

阳城抚字心劳徵科政拙

十四年左迁阳城道州刺史城治民如治家州之赋税不登观察使数加诮让城自署其考曰抚字心劳徵科政拙考下下观察使遣判官督其赋至州城先自囚於狱判官大惊驰入谒城於狱曰使君何罪某奉命来候安否耳留一二日未去城不复归馆门外有故门扇横地城昼夜坐卧其上判官不自安辞去其後又遣他判官往按之他判官载妻子中道逸去

李渤排度支徵远年逋欠

长庆二年判度支张平叔奏徵远年逋欠江州刺史李渤上言度支徵当州贞元二年逃户所欠钱四千余緍当州今岁旱灾田损什九陛下奈何於大旱中徵三十六年前逋负穆宗诏悉免之

卢擕乞停徵残税

乾符元年翰林学士卢擕上言以为陛下初临大宝宜深念黎元国家之有百姓如草木之有根柢若秋冬培溉则春夏滋荣臣窃见关东去年旱灾自虢至海麦才半收秋稼几无冬菜至少贫者磑蓬实为面蓄槐叶为韲或更衰羸亦难采拾常年不稔则散之邻境今所在皆饥无所依投坐守乡闾待尽沟壑其蠲免余税实无可徵而州县以有上供及三司钱督趣甚急动加捶挞虽撤屋伐木雇妻鬻子止可供所由酒食之费未得至於府库也或租税之外更有它徭朝廷傥不抚存百姓实无生计乞敕州县应所欠残税并一切停徵以俟蚕麦仍发所在义仓亟加赈给僖宗从其言而有司竟不能行徒为空文而已

晋赵季良劝王爱百姓

後梁龙德二年魏州税多逋负晋王以让司录赵季良季良曰殿下何时当平河南王怒曰汝职在督税职之不修何敢预我军事季良对曰殿下方谋攻取而不爱百姓一旦百姓离心恐河北亦非殿下之有况河南乎王悦谢之

後唐刘昫奏蠲免逋租

清泰元年初潞王以王玫对左藏见财失实故以刘昫代判三司昫命判官高延赏钩考穷核皆积年逋欠之数奸吏利其徵责匄取故存之昫具奏其状且请察其可徵者急督之必无可偿者悉蠲之韩昭胤极言其便诏长兴以前户部及诸道逋租三百三十八万虚烦簿籍咸蠲免勿徵贫民大悦而三司吏怨之

後晋张铸乞缓税垦田

天福三年金部郎中张铸奏窃见乡村浮户非不勤稼穑非不乐安居但以种木未盈十年垦田未及三顷似成生业已为县司收供徭役责之重赋威以严刑故不免捐功舍业更思他适乞自今民垦田及五顷以上三年外乃听县司徭役从之

後周夏税以六月秋税以十月

显德三年世宗谓侍臣近朝徵敛谷帛多不俟收获纺绩之毕乃诏三司自今夏税以六月秋税以十月起徵民间便之

通监总类卷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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