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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 卷八十一 --- 卷八十五

●卷八十一

  靖康中帙五十六。
  起靖康二年二月十四日甲戌,尽二十一日辛巳。
  十一日甲戌吴开莫俦赍到军前牒。
  据文武百官申乞立张相治国事巳申本国许册立为皇帝请牒册宝及一行册命礼数。
  金人取亲王帝姬驸马及南班官亲属。
  遗史曰:先是金人破真定府得走马承受内侍邓珪者太上幸臣也。置在军前至是粘罕(改作尼堪)斡里不(改作斡里雅布)怀废立之意先令邓珪将太上宫女俱供其数。又尝取内侍四十五人至军前问其人管甚职事问毕却遣回一半别换曾管宫閤者时留守司大臣不疑其故以为要管宫阁之人是金人欲效之後吴开持废立文字要太上诸王以下孙傅意欲藏匿吴开持文以示乃邓珪与管宫閤内侍先巳具其数巳各书姓名以示之傅乃吞声而尽发焉。又金人於宗正黄(一本云:董)少卿处取玉牒簿去指名要南班宗室先自二王宫濮王宫以近属官序高者先取宗室逃窜於细民家藏匿徐秉哲为金人所逼押文引令诸使臣收捉使臣利於得财凡所藏匿必捉得之获免者十有一二其文引云:或於南薰门萧太师处交割或於顺天门耶律大夫处交割皆用使牒押字,或谓徐秉哲为人之臣忍押牒取国之宗属以赠仇雠其贪生忘国之恩有如此者开封府捉事使臣窦鉴曰:我生为大宋之臣岂忍以大宋宗族交送与虏(改作敌)人乎!遂自缢死。
  十五日乙亥金人取御史中丞秦桧赴军前。
  以废立异议故取之。
  集百官作推戴表军器少监王绍草之。
  王绍表先叙大金皇帝云:道合三光功高九有惇德允元智将几於虞帝吊民伐罪义实过於周王。又叙邦昌云:惟太宰相公识探天人学贯今古内外之声久著天人之意允洽膺大国褒崇之礼希前王作圣之功可治国事以主斯民。
  吴革置赈济之所谋起兵以救驾。
  皇后皇太子既出城吴革谓二帝与天眷皆遭敌人拘囚为人臣者何用生为乃於启圣院置局名赈济所募士就食一日之间不啻万人革阴以军法部勒以吴铢左时朱梦说张知彰马献可吴忠徐伟参谋议伟。又率两学进士崔鼎臣周虎臣等八十馀人应。
  募革因檄伟总辖士人是时康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将军驻山东伟献言於革密遣薛安裴进靳立等数辈怀蜡弹由间道告急於元帅府乃约在外将相拥兵进城内外相应夹攻贼(改作敌)寨图还二帝保全宗社革从之。
  孔彦威斩常谨献首於大元帅府以常谨官职差遣授彦威(谨一作景)。
  承信郎孔彦威为常谨下提辖衙兵乙丑彦威诣帅密告常谨自受帅府劄子授武翼大夫閤门宣赞舍人合依王旨取便路往柏林镇驻劄谨乃离朝城县即往郓城县住泊十曰:不动忽一日席地置酒请彦威及近上使臣十人数杯後谨说做官不自由不快活只欲落草去取快活如何众不应谨说待别商量即散去次日差彦威前去山口路欲望袭庆府去作过彦威衷私一日一夜走投帅府告首王问何以验实彦威曰:谨见差使臣五人赍金银在此召募帅府军兵兼谨巳移寨出郓城住泊虏掠乡村王遣人密伺果获五人。又发探察谨动息悉如彦威所告王命只以常谨所带武翼大夫閤门宣赞舍人并统制本路下人兵便许彦威令自斩谨首级及抚定期得军情无他赍擎首级来即授之遂授彦威方略令赍抚安军众榜示以行彦威驰归见谨绐以回自山口次日谨与所虏妇人杂马驰骤彦威驰马及谨挟谨下马驱扌柰在地数谨罪怀中出抚定榜示以徇众众皆曰:可斩遂斩谨抚定其众取谨首驰诣帅府乙亥以献王喜犒劳彦威许奏官职辛巳奏拟彦威武翼大夫閤门宣赞舍人统制本头下人马一万令去开德府城下驻劄听宗泽节制。
  十六日丙子金人遣曹少监郭少傅同开封府徐秉哲治事。
  时方议立张邦昌未定京师事务金人主之百官凡有一事即取禀军前至是金人令曹少监郭少傅同徐秉哲治事军前指挥令百官依旧入局治事军粮依旧支散。
  金人取宫禁库藏珍玩诸物。
  金人尽取内藏元丰大观库簿籍悉取宝货及大内诸库龙德两宫珍宝奇物。
  佥言曰:太上平时好玩珍宝虽有司与宰相不能知之内侍王仍等曲奉粘罕(改作尼堪)说其物指其所在而取之。
  金人取太学博士十人太学生堪为师法者三十人。
  金人索太学生博通经术者三十人如法以礼谨聘前来师资之礼不敢不厚忽有应募愿行者大抵多四川人及两河人两河人思和假便移乡四川人皆为利往也。官司人给三百千俾治装三十人者欣欣然应聘初金人围城太学生汪。若海等劝人纳资财赏军上在军前董时升劝人纳金银徐揆投书於二酋(改作帅)乞免金银上久不归汪。若海说二酋(改作帅)乞复銮舆人皆称太学多忠义之士至是城中乏粮困匮金人时有洗城之语。又疑金人不去欲毙在京之民者太学生皆求生附势投状愿归金国者百馀人元募八十人而投者一百人皆过元数其乡贯多系四川两浙(改作河)福建今在京师者比至军前金人胁而诱之曰:金国不要汝等作大义策论各要汝等陈乡土方略利害诸生有川人闽浙人者各争持纸笔陈山川险易古今攻战据取之由以献。又妄指娼女为妻要取诣军前後金人觉其无能苟贱复退者六十馀人委无才能不足以为师法复欲入学司业博士集众榎楚而屏之士之苟贱无守有如此者。
  遗录曰:金人初取太学生正录三十人为北方师资令国子监各给三百贯发遣正录皆惧乃私诱学中素无廉耻者以充数即日出城其赍银并为贼(改作敌)所夺髡之(删此二字)至中路裸体逃归贼(改作敌)亦纵而不追。
  十八日戊寅大元帅府再行下诸处勤王进发。
  遗史曰:是日幕府奉大元帅康王指挥京师全无消息吾寝食不遑可再呈檄书行下诸处契勘当府今月七日九日十一日十三十五日十七日节次劄下兴仁府黄待制驻劄开德府宗元帅节制诸头项人马及劄下南京宣总两司互为应援及一面关牒陕西京西江淮勤王师帅去讫外今再契勘探报大金归期全未见的确京城信息不通据报或云:系桥或云:绞筏不久渡河然登城之虏(改作兵)至今不下大寨或有小寨未起傍列四处劫虏吾民般运粮斛或称候麦苗长大可以饣畏牛马方可北归是未有去计讲和之说实款我天下之师观其形势虑包诡谋今仰见在开德府驻劄副元帅宗修撰与仁府驻劄节制黄待制各更切加意召募信实人前去硬探知见得委有奸计尚或窥伺旧城未有退师之意仰审观形势料度彼已随处纠合附近统制官人兵克日进寨。
  於进京驻劄张大军势逼胁令去仍切持重明远斥堠母致反落奸便不得先以人兵跳弄自启败盟之衅内如宗元帅举师之日先告谕开德府濮州黄待制举师之日先告谕兴仁府单州广济军各严备守御其逐处城土地分走巳摆布。若军。若民之兵不得一例起发使各保守以防乘虚及令逐处守臣各应付随军粮食五七日并後来不住相继应副仍各申随处所属转运使不致少有阙误并仰南京宣总两司照会与宗元帅黄待制一依今来指挥各精觇探互相关报会合进寨约日於近京驻劄务要声援相应及仰一面备坐今来指挥行下陕西京西江淮等路勤王领兵去处约日摧发会合仍具逐头项职位姓名及劄下河北运判顾大夫京东运副黄龙图随军转运梁修撰等各随处应付钱粮不致少有阙误并小贴子兼契勘南京开德府兴仁府等处去京城远近不同即起发当有先後务要同日到京城侧近窃在契勘无令参差不齐。又小贴子再契勘京城围闭日久昨朝廷遣使赍诏传谕虽知金人巳再讲和无复虏掠然到今累月未闻退归阻隔道路朝廷命令不通臣子之心寝食不遑今来勤王之师诸道云:集便欲相与戮力进兵血战仰念主上屈己诚信讲好息民之意未得轻进当府巳累劄下审观形势可进无先以兵相加自取败盟之衅今仰节制黄待制副元帅宗修撰宣抚使范承宣(讷)北道总管赵资政(野)经制翁閤学(彦国)发运向直閤(子諲)发运方徽猷(孟卿)淮南东路提刑汪郎中(师中)知扬州许龙学(份)前知密州郭待制(奉世)西道总管王资政(襄)陕西五路经制钱侍郎(盖)知淮甯府赵待制(子崧)各切亲饬诸将整军伍利器械具糗粮。若旬月之间师犹未退忍复坐视当约日齐进誓死一战凡臣子世受国恩各怀忠义之报必愿效死立功仍仰吐心沥诚紬绎方略合谋解难速行条具申。
  金人取详通经教德行僧数十人。
  金人来索详通经教德行僧开封府即令拘诸禅院僧等每院不下十馀人解赴金国军前复有退令归者所留仅二十人待遇颇厚诸寨轮请斋供殆无虚日。
  二十日庚辰康王发东平府。
  先是帅府排日劄下诸处勤王师帅约与会合幕府聚议宜进寨济州克择官王府选定用庚辰进发是。
  日起发东平府先是军前人情随府诸色人等唯思家喜向南去河北诸郡勤王兵惧战斗欲北归至是北兵见帅府趋济州多不欲南,於是五更於北门及县前两处放火欲骇乱军众张俊收捉扑灭之奸谋不行晚宿中都。
  金人移文再根括金银。
  是时被发遣出城者足相蹑於道途金人见其随行笼内有金银粘罕(改作尼堪)大怒斥责根括官吏以谓皆以为尽绝各有结罪文状今乃如是邪故移文再行根括督责益峻急既而揭榜晓谕委四壁官根括如初民情自是殆无生意自月初发遣宗室宦官宫嫔辈如今两旬犹未尽号呼之声道途不绝。
  二十一日辛巳粘罕(改作尼堪)唤吏部侍郎李。若水等议立异姓事。若水骂贼同王履死之。
  靖康忠愍曲周李公事迹曰:公姓李氏讳。若水字清卿始名。若冰洺州曲周县人曾祖宏故任莫州录事参军赠太子太傅祖庠故任郑州管城县主簿赠太子太傅父恂故任开德府议曹掾赠少傅世业儒仕州县著清白声公自幼苦学工於属文政和八年嘉王(旧校云:嘉王疑作王嘉)榜敕赐同上舍出身初任迪功郎大名府元城县尉时河朔盗贼起以捕护功改承仕郎复以功赏转宣教郎授平阳府司录宣和六年春试学官有司爱其文典雅近古擢为第一除济南府府学教授先是左司员外郎高景云:尝见其诗奇之遂立荐於朝除太学博士时文格凋敝独以古文倡之从者甚众七年春李公邦彦起复少宰当蔡京落致仕其子孙用事李公欲托病求去公素蒙见知乃上劄子言大臣以道事君不可则止安可假病默默而退当抗论上前以尽大臣去就之义无使天下有伴食之讥李公颇不悦继以非上窠阙减罢遂不复除用尝以启上李公其未云:顾积蠹之云:久宜致理之尤难首建裁损而国用未丰痛罢科徭而民力犹困边陲初定当求守御之方贼势稍衰可弛防闲之策权贵抑之而益横仕流滥矣。而莫澄凡兹十数之人功未睹轩昂之成效正宜解榻以待士置驿以招贤博采寸长用裨远见未几金寇犯(改作人人)边果如所料靖康元年夏再除太学博士待阙间差权太常博士累转朝奉郎时开府仪同三司简国公高俅薨皇帝谕挂服举哀承太常寺告报轮当赞导入劄子言俅败坏军政致金寇(改作人)长驱罪与童贯等当褫退官。
  秩示不终赦不宜辱举挂之礼数日未报复入劄子备论其事朝廷从之即除太常博士八月朝廷欲遣使金国以租赋赎三镇令侍从台谏各举三人公两预其荐召上殿赐今名除秘书省著作佐郎借秘书少监奉使大金山西军前到太原见国相粘罕(改作尼堪)时太原真定巳陷租赋不能赎三镇途中尝有诗呈副使王坦翁曰:平生忠义定何人数月相从笑语真未信功名孤壮志不妨诗酒寄间身此来饱看千崖秀归去甯知两鬓新就使牧羊吾不恨汉旄零落雪花春。又曰:旧持汉节愧前人闻许传来苦不真五鼓促回千里梦一官妨尽百年身关山吐月程程远诗景含秋句句新孤馆可能忘客恨脱巾聊进一杯春十一月十一日还朝十三日闻虏骑(改作金师)巳南有旨令同王云:等再议除侍从公辞乃巳十五日知枢密院事冯澥使粘罕(改作尼堪)借公徽猷阁学士副之是夜到中牢过河溃兵作过或云:巳有虏(改作敌)骑渡河左右甚骇谋取旨改路冯澥问当如何公曰:守边防河诸把隘将士皆望风逃避奉使者。又如此朝廷将何所赖以某处之唯有死而巳令云:敢回者行军法众遂定路中日一奏乞京城设备至怀州界逢金人大军馆伴刘思萧庆云:巳遣使往汴京画河为界三镇更不须理会随大军至西京界闻门下侍郎耿南仲同知枢密院事聂昌出使交割河北河东地界闰十一月三日到京城外拘留冲虚观尝赋诗以见志曰:胡(改作匹)马南来久不归山河残破一身微功名误我间云:过岁月惊人迅鸟飞每事恐贻千古笑此生甘与众人违艰难重有君亲念血泪斑斑满客衣虏(改作金)人独遣冯澥同萧庆入城请与皇帝相见欲议盟誓不从。又遣萧庆入城请与皇帝相见。又不从许宰相亲王出後数日两枢密两郡王分使军前议不合粘罕(改作尼堪)攻城。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八十一校勘记。
  十四日甲戍(四误作一)将军驻山东(一作驻军山东)统制本头项下人马一万(脱项字)克日进寨於近京驻劄(近误作进)不得先以人兵挑弄(挑误作跳)其逐处城上地分先巳摆布(上误作土先误作走)是夜五更(是夜误作,於是)任州县著清白声(任误作仕)其子条用事(条误作孙)当退褫官秩(退褫误作褫退)同王云:等再议和(脱和字)请与上皇相见。又不从(上皇误作皇帝)。

●卷八十二

  靖康中帙五十七。
  起靖康二年二月二十一日辛巳,尽其日。
  至(删此字添李忠愍事迹曰:六字)城欲次日馆伴来相见说景王请命上书犹有御宝料城中未甚乱国相教徽猷来欲令入城遂於城破处见粘罕(改作尼堪)斡离不(改作里雅布)云:可令何相公来议事国书中亦说此意入见奏之当日何
出次日。又遣济王中书侍郎陈过庭出何
回陈二帅请与上皇相见上欲代之先遣诣恳告次日出幸虏(改作金)营留三日而还後除礼部尚书力辞上曰:徽猷阁学士自与尚书同班卿可受之复以借官辞不巳改除吏部侍郎命兼权开封尹辞之降御笔云:卿始终为国兼尹不须辞免二年正月九日军前遣使将国书来说农务将兴及徽号事须当面议请皇帝出郊遂降诏次日出至二月六日金人变议公母夫人张氏闻之恸曰:吾子平日刚直死难决矣。自後不通消息当月二十一日权府曹吕齐在朱雀门见取过军前医官熊调入城取物说某修合处在国相位廊下屡见唤李侍郎来理会事早来。又见问何故唯你坚不欲立异姓李侍郎道上皇悔过避位。
  主上孝慈勤俭无有过行国相云:赵皇失信使南北生灵如此,岂不是过李侍郎道。若以失信为过国相亦有失信处五乃历数之某忘记其语。又云:你劫金帛女子止是一大贼耳你国灭决不久国相大怒令推出处置二十四日随行虞候谢甯入城般取家小说某已收在监军处打伞前此常随定侍郎初六日时先收了金国诏书粘罕(改作尼堪)令萧太师脱御服侍郎向前抱持皇帝令不得脱被十馀番人拽过一边叫道此大朝真天子你杀狗(删此二字)辈不得无礼。又被番人打口而见脱了御服即时气绝於地谢甯不敢唤少时却苏众巳分散只有十数甲兵守之传国相指挥须管要李侍郎在遂令谢甯扶到青城左掖门侧廊屋内住每日供三番饮食侍郎绝不能吃似中著底後萧太师三次来道事巳如此你休执迷拣长处行恐坏性命不是你好人我不来劝你。又云:你前日骂詈国相国相亦不见过你。若顺从他时与你好官做侍郎只道天无二日某无二主谢甯曾劝道侍郎父母年高兄弟。又多。若稍顺他怒可得回侍郎叱云:古时有忠臣如今岂无你理会不得十六日国相来唤理会事了却放回二十一日。又唤去理会事甚多时临後只见侍郎骂詈国相令推出处置。又回面叫骂不喜听遂和谢甯缚了到南郊侧近顾谢甯云:我为国家合死枉带累你监军道待与你放了你回头来也。未犹骂詈不止遂害之及说被害去处某後来亦不敢回去埋藏至四月四日金寇(改作人)巳退家人出城寻认依谢甯所言去处得之暴露四十馀日肌肉不变时年三十五初金人出榜阙下求立异姓云:军前南官亦当举唯不许何
李某预此议及军前取家属兄。若虚到南薰门亲见番官数十共叹其忠。且言我大辽死难者二十馀人你南朝只李侍郎一人後自京师奔大元帅府上书者数十人皆言为社稷死者唯李。若水一人今上皇帝即位之初尚书右丞吕好问。又上劄子乞优加褒赠建炎元年五月九日奉圣旨特赠观文殿学士与子孙恩泽五人赐其家银绢五百匹两後因臣僚劄子乞赐美谥当年六月九日奉圣旨可特赐谥续准告谥忠愍建炎三年七月召兄。若虚上殿上正色曰:围城中士大夫止有李。若水绍兴四年正月内明州见武节郎新镇江府焦山巡检张珍说围城中作行门第二次从驾出郊亲见当日粘罕(改作尼堪)在殿上高尚书读罢诏使萧。
  庆脱御服独侍郎向前云:陛下不可脱这贼乱做也。立於渊圣皇帝後,左手掩抱。渊圣皇帝右手指而骂之,某等出门外,不见後面事。绍兴八年,夏金国使人乌陵(改作乌凌阿)思谋对接伴称公忠义,且问子弟几人,今在某处仕宦。绍兴九年春,又蒙朝廷给还致仕,遗表恩泽三人。建炎二年,秋家属流寓扬州遂藁葬公於蜀冈南。绍兴十一年五月二十三日,迁葬公於湖州归安县广德乡卜村南黄龙坞少傅公茔之左,敕赐坟寺额曰“褒忠”。永庆禅院贤士大夫作哀挽者百馀人。公娶刘氏、赵氏并赠硕人。三子曰浩,早亡;曰淳,曰浚。孙四人:楷、札、橒、相。继以二子郊恩,累赠公左宣奉大夫,所著诗文,经兵火多散失,有文集十卷。其行状墓志神道碑皆未就。《故实》纪其事迹。又逸事曰:谢甯云:二月二十一日在南郊侧近,监军问侍郎云:你回头来也。未侍郎厉声骂詈不止,遂被监军打破唇齿,侍郎神色不动,喷血奋骂愈切。监军以刃裂颐断舌,乃寘於死。死巳,又肆惨酷至於身首异处,膏血浸於原野者,凡四十三日。家人於被害处收敛时,形貌如生(此段纪事迹时,诸父以先大父母年高恐痛伤,意遂不敢书至乾道中,诸父沦亡,因於秘收遗藁中,又得其遗,使尽书之,表於家乘)。
  尚书省赠官劄子告词建炎元年五月初九日奉圣旨故吏部侍郎李。若水忘身为国知死不惧忠义之节无与比喻达於朕闻为之涕泣可特赠观文殿学士与子孙恩泽五人赐其家银绢五百匹两敕节义士之大闲能忘身而徇国爵禄国之砥石宜懋赏之报功肆加卹典之崇越进彝章之限故朝奉郎吏部侍郎赐紫金鱼袋李。若水操履端重学植纯粹儒馆抡才早膺选任从班入侍旋被旁求属邻敌之内侵数授辞而出使勤劳靡惮诚悫勿欺念国难之非常骇虏(改作敌)情之不测二圣遭北迁之阸大统有中绝之危奋不顾身义形於色仁必有勇知处死之非难欲焉得刚信苟生之可愧忠义之节无与比伦达於朕闻为之涕泣是用宠以辅臣之异数蜡升秘殿之隆名赙物具仪赏延及子昔段秀实笏击朱勔颜杲卿面折禄山简册有光精神如在惟尔英烈追配古人魄其有知服我休命可特赠观文殿学士馀如故臣寮乞赐谥劄子告词臣僚上言伏见故吏部侍郎李。若水将命军中备尝艰险功虽不遂志实可悯青城废立之际独以鸿毛之命争论刀锯之侧义形於色卒殒非命志节凛然不愧古人伏望断自睿慈特。
  赐优典追赠官爵锡以美谥六月九日三省同奉圣旨李。若水忠义无与比伦巳推恩外可特赐谥敕朕灼观之古昔历考忠义凡有临危致命之秋多仗节死难之士世无仓猝扰攘之变人有媮懦委靡之心苟贪其生鲜蹈於义惟尔忘躯而狗国我其录德而褒功故朝奉郎试吏部侍郎赐紫金鱼袋赠观文殿学士李。若水出入虏(改作敌)营始终汉节威武不屈意气自如嗟捐竭之靡他宜旌嘉之首及载稽谥典式究佥言危身奉上谓之忠佐国逢难谓之愍於昭大节以示宠光慰尔九原之知为吾百辟之劝可特赐谥忠愍馀如故。
  靖康小雅云:公讳。若水宣和七年冬十一月金人渝盟遣其伪(删此字)国相粘罕(改作尼堪)将兵犯河东知代州李嗣本首叛从贼(此二字改作降)时燕人耿戍律守石岭关复开门迎之贼(删此字)遂围太原。又遣其伪(删此字)二太子斡离不(改作斡里阿布)将兵自平州入寇(删此字)及境贺正旦接伴使傅察以不屈而死陷蓟州燕人内应燕山帅郭药师以常胜师迎敌其贰张令徽刘舜仁潜与贼(改作敌)通毁接战二贼拥兵不前药师遂败走还燕山因拘执大帅蔡靖都运使吕颐浩而以全燕之地降贼(删此字)贼(改作敌)兵入攻保州中山不克前陷信德府遂犯京畿十二月天子内禅皇帝嗣祚上尊号於龙德宫越明年正月五日虏(改作金)师至京都之地札营於牟驼冈攻城不利而种师道等诸道勤王之师咸集遂议割太原中山河间三镇以和二月贼(改作敌)众北归粘罕(改作尼堪)虑河东之师袭其後留攻太原是岁夏天子求职专对之才以备出疆大臣以公应诏入对上奇之遂抵河东见粘罕(改作尼堪)力言讲和之利胡廷(改作金人)许之因遣王汭偕来是时太原失守胡马(改作敌骑)巳南十一月粘罕(改作尼堪)营於京城之南青城斋宫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营於京城之东刘家寺两军并力长围遂合上数遣公出城见粘罕(改作尼堪)再求成虏(改革者作敌)伪许之闰十一月二十五日城陷公出见粘罕(改作尼堪)稍以爽约质之既敛兵不下上幸虏(改作敌)寨公复扈跸既还和议巳定上嘉公勤劳稍迁至吏部侍郎靖康二年正月十日车驾再幸军前公复从虏(改作敌)督所括马及金帛妇女技艺益急回銮稍稽中外危急二月六日果行废立是时公侍上侧极力争这。且责之曰:尔许我和屡矣。天子为生灵屈至尊亲来计议既以诡诈拘留。又辄敢悖逆如此何也。公知虏(改作敌)意巳定因抱上大恸。且骂曰:尔曹狗彘之不。若也。远陋之夷(删此四字)敢废中国圣明天子乎!吾当以死争之苟不从吾言则人神共怒臭胡(改作尔等)安能长久俱为万段矣。群酋(改作金人)大怒因使人拽公去以马箠击公口面流血反缚置之空舍中三日不与食而公骂不绝口巳而遣其贵臣高庆裔来以好语来谕公曰:公忠孝人也。大金将宠用不患不富贵何不少屈徒死何益也。公曰:尔曹禽兽(删此二字)岂知臣子有忠之节乎!我大宋忠臣也。圣主被辱恨不手杀汝辈以谢吾君而乃以富贵诱我我有死而巳因极骂之。且求速死虏(改作敌)知其不可回也。遂毙之弃於道侧公之给使亲见始末因逃归城中具言之四月十二日胡马(改作金师)巳去公之父与诸弟同公给使出城得其尸巳五浃旬而不坏如生因以衣衾棺敛卜葬建炎初赠公观文殿学士官其子。若弟凡七人呜呼方二酋(改作金兵)破京师拥重兵废置中原人主如儿女子戏其凶(删此字)威虐(删此字)焰望而褫魄公以一身摧之。若视蝼蚁呜呼忠义之节冠绝中外诚可摇海岳而动天地矣。故靖康之难死节之士公为第一《诗》曰:烈烈李公实备全德义动幽明气贯金石扈跸虏营(改作青城)爰定忠烈杞人之忧废立大戹公挺不顾二酋(改作厉声)面叱勇其雷霆天地动色命轻鸿毛名高斗极燎原之火不变蓝璧滔天之溺砥柱独立死得其所震耀方册费枢为忠愍文集前序曰:事与身孰重曰:身重身与义孰重曰:义重义者身之用也。夫人谁不爱其身也。有义在焉则身有所不足爱也。孟子曰:生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故君子必权其重者况以其任危疑之难白刃鼎镬曾何足以动吾心乎!予每念靖康之变而得死义之臣曰:吏部侍郎李某者盖未尝不壮其弃生赴义之大节而继以流涕太息也。方海东之夷(此四字改作金人)再薄京城朝廷百官共难同事者非无其人也。公独以身当不测之虏(改作难)拆齿烂唇而骂贼(改作敌)之口殊不少屈国人皆以忠臣无助为恨呜呼公亦知所轻重哉!当时或有助公一吐忠愤则天下事亦不至此烈也。子路死於卫孔子为之覆醢公之一死宗庙社稷天地鬼神实临之君子亦必有以处之矣。生意凛然足以激忠义之气而偷生避难者亦将羞死於地下其何以免天下後世之公议乎!予为秭归始得公遗文而观之盖有味其言也。。虽然公名在太常忠节义。
  概天下共知之初不待文而传然刚烈敢为之气表见於文字间者予窃有仰焉故序公之文而出公节义之大,庶几何以纠偷近苟简之俗九原莫作予重有所叹云:公濬州人字清卿初名某靖康元年赐今名出使今上即位优诏赠卹有加谥曰:忠愍世系爵里国史具之。
  孤浚淳跋曰:靖康祸变逆虏(改作敌骑)长驱豺狼摇毒猛不可当所在望风土崩瓦解钦宗皇帝擢先於庶官两持使者节入粘罕(改作尼堪)军誓欲捐躯以济艰难青城之死素定於胸中非一时不得巳而为之者於戏人谁不死先公之死酷矣。颐巳解舌巳断犹奋骂吐血终至於身首异处当此之时天地为之变色日月为之无光战士为之嗟惋虏酋(改作敌人)为之羞畏(改作叹惜)先公巳死适我大父母皆暮年故事迹中略其所以死重贻二老人之深忧也。独秭归费守枢为先公文集序今锓木於蜀中能不没其实得以取信至乾道中诸父沦亡因於秘收遗草中。又得其遗始尽书之本末浚淳惧岁月浸寻世不得而知之他日列诸朝以补史之阙文先公虽死谓之不死可也。孤浚淳泣血书。
  中兴遗史及《别录》曰:若水初官为大名府元城县尉差出下乡止一山寺中有百姓病十馀日一夜梦金甲神人告之曰:来日有铁冠道士托汝寄书与李县尉可达之尔病即愈病人睡觉甚异之来日果有铁冠道士叩门赍书与病人曰:可将此书与李县尉说关大王有书上侍郎病人以书诣。若水投之具言梦中事及铁冠道士之语书题云:书上元城县尉李侍郎阅押。若水得书拆封看毕即焚之其事浸传家人扣之终不说遂作《诗》曰:金甲神人传好梦铁冠道士寄新书我与云:长各异代定知此事太荒虚後人或云:书中说围城中事一录曰:朝廷初选奉使大臣以公姓名闻上初见公名。若冰曰:若冰犹言弱兵也。兵不可弱遂赐名。若水。
  副使节使王履事迹曰:王履字坦翁开封县人曾祖〈土禹〉故任西染院使阁门通事舍人累赠少师祖仲平故任宪团练使带御器械知潞州赠华州观察使父景琚故任皇城使知沣州赠武甯军承宣使公好学通经史年及冠游获乡荐不第乃於元祐二年从父皇城拜南郊恩霈补三班奉职元祐间上书力言朝政阙失贻怒当途论邪正尤甚遂褫官编置新州实。
  预司马光党人之列今名在碑籍政和初复官省差充提举北京恩冀州黄河堤埽勾当公事任内累以功转成忠郎五年蒙高阳关路安抚都总管吴玠辟充本司准备勾当公事次年随府罢以功转忠训郎续於宣和二年内。又复上书极谏勒停久之至宣和六年叙复旧官国信使中散大夫秘书少监贾諲朝散郎试尚书户部侍郎虞栾荐公上殿对於当年六月内称旨差监西左藏库时方从义郎任满转修武郎靖康元年八月内宣召上殿准敕武翼大夫充大金山西军前和议副使秘书少监李。若水奉使大金山西军前当年九月至太原见粘罕(改作尼堪)议欲以租赋奉大金赎三镇地粘罕(改作尼堪)不从随大军复回於当年十一月十一日还京当月十四日公与李。若水被旨同王云:马识远再使军前日下出门行次中牟守河溃兵作过或传金人巳渡河左右甚骇众谋改路。若水疑未决公曰:守边防河诸隘将士望风逃避奉使。若。又如此朝廷何所赖以某处之惟有死耳。若水然之遂令曰:有回者行军法众遂定公沿路屡浼。若水奏朝廷乞严设备再次怀州界逢金人大金馆伴使萧庆刘思前来相见具言巳遣使入京请画河为界更不须议三镇事公随大军南来不胜其愤气疾作舆以还闰十一月三日到京城外粘罕(改作尼堪)召公与。若水饮曰:且得到使副门乡中了遂举觞以劝公等粘罕(改作尼堪)曰:奉使有劳宜劝以酒。若水叹曰:某等才薄识浅奉命议和不能为国家定大事罪固宜死酒不敢饮粘罕(改作尼堪)笑曰:前言戏之耳公曰:军国大事曷可为戏遂以酒杯掷於地粘罕(改作尼堪)大怒曰:事至如此尚敢如是公曰:杀人以挺与刃亦无异也。粘罕(改作尼堪)曰:一齐推去囚了公曰:平生读书忠孝事死尚不惜何惧囚也。因被囚於冲虚观粘罕(改作尼堪)攻城二十五日城陷粘罕(改作尼堪)次日遣公同。若水入城十二月四日公与。若水从驾出军前继复扈驾还京除公武胜军承宣使公辞上曰:卿尽忠佐国面折金贼(改作人)固宜重赏公曰:臣六世食禄方蒙陛下识擢身当朝廷多事之时惟愿以死报国家实不敢冒膺殊赏竟不拜命遂除相州观察使。又辞上不允正月初扈从驾再出军前遂为金人所留相继见害随行翰林司兵士郑福归来取衣物备言二月初六日读了金国诏书粘罕(改作尼堪)令萧太师刘尚书脱了龙衣是时郑福正随观察见抱定皇帝高声拦截令番人。
  不得近前道我皇帝孝慈仁俭只为百万生灵屈身来此见你这夥贼不得无礼刘思使左右人擗开手被众番人打破头面领在一边郑福不敢向前粘罕(改作尼堪)即时令人押出观察共侍郎去後过了几日再唤去议事观察回来日夜号哭二十一日再唤观察去理会事甚多时临後只见观察共李侍郎高声骂詈出来言语学不得粘罕(改作尼堪)令人拥出去处置了观察回面向郑福你。若得回去时传语娘娘道我已为天偿债也。休苦烦恼左右押郑福不得向前去郑福不忍邮不知前面去被害处事继见监文思院门从侍郎张敏来说渠在军前正见公在郊台边被害时神色不动仰天长叹念歌一首只记临後两句道矫首向天兮天卒无言忠臣效死兮死亦何愆(旧校云:矫首向天兮四语乃李。若水歌诗见宋史本传此作王履疑误)闻之者莫不堕泪公里数年四十八岁有二男长曰:高中次曰:立中建炎元年五月内奉圣旨特赠保甯军节度使先是公与李。若水被害时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见之叹曰:南朝。若人人得如此二子,岂有今日之事可谓靖康忠臣也。尚书左丞吕好问题公墓额曰:大宋忠臣节使王公之墓。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八十二校勘记。
  小注(。又得其遗始尽书之始误作使)宜懋赏以报功(以误作之)学植粹纯(误作纯粹)朕灼观之古昔(之字衍)上数遣公出城见粘罕。且求成(应作公等共出见粘罕。且误作再)及金帛妇女技艺益急(技艺一作势)稍以爽约质之(质应作责)以好语来谕公(来字衍)岂知臣子有忠义之节乎!(脱义字)而书公节义之大(书误作出)他日当列诸朝(脱当字)任宪州团练使(脱州字)乃於元祐二年(一作元符)黄河进司勾当公事(司误作埽)虞栾(一作虞奕)差监西左藏库作坊转从义郎(作坊误作时方脱转字)公沿路屡勉。若水奏朝廷(勉误作浼)平生读书学忠孝事(脱学字)。

●卷八十三

  靖康中帙五十八。
  起靖康二年二月二十一日辛巳,尽三月初六日丙申。
  二十一日辛巳大元帅宿任城县。
  大元帅早发中都晚宿任城是夕北兵仍怀惧敌不乐南去纵横置椅棹於大街以限阻往来将发火谋乱张俊刺知巡寨得贼斩首以徇是夜诸营警严皆不敢寐。
  金人移文催发宗室南班官。
  金人移文宗室南班官等须管二十五日前解发尽绝并不许漏落一人开封府委官使臣小火下散行搜索大街小巷无不周遍如捕获盗贼每得宗室及家属悉被拘监饥饱不问以待发遣出城。
  二十二日壬午大元帅宿山口镇。
  大元帅早发任城晚宿山口镇耿南仲汪伯彦耿延禧董耕(删此字)耘高世则方侍食有济南府镇赵不群所部民兵告军人谋放火作乱系同火出首王密遣张俊擒捕到首谋者訉之无异辞令凌迟处斩馀皆不问厚赐告人金帛犒以酒食自此作乱者方息。
  二十三日癸未大元帅至济州。
  王早发山口镇申刻至济州京东西路提点刑狱李端弼高士瞳守臣张存通判李迨及士庶出闻以迎王入城欢声夹路。
  中兴记曰:二十三日至济州是时元帅军济州自黄河而南分布勤王之师宗泽屯澶州以拒虏(改作敌)之在卫南韦城者闾邱升屯濮州以拒虏(改作敌)之在临濮南华者黄潜善在曹州以拒虏(改作敌)之在考城者赵野范讷在南京以御虏(改作敌)之在甯陵襄邑者向子諲在宿赵子崧在钜野何志同在许皆围京师未得进或劝约诸道同日大进兵鏖战决胜负於一日,或以为虏(改作敌)在城上外逼之则下而入有不可言者。又惑於曹辅张澂之说未敢前。
  金人取太学录黄丰杨愿。
  黄丰杨愿皆举人学录近试选每占高等金人忽移文取之或疑谓是前所发进士三十人中有仞者言其姓名乞取赴军前二人皆托疾竟得免行。
  二十四日甲申金人杀礼部尚书梅执礼侍郎程振陈知质给事中安扶鞭御史胡唐老等四人。
  遗史曰:金人移文督责金银极为峻切官司惊惧莫知所措迨晚乃追四壁提举根括金银官梅执礼等四人及催促金银官黎确等四人并赴军前黏罕(改作尼堪)震怒拂膺作色叱责已而命执提举官四人於监军处杀之,於是执礼振知质扶皆被害复使令籖首令众弃尸於南薰门下。又命执催促金银官胡唐老胡舜陟黎确等四人各鞭背五十放还唐老遂死确等号泣过市自是人心益忧惧谓杀侍从捶台谏疑启变乱之端定在朝暮持兵器巡警者。又复如初自丙寅以後金人使命入城者渐渐径造宫阙如诣私室折花饮酒自相娱乐或乘醉插花满头联鞯而行旁。若无人观者无不切齿先是车驾未还百姓惶恐以为金银不足各随其家所有而出复得万两纳去贼(改作敌)求索不已须待元数满足。又令户部尚书梅执礼主东壁开封府尹程振主南壁礼部侍郎安扶主西壁工部侍郎陈知质主北壁使搜索百姓所藏金帛皆亲至其家发掘凡十馀日梅执礼谓程振等曰:金人讲和已定但以金银邀车驾金人。若须元数铜铁亦恐不足黏罕(改作尼堪),岂不知此事不如结罪状申绝塞其所请,於是四人共结罪状言金银并已搜括更无铢两如後不同甘依军法以申军前军前复。
  索金银官司称已申去称无有金人以为居民藏匿不肯尽数送纳因医官内官乐官三等人於元帅处下状称本家有窖藏金银乞下开封府取归黏罕(改作尼堪)谓三人曰:只汝三人敢藏金银三人复称在京权贵豪富人家各有窖藏不曾献纳。又内侍等有说黏罕(改作尼堪)者曰:今城中百姓乏食家家急欲得米试令开场以米梦出籴许以金银博易便可见其有无之实黏罕(改作尼堪)从之下令开封府开场粜米。又以官钱高价收买置十数场金每两三十五贯银每两五贯五百文金每两博米四斗银每两博米一斗时百姓固藏金银复见金人无去意城中粮乏惟忧饥死。又争以易米麦初城破军民诈为金人劫取金银者至是争持以易有贫民兵卒以十馀铤金易数石麦者黏罕(改作尼堪)等愈疑多有藏匿持以责府尹官吏曰:公言无有博易何多官吏不能为之对遂杀执礼等四人。又斩其首许其家以金银收赎或云:虏(改作敌)欲尽城中物乃因蓝等复取金银过军前责执礼等以不实故害之。
  朝野佥言曰:,或谓金人所以杀四人之缘由欲结兵以救二圣会与王时雍议事不协时雍以闻金人欲明正其罪恐动众心故以金银事杀之。若为金银事自有四壁根括执礼为副留守非其职也。。
  宣和录曰:虏(改作金)人般运器物自阳武九十里渡黄河入北清州径趋金国二帅左右姬侍各数百秀曼光丽(删此四字)紫帻青袍金束带为饰他将亦不下十人壁中珍宝山积求取无厌内使权贵鬻爵纳赂各归於虏(改作敌)犹以为未足遣使督责旁午四壁以从官台官各一人提举催促府中差官巡门提辖四壁。又添官十员措置收买仍令诸仓以米豆换之再纳金七万五千五百八十两银一百一十四万五千三百两表段四万八千四百匹。又遣使人提举官以金帛迟延坚欲勒赴军前尝曰:京城总七百万户除无力下户甯不出金银一锭耶明日虏(改作敌)使来勒留守大尹提举人供状银五日纳足完数二十五日虏(改作敌)使赵少监传监军指挥请八人提举官赵南薰门受约束人皆重其出相谓曰:吾侪傥出门必留营中不返矣。,或曰:受朝廷文字催促才五日今三日而所纳之数比前一月反倍之复何罪可留正犹豫虏(改作间)。又遣萧将军促之不得巳遂行既出门监军金牙郎君者倨坐呵责不容辩梅执礼等四人皆击死仍。
  斩之弃其尸门下今其家以金银赎侍御史胡舜陟殿中侍御史胡唐老监察御史姚舜明黎确各杖百馀几死乃下令曰:根括官已正典刑金银或尚不足当纵兵自索。
  二十五日乙酉大风埃不可行以官序科金银表段。
  金人以金银数少科定在京官员执政官金二百两银二千两表段五百匹侍从官金一百两银三百两表段一百匹以次及选人校尉尽科定数目令日下送纳如迟全家押赴军前人心恐惧。
  二十六日丙戌夜白气费斗。
  二十七日丁亥大元帅府措置印卖盐钞。
  大元帅驻於济州虑经费不给随军转运使梁扬祖建白京城围闭盐法不通私商公行国之利源徒成虚设乞权宜比类在京榷货务法措置印造给卖东北盐钞许客人入纳见钱买钞引前去两路盐场请领盐货候金人退京师城开日住罢从之寻委扬祖权总领措置财用杨渊副之置局印造钞引节次分给济濮州广济军兴仁东平济南府沿流州军自是公私称便军须供亿遂有羡馀而敛不及民。
  金人令百官劝进张邦昌。
  唐笥饮药卒。
  或云:服脑子或云:服大黄而死。
  唐恪字钦叟绍圣中毕渐榜登第靖康元年再拜天官除同知枢密院事进中书侍郎八月拜少宰附耿南仲排李纲专主和议尝建白谓虏(改作金)人秋高马肥必再来乞驾幸长安为纲所阻遂乞祠侍御史胡舜陟上疏言其奸罢相除太乙宫使至是饮药而毙汴都记曰:朝廷以唐恪为相恪俗吏昏懦无能军民。且欲击之冯澥对上曰:且陛下取曹司为宰相事将柰何恪专务交缔内侍通济为奸临事丧机士大夫,或以奇谋秘计献於恪恪厉声曰:此时甚易见措置士亦自沮不复言二月半间先丧其夫人恪遂服大黄作腹病以死是时金人正取之恪以前宰相恐不免故自裁。
  朝野佥言曰:金人初六日变议十三日群集议於尚书省议推戴张邦昌金人有榜百官观之有泣涕者恪大恸一年少郎君斥恪曰:公为丞相不能为朝廷计事以至今日况朝中皆亡国之大夫也。平时鬻卖官爵习蔡京不法所为犹厚颜赴议举异姓实负国家哭之何益。
  三十日庚寅吴开莫俦来报云:邦昌来日先入城以观人情。
  仍令开俦语城内人万一有疏虞即一城尽为血池更不他择矣。,於是治尚书令厅及西府以待之。
  三月一日辛卯朔太宰张邦昌入南薰门。
  遗史曰:金人告报城中欲遣张邦昌入城御史台检准故例宰相入城百官合迓於门径行晓论文武百官於未时前诣南薰门迓少宰公相如期而集者凡数千人士庶往观者。又数万人范琼江长源诸统制官等领兵分列左右自州桥至门下森布如织申刻邦昌入门百官班迎於道城外以铁骑裹送及门而返交割与范琼有说谕在京诸军民曰:交割取一个活张相公致他死後便是恁懑不肯推戴故杀了他也。即入憩於幕次与从官语移时入居尚书省令从官乡监郎官十员昼夜宿直续增作十员掌管事务并使臣十五员只应三衙门官亦同宿守虏(改作金人)令劝进集议於尚书省尚书令厅榜留守司今月一日元帅府津送到太宰入城已具军民推戴文状申军前去讫今来合取指挥右晓示各令知悉。
  佥言曰:初邦昌在燕自正月间金人令同肃王等至京城下方百官推戴时邦昌皆不知也。黏罕(改作尼堪)斡离不(改作斡里雅布)令王汭持推戴文字示邦昌邦昌读前後文毕大惊曰:赵氏无罪遽蒙废灭邦昌所不敢闻必欲立邦昌请继以死二酋(改作帅)令王汭召邦昌邦昌曰:元与肃王曹驸马奉使每元帅召即三人俱行不可独往汭强之以行至二酋(改作帅)前二酋(改作帅)说推戴意邦昌坚避如是者半日二酋(改作帅)知邦昌不可强乃诡邦昌曰:大金皇帝有诏令立宋之太子以公为相善为辅佐母使败盟请公入城邦昌入城纱帽凉衫以扇障面呵喝如宰相仪径诣尚书省下马百官拜阶下邦昌答拜金人有旨如三日不伏推戴先戮大臣次尽杀军民百官父老哭告拜邦昌令即权宜之计救取一城老小王时雍徐秉哲吕好问曰:大金欲册立太宰三日不立将夷宗庙杀生灵邦昌谓时雍等曰:诸公怕死乃掇送与邦昌虽督责而归焉可免祸身为大臣岂忍篡逆耶有死而已时雍等强之邦昌引刀自裁众夺之遂议申推戴文字至金国军前。
  靖康小雅曰:邦昌初尚愿义。且坚避久之百官有进言於邦昌相公宜从权他日相公为伊尹为王莽皆。
  在相公邦昌乃勉从之曰:邦昌以九族保此一城人。又尝欲以刀绳自裁,或曰:相公城外不死今欲使涂炭一城耶遂已。
  三月二日壬辰金人入文字来限三日立邦昌不立城中尽行杀戮都人震恐。
  差事务官。
  是日差给事中马寿隆中书舍人李熙靖左谏议大夫洪刍兵部尚书吕好问工部侍郎何昌言军器监王绍吏部员外郎王及之礼部员外郎董户部员外郎李彳建工部员外郎李士观刑部员外郎吕勤仓部员外郎曾慥光禄少卿黄堂传著作郎颜博文充事务官。
  二日癸巳虏(改作金)使来促劝进取推戴状。
  告报官员僧道百姓军人耆老等尽赴厅立班推戴邦昌众人泣劝再三方从留守司遂以推戴状申军前大金元帅府劄文武百官军民僧道耆老吏部王尚书等申今来军民等悉愿推戴张太宰缘京城无主日久伏望早赐遣备礼仪施行者故今日遣翰林学士承旨吴开等入城盖因此事请文武百官军民耆老僧道吏部王尚书等照会施行。
  发运判官向子諲遣李植赴大元帅府献钱粮助军用。
  发运判官向子諲遣泗州进士李植赍金帛赴大元帅府以本司钱粮之在济州者悉献帅府以助军用王喜奏植承直郎。
  四日甲午留守司榜。
  今月三日吴承旨莫内翰自军前归准大金元帅府台令今已差官初七日行册命之礼右仰军民耆老僧道等各令知悉。
  五日乙未尚书吏部榜。
  准都省礼房帖子仰东上閤门火急告报文臣(阙)选郎武臣承信郎以上并致仕寻医侍养官於受册日须管尽数要到如稍有漏落必定重作施行不得住滞勘会今月七日受册并合赴文德殿立班须至晓示右出榜各令知悉。
  六日丙申閤门仪制榜。
  今月七日僧道父老於尚书省令厅下立俟太宰上马导引至右掖门先退太宰至文德殿门外下马仍诣殿东朵殿幄次更衣文武百官诸将军校文臣(阙)选郎武臣承信郎已上於殿下东西两间面北并设仪仗於殿下排立皇帝望大金国阙褥位於殿下少。
  立俟册宝入门至位皇帝降阶褥位望大金国阙拜讫俟册宝至褥位读册设宝皇帝跪受讫再拜升殿即坐文武百官等七拜讫起居称贺五拜讫退右晓示各令知悉。又东上閤门榜文臣(阙)选郎武臣承信郎已上并致仕寻医侍养官於受册日并合赴文德殿立班侍从官於受策日并合赴文德殿立班侍从官并宿令厅以待行事。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八十四

  靖康中帙五十九。
  起靖康二年三月六日丙申,尽九日已亥。
  统制官宣赞舍人吴革谋起兵救驾范琼左言诱执革革死之并斩其子及使臣百馀人。
  宣和录曰:先是靖康元年正月金人犯阙(改作兵深入)吴革任陕西统制官首率关中兵勤王二月虏(改作敌)骑渡北去分兵围辽州革以所部解围九月虏(改作敌)陷太原府朝廷遣革奉使女真军中持国书见黏罕(改作尼堪)庭揖不拜计议边事责其贪利败约气劲语直虏(改作敌)帅愧服为追回攻威胜军等处军马授书以归十月召赴阙得对上问割地不割地利害革对以北人有折箭之誓入寇必矣。乞措置边备起陕西兵马为京城援不复议和遂差革使陕西勾兵闰十一月二日出城虏(改作敌)骑已至会南道军马至遂同总管张叔夜入城上巡幸南壁革面奏乞量差兵马夺路赴陕西叔夜留革充总制官革累乞出兵城外下寨使虏(改作敌)骑不敢近城。且通东南道路。又密具奏乞选日诸门并出兵为正兵为牵制为冲突为尾袭为应援可一战而胜上以众言先入竟不出兵贼(改作敌)。
  攻宣化门填道渡濠革窃往相视白南壁守壁官开安上门所堰濠水三尺及尽泄蔡河闸水夜浸灌之不从及填道将合始省前语水巳沐矣。二十五日贼(改作敌)登城革率使臣亲兵赴南薰门东策应手射杀执帜者十许人部曲皆散去革独死(改作力)拒安上门东使贼(改作敌)不能西二年正月上驾再出东城革曰:天文宰坐甚倾驾出必不反正堕虏(改作敌)计宰相何
不见(删此字)听。又请於枢密孙傅张叔夜欲因事至军前计议不报二月八日上皇妃后诸王宫嫔出城九日革入白留守孙傅言上皇业已出乞力留皇后太子明日引见皇太子革顿首言二帝出郊驾必未回愿殿下坚避以固国本遣蜡弹告急在外将相约拥兵近场面内外相应夹攻贼(改作敌)寨。又与监察御史张所吴给马伸文林郎吴结日夜同谋革以启圣院狭隘迁於同文馆附者益众使臣效用数千人勇士数万多两河骁悍之士革日率众肄射中者等给班赏铠甲弧矢攻守之具种种皆备虏(改作金)人立张邦昌之议益急革欲诛范琼等数十人分兵约日突出班直等先期以发为范琼所杀革字义夫艺祖朝佐命勋臣廷祚七世孙也。天资忠义天文地理人事兵机无不通晓及被杀忠义之士无不痛恨。
  遗史曰:孙傅张叔夜秦桧以不立张邦昌皆赴金人军前王时雍徐秉哲吴开莫俦与李回范琼辈方谋立异姓欲为佐命勋臣吴革参谋吴铢左时张知章等议曰:事急矣。宜遂起兵缓则事泄。且有不测之祸,於是群议起事之日奉宗庙神主以从事诛范琼等数十人令左时作三书其一责虏(改作金)人以议和绐我国家留我二帝其二责大臣不奖惩煞费苦心唯唯以听虏(改作敌下添人之字)命其三责京城居民不念君父蒙尘於外日唯偷安不知共效死力以雪国家之难乃命兵约日出十八门列为二垒与刘家寺及青城贼(改作敌)寨相对。又遣蜡弹期以三月八日内外合军部勒既定须期以发探事使臣报有车五十乘自青城东出革抚案恸哭曰:吾君去矣。三月六日五更班直崔广崔彦皆等数百人皆擐甲排闼至革寝所告白邦昌以来日受册既立之後人心离散须先事而起不然惧及祸革曰:与在外将相约日。若先发失约则兵不至安能济事众力请革革复曰:若等来者几何人曰:五千百姓数十万闻事急皆不约而附从也。革知众不可夺彦广等迫革上马革乃被甲上马时巳黎明比。
  行至金水河西皆范琼及左言兵琼遣人邀革议事遂执事并其子悉斩之及使臣素队百馀人并戮河上革就死颜色不变极口诋骂其忠义之言凛凛可畏死之日知与不知皆为泣下初革自车驾出城饮食坐卧未尝少忘每食屡废匕箸有汛埽者革止之曰:主上蒙尘而臣子欲洁其居耶自闻金人欲纵兵洗城屡白留守乞淘渠以防铁骑驰突及大集京师居民各赴本壁门下集缁黄作法事各报全活生灵之恩实密为备也。比城门火则乞措置保全宗庙七世神主宗室出城有逃避者悉收赡之有特之者革曰:为赵氏得死。且不恨范琼斩革讫即以事状申军前以范琼为正任观察使权殿帅左言迁两官。
  伪楚录曰:初驾出不得还户书梅执礼置二十七所皆托以弹压赈济为名其实招集材勇之人欲以救驾有陕西统制官吴革实一所之数在京监粜官米见军前废立抱忠负义以官米养军召在京壮士慨然起兵谋反正交结班直散班只候亲从等欲夺驾外走时有军前取去医人入城置药物见革说四方勤王兵将至近甸每日军前发兵出战精兵多出外城下不满万人二圣可一举得之革闻是说欲为夺驾之计初五日内亲事官数百人闻立张邦昌以不忍屈节异姓先杀妻孥血属焚其居室以应为徒中所告左言范琼领兵追革至朱雀门诈呼与之谋曰:吴统制你只手偃黄河北事得自家门共议革闻以谓二人率兵助巳乃下马欲与之语琼乃执革并其子皆斩之次日王时雍。又使范琼体究高士謩赵子昉,於是开封府捉二人送下狱盖二人各占一所也。。
  七日丁酉金人立张邦昌僭位。
  遗史曰:是日早文武百僚僧道军民等会於尚书令厅巳时告报军前奉册宝入门金人遣五十馀人素骑数百从之邦昌自尚书省恸哭上马至西府门侔为昏愦欲仆立马少苏复号恸午时导引至宣德门外西阙门下马入幕次。又恸有金人曾太师以下五十馀人持御衣红繖来设於幕次邦昌更帝服少顷出步至御街褥位望金国拜舞跪受册宝册文曰:无德而王故天命假於我手当仁不让知历数在於尔躬张邦昌即皇帝位国号大楚都金陵邦昌御红伞还次讫金人揖邦昌上马出门百官导引如仪邦昌步入自宣德门由大庆殿至文德前进辇却弗御步升殿於御床西侧别置一椅坐受官员等贺讫文武。
  合班张乃起立閤门传旨云:勿拜时雍等复奏传指挥云:本为生灵非敢窃位如不听从即当规避时雍率百官遽拜张急回身面东拱手以立。
  靖康要盟录曰:册文云:维天会五年几次丁未二月辛亥朔二十一日辛巳皇帝。若曰:先皇帝肇造区夏务安元元肆朕纂承不敢荒怠夙夜兢思与万国同格於治粤惟有宋寔乃通邻贡岁币以交欢驰星轺而讲好期於万世永保无穷盖我有大造於宋也。不图变誓渝盟以怨报德搆端怙祸反义为仇谲诈成俗贪婪不巳加以肆行淫虐不恤黎元号令滋彰纪纲弛紊况所退者非其罪所进者非其功贿赂公行豺狼塞路天厌其恶民不聊生而。又姑务责人罔知省己父既无道於前子复无断於後以故征(旧校云:金小史作兴)师命将伐罪吊民幸赖天高听卑神幽烛细旌旗一举都邑立摧。且天眷攸属谓之大宝苟历数改卜未或偷安故用黜废以昭玄监今者民既乏主国宜混同然念厥初诚非贪土遂命帅府与众推贤佥曰:太宰张邦昌天毓疏通神资睿哲处位著忠良之誉居家闻孝友之名实天命之有归乃人情之所系择其贤者非子而谁是用遣使备仪礼以玺绂册命尔为皇帝以授斯民国号大楚都於金陵自黄河以外除西夏封圻疆埸仍旧世辅王室永作藩臣贡礼时修勿疲於述职问音岁至无缓於披诚於戏天生蒸民不能自治故立君以临之君不能独理故树官以牧之乃知民非后不治后亦非贤不守其於有位可不慎欤予懋乃德嘉乃丕绩日慎一日虽休勿休钦哉!其听朕命。
  伪楚录曰:王时雍领尚书省吴开莫俦皆权枢密院吕好问权门下侍郎徐秉哲权中书侍郎左言范琼以斩吴革功范琼为正任观察使权殿帅左言迁两官大抵往来议事者开俦也。逼逐上皇以下时雍秉哲也。胁惧都人者范琼也。遂皆擢用时雍等皆绣鞯张盖独吕好问出入颇形忧愧。
  《别录》曰:初金人得在京官吏军民推戴邦昌文字令主者谓上曰:官吏军民既推戴张邦昌不能复立主哉!金人如萧庆耶律广王汭高尚书曹少监等用事人邦昌在军前鞠躬俯事不暇至是列拜於阶下邦昌辞避则曰:陛下不受臣拜见元帅必死今日陛下乃昔日南朝天子也。邦昌悚栗邦昌僭立呼拜迎引皆金人为之初拜邦昌回礼一金人提其领谓京城。
  人曰:看此一官家一似前来底看邦昌入内金人皆辞出有卫士曰:平日见伶官作杂剧每装假官人今日张太宰却装假官家。
  朝野佥言曰:初邦昌册立百官对金人惨怛邦昌变色惟吴开莫俦左言范琼有喜色。若有所得初开俦播金人语言迫胁大臣必要立邦昌凡怀忠义臣僚即告金人令迫之时指开俦为金国大臣范琼领兵弹压使在京军民不敢有怀死节以致邦昌即位初邦昌入城不肯受推戴以军前坚逼百官忧之琼曰:使我作殿前太尉更不由张相公也。便交册立了当四人者前所为如此邦昌摄政僭立自谓佐命元勋遗录曰:初一日邦昌初入门之时大风一日内前四壁似有鼓声已而益厉俗以为风磨。
  八日戊戌尚书省劄子。
  胡思权户部左曹侍郎司农本职免签书叶宗谔权司农少卿李回元系签书枢密权依旧胡直孺权户部尚书前谏议范宗尹仍旧职吏部侍郎谢克爱落致仕仍旧职前中书舍人李擢并仍旧职李靖甯詹义并权直学士院。
  九日乙亥百官赴常朝如仪。
  邦昌以吏部尚书王时雍权领尚书门下省事开封尹徐秉哲权领中书省枢密院事翰林承旨吴开权尚书左丞相翰林学士莫俦权尚书右丞相前签书枢密院李回权知枢密院观察使左言权殿前司公事范琼权四厢指挥使大理卿周懿文权开封府。
  遗史曰:张邦昌僭位王时雍谄事之凡事有臣启陛下之语虽邦昌之僭亦鄙嫌之然进时雍秉哲领三省枢密院事者三省枢密院皆无官也。。
  靖康小录曰:王时雍领三省事郎官王及之王绍擅政每以佐命功臣自许先是虏(改作金)人强城中举邦昌以尚在军中叩头辞逊以死自诉群臣争立赵氏者尚众时雍及之欲奉表劝进词臣无敢当者绍在集议中探怀出藁云:念之久矣。何不亟为自是士大夫切齿因呼为二王及之等。又令有司籍龙德二宫宝货卖灵沼鱼藕以赡百官为名御史马伸缴之(删此二字)曰:古者人臣去国三年不反然後收其田里今二帝暴露郊外行止未决尔等辄敢取两宫物逆节甚矣。力争乃止。
  靖康後录云:邦昌既入尚书省时雍等朝夕在侧应对之际便以陛下称之邦昌曰:且休恐人闻之皆笑。
  我尔。
  邦昌遗邵溥使南寨暴振使北寨报以欲诣军前致谢。
  二使至门先以状申回传云:皇帝不须出好治人民俟要相见自往请也。。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八十四校勘记。
  二月虏骑渡河北去(脱河字)上皇后妃(误作妃后)驾未必回(误作必未)名报全活生灵之恩(名误作各)悉收赡之有持之者(持误作特)推戴邦昌文字令上看(上看误作主者)李靖甯(一作李熙清)籍龙德甯德二宫宝货(脱甯德二字)御史马仲檄之(檄误作激)。

●卷八十五

  靖康中帙六十。
  起靖康二年三月十日庚子,尽十六日丙午。
  十日庚子中书舍人李会还旧职权户部尚书胡直孺免权职。
  金人寇(改作攻)兴仁府开德府濮州。
  十一日辛丑张邦昌宴金人於禁苑。
  范致虚兵溃於千秋地场致虚遁走。
  遗史曰:范致虚在陕州也。前军出武关由邓州新兴渑池之间屯於千秋地场伪河南尹高世由告急於黏罕(改作尼堪)亦会金人将欲回军娄室孛堇(改作罗索贝勒)自伊阳直冲之王师不备遂弃辎重而奔死伤者几半致虚恐惧而遁。
  编年曰:范右丞前军屯於千秋镇先是金人闻范右丞统勤王师二十万前来黏罕(改作尼堪)谓诸将曰:我闻范致虚一儒者尔不解用兵可明斥堠使三千人破之必矣。至是果为金人所败诸路兵大溃唯鄜延帅张深与刘光世自汝州路趋京东路去范致虚收溃兵复走入关。
  兴仁府统制官张〈日奂〉败金人於兴仁府闾邱升败金人於濮州。
  孔彦威败金人於开德府。
  编年曰:初十日金人一头项自宛亭前来至兴仁府城外五里劄寨辛丑金人向城进兵黄潜善遣统制官张〈日奂〉部领军兵占据地利迎敌遣丁顺孟世甯分作左右翼设伏掩杀射中金人旗头龙虎郎君落马即时抬舁引兵退去。又一头项寇(改作至)濮州城下闾邱升遣人马出城迎敌金人退去辛丑。又见阵各有杀伤是夜五更拔寨退去。又一头项自卫南寇(改作至)开德府金人以其众列护城提外宗泽先令统制孔彦威占提劄寨交兵至申酉间金人退去辛丑复来见阵泽。又遣权邦彦下冀州兵与彦威并力掩击是夜三更金人拔寨退去。
  十二日壬寅张邦昌手诏。
  伪楚录曰:诏云:子以寡陋近迫大国俾救斯民於兵火而诸公横见推逼不容自裁忍死以理国事岂其心哉!顾德弗类实难称塞出令之初有司乃以圣旨下行载循昧陋殊震危衷夫圣孔子不居则予岂敢自今与三省枢密院议定处分及内外官司面承得旨事称面旨内降及批出文字称中旨遣官传谕所。
  司称宣旨洪惟非常之变适遭会於斯时尚冀有永之图讫数甯於区夏,庶几多士共识此怀。
  金人晓谕诸路榜。
  契勘宋之道君少主皇后妃以下并已北迁应文武百官僧道耆老军民共议荐举堪为人主者一人却准文武百寮僧道耆老军民同知枢密院事孙傅等状乞自元帅府推择贤人永为藩屏。又乞於军前选立太宰张相公以治国事者行府会验本官乃去年同康王为质者也。毁许寻旧好之後窃弄精兵夜犯寨营官兵接战即时破灭以其败盟遂临京城将临进攻本官哀泣曰:身为宰执出质军前而不意犯於不虞罪当万死然主上年少氵莅事日浅盖缘奸臣所误。且乞缓其攻击因遣使语之少主趋迎使人泣而谢罪及至和成洎从军北行至河北州县或有不降每欲进击必自求哀往往有可愍之意及重兵再举。又乞遣使理会虽威之锋刃不避也。欲引而南进曰:,岂有大臣躬亲出质不能戢兵以致交恶而忍同敌人观其伐主也。头可断身不可去城破之後驿召而语至及废国之际号泣擗踊涕泗交流告乞再造既不见容,或以脑触柱,或以首投地几至自绝乃知忠孝刚毅出於其伦忽闻推戴果得此人然恐难夺其志洎在京百官差到翰林学士承旨吴开翰林学士莫俦赍状劝请曰:闻建邦立都必立君长制国御俗允赖仁贤恭惟大金皇帝道合三无化包九有矜从诸夏俾建列藩翰契勘虽不许存立赵氏既择贤人以主兹土则於国民为幸亦已深矣。伏惟太宰相公名高今古学爱天人位寇冢司身兼众美硕德伟望蚤羽仪於百工嘉谋赤心久勤劳於三事敢望以苍生为忧而不以细行自饬以机政为虑而不以固避自嫌上体大金择立存抚之意下副国人推戴为主之望及别有状申行府今文武百寮僧道耆老军民人共请太宰相公以治国事窃惟虽有辞让伏望元帅府更赐敦请本官早从舆望寻请知枢密院事汉军都统制刘侍中彦宗礼部侍郎刘思应奉御前文字高庆裔同诣具导其由勃然奋怒曰:国虽破在臣子之分岂容闻此由以先防备不获自绝然而闭目掩耳背立偃蹇终不为听但骂文武百寮曰:以诸公畏於兵威置我於乱贼之罪甯甘心死於此不可(下添苟字)活矣。彼(删此二字)以耻(改作取)後世篡夺之名世然行府以军国重务不可久旷寻录申奏今降到宝册备礼。
  以玺绂册命为皇帝以统斯民国号大楚都於金陵自黄河以外除夏国封界疆埸仍旧世辅王室永作藩臣其间志气屹然不动虽多方勉谕以事在已然虽死无济何如就册用救生灵犹不饮食累日几至灭性遂拥迫入城乃有在京官僚僧道耆老等共集力请於天会五年三月初七日方受册命诸路军民人等各令知悉。
  邦昌与二酋(改作帅)书乞亲诣致谢。
  《书》曰:大楚皇帝邦昌谨致书於国相元帅皇子元帅今月七日伏奉皇帝圣旨特降枢府加臣封册退省庸陋之资何以对扬休命前此固尝死避终不获辞载惟选授之初尽出荐扬之赐寻因还使附致感悰愿亟拜於光仪庶少申於谢礼未闻台令殊震危衷遂遣从官具数{勤心}恳重蒙敦谕仰识眷存然而浃日未前抚躬无措恐有失於稽缓实深积於兢惶伏望恩慈早容趋诣俟承报示径伏军门拳拳之诚并留面叙不宣谨白。
  二酋(改作帅)答曰:具位谨致书於大楚皇帝阙下向承明诏择立贤人爰及庶士之谋已谅英聪之听具闻天阙优降册书礼命恭行群情胥悦未遑伸於庆礼不图辱於华缄幸容先导微悰继陪高论今差崇禄大夫兵部尚书高庆裔彰武军节度使李仕选充庆贺使副有少礼物具诸别幅专奉书陈贺不宣谨白别幅衣着一百二十段马四匹。
  金人委开封府再敷配金银表段。
  遗史曰:金人移文督责金银表段元数十分未足一分仰开封府在京坊巷见在人户等敷配限三日纳足以不伏之人全家押赴军前先是城陷之初金人索在京户口数目开封府张大其事报七百万户黏罕(改作尼堪)亦询李。若水亦以此对金人见京城户口之众意欲七百万户尽行敷配所得不可胜计故令将坊巷人户等第敷配开封府奉行莫敢论辩乃以见在户口随高下配定欲敷元数故虽细民下户亦不下金三十锭银二百锭表段五百匹家至户到揭榜门首督责令日下送纳京城士庶虽知所配无办然事出於众但相戏谑而已云:借使变甑釜为金银化屋宇为表段亦,岂能如数督索甚急小民应之如不闻官司亦无如之何。
  宗泽以战车趋京师遇金人於南华败绩泽微服走统领王孝忠中箭身死知博州孙振为乱兵所杀。
  遗史曰:初刘浩在相州得战车法创造五辆试之不可运业已造成浩谓磁州宗泽好作为轻听信乃告假往磁以战车绐曰:是车造一百五十辆每一辆以二十五人守车二十五人为左角二十五人为右角二十五人为前拒共四队凡一车用一百人车一百五十辆共用一万五千人愿与直阁为先锋收复真定具画车阵并所用人数阵队为图以献泽喜之问浩所欲浩言所阙者衲袄耳闻磁州甚多请随意之所欲应副泽资给之而去泽遂以浩所图车阵称见造成车一百五十辆已募到民兵一万五千人结成阵队谋欲收复真定奏闻朝廷朝廷壮之取旨除泽秘阁修撰河北民兵总管初实无一人一车也。及元帅府分遣泽往开德驻劄乃用浩车制旋试之泽以开德城下之战金人退去谓金甚易与耳壬寅领兵推戴车追袭欲往入京场面下解围至卫南之北逢见金人伏兵接战金人佯败向东趋南华县泽追至南华遇金人两头掩击官军大败战车大而难运推驾者苦之一旦遇仓卒皆委而走泽变易衣服随败兵队中夜奔走得脱先锋王孝忠中箭坠马死知博州孙振领兵至中路闻泽败绩亲兵惧与金人接战。且怀乡士乃杀振及取军实散而北归金人取战车尽载军实而去。
  中兴记曰:宗泽权邦彦同在澶渊约与深州守臣姚鹏同入鹏未进兵泽邦彦自南华入遇虏(改作敌)骑卒至西将王孝忠死泽邦彦更士卒白布衫草履夜走姚鹏军泽所制战车五百辆使兵弃车走车为虏(改作敌)所得以载城下所获金银归虏中(此二字改作振)孙傅之父守博州将兵屯濮州听泽节制是役坠马死後建炎初河北寇皆泽麾下溃卒也。。
  十三日癸卯令邵溥同所差郎官四员管勾南薰门下交纳物色吕好问。且权领门下省职事。
  工部侍郎何昌言改名善言。
  避邦昌名也。。
  鲜於可朱震致仕。
  十四日甲辰邦昌遣使致书於军前恳免征催金银。
  伪楚录曰:《书》曰:比以冒膺缛礼愿展谢悰虽历罄於忱辞终未达於台听退增感悚岂易敷陈载惟草昧之初实轸阽危之虑民志未定顷未有以得其心事绪实繁念将何以息其动前朝昨奉台令取索金银表段以充犒军伏自入城以来讲究民间虚实颇知。
  罄竭悉以倾输嗣位之初朝夕只畏戒谕官吏罔敢弗虔仰荷大恩敢不论报虽割肌体岂足论酬然念斯民困弊已甚当围城窘急之久有比屋饿莩之多愿抚养则无资以厚其生欲振给则乏粮以续其命而催科正急刎缢相寻。若阅日稍淹则所存无几非仁何以守位非民何以守邦坐观转壑之忧不啻履冰之惧与其恳天恳地莫救於黎元孰。若归命投诚仰祈於大造伏望察其恳迫赐以矜容特览冒昧之诛诞布蠲除之惠则终始之德遂全亿众於死亡报称之心敢惮一身之糜溃期於没齿以答隆恩不报。
  宗泽遗书范讷赵野责其退屯。
  遗史曰:范讷为河北河东宣抚赵野为北道总管皆退屯南京宗泽移书与讷曰:太傅是朝廷重望大臣凡所举措为天下轻重为四方轨则今以河北河东宣抚乃拥兵自卫纡回退缩驻劄南京是耶非耶不知太傅昼思夜度谓臣子大义果如是耶。若以周旋无非合於义礼伏乞指挥开以道路济以粮斛令江淮以南州军皆得自进勤王去京城二三里劄寨示贼虏(改作金人)以天下归响激切之意,庶几惩戒无有後艰不胜幸甚。又与野《书》曰:京城围闭日久君父注望四方应援想不啻饥渴也。资政北道大总管乃将六兵自卫纡回曲折走南京戏驻劄蔽遮江淮之人俾不能进前固护王室则朝廷何赖於屏翰伏望早赐指挥进发前去京城二三程劄寨示贼虏(改作金人)以天下人心归响军民怨切愿瞻天表之意,庶几虏(改作敌)人畏恐下城遁去末由参侍不胜拳拳愤悱激切之至。
  十五日乙巳张邦昌往青城见二酋(改作帅)致谢。
  邦昌是日出军前见二元帅致谢既至迎接殿下相揖以升致宾主之礼酒三行面议七事如不毁赵氏宗庙陵寝减金帛数及存留楼橹俟江甯府修缮毕日迁都之类皆允。
  张邦昌令百官庶务依旧修饬职事。
  伪楚录曰:邦昌令百官庶务依旧修饬职事国子祭酒学官等奉行不敢懈怠晓谕诸生须管置课册假历薄书等。又报锁院补填及私试诸生无有应命者。
  十六日丙午赵子崧申大元帅府劄子。
  子崧近具状申禀乞早下严令约束诸将定日赴阙本府遣四头项已於初八日复扶沟十一日复太康见今审度今月十六日忽收到快行节级赵进所说青城之事供具稍涉虚妄甘当处斩文状其言皆臣。
  下所不忍言痛彻五内殒绝无所既不敢誊申行府。又不敢默默云:二圣二后二叔诸王卿相自正月十日皆出并家属至虏(改作敌)寨恐旦夕北去万一渡河则不得复回。又云:三月六七日有伪立者似是向来与大山同使虏(删此字)之人而南京关报汴水初八日忽满皆可疑者惟望大王力振军势遣师邀击河上迎请两宫再安宗社问罪僭逆不可犹豫犹豫之间变故生矣。国之存亡在此一举。若有献议拥兵南渡似未可听大王麾下尽是西北人孰肯渡江渡江之後中原,岂可复取莫如四近举兵邀击先遣问罪僭逆最为上策子崧此州危如累卵万一伪檄有死而已半年城守粗著微效今虏(改作敌)幸去。若僭伪见攻誓不俱生伏望大王怜悯同姓系累而去所存无几如某辈粗有知识荷国厚恩必能自效盖今曰:臣下已往往择利非大王力宣国威则二百年基业将如何哉!告大王更审问探。若果如此势不可缓仍乞多发疑书以坏契丹燕云:从贼之心多收此曹以为我用则转祸为福狂瞽僭易死有馀罪子崧不胜泣血哀鸣之至。
  赐进士出身头品顶戴四川等处承宣布政使司布政使清苑许涵度校刊。
  ※卷八十五校勘记。
  必自哀求(误作求哀)驿召而至语及废国之际(至误在语下)道合三无(无应作光)俾建列藩翰(翰字衍)僧道耆老军民人等(脱等字)由以先有防备(脱有字)不复活矣。(复误作可)欲径入京城下解围(径误作往)万一伪檄至有死而已(脱至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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