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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南北朝史讲义及杂稿 唐史讲义 上

一 关陇集团与隋唐皇室

《唐会要》卷七二“京城诸军”条略云:

武德三年七月十一日,高祖以天下未定,将举关中之众,以临四方,乃下诏。于是置十二卫将军,分关内诸府隶焉。每将军一人、副一人,取威名素重者为之,督以耕战之事(军名傅奕所造)。万年道为参旗军,长安道为鼓旗军,富平道为元戈军,醴泉道为井钺军,同州道为羽林军,华州道为骑官军,宁州道为折威军,岐州道为平道军,邠州道为招摇军,西麟州道为游奕军,泾州道为天纪军,宜州道为天节军。至六年二月二十四日废,八年五月,以突厥为患,复置十二军。

《北史》卷九《周太祖纪》略云:

帝率轻骑追至河上,景等北据河桥,南属芒山为阵。是日,置阵既大,战并不利,又未知魏帝及帝所在,皆弃其卒先归,洛阳亦失守。大军之东伐也,关中留兵少,及李虎等至长安,计无所出,乃辅魏太子出次渭北,关中大震。

《旧唐书》卷五八《柴绍传》略云:

柴绍,晋州临汾人也。祖烈,周骠骑大将军,封冠军县公。父慎,封钜鹿郡公。高祖微时,妻之以女,即平阳公主也。义兵将起,公主与绍并在长安,遣使密召之。绍即间行赴太原,公主乃归鄠县庄所,遂散家资,招引山中亡命,得数百人,起兵以应高祖。

时有胡贼何潘仁,聚众于司竹园。公主遣家僮马三宝说以利害,潘仁攻鄠县,陷之。三宝又说群盗李仲文、向善志、丘师利等,各率众数千人来会。及义军渡河,公主引精兵万余,与太宗军会于渭北,号曰娘子军。

《旧唐书》卷七八《于志宁传》略云:

雍州高陵人,周太师燕文公谨之曾孙也。大业末,弃官归乡里。高祖将入关,率群从于长春宫迎接。显庆元年,尝与右仆射张行成、中书令高季辅俱蒙赐地,志宁奏曰:臣居关右,代袭箕裘,周魏以来,基址不坠。行成等新营庄宅,尚少田园,于臣有余,乞申私让。

《唐会要》卷一“帝号”类略云:

献祖宣皇帝讳熙,葬建初陵(在赵州昭庆县界,仪凤二年五月一日追封为建昌陵,开元二十八年七月十八日诏改为建初陵)。

懿祖光皇帝讳天赐,葬启运陵(在赵州昭庆县界,仪凤二年三月一日追封为延光陵,开元二十八年七月十八日诏改为启运陵)。

太祖景皇帝讳虎,葬永康陵(在京兆府三原县界)。

世祖元皇帝讳昺,葬兴宁陵(在京兆府咸阳县界)。

太宗文武大圣大广孝皇帝讳世民,隋开皇十八年十二月戊午生于武功别馆。

《唐会要》卷三“皇后”条(开元十三年光业寺碑文及巴黎图书馆藏敦煌写本伯希和号第二千五百零四《唐代祖宗忌日表》等均同)云:

宣皇帝(熙)皇后张氏。

光皇帝(天赐)皇后贾氏。

景皇帝(虎)皇后梁氏。

元皇帝(昞)皇后独孤氏。

《魏书》卷七下《高祖纪》(参阅《北史》卷三《魏本纪》、《资治通鉴》卷一四〇《齐纪》“建武二年六月”条)云:

太和十九年(公元四九五年)六月丙辰(十九日),诏迁洛之民,死葬河南,不得还北。于是代人南迁者,悉为河南洛阳人。

《北史》卷三三《李灵传附显甫传》略云:

豪侠知名,集诸李数千家于殷州西山,开李鱼川方五六十里居之,显甫为其宗主。以军功赐爵平棘子,位河南太守,赠安川刺史,谥曰安。

《元和郡县图志》卷一七云:

赵州。

昭庆县,本汉广阿县,属钜鹿郡。

皇十三代祖宣皇帝建初陵,高四丈,周回八十丈。

皇十二代祖光皇帝启运陵,高四丈,周回六十步。二陵共茔,周回一百五十六步,在县西南二十里。

黄彭年等修《畿辅通志》卷一七四《古迹略》所载碑文节录:

(上略)。皇祖瀛州刺史宣简公谨追上尊号,谥宣皇帝,皇祖妣夫人张氏追上尊号,谥宣庄皇后。皇祖懿王谨追上尊号,谥光皇帝,皇祖妣妃贾氏谨追上尊号,谥光懿皇后(中略)。词曰:维王桑梓,本际城池(下略)。

《新唐书》卷七〇上《宗室世系表》略云:

歆字士业,西凉后主。八子:勖、绍、重耳、弘之、崇明、崇产、崇庸、崇。重耳字景顺,以国亡奔宋,为汝南太守。后魏克豫州,以地归之,拜恒农太守,复为宋将薛安都所陷,后魏安南将军豫州刺史。生献祖宣皇帝讳熙,字孟良,后魏金门镇将(《旧唐书》卷一《高祖纪》云:“领豪杰镇武川,因家焉。”《新唐书》卷一《高祖纪》同)。生懿祖光皇帝,讳天赐,字德真。三子:长曰起头,长安侯。生达摩,后周羽林监太子洗马长安县伯。次曰太祖(虎),次曰乞豆。

《宋书》卷七七《柳元景传》略云:

二十七年八月,(随王)诞遣振威将军尹显祖出赀谷,奋武将军鲁方平、建武将军薛安都、略阳太守庞法起入卢氏。(中略)。闰(十)月法起、安都、方平诸军入卢氏(中略)。法起诸军进次方伯堆,去弘农城五里。(中略)。诸军造攻具,进兵城下。伪弘农太守李初古拔婴城自固,法起、安都、方平诸军鼓噪以陵城(中略)。安都军副谭金、薛系孝率众先登,生禽李初古拔父子二人(中略)。殿中将军邓盛、幢主刘骖乱使人入荒田,招宜阳人刘宽虬,率合义徒二千余人,共攻金门坞,屠之。杀戍主李买得,古拔子也,为虏永昌王长史,勇冠戎类。永昌闻其死,若失左右手。

《隋书》卷三三《经籍志·史部·谱系篇序》云:

后魏迁洛,有八氏十姓,咸出帝族。又有三十六族,则诸国之从魏者;九十二(九?)姓,世为部落大人者,并为河南洛阳人。其中国士人则第其门阀,有四海大姓、郡姓、州姓、县姓。及周太祖入关,诸姓子孙有功者,并令为其宗长,仍撰谱录,纪其所承,又以关内诸州为其本望。

《周书》卷二《文帝纪·下》“魏恭帝元年”条(《通鉴》卷一六五“梁元帝承圣三年春”条同)云:

魏氏之初,统国三十六,大姓九十九,后多绝灭。至是,以诸将功高者为三十六国后,次功者为九十九姓后,所统军人亦改从其姓。

《周书》卷一九《杨忠传》略云:

杨忠,弘农华阴人也。高祖元寿,魏初为武川镇司马,因家于神武树颓焉。父祯,魏末丧乱,避地中山,结义徒以讨鲜于修礼,遂死之。忠年十八,客游泰山,会梁兵攻郡,陷之,遂被执至江左。在梁五年,从北海王颢入洛,从独孤信,忠,出武川,过故宅,祭先人。

《隋书》卷七九《外戚传·高祖外家吕氏传》略云:

高祖外家吕氏,其族盖微,平齐之后,求访不知所在。至开皇初,济南郡上言,有男子吕永吉,自称有姑字苦桃,为杨讳妻,勘验知是舅子。始追赠外祖双周为青州刺史,封齐郡公。外祖母姚氏为齐敬公夫人,诏并改葬,于齐州立庙。

《魏书》卷一四《高凉王孤传附上党王天穆传》:

初,杜洛周、鲜于修礼为寇,瀛、冀诸州人多避乱南向。幽州前北平府主簿河间邢杲,拥率部曲,屯据郑城,以拒洛周、葛荣,垂将三载。及广阳王深(渊)等败后,杲南渡居青州北海界。灵太后诏流人所在皆置命属郡县,选豪右为守令,以抚镇之。时青州刺史元世俊表置新安郡,以杲为太守,未报。会台申汰简所授郡县,以杲从子子瑶资荫居前,乃授河间太守。杲深耻恨,于是遂反。所在流人先为土人凌忽,闻杲起逆,率来从之,旬朔之间,众逾十万。

劫掠村坞,毒害民人,齐人号之为“榆贼”。

二 隋末群雄

《新唐书》卷七一下《宰相世系表》“窦氏”条:

引文缺。

录者注:陈寅恪论隋末唐初所谓“山东豪杰”文中云:“窦建德自言出于汉代外戚之窦氏,实则鲜卑纥豆陵氏之所改(见《新唐书》卷七一下《宰相世系表》'窦氏’条),实是胡种也。”

《新唐书》卷八五《窦建德传》云:

窦建德,贝州漳南人。世为农,自言汉景帝太后父安成侯充之苗裔。

《全唐文》卷七四四殷侔《窦建德碑》略云:

自建德亡,距今已久远,山东河北之人或尚谈其事,且为之祀,知其名不可灭,而及人者存也。圣唐大和三年,魏州书佐殷侔过其庙下,见父老群祭,骏奔有仪,“夏王”之称犹绍于昔。

《新唐书》卷八六《刘黑闼传》略云:

刘黑闼,贝州漳南人。与窦建德少相友。以其武健,补马军总管,建德用为将。建德有所经略,常委以斥候,阴入敌中,觇虚实,每乘隙奋奇兵,出不意,多所摧克,军中号为神勇。

《资治通鉴》卷一九〇“唐高祖武德五年十二月壬申刘黑闼众遂大溃”条考异引《太宗实录》云:

黑闼重反,高祖谓太宗曰:“前破黑闼,欲令尽杀其党,使空山东,不用吾言,致有今日。”及隐太子征闼,平之,将遣唐俭往,使男子十五以上悉坑之,小弱及妇女总驱入关,以实京邑。

《旧唐书》卷六〇庐江《王瑗传》略云:

时隐太子建成将有异图,外结于瑗。及建成诛死,瑗乃举兵反。利涉曰:“山东之地,先从窦建德,酋豪首领,皆是伪官,今并黜之,退居匹庶,此人思乱,若旱苗之望雨。王宜发使复其旧职,各于所在遣募本兵,诸州倘有不从,即委随便诛戮。此计若行,河北之地可呼吸而定也。”

《新唐书》卷八四《李密传》云:

初,世充乏食,密少帛,请交相易,难之。

《资治通鉴》卷一八三“隋炀帝大业十二年七月”条云:

虞世基以盗贼充斥,请发兵屯洛口仓,帝曰:“卿是书生,定犹恇怯。”戊辰,车驾至巩。敕有司移箕山、公路二府于仓内,仍令筑城,以备不虞。

《隋书》卷二四《食货志》云:

十二年,帝幸江都。是时,李密据洛口仓,聚众百万。越王侗与段达等守东都。东都城内粮尽,布帛山积,乃以绢为汲绠,燃布以爨。

《旧唐书》卷五六《罗艺传》略云:

遇天下大乱,涿郡物殷阜,加有伐辽器仗,仓粟盈积。又临朔宫中多珍产,屯兵数万,而诸贼竞来侵掠。留守官虎贲郎将赵什住、贺兰谊、晋文衍等皆不能拒,唯艺独出战,前后破贼不可胜计,威势日重。什住等颇忌艺,艺阴知之,将图为乱。乃宣言于众曰:“吾辈讨贼,甚有功效,城中仓库山积,制在留守之官,而无心济贫,此岂存恤之意也。”以此言激怒其众,众人皆怨。既而旋师,郡丞出城候艺,艺因执之,陈兵而入,什住等惧,皆来听命。于是发库物以赐战士,开仓以赈穷乏,境内咸悦。

《旧唐书》卷五七《裴寂传》云:

及义兵起,寂进宫女五百人,并上米九万斛、杂彩五万段、甲四十万领,以供军用。

《大唐创业起居注·中》云:

有华阴县令李孝常据永丰仓,遣子弟妹夫窦轨等送欵,仍便应接河西关上兵马。帝曰:“吾未济者,正须此耳。今既事办可以济乎?”

《新唐书》卷八七《萧铣传》略云:

萧铣,后梁宣帝曾孙也。铣遣将苏胡儿拔豫章,使杨道生取南郡,张绣略定岭表。西至三峡,南交趾,北距汉水,皆附属,胜兵四十万。武德元年徙都江陵。四年诏孝恭与李靖,会兵图铣。后数日,救兵至,且十余万。

《新唐书》卷八七《沈法兴传》略云:

沈法兴,湖州武康人。父恪,陈广州刺史。江都乱,法兴自以世南土,属姓数千家,远近向服,遂定江表十余州。武德二年称梁王,建元为延康,易隋官仪,颇用陈氏故事。

《旧唐书》卷六八《秦叔宝传》略云:

秦叔宝名琼,齐州历城人。从镇长春宫,拜马军总管。

同书同卷《程知节传》略云:

程知节本名咬金,济州东阿人也,授秦王府左三统军。破宋金刚,擒窦建德,降王世充,并领左一马军总管。

同书同卷《段志玄传》云:

段志玄,齐州临淄人也。

《新唐书》卷九二《杜伏威传》略云:

杜伏威,齐州章丘人。隋大业九年,入长白山,依贼左君行,不得意,舍去,转剽淮南,攻安宜,屠之。与虎牙郎将公孙上哲战盐城,进破高邮,引兵渡淮,攻历阳,据之,江淮群盗争附。

同书卷八七《辅公祏传》云:

辅公袥,齐州临济人。隋季与乡人杜伏威为盗,转掠淮南。

同书同卷《李子通传》略云:

李子通,沂州氶人。隋大业末,长白山贼左才相自号“博山公”,子通依之。有徒万人,引众渡淮,为隋将来整所破,奔海陵。

同书同卷《附林士弘、张善安传》云:

林士弘,饶州鄱阳人,隋季与乡人操师乞起为盗。

张善安,兖州方与人,年十七亡命为盗。

同书卷八六《刘黑闼传附徐圆朗传》略云:

徐圆朗者,兖州人。隋末为盗,据本郡,以兵徇琅邪以西,北至东平,尽有之。附李密,密败,归窦建德。山东平,授兖州总管、鲁郡公。会黑闼兵起,圆朗应之,自号鲁王,黑闼以为大行台元帅。河间人刘复礼说圆朗曰:彭城有刘世彻,才略不常,将军欲自用,恐败,不如迎世彻立之。盛彦师以世彻若联叛,祸且不解,即谬说曰:公亡无日矣!独不见翟让用李密哉?圆朗信之,世彻至,夺其兵,遣徇地,所至皆下,忌而杀之。会淮安王神通、李世勣合兵攻圆朗,总管任瑰遂围兖州。圆朗弃城夜亡,为野人所杀。

《隋书》卷八五《宇文化及传》略云:

夺江都人舟楫,从水路西归。至显福宫,宿公麦孟才、折冲郎将沈光等谋击化及,反为所害。行至徐州,水路不通,化及粮尽,渡永济渠,与密战于童山,遂入汲郡求军粮。其将陈智略率岭南骁果万余人,张童儿率江东骁果数千人,皆叛归李密。

同书同卷《司马德戡传》略云:

仍统本兵,化及意甚忌之。后数日,化及署诸将,分配士卒,乃以德戡为礼部尚书,外示美迁,实夺其兵也。行至徐州,令德戡将后军,乃与赵行枢、李本、尹正卿、宇文导师等谋袭化及。未发,许弘仁、张恺知之,以告化及,命送幕下,缢而杀之。

《旧唐书》卷五四《王世充传》略云:

未几,李密破化及还,其劲兵良马多战死,士卒疲倦,世充欲乘其弊而击之。

《新唐书》卷九三《李勣传》略云:

李勣,曹州离狐人。本姓徐氏,客卫南。家富,多僮仆,积粟常数千钟。与其父盖皆喜施贷,所周给无亲疏之间。隋大业末,韦城翟让为盗,勣年十七,往从之。武德二年,密归朝廷,其地东属海,南至江,西直汝,北抵魏郡,勣统之,未有所属。乃录郡县户口以启密,请自上之。诏授黎州总管,封莱国公。赐姓,附宗正属籍,徙封曹。封盖济阴王。从秦王伐东都,战有功。平建德,俘世充,乃振旅还,秦王为上将,勣为下将,皆服金甲,乘戎辂,告捷于庙。

《大唐新语》卷八“聪敏”类云:

贾嘉隐,年七岁,以神童召见。时太尉长孙无忌、司空李勣于朝堂立语。李戏之曰:“吾所倚者何树?”嘉隐对曰:“松树。”李曰:

“此槐也,何忽言松?”嘉隐曰:“以公配木则为松树。”无忌连问之曰:“所倚者何树?”嘉隐曰:“槐树。”无忌曰:“汝不能复矫对耶?”嘉隐应声曰:“何须矫对?但取其以鬼配木耳。”勣曰:“此小儿作獠面,何得如此聪明?”嘉隐又应声曰:“胡面尚为宰相,獠面何废聪明?”勣状貌胡也。

《旧唐书》卷五三《李密传》略云:

李密,本辽东襄平人。魏司徒弼曾孙,后周赐弼姓徒何氏。祖曜,周太保、魏国公;父宽,隋上柱国、蒲山公,皆知名当代。密说让曰:“明公以英杰之才,而统骁雄之旅,宜当廓清天下,诛翦群凶,岂可求食草间,常为小盗而已?”让曰:“仆起陇亩之间,望不至此。”柴孝和说密曰:“秦地阻山带河,西楚背之而亡,汉高都之而霸。如愚意者,令仁基守回洛,翟让守洛口,明公亲简精锐,西袭长安,百姓孰不郊迎?必当有征无战。既克京邑,业固兵强,方更长驱崤函,扫荡东洛,传檄指,天下可定。但今英雄竞起,实恐他人我先,一朝失之,噬脐何及?”密曰:“君之所图,仆亦思之久矣,诚乃上策。但昏主尚存,从兵犹众,我之所部,并是山东人,既见未下洛阳,何肯相随西入?诸将出于群盗,留之各竞雄雌。若然者,殆将败矣。”其府掾柳奭对曰:“明公虽不陪从起义,而阻东都断隋归路,使唐公不战而据京师,此亦公之功也。”

三 唐初与突厥之关系

《旧唐书》卷六七《李靖传》(参《新唐书》卷二一五上《突厥传》、《贞观政要》卷二《任贤》篇、《大唐新语》卷七《容恕》篇)云:

太宗初闻靖破颉利,大悦,谓侍臣曰:“朕闻'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往者国家草创,太上皇(高祖)以百姓之故,称臣于突厥,朕未尝不痛心疾首,志灭匈奴,坐不安席,食不甘味。今者暂动偏师,无往不捷,单于款塞,耻其雪乎。”

《通典》卷一九七《边防典》“突厥”条上(参《新唐书》卷二一五上《突厥传》、《唐会要》卷九四“北突厥”条)略云:

有一儿,年且十岁,以其小不忍杀之,乃刖足断臂,弃于大泽中。有牝狼每衔肉至于儿处。其后遂与狼交,狼有孕焉……后狼生十男……其后各为一姓,阿史那即其一也……又云,先出于索国,在匈奴之北……其一曰伊质泥帅都,狼所生也。

旗纛之上,施舍狼头,侍卫之士,谓之附离,夏言狼也。盖本狼生,志不忘旧(参《隋书》卷八四《突厥传》、《北史》卷九九《突厥传》等)。

及隋末乱离,中国人归之者甚众,又更强盛,势陵中夏,迎萧皇后,置于定襄,薛举、窦建德、王世充、刘武周、梁师都、李轨、高开道之徒,虽僭尊号俱北面称臣。东自契丹,西尽吐谷浑、高昌诸国皆臣之,控弦百万,戎狄之盛,近代未之有也。大唐起义太原,刘文静聘其国,引以为援。

《大唐创业起居注·上》云:

裴寂等乃因太子秦王等入启,请依伊尹放太甲、霍光废昌邑故事,废皇帝而立代王,兴义兵以檄郡县,改旗帜以示突厥,师出有名,以辑夷夏。于是遣使以众议驰报突厥,始毕依旨,即遣其柱国康鞘利、级失热寒特勤达官等送马千匹,来太原交市,仍许遣兵送帝往西京,多少惟命。康鞘利将至,军司以兵起甲子之日,又符谶尚白,请建武王所执白旗以示突厥。帝曰,诛纣之旗牧野临时所仗,未入西郊,无容预执,宜兼以绛杂半续之。诸军槊幡皆仿此,营壁城垒幡旗四合,赤白相映若花园。开皇初太原童谣云:法律存,道德在,白旗天子出东海。常亦云白衣天子,故隋主恒服白衣,每向江都,拟于东海。又有桃李子歌曰:桃李子,莫浪语,黄鹄绕山飞,宛转花园里。按李为国姓,桃当作陶。若言陶唐也,配李而言,故云桃花园,宛转属旌幡。汾晋老幼讴歌在耳,忽睹灵验,不胜欢跃。

同书下略云:

裴寂等乃奏:神人太原慧化尼、蜀郡卫元嵩等歌语诗谶曰:西北天火照龙山,童子赤光连北斗。童子木上悬白幡,胡兵纷纷满前后。

《隋书》卷一《高祖纪》云:

八月癸未,诏以初受天命,赤雀降祥,五德相生,赤为火色。其郊及社庙,依服冕之仪,而朝会之服,旗帜牺牲,尽令尚赤。

《资治通鉴》卷一八四《隋纪》“义宁元年六月杂用绛白以示突厥”句下胡注云:

隋色尚赤,今用绛而杂之以白,示若不纯于隋。

同书卷一八五《唐纪》“高祖武德元年”条略云:

五月甲子,唐王即位于太极殿,推五运为土德,色尚黄。

《隋书》卷五一《长孙晟传》云:

因遣太仆元晖出伊吾道,使诣玷厥,赐以狼头纛。

《旧唐书》卷五五《刘武周传》(参《新唐书》卷八六《刘武周传》)略云:

突厥立武周为定杨可汗,遗以狼头纛。因僭称皇帝,建元为天兴。

《资治通鉴》卷一八三《隋纪》卷七略云:

恭帝义宁元年(即炀帝大业十三年),突厥立武周为定杨可汗,遗以狼头纛。武周即皇帝位,改元天兴。

《通鉴考异》云:

新旧唐书武周皆无国号,惟创业起居注云,国号定杨。

《通鉴》此条胡注云:

言将使之定杨州也。

《大唐创业起居注·上》云:

二月己丑,马邑军人刘武周杀太守王仁恭,据其郡而自称天子,国号定杨。武周窃知炀帝于楼烦筑宫厌当时之意,故称天子,规而应之。

《新唐书》卷八七《梁师都传》(参《旧唐书》卷五六《梁师都传》)略云:

自为梁国,僭皇帝位,建元永隆。始毕可汗遗以狼头纛,号大度毗伽可汗、解事天子。

同书卷九二《李子和传》云:

北事突厥,纳弟为质,始毕可汗册子和为平杨天子,不敢当,乃更署为屋利设。

《资治通鉴》卷一八三《隋纪》卷七略云:

始毕以刘武周为定杨天子,梁师都为解事天子,子和为平杨天子。子和固辞不敢当,乃更以为屋利设。

胡注云:

平杨,犹定杨也。

《大唐创业起居注·上》云:

帝引康鞘利等礼见于晋阳宫东门之侧舍,受始毕所送书信,帝伪貌恭,厚加飨贿。鞘利等大悦,退相谓曰,唐公见我蕃人,尚能屈意,见诸华夏,情何可论,敬人者人皆敬爱,天下敬爱,必为人主,我等见之人,不觉自敬。

同书上略云:

始毕得书大喜,其部达官等曰:“天将以太原与唐公,必当平定天下,不如从之以求宝物,但唐公欲迎隋主,共我和好,此语不好,我不能从。唐公自作天子,我则从行,觅大勋赏,不避时热。”当日即以此意作书报帝。帝开书叹息,久之曰:“孤为人臣须尽节,本虑兵行以后,突厥南侵,屈节连和,以安居者,不谓今日所报,更相要逼,乍可绝好藩夷,无有从其所劝。”突厥之报帝书也,谓使人曰:“唐公若从我语,即宜急报我,遣大达官往取进止。”官僚等以帝辞色懔然,莫敢咨谏。兴国寺兵知帝未从突厥所请,往往偶语曰:“公若更不从突厥,我亦不能从公。”裴寂刘文静等知此议,以状启闻。

同书上云:

帝遣长孙顺德、赵文恪等率兴国寺所集兵五百人总取秦王部分。

《册府元龟》卷七《帝王》部“创业”门云:

高祖乃命太宗与晋阳令刘文静及门下客长孙顺德刘弘基等各募兵,旬日之间,众且一万,文静顿于兴国寺,顺德顿于阿育王寺。

《旧唐书》卷五七《刘文静传》略云:

隋末为晋阳令,炀帝令系于郡狱,太宗以文静可与谋议,入禁所视之。高祖开大将军府,以文静为军司马,文静劝改旗帜以彰义举,又请连突厥以益兵威,高祖并从之,因遣文静使于始毕可汗,始毕曰:“唐公起事,今欲何为?”文静曰:“愿与可汗兵马同入京师,人众土地入唐公,财帛金宝入突厥。”始毕大喜,即遣将康鞘利领骑二千随文静而至。裴寂又言曰:“当今天下未定,外有强敌,今若赦之,必贻后患。”高祖竟听其言,遂杀文静。

《大唐创业起居注·上》略云:

乃命司马刘文静报使,并取其兵,静辞,帝私诫曰,胡兵相送,天所遣来,数百之外,无所用之,所防之者,恐武周引为边患,取其声势,以怀远人,公宜体之,不须多也。

《新唐书》卷八六《李轨传》略云:

薛举乱金城,轨与同郡安修仁等共举兵。修仁夜率诸胡入内苑城,建旗大呼,轨集众应之,执虎贲郎将谢统师、郡丞韦士政,遂自称河西大凉王。初,突厥曷娑那可汗弟达度阙设内属,保会宁川,至是称可汗,降于轨。未几,悉有河西。武德元年,高祖方事薛举,遣使凉州,玺书慰结。轨喜,乃遣弟懋入朝。梁硕为谋主,尝见故西域胡种族盛,劝轨备之,因与安修仁交怨。谢统师等每引结群胡排其用事臣,因是欲离沮其众。修仁兄兴贵本在长安,自表诣凉州招轨。帝曰:“轨据河西,连吐谷浑、突厥,今兴兵讨击尚为难,单使弄颊可下邪?”兴贵曰:“臣世凉州豪望,多识其士民,而修仁为轨信任,典事枢者数十人,若候隙图之,无不济。”帝许之。兴贵至凉州,轨授以左右卫大将军。兴贵乃与修仁等潜引诸胡兵围其城。修仁执送之,斩于长安。

同书卷一《高祖本纪》云:

五月庚辰,凉州将安修仁执李轨以降。

《旧唐书》卷一《高祖本纪》云:

西突厥叶护可汗及高昌并遣使朝贡。

《资治通鉴》卷一八七(参《新唐书》卷二一五下)“武德二年九月”条云:

西突厥曷娑那可汗与北突厥有怨,曷娑那在长安,北突厥遣使请杀之,上不许。群臣皆曰:“保一人而失一国,后必为患。”秦王世民曰:“人穷来归,我杀之不义。”上迟回久之,不得已,丙戌,引曷娑那于内殿宴饮,既而送中书省,纵北突厥使者使杀之。

《旧唐书》卷一九四下《西突厥传》略云:

武德三年,遣使贡条支巨卵。时北突厥作患,高祖厚加抚结,与之并力以图北蕃。统叶护寻遣使来请婚,高祖谓侍臣曰:“西突厥去我悬远,今请婚,其计安在?”封德彝对曰:“当今之务,莫若远交而近攻,正可权许其婚,以威北狄。”

《资治通鉴》卷一八八《唐纪》卷四略云:

骠骑大将军可朱浑定远告“并州总管李仲文与突厥通谋,欲俟洛阳兵交,引胡骑直入长安”。甲戌,命皇太子镇蒲反以备之。并州安抚使唐俭密奏:“真乡公李仲文与妖僧志觉有谋反语,又娶陶氏之女以应桃李之谣。谄事可汗,甚得其意,可汗许立为南面可汗,及在并州,赃贿狼藉。”上命裴寂、陈叔达、萧瑀杂鞫之,乙巳,仲文伏诛。

《旧唐书》卷一九四上《突厥传·上》(参《册府元龟》卷九八一《外臣部·盟誓)略云:

七年八月,颉利、突利二可汗举国入寇,太宗乃亲率百骑驰诣虏阵,告之曰:“国家与可汗誓不相负,何为背约深入吾地?我秦王也,故来一决。可汗若自来,我当与可汗两人独战,若欲兵马总来,我唯百骑相御耳。”颉利弗之测,笑而不对。太宗又前,令骑告突利曰:“尔往与我盟,急难相救,尔今将兵来,何无香火之情也?亦宜早出,一决胜负。”突利亦不对。太宗前,将渡沟水,颉利见太宗轻出,又闻香火之言,乃阴猜突利,因遣使曰:“王不须渡,我无恶意,更欲共王自断当耳。”于是稍引却,各敛军而退。太宗因纵反间于突利,突利悦而归心焉,遂不欲战。其叔侄内离,颉利欲战不可,因遣突利及夹毕特勒(勤)阿史那思摩奉见请和,许之。突利因自托于太宗,愿结为兄弟。

同书同卷同传略云:

九年七月,颉利自率十万余骑进寇武功,颉利遣其腹心执失思力入朝为觇,自张形势云:“二可汗总兵百万,今已至矣。”太宗谓之曰:“我与突厥面自和亲,汝则背之,我实无愧。又义军入京之初,尔父子(指颉利、突利言,如昔人称汉疏广受父子之例,盖颉利、突利为叔父及从子也)并亲从我。”

《教坊记》(据《说郛》本)“坊中诸女”条云:

坊中诸女以气类相似,约为香火兄弟,每多至十四五人,少不下八九辈。有儿郎娉之者,辄被以妇人称呼,即所娉者兄见呼为新妇,弟见呼为嫂也。儿郎有任官僚者,宫忝与内人对同日,垂到内门,车马相逢,或搴车帘呼阿嫂若新妇者,同党未达,殊为怪异,问被呼者,笑而不答。儿郎既娉一女,其香火兄弟多相奔,云学突厥法。又云,我兄弟相怜爱,欲得尝其妇也。主者知亦不妒,他香火即不通。

《旧唐书》卷五七《刘文静传附张长逊传》略云:

累至五原郡通守,及天下乱,遂附于突厥,号长逊为割利特勒(勤)。言事者以长逊久居丰州,与突厥连结;长逊惧,请入朝。

同书卷一九四上《突厥传·上》略云:

授马邑贼帅刘武周兵五百余骑,遣入句注,又追兵大集,欲侵太原。是月,始毕卒,立其弟俟利弗设,是为处罗可汗。

同书同卷同传云:

太宗在藩,受诏讨刘武周,师次太原,处罗遣其弟步利设率二千骑与官军会。六月,处罗至并州,总管李仲文出迎劳之。留三日,城中美妇人多为所掠,仲文不能制,俄而处罗卒。

同书卷二《太宗纪·上》略云:

七年秋,突厥颉利、突利二可汗自原州入寇,侵扰关中。有说高祖云:“只为府藏子女在京师,故突厥来,若烧却长安而不都,则胡寇自止。”高祖乃遣中书侍郎宇文士及行山南可居之地,即欲移都。萧瑀等皆以为非,然终不敢犯颜正谏。太宗独曰:“幸乞听臣一申微效,取彼颉利。若一两年间不系其颈,徐建迁都之策,臣当不敢复言。”高祖怒,仍遣太宗将三十余骑行刬。还日,固奏必不可移都,高祖遂止。

《新唐书》卷七九《隐太子传》云:

突厥入寇,帝议迁都,秦王苦谏止。建成见帝曰:“秦王欲外御寇,沮迁都议,以久其兵,而谋篡夺。”帝浸不悦。

《册府元龟》卷九八一《外臣部·盟誓》云:

又云突利武德初深自结托,太宗亦以恩抚之,结为兄弟,与盟而去。

《旧唐书》卷六二《郑善果传附元传》略云:

元又谓颉利曰:“大唐初有天下,即与可汗结为兄弟。”

同书卷五五《刘武周传》(参《新唐书》卷八六《刘武周传》)略云:

刘武周,河间景城人。父匡,徙家马邑。

武周率五百骑弃并州,亡奔突厥。

武周又欲谋归马邑,事泄,为突厥所杀。

武周既死,突厥又以君璋为大行台,统其余众,仍令郁射设督兵助镇。高祖遣谕之,君璋部将高满政谓君璋曰:“不如尽杀突厥以归唐朝。”君璋不从,满政因人心夜逼君璋,君璋亡奔突厥,满政遂以城来降。

《资治通鉴》卷一九三《唐纪》“贞观三年十一月”条、“贞观四年三月”条略云:

庚申,以行并州都督李世勣为通汉道行军总管(旧书《李勣传》作“通漠道”,当从之),兵部尚书李靖为定襄道行军总管,华州刺史柴绍为金河道行军总管,灵州大都督薛万彻为畅武道行军总管,众合十余万,皆受李勣节度(两唐书皆作受李靖节度),分道出击突厥。

庚辰,行军副总管张宝相,俘颉利送京师,苏尼失举众来降,漠南之地遂空。

《旧唐书》卷三《太宗纪·下》云:

夏四月丁酉,御顺天门,军吏执颉利以献捷。自是西北诸蕃咸请上尊号为天可汗,于是降玺书册命其君长,则兼称之。

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卷五云:

诸众欢喜,为法师竞立美名,大乘众号曰“摩诃耶那提婆”,此云“大乘天”。小乘众号曰“木叉提婆”,此云“解脱天”。

同书卷七略云:

夏五月乙卯,中印度国摩诃菩提寺大德智光、慧天等致书于法师,其书曰:微妙吉祥世尊金刚座所摩诃菩提寺诸多闻众所共围绕上座慧天,致书摩诃支那国于无量经律论妙尽精微木叉阿遮利耶。

《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卷上略云:

道希法师者,齐州历城人也,梵名室利提婆(唐云吉祥天)。

玄太法师者,新罗人也,梵名萨婆慎若提婆(唐云一切智天)。

道生法师者,并州人也,梵名旃达罗提婆(唐云月天)。

明远法师者,益州清城人也,梵名振多提婆(唐云思天)。

木叉提婆者,交州人也(唐云解脱天)。

有一故寺,但有砖基,厥号支那寺,古老相传云是昔室利笈多大王为支那国僧所造(支那即广州也。莫诃支那即京师也,亦云提婆佛呾罗,唐云天子也)。

同书卷下略云:

灵运师者,襄阳人也,梵名般若提婆。

无行禅师者,荆州江陵人也,梵名般若提婆(唐云慧天)。

兹刍法朗者,梵名达摩提婆(唐云法天),襄州襄阳人也。

《旧唐书》卷六七《李靖传》略云:

其舅韩擒虎,号为名将,每与论兵,未尝不称善,抚之曰:“可与论孙吴之术者,惟斯人矣。”大业末,累除马邑郡丞。会高祖击突厥于塞外,靖察高祖,知有四方之志,因自锁上变,将诣江都,至长安,道塞不通而止。

《资治通鉴》卷一八四“隋恭帝义宁元年十一月马邑郡丞三原李靖素与渊有隙”条考异曰:

柳芳唐历及唐书靖传云:“高祖击突厥于塞外。靖察高祖知有四方之志,因自锁上变,将诣江都,至长安,道塞不通而止。”按太宗谋起兵,高祖尚未知,知之犹不从。当击突厥之时,未有异志,靖何从察知。又上变当乘驿取疾,何为自锁也。今依靖行状云:“昔在隋朝,曾经忤旨。及兹城陷,高祖追责旧言。公慷慨直论,特蒙宥释。”但行状题云魏征撰,非也。按征以贞观十七年卒,靖二十三年乃卒,盖后人为之,托征名。又叙靖事极怪诞无取,唯此可为据耳。

四 唐起兵太原及入关

《旧唐书》卷五八《唐俭传》略云:

并州晋阳人,北齐尚书左仆射邕之孙也。高祖在太原留守,俭与太宗周密,俭从容说太宗,以隋室昏乱,天下可图,俭曰:“若开府库,南啸豪杰,北招戎狄……则汤武之业不远。”

同书同卷《长孙顺德传》略云:

文德顺圣皇后之族叔也。顺德仕隋右勋卫,避辽东之役,逃匿于太原,深为高祖、太宗所亲委。太宗外以讨贼为名,因令顺德与刘弘基等召募,旬月之间,众至万余人。

同书同卷《刘弘基传》略云:

雍州池阳人也,以父荫为右勋侍。大业末,尝从炀帝征辽东,家贫不能自致,亡命盗马,因至太原。

同书同卷《武士彟传》云:

并州文水人也。家富于财,好交结。高祖初行军于汾晋,休止其家,因蒙顾接,及为太原留守,引为行军司铠。

同书同卷《柴绍传附平阳公主传》略云:

公主乃归鄠县,得数百人,起兵以应高祖。遣家僮马三宝说潘仁、李仲文、向善志、丘师利等,各率众数千来会。

《资治通鉴》卷一八四“隋恭帝义宁元年九月”条略云:

左亲卫段纶娶渊女,亦聚徒于蓝田,得万余人。

《大唐创业起居注·中》云:

初,周齐战争之始,周太祖数往同州,侍从达官,随便各给田宅。景皇帝与隋太祖并家于州治。

《文馆词林》卷四五九李百药《洛州都督窦轨碑铭》文云:

占(招)募英勇五万余人,从入京师,翊成大业。

《旧唐书》卷六一《窦威传附轨传》(《新唐书》卷九五《窦威传附轨传》同)云:

义兵起,轨聚众千余人,迎谒于长春宫。高祖见之大悦,降席握手,语及平生。赐良马十匹,使掠地渭南。轨先下永丰仓,收兵得五千人,从平京城。

《新唐书》卷八六《薛举传》略云:

薛举,兰州金城人。殖产巨万,好结纳边豪,为长雄。隋大业末,任金城府校尉。

军益张,号二十万,将窥京师。会高祖入关,遂留攻扶风,秦王击破之。举畏王,遂逾陇走。

瑗请连梁师都,厚赂突厥,合从东向。举从之,约突厥莫贺咄设犯京师。会都水监宇文歆使突厥,歆说止其兵,故举谋塞。

武德元年,丰州总管张长逊击罗睺,举悉兵援之,屯析墌,以游军掠岐、豳。秦王御之,次高墌,度举粮少,利速斗,坚壁老其兵。会王疾,卧屯不出,而举数挑战。行军长史刘文静、殷开山观兵于高墌,恃众不设备,举兵掩其后,遂大败,死者十六,大将慕容罗睺、李安远、刘弘基皆没。王还京师,举拔高墌,仁杲进逼宁州,郝瑗谋曰:“今唐新破,将卒禽俘,人心摇矣,可乘胜直趋长安。”举然之,方行而病,未几死。

附:太宗起兵之年岁

《唐会要》卷一“帝号”类“太宗皇帝”条略云:

隋开皇十八年十二月戊午,生于武功别馆。贞观二十三年五月二十六日,崩于翠微宫含风殿(年五十二)。

《新唐书》卷二《太宗纪》云:

己巳,皇帝崩于含风殿,年五十三(参《唐会要》卷一“帝号”类)。

《旧唐书》卷二《太宗纪·上》云:

隋开皇十八年十二月戊午,生于武功之别馆。

同书卷三《太宗纪·下》云:

己巳,上崩于含风殿,年五十二。

《新唐书》卷二《太宗纪》云:

大业中,突厥围炀帝雁门,炀帝从围中以木系诏书,投汾水而下,募兵赴援,太宗时年十六,往应募。

《旧唐书》卷七二《虞世南传》云:

太宗曰:“吾才弱冠举义兵。”

隋大业十三年(公元六一七年)十一月壬戌恭帝改元义宁,义宁二年(公元六一八年)五月甲子唐改元武德。

五 太宗与建成之关系

《资治通鉴》卷一九一(参《新唐书》卷七九《隐太子传》)略云:

武德七年七月,遣宇文士及逾南山至樊、邓,行可居之地,将徙都之,太子建成、齐王元吉、裴寂皆赞成其策。秦王世民谏,建成与妃嫔因共谮世民曰:“突厥虽屡为边患,得赂即退。秦王外托御寇之名,内欲总兵权,成其篡夺之谋耳。”

《旧唐书》卷六四《隐太子传》略云:

及刘黑闼重反,王珪、魏征谓建成曰:“愿请讨之,且以立功,深自封植,因结山东英俊。”建成从其计。建成、元吉又外结小人,内连嬖幸,高祖所宠张婕妤、尹德妃皆与之淫乱。建成乃私召四方饶勇,并募长安恶少年二千余人,畜为宫甲,分屯左右长林门,号长林兵。及将行(往洛阳),建成、元吉相与谋曰:“秦王今往洛阳,既得土地甲兵,必为后患。留在京师制之,一匹夫耳。”密令数人上封事曰:“秦王左右多是东人,闻往洛阳,非常欣跃,观其情状,自今一去,不作来意。”高祖于是遂停。

同书卷六八:

《尉迟敬德传》:尉迟敬德,朔州善阳人。

《秦叔宝传》:秦叔宝名琼,齐州历城人。

《程知节传》:程知节本名咬金,济州东阿人。

《段志玄传》:段志玄,齐州临淄人。

《张公谨传》:张公谨字弘慎,魏州繁水人。

同书卷六五:

《高士廉传》:高俭字士廉,渤海修人。

同书卷六六:

《房玄龄传》:房乔字玄龄,齐州临淄人。

同书卷六一《陈叔达传》云:

建成、元吉嫉害太宗,阴行谮毁,高祖惑其言,将有贬责,叔达固谏,乃止。至是,太宗劳之曰:“武德时,危难潜构,知公有谠言,今之此拜,有以相答。”叔达谢曰:“此不独为陛下,社稷计耳。”

同书卷六三《封伦传》云:

初,伦数从太宗征讨,特蒙顾遇。以建成、元吉之故,数进忠款,太宗以为至诚,前后赏赐以万计。而伦潜持两端,阴附建成。时高祖将行废立,犹豫未决,谋之于伦,伦固谏而止。然所为秘隐,时人莫知,事具《建成传》。

同书同卷《萧瑀传》云:

太宗又曰:“武德六年以后,太上皇有废立之心而不之定也,我当此日,不为兄弟所容,实有功高不赏之惧。此人不可以厚利诱之,不可以刑戮惧之,真社稷臣也。”因赐瑀诗曰:“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同书卷六八《尉迟敬德传》略云:

隐太子、巢剌王元吉将谋害太宗,密致书以招敬德,仍赠以金银器物一车。敬德辞,寻以启闻,太宗曰:“送来但取,宁须虑也。且知彼阴计,足为良策。”

同书同卷《张公谨传》略云:

张公谨,魏州繁水人也,初为王世充洧州长史。武德元年,与王世充所署洧州刺史崔枢以州城归国。初未知名,李勣骤荐于太宗,乃引入幕府。六月四日,公谨与长孙无忌等九人伏于玄武门以俟变。及斩建成、元吉,其党来攻玄武门,兵锋甚盛。公谨有勇力,独闭门以拒之。以功累授左武候将军,封定远郡公。

巴黎图书馆藏敦煌写本李义府撰《常何碑》略云:

公讳□,字□□,其先居河内温县,乃祖游陈留之境,因徙家焉,今为汴州浚仪人也。倾产周穷,捐生拯难,嘉宾狎至,侠侣争归。既而炎灵将谢,政道云衰,黑山竞结,白波潜骇,爰顾宗姻,深忧沦溺。乡中豪杰五百余人以公诚信早彰,誉望所集,互相纠率,请为盟主。李密拥兵敖庾,枕(?)威河曲,广集英彦,用托爪牙,乃授公上柱国雷泽公。寻而天历有归,圣图斯启,自参墟而凤举,指霸川而龙跃。公智叶陈、张,策逾荀、贾,料安危之势,审兴亡之迹,抗言于密,请归朝化。密竟奉谒丹墀,升荣紫禁,言瞻彼相,实赖于公,既表忠图,爰膺厚秩,授清义府骠骑将军上柱国雷泽公。密奉诏绥抚山东,公又以本官随密,密至函城之境,有背德之心,公既知逆谋,乃流涕极谏,密惮公强正,遂不告而发,军败牛关之侧,命尽熊山之阳。公徇义莫从,献忠斯阻,欲因机以立効,聊枉尺以直寻,言造王充,冀倾瀍洛,为充所觉,奇计弗成,率充内营左右去逆归顺。高祖嘉其变通,尚其英烈,临轩引见,特申优奖,授车骑将军。徐员朗窃据沂、兖,称兵淮、泗,龟蒙积沴,蜂午(?)挺妖,公与史万宝并力攻围,应期便陷。方殄余噍,奉命旋师,令从隐太子讨平河北。又与曹公李勣穷追员朗,贼平,留镇于洧州。七年,奉太宗令追入京,赐金刀子一枚,黄金卅挺,令于北门领健儿长上,仍以数十金刀子委公赐骁勇之夫,移奉藩朝,参闻霸略,承解衣之厚遇,申绕帐之深诚。九年六月四日令揔北门之寄。

《旧唐书》卷六九《薛万彻传》略云:

薛万彻,雍州咸阳人。自敦煌徙焉,隋左御卫大将军世雄子也。世雄,大业末卒于涿郡太守。万彻少与兄万均随父在幽州,俱以武略为罗艺所亲待。寻与艺归附高祖,授万彻车骑将军、武安县公。及太宗平刘黑闼,引万均为右二护军,恩顾甚至。隐太子建成又引万彻置于左右。建成被诛,万彻率宫兵战于玄武门,鼓噪欲入,秦府将士大惧。及枭建成首示之,万彻与数十骑亡于终南山。太宗累遣使谕意,万彻释仗而来,太宗以其忠于所事,不之罪也。

《新唐书》卷七九《隐太子传》云:

又令左虞候率可达志募幽州突厥(当作突骑)兵三百内宫中。

《旧唐书》卷六九《张亮传》略云:

张亮,郑州荥阳人也。素寒贱,以农为业。大业末,李密略地荥、汴,亮仗策从之,署骠骑将军,隶于徐勣。后房玄龄、李勣荐之于太宗,引为秦府车骑将军,委以心膂。会建成、元吉将起难,太宗以洛州形胜之地,一朝有变,将出保之,遣亮之洛阳,统左右王保等千余人,阴引山东豪杰以俟变,多出金帛,恣其所用。元吉告亮欲图不轨,坐是属吏,亮卒无所言,事释,遣还洛阳。及建成死,授怀州总管,封长平郡公。

《资治通鉴考异》“武德九年六月”条云:

统纪云:“秦王惧,不知所为。李靖、李勣数言大王以功高被疑,靖等请申犬马之力。”刘小餗说:“太宗将诛萧墙之恶以主社稷,谋于卫公靖,靖辞。谋于英公徐勣,勣亦辞。帝由是珍此二人。”二说未知谁得其实,然刘说近厚,有益风化,故从之。

《旧唐书》卷七一《魏征传》略云:

及密败,征随密来降,至京师,久不见知,自请安辑山东,乃授秘书丞,驱传至黎阳。时徐世勣尚为李密拥众,征与世勣书。世勣得书,遂定计遣使归国。隐太子闻其名,引直洗马,甚礼之。征见太宗勋业日隆,每劝建成早为之所。

《新唐书》卷九七《魏征传》云:

即位,拜谏议大夫,封钜鹿县男。当是时,河北州县素事隐、巢者不自安,往往曹伏思乱。征白太宗曰:“不示至公,祸不可解。”帝曰:“尔行安喻河北。”道遇太子千牛李志安、齐王护军李思行传送京师,征与其副谋曰:“属有诏,宫府旧人普原之。今复执送志安等,谁不自疑者?吾属虽往,人不信。”即贷而后闻。使还,帝悦。

六 魏征与太宗之关系

《北史》卷五六《魏长贤传》云:

魏长贤,收之族叔也。父彦,博学善属文。思树不朽之业,以《晋书》作者多家,体制繁杂,欲正其纰缪,删其游辞,勒成一家之典。复请为掾,书遂不成。入齐,为著作佐郎。更撰《晋书》,欲成先志。

《元和郡县图志》卷一六“河北道澶州临黄县”条云:

魏长贤墓在县北十五里。贞观七年,追赠定州刺史,即征父也。

同书卷一七“河北道恒州鼓城县”条云:

魏收墓在县北七里。后魏、北齐贵族诸魏,皆此邑人也,所云“钜鹿曲阳人”者是也。

《新唐书》卷七二中《宰相世系表》“魏氏”条云:

馆陶魏氏。长贤,北齐屯留令,征相太宗。

《全唐诗》第七函《高适三君咏并序》云:

开元中,适游于魏郡,郡北有故太师郑公旧馆。

《旧唐书》卷七一《魏征传》略云:

魏征,钜鹿曲城人也。父长贤,北齐屯留令,尝密荐中书侍郎杜正伦及吏部尚书侯君集有宰相之材。征卒后,正伦以罪黜,君集犯逆伏诛,太宗始疑征阿党。征又自录前后谏诤言辞往复,以示史官起居郎褚遂良,太宗知之,愈不悦。先许以衡山公主降其长子叔玉,于是手诏停婚,顾其家渐衰矣。

《全唐诗》第二函魏征《述怀(一作出关)》诗云:

中原初(一作还)逐鹿,投笔事戎轩。纵横计不就,慷慨志犹存。杖策谒天子,驱马出关门。请缨系南粤,凭轼下东藩。郁纡陟高岫,出没望平原。古木鸣寒鸟,空山啼夜猿。既伤千里目,还惊九折魂。岂不惮艰险,深怀国士恩。季布无二诺,侯嬴重一言。人生感意气,功名谁复论。

《旧唐书》卷七〇《杜正伦传》云:

杜正伦,相州洹水人也。隋仁寿中,与兄正玄、正藏俱以秀才擢第。隋代举秀才止十余人,正伦一家有三秀才,甚为当时称美。

《新唐书》卷七二中《宰相世系表》“侯氏”条云:

植字仁干,周骠骑大将军、肥城节公。

《旧唐书》卷六九《侯君集传》(参《周书》卷二九、《北史》卷六六《侯植传》及陆增祥《八琼室金石补正》卷二三并李宗莲《怀珉精舍金石跋尾等侯植墓志》)略云:

侯君集,豳州三水人也。贞观四年,迁兵部尚书。明年(贞观十二年),拜吏部尚书。君集出自行伍,素无学术,及被任遇,方始读书。典选举,定考课,出为将领,入参朝政,并有时誉。十七年,张亮以太子詹事出为洛州都督,君集激怒亮曰:“何为见排?”亮曰:“是公见排,更欲谁冤!”君集曰:“我平一国还,触天子大嗔,何能仰排!”因攘袂曰:“郁郁不可活,公能反乎?当与公反耳。”亮密以闻。承乾在东宫,恐有废立,又知君集怨望,遂与通谋。及承乾事发,君集被收,遂斩于四达之衢,籍没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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