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1月,在河南洛阳偃师商城东北角,考古专家发现了数座古墓,随即对其展开了紧张的抢救性发掘;因为这数座古墓早已被盗墓贼洗劫一空。
在标号为M2的唐墓中,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片陶罐盖子,和一方毫不起眼的墓志。
专家走近一看,只见这通墓志字迹相当精美,墓志尾部赫然刻着两行大字“前邓州内乡县令吴郡张万顷撰,吴郡张旭书”。
这个“吴郡张旭”,正是我们所熟悉的,唐代“草圣”张旭。此作的艺术风格,与张旭的另一件楷书传世拓本《郎官石柱记》如出一辙。这件作品就是大名鼎鼎的《严仁墓志铭》。
后来经过专家的严格考证,认定这一件墓志确实就是张旭遗笔。对于盗墓贼这种“买椟还珠”的行为,专家庆幸万分,同时还要感叹一句 “绝望的文盲”!
张旭历来都是以草书闻名于世,因为过于耀眼的草书成就,大家反而忽视了他的楷书也是一绝,他是一个“草掩其楷”的典型。史书原本就早有记录,张旭“真草并擅,无愧世称”。
从笔法传承的角度上来看,张旭的母亲是虞世南的外孙女,也是初唐书法家陆柬之的侄女,张旭本就是根正苗红的“二王”笔法传承人。
此外,狂草创作历来也是要严格遵循法度的。像《古诗四帖》这样越是看起来无拘无束的创作,就越需要深厚的楷书功底做支撑。所以张旭的楷书精绝并不令人感到意外。
只是张旭楷书作品传世极少,在这件《严仁墓志铭》出土之前,就只有一件《郎官石柱记》的宋代拓本传世;所以《严仁墓志铭》的发现的确称得上是意外之喜。
这件作品法度也十分严谨,用笔方圆兼备,稳健如磐石,结构宽博严整,即便是楷书,也不难看出独属于张旭本人的雄健气势。
“草圣”张旭一出手,大半的唐楷也都因此黯然失色,因为在整个唐代,在王羲之妍丽书风的引导下,这样宽博雄健风格的作品并不多见。
张旭的另一件楷书《郎官石柱记》原石早已佚失,这件《严仁墓志铭》却被保存得相当完好,是我们研究张旭楷书的第一手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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