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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齐洲等:《西王母传》提要(汉书艺文志及两汉书补志著录小说总目提要之四)


顾櫰三《补后汉书艺文志》小说家类著录“《西王母传》”,无卷数,题“桓驎撰”,注曰:“陶九成《说郛》有刊本。”

西王母画像砖拓

桓驎,一作桓麟,字元凤(一作符凤,一作元龙),东汉沛国龙亢(今安徽怀远)人。汉代儒师桓荣曾孙。生卒年不详。

早有才惠,师事贽恂,与马融(79—166年)同学。桓帝(147—167年在位)初,为议郎,入侍讲禁中。后出为许(今河南许昌)令,病免。会母终,不胜哀,未祥而卒,年四十一。所著碑、诔、赞、说、书凡二十一篇。《后汉书》卷六十七《桓彬传》附小传。

《文心雕龙》引《七说》文,《艺文类聚》卷三十一引《赠答诗》一首。

《隋书·经籍志》按:“梁有司徒掾《桓麟集》二卷,《录》一卷。亡。”

《后汉书》李贤注引挚虞《文章志》曰:“麟文见在者十八篇,有碑九首,诔七首,《七说》一首,《沛相郭府君书》一首。”

《艺文类聚》卷四十六引《太尉刘宽碑》一篇,应非此桓麟所作。

案《后汉书》称其享年41岁,《刘宽碑》作在中平二年(185年),若麟当年即去世,则其生当在永熹元年(145年),桓帝初年还是童稚,既不可能“为议郎,入侍讲禁中”,也不可能与马融同学。因此,此碑即使真为桓麟作,此桓麟亦非彼桓麟。

《西王母文化研究集成》

顾櫰三《补后汉书艺文志》著录《西王母传》,注明“陶九成《说郛》有刊本”,然而,《说郛》所录《西王母传》乃节自《墉城集仙录》,张君房《云笈七签》已具录之。至于陶宗仪(九成)《说郛》题为桓麟所作,亦不知何据。

今所传西王母故事,除《山海经》、《穆天子传》、《汉武内传》外,有《太平御览》卷六百七十八所引《茅君传》、《太平广记》卷五十六所引出《集仙录》之《西王母传》、张君房《云笈七签》所引《墉城集仙录·西王母传》、《说郛》题名桓麟之《西王母传》及王世贞《弇州四部稿》卷六十六《金母纪》、徐应秋《玉芝堂谈荟》卷十七《西王母》,其中《山海经》、《穆天子传》、《茅君传》、《汉武内传》单独成书,其他《太平广记》所引、《云笈七签》所录、《说郛》所题桓麟之作,及《玉芝堂谈荟》所记,并皆出《墉城集仙录》,而《弇州四部稿》之《金母纪》则是在其基础上,结合其他传说异闻,重新加工整合而成。

明代西王母坐像

《墉城集仙录·西王母传》详载于《云笈七签》,其内容除开头一段,其他部分则分别由《竹书纪年》相关内容、《尚书帝验期》、《汉武内传》、《茅君传》辑合而成。

《云笈七签》又录有杜光庭所撰《‹墉城集仙录›序》,可知此《西王母传》为杜光庭所辑。又其中用《竹书纪年》事,亦可知为晋以后作者。

《西王母信仰研究》

《说郛》题名桓麟的《西王母传》,实只录开头到《尚书帝验期》一段,下则出按语曰:“又周穆王时,命八骏与七萃之士,使造父为御,西登昆仑而宾于王母,穆王持白珪重锦以为王母寿,事具《周穆王传》。至汉武帝元封元年七月七日夜降于汉宫,语在《汉武帝传》内,此不复载焉。”

《周穆王传》为西晋时汲冢所出,《西王母传》还在其后,自然不可能是桓麟所撰。可知陶九成谬题撰者人名,而顾櫰三失考矣。

清粉彩描金王母娘娘像

此书有《云笈七签》本、《说郛》本、《五朝小说》本、《五朝小说大观》本、《旧小说》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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