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藩镇群龙无首即将骚乱,文弱书生念出文章,将士流泪发誓效忠朝廷

在唐朝中晚期,昔日辉煌的帝国陷入了藩镇割据、朋党之争和宦官专权之中。那样称雄一时的王朝,也不得不像患上沉疴的病人一样,无可奈何走向了它的终点。在帝国夕阳时,很多官员起起伏伏,你方唱罢我登场,其中不得不提的一个人物就是令狐楚。

令狐楚是中唐著名的政治家,出任过宰相、节度使,是当年那段历史中重要的人物,许多事件都有他的影子。然而,这样一个傲然立于政坛的狠角色,却是因为一篇遗书,开始了他大放异彩的人生。

在令狐楚未曾发迹的时候,他是在各大节度使帐下担任幕僚。由于天资聪颖,文华出众,每一个节度使对他都很倚重。特别是李说、严绶、郑儋相继担任河东节度使时,都舍不得放他走,盛情将其挽留。当时他的主要工作,就是撰写给朝廷的奏表。

本来,这种公文很难出彩,目的性太强,格式规矩又太多。然而,令狐楚却让他自己变得家喻户晓。史书记载,他“于奏制令尤善,每一篇成,人皆传讽”。甚至连皇帝都被惊动,当时的唐德宗酷爱文学,凡是从太原府传来的文书,他都要亲自过目,如果出自令狐楚之手,则大加赞扬,如果是他人手笔,则面露遗憾之色。

不过,此时的令狐楚,还只不过是刀笔小吏而已。名气再大,也登不上大雅之堂。虽然是公认为庾信之后的古文文宗,却没有真正施展抱负的舞台,直到一件丧事的到来。

那是他在河东节度使郑儋处担任幕僚的时候,郑儋突然暴毙,引起了河东军的蠢蠢欲动。要知道,唐朝在中晚期之所以摇摇欲坠,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藩镇并不服从中央的管理。不仅是节度使有异心,就连藩镇的将士也不把朝廷放在眼中。这些基层将士,甚至可以拥立节度使,逼迫唐朝承认既成事实。

这一次,郑儋去世太过突然,没有做好充分的人事安排。河东军的骄兵悍将们,为了各自的利益,显然就要做出决断,拥立他们的代言人。这个过程,往往伴随着战争、流血和无数人的牺牲,形势一度相当危急。

可就在这个时候,河东军发现,郑儋的遗书还没有写。这份遗书非同小可,是要向朝廷禀告的,是关系到河东命运的。虽然河东军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但表面上的文章还是要做足,以免落人口实。但是,郑儋已经去世,肯定写不了了,那只能由他最信任的幕僚令狐楚代笔了。

于是,一大群士兵名为保护,实际上就是胁迫着令狐楚来到郑儋的灵前,要他为死去的河东节度使代写遗书。推脱肯定不能推脱,令狐楚只好安心坐下,一笔一划地写下来。

没有多久,这份遗书,也是向朝廷汇报的遗表,就被令狐楚完成了。河东军的将士们绝大多数都是文盲,斗大的字不认识一个,令狐楚只好又亲自向他们宣读。

出人意料的一幕就在此发生了,令狐楚读起他起草的遗表,现场鸦雀无声。当令狐楚说出郑儋一生为国尽忠,希望朝廷能够安抚众将士,众将士也要为国分忧,共度时艰的时候,河东军突然集体哭泣起来。开始还只是个别年轻的士兵哭,没有人制止后,悲伤而激动的情绪传染了全军,在场的将士没有不涕泪横流的。

河东军哭罢之后表示,要继承郑儋报效朝廷的遗志,服从朝廷安排。这样朝廷才从容派出严绶来接任河东节度使,避免了一场大祸,也避免了生灵涂炭。要知道,河东节度使太过重要,当年安史之乱的两大主角安禄山和史思明都曾经担任过这个职位,后唐李克用、李存勖父子也是以此起家。所以令狐楚经此一事,不仅名声更盛,而且还凭借胆识才华赢得了唐王朝高层的欣赏,这样才有后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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