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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看台4171 | ​陈辚:赤石新城古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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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古寨风满袖

◎陈辚
    初夏午后,雨后初晴,我和文友从汕尾市区驱车上深汕高速公路再转道广汕公路前往海丰县赤石镇新城古寨采风。进入赤石境内,沿途山峦连绵,车窗外一簇簇山花点缀在葳蕤的树草间,五彩缤纷。车行约38分钟,一座保存完好、寨墙高耸的古寨便展现在我们面前……
    新城古寨位于大安河中游,原称“元新寨”,建于宋、元时代,村民有陈、洪、曾和李4姓,大多村民已移居古寨两旁的新村,现寨内人口才200多人。清康熙四十五年(1706年)丙戌科,村人洪晨孚考中进士(原在元新古寨居住,后迁居归善黄埠),任翰林院检讨,后改授户部清吏司主事,衣锦还乡祭祖,见本村围墙低矮,不利于防山寇,遂捐俸升墙三尺,并改元新寨为“升城”。因当地语音“升城”与“新城”音同,故得“新城”寨名。眼前古寨围墙已有些倾斜,斑驳破旧,寨后围墙爬满了牵牛花,在风中摇曳。

    跨入古寨门,巷陌风光纵赏时,村头巷尾几个老奶奶悠然自得地坐在木椅子上聊天,二三个5、6岁小孩正逗一只小黑狗玩耍,夕阳的光彩淡淡地洒落石板的巷道上,给人轻盈舒服的美感,一幅静谧、神秘、浓郁的画面徐徐地在心底展示:古寨呈方形结构,开南、东、西三门,错落有致。其中南门为正门,东、西两侧门,均设内、外两重门,外为方形,内为半圆形。古寨四角边缘各建置方形炮楼,炮楼均有小门连结寨内。四面寨墙体均设有炮口和枪眼。南门前有一个400多平米的池塘,碧水粼粼,树木萃绿,不远处是新城小学,校门口有二株上百年的木棉树和榕树。从南门进入寨内,是一条石板铺筑的长约120米、宽近4米的南北方向巷道,以此巷道为中心,把古寨分为纵贯东西两部分,各有三条一米宽的小巷,小巷各置十座整齐对称的民房,靠东西两侧寨墙各留南北向通道,一条跑马道环绕古寨内墙。整座古寨横直有巷、四通八达,形成一座坚固的城堡。虽然古寨在今天早已失去了军事防御的意义,却记载着历史的信息, 值得研究。
    沿着一条石板巷道抵达古寨的北面顶部,有一间小庙宇,单间单层砖木结构建筑,是古寨最高门楼,奉祀武圣关公。庙宇的下面有一个地下室,有铁将军把门。一位60多岁的李姓村民说,他小时候曾进去过,但现在很少有人进去,除非祭祀的节日。古寨内有七口与村同龄的古井,原是村民饮用水的来源。近几年,寨内引进自来水后,才弃用。穿行在寨内石板巷道上,古韵浓郁,多间旧房子破旧不堪,且多数大门紧锁,有的门没上锁,只用一根木棍别在门鼻上;有的已倒塌,野草丛生,一片荒凉。我们在一条横巷道走过时,邂逅了黄埔军校第四期毕业生陈一史的故居,又在另一条横巷上发现一间约200多平方米的三间二伸手的房子,破落、荒废,但观其房樑和装饰,依稀可见昔日的富丽堂皇。问及村民,方知它建于清末,是寨内陈姓的私塾“登文学堂”。解放后,这里成为村里的学校,曾有上百位师生。直到上世纪70年代,该学校才搬迀到寨外右侧的新城小学。另有一间上百年的陈姓私塾“北溪精舍”设在寨外左边,占地有1000多平方米,为“五马拉车”建筑结构,底院深深,雕梁画栋,恢宏气派,可惜房子也处于半倒塌状况,断壁残垣上生长着杂树野草,满目疮痍。辗转仿佛间,风吹草动,有一种很轻盈的声音从心灵深处轻微荡漾,给我一种穿越时空的奇思妙想,仿佛当年学子朗读“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的书声穿越时空而来,油然生出无限的感慨!

    古人所谓“向寻常巷陌人家相对”、 “沉吟怀古情”,应是如此吧。当我走出古寨,回首间,夕照入闾巷,古寨如画,原始与自然扑面而来,一种怀古的情感油然而生,忽觉人间烟雨,岁月沧桑,伴随光阴的故事,仿佛又从我的衣袖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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