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看台326 | 沧海明月：家中有女初长成

广东省作家协会主席蒋述卓题

【作者简介】沧海明月，原名薛建谋，男，一九七二年生，佛教徒，偶有随笔涂鸦，如此而已。

女儿的生日

文／薛建谋

过几天就是女儿生日了，女孩纸长大，就在一眨眼之间。

十九年前的一个岁末，象今年一样，早早就立春了。那年的年末，天气特别寒冷，南方不下雪，但那年冬天，却下着比雪还冷的雨滴，夹缠着冷风，几乎无孔不入。当时我们的房间是和工场搭建在一起的，又经过了两场大台风的洗礼，便有许多缝隙，冷风不断灌进。我妻子在分娩前三天肚子就开始痛了，整夜呻吟，很痛苦，再过两天就是除夕夜，妻子说，不要去产院过年，就在家中生产。我只能无助地守在产床前，看着她被痛苦煎熬。负责接生的是位经验丰富的院长，她除了看顾妻子之外还要安慰我。妻子说，她们真是好人！

妻子在妊娠期间也承受到不小的煎熬，就是整天呕吐，吃什么吐什么，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我只好带她整天吊点滴，可医生说，孕妇有这现象，证明子女缘好，不容易流产，这话对妻子来说，是最好的安慰。现在临产也是受折磨着，用老一辈的话说就是欠子女债，妇产医生却说，产妇是一半身躺着棺材板一半身躺着床，生儿女，是以命换命的。我觉得都有道理，为什么都说，母爱如天呢，人的生日其实就是母难日。母爱，伟大得让我激动，甚至发抖，哆嗦……

一阵长时间的身心巨痛之后，孩子终于降生，医生不让我靠近，隐约是个肉团，接着啪啪两声，孩子哭了，手脚也跟着舒展，身体很小，手脚却长，舞动着，红赤红赤的像只蜘蛛。妻子哭了，却有笑容，我的心也舒展了，眼眶也湿了，医生看着我，也笑了。屋外霜风雪雨，室内却温暖如春，初次为人父母，觉得心瓣儿软得快融化了。

由于天太冷，我们把女儿藏在被窝的中间，妻子说这样就不会冻着了，要填写出生证明，我不加思索就随口取名——雪妮，寓意着当时的环境，一切都是冷的，唯一温暖的，只有爸妈的心！

可喜的是孩子健康活泼，并且顽强地成长，两年后多了个小弟弟，就由她带。上学，读书，渐渐长大，就在高一的第二学期，报完名不久，突然说不想读了，她说，爸妈太辛苦……

当时，我患病了，又失业多时，她不想再读，我也不多勉强。因为我知道，她是很懂事的。

后来，我噙着泪送她上车，她倒很淡定，我没看她第二眼，望着渐渐远去的客车，眼睛有点发涨，头脑一片空白。

我告诉过女儿，她二叔当时参军时也是十六虚岁，那是因为他当时胆子大，爱胡闹，怕他闯祸，才让他出门锤炼，曾送他一首诗：“乳燕初飞志万里，梅开南岭色堪红……”

如今你也是十六虚岁出门，我心中惭愧，不能写诗。我只能默默祈求佛菩萨慈悲加持，护佑你平安健康，吉祥如意，身心快乐。

日月如梭，女儿终于长大啦，大姑娘了，还是有点淘气，这点像她父亲，也象她母亲一样漂亮健康。再过几天就满十九周岁了。

女儿，我亲爱的女儿，今天爸爸妈妈祝福你呢，在家里为你唱生日歌，你弟弟也祝福你，全天下人人都祝福你——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昼吉祥，夜吉祥，昼夜六时恒吉祥……

——爱你的爸爸妈妈

2015.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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