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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 床上住儿子,床下喂鸡鸭,文盲母亲在狭窄小屋里养出三个高材生

 传奇母亲 






以前,我家那条小街上有户程姓人家特别引人注意。那是一个单亲母亲带着三个儿子,儿子们很调皮,那位母亲却从来没有打骂过孩子。每次她说话都是轻声细语,声音甜甜软软,听上去叫人心里舒服。

最引人注意的不是母亲的说话声有多甜美,而是他们一家四口人挤在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小屋里,一张床上又架了两层床板,成了上中下铺,下面住母亲,中间挤着老二和小弟,最上面住大哥。

最不可思议是空间本就狭窄,床下还养着一群小鸡和一群鸭仔,搞得满屋很臭。进门拐角处就是锅碗瓢盆。煤炉放在屋外房檐下,遇到下大雨就会淋熄,人们经常看见三个儿子凑在炉子旁研究怎么生火。

这位母亲目不识丁,也没啥特长,平时只靠帮人担水、缝衣、擦鞋、捡废品来挣钱,尽管钱挣得不多,但她却坚持让三个儿子都去念书。她说她就吃亏在没有文化,不能让孩子再吃这种亏了。

三个男孩淘气归淘气,但比任何孩子都懂事。人们偶尔看见他们在外面玩耍,大多时间都是放了学就回家帮妈妈洗菜做饭,然后趴在床上做作业。他们身上常年穿着同一身衣裳,有些地方还打了补丁,以至于那小屋夜里发出的昏暗灯光,让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看了也会觉得非常心酸。


我和程家老大程可为是同学,高考那年,我落榜了,顶替父亲参加了工作。程可为才用了一半的时间就交卷了,老师让他再检查一下,他却十分自信地说不了。没想到,他的分数名列高居榜首,考上了清华大学,整条街都轰动了。

这时,他母亲把鸡和鸭都拿去换了钱,又在床下养起了兔子和蘑菇。程家老二程万成住到了上铺,躺在大哥的床上暗下决心,也要考上清华。

隔了两年,程万成说到做到,果真考上了清华,小街又是一阵轰动。

见此情形,街上的邹瞎子就掐着指头到处跟人说,我算过了,程老三肯定考不上清华啦,他家孩子的智力都被哥哥们占用了,他顶多也就高中毕业!

刚上初中的程必如气得要命,发誓要破了瞎子的谶语。他比两个哥哥更努力,几乎要把眼睛都熬瞎了。到了高考的时候,他竟然困得趴在考卷上睡着了。监考老师摇醒他,他吓坏了,赶紧写,一慌张便写错了一个答案,正是因为这个答案,让他与清华失之交臂,他扑进母亲的怀抱大哭了一场,说就怪邹瞎子乱算命,把好事给算没了。母亲却温柔地说,自己的过错不要推到别人身上,邹瞎子那叫缺牙巴咬虱子,恰好咬中了,你是有学问的人,计较这个你就输了。

就这样,程必如留在了本地上大学,读书空余时间就回家看望母亲。那时大哥程可为已经大学毕业在一个设计院工作,他把钱寄给母亲,让母亲买点好吃好穿的,别再亏待自己了。

程万成毕业后分配到了一个军工厂,年纪轻轻就是工程师,收益很不错。他也定期汇钱给母亲,说母亲这辈子太辛苦了,让小弟一定要照顾好妈妈。

然而当小弟程必如参加工作时,他们的妈妈却因病去世了。死的时候留给他们一个匣子,里面整整齐齐放着他们寄回去的钱,分文未动。老大喜欢红色,那叠钱就用红色的绳子捆着,老二喜欢蓝色,那叠钱就是蓝色丝线绑着,老三喜欢绿色,就用一根涂了绿漆的钢夹子别着……

兄弟三人抱在一起痛哭,把母亲的遗像抱在怀里,在小街里走了一圈又一圈,整条街又一次轰动了……

这个带着传奇色彩的故事是我母亲讲的,文中主人公的姓名,我已修改过了,故事有没有可信度,我说了不算,信不信当然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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