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霉素散文】幸福的小棉袄

幸福的小棉袄

曾经的岁月

早晨刚起床，手机就响了，是女儿打来的，她在京城上学，她说：爸爸，父亲节快乐！心里一愣，接着一暖，真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过了不大一会儿手机微信一响，是女儿发来的红包，红包上写着：嘿，老头，节日快乐！打开一看是5.21元。我回复短信问，5.21元什么意思？小丫头说是我爱你。我故意打趣：钱有点少，你要是发个521万元红包，更能表达小棉袄的温度。她立即发来一个蔑视的表情：懂什么呀？我这是千里送羽绒，羽轻袄暖和！

但很快女儿又飞来一个红包，666元，她随后发来短信说，这是目前小棉袄的最高温度。夫人看到女儿的短信，急得杏眼圆睁，说，天呀，你让女儿下个月喝西北风啊！

　有女在外，总少不了一份牵挂

相思如豆

那个黄毛小丫头的一颦一笑，总是霸道地挤进我的回忆里。

初为人父，又激动又紧张，把她从产房抱出来，实际不是抱，是两臂伸直手心向上，捧出来的，短短一个走廊，紧张我一头汗，怕一不小心，手指碰疼了她。给小丫头取名，费了我很大的心思，从她还没出生到她出生都满月了，我还遨游在各种书籍里寻找合适的字，不能定夺。那天，夫人浇她养的花，说，露凝叶香，就叫露凝吧，于是，丫头的名字就一锤定音。关于她点点滴滴的情形我完整地记录在日记里，后来日记本找不到了，直到她上大学走的时候，我才在她的行李箱里发现，她不肯还我，狡辩说，写的是她自然由她保存。

好像还是昨天

每到吃饭总是满世界追她，哄着她，左手端着碗，右手举着勺，肩上搭着给她擦嘴的毛巾，哄她说，你说一个a，她说a，于是用最快的速度把一勺饭送进她嘴里，又说，你说一个e，她又上当了，说e，一勺饭又喂上了，但不能说O，那样她张不开口，一勺饭会堵在嘴外。最可气的是她每次感冒吃药，都要我先吃她才吃，我吃了多少冤枉药呀！

　第一天上学，放学的时候回家

怀里抱着课本文具盒。我问，你的书包呢？她低头不说话。我不高兴地又问，是不是丢了？她仍是不语。

爷爷心疼孙女，瞪了我一眼说，你还好意思说，你小时候不是经常丢书包吗？有时候在外面玩疯了，课本也丢。转过身哄孙女，没事妮儿，咱的课本还在就好，爷爷给你买新书包。后来才知道，她把书包送给同位的小伙伴了，小伙伴没有妈妈跟着奶奶过日子，上学用的书包是个塑料袋。

爷爷疼她疼得没原则

她和爷爷就很亲近，后来她爷爷去世了，每到星期天放学回到家，她都要先去爷爷住过的房间坐一会，关着门，谁叫也不理，再出来时眼睛红红的。她考上大学的那年清明节，她说要跟着我去给爷爷上坟。

我说，农村有个习俗，未出嫁的女子不能去上坟。她狠狠地抱着我胳膊晃，说，我不管什么习俗，一定去！站在她爷爷坟前，这个任性的丫头，软弱得像一根草，静静地注视着黄土堆，眼里满满地包着泪水，后来，她说，爸爸你先走，我想给爷爷说句话。我站在远处回头看，丫头正抱着爷爷的坟嚎啕大哭。

女儿长大了，好像不经意间就长大了

在外上学，不经常回家，放假回家来，小嘴不闲着，不是吃零嘴就是说外边的有趣或无趣的事。我坐在电脑前工作，不经意一回头，她正默默站在背后看我，嘴里还嚼着东西。我说，有事？她说，没事。转身走了。

过了很久偶尔一回头，她又默默站在背后看我。我说，有事？她说，哼！转身悻悻地走了。夫人不高兴了，说我，丫头想亲近你，真不知好歹！

走在马路上，她让我走里边她走外边

今夕何夕

我说，我现在最多是中年，不需要小孩子保护。她说，我觉着你是中老年，需要青年人护驾。温柔的时候像个小猫，凶起来就像要吃人的老虎，经常恶声恶气吵我：让你少喝酒，怎么不听呢？让你减肥锻炼，做到了吗？让你早睡会别熬夜，还是不听？面对这个霸道的小丫头，我竞无言以对。

一次手机视频，她说，你是不是又染头发了？得到我吞吞吐吐的肯定后，她气坏了，小嘴叭叭叭就是一通训斥：给你说多少遍了不要染头发就是不听染头发有毒知道吗这么大人了就是不长记性你气死我了……机关枪似的，我手机都发热了。

又到了她的生日，送她什么礼物呢？

后来在玩具店里看到她小时候最爱玩的铁皮小青蛙，立即给她买了一对快递过去，她收到后给我发了一个视频：上满发条的铁皮小青蛙在地板上咔哒咔哒地蹦着，她坐在地板上双手拍着腿，笑得前仰后合，和她小时候一样，时光一下子回到了从前。

小棉袄说着说着就长大了，心里满是欣慰和幸福却又有一丝淡淡地惆怅。

山东红迷学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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