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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登华山 ‖ 柳红樱


登 华 山

 柳红樱

  总是很盼望暑假,因为只有暑假才有足够时间远足。可这个暑假要来临时,心里却没有了那种莫名的冲动。朋友一直在问,今年暑假去哪里,自己却少有的没了主张。一直等到8月,觉得再不出去,可就白白浪费了一个假期,简直太奢侈了。于是,计划着去一趟草原,可今年的雨水特别多,山高路险,让我望而却步,出发之前临时改变计划,决定去西安。当我把这消息告诉朋友时,朋友说:去吧,那地方迟早都要去的。于是,带着孩子,带着对古城的向往,开始了西安之行。

 咸阳机场离市区很远,一路过去,没有想象中的黄土高原,只有平坦的大道,满眼的翠绿,在这个夏日里散发出无限的生机。根据事先在网上查找的有关住宿交通信息,我们很快到达了火车站。当那古老的城墙映入眼帘时,我震惊了,突然发现自己原来在心里是有那么一点喜欢西安的,到底是为什么,却无法言表。我很快办理了行李的寄存,买上了去华山的火车票,正式开始了西安之行。

 我们乘坐的是兰州到汉口的过路车,没有座位,幸好上车时一路狂奔,抢占了有利位置,才得以坐着到华阴县。一路辗转来到华山脚下,已是晚上10点,为了能看到明早的日出,我们决定连夜登山。

 决定登山,心里有些许激动。说实话,我不是一个很爱运动的人,之前也去游览过其他名山,比如泰山、峨眉山,还去过张家界,不是坐缆车上山就是汽车上山,没有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登山。这次在孩子面前立下誓言,一定跟她一起登上山顶,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有时候会想,一个人无论做什么事情,大都有一种情结在里面。这次我们是三个语文老师带着我的孩子登华山,一路上谈论到语文课本里关于名山大川的描述,竟有同感:那些或悲或喜的文字,竟然就是吸引自己出去走走的原因,感受前人的感受,看自己眼中的美景。

 沿着蜿蜒的盘山公路,我们开始了登山之旅。一路上人还真不少,大多数是学生,其中不乏情侣。想着跟心爱的人,在月色下牵手登山,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

 刚开始还好,只是坡度很小的公路,当我们来到第一个休息点时,已领教了登山的艰苦。据说一路山有20多个这样的休息点,我们就开始在心里默数,以为这样就可以早点到达山顶。

 最难走的有千尺幢、百尺峡、天梯,登山时的心情真的很复杂,不能向上看,不能向下看,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脚下的石梯,一步一步向上登。偶尔抓紧铁链,向远处望去,可以见到斑驳的树影,借着月色还可以看到悬崖峭壁。不敢想象前面的路还有多远,只顾埋头向上,在心里告诉自己,快了快了,只有一个愿望,要是能走上一段平坦的路,该有多好。但是,平路只是几米远,更多的是需要手脚并用的石梯。

 我们走走停停,实在太累了,就坐下来休息,也可以对着黑黝黝的高山大喊:华山,我来了。在这样的路上,你想要打退堂鼓都不行,所有的人都向上,都希望能在登上山顶时看到日出,你不能回头,只能向前。

 终于,在腿软得不能再迈步,在心力和体力不能再支撑的时候,在艰苦前行6小时后,凌晨4点,我们终于到达华山东峰观景台。

 观景台上有很多早到的人,用租来的大衣合衣而睡,我们也累了,找了一块空地休息。陆陆续续上来了很多人,观景台上已人满为患,用摩肩接踵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甚至过之而无不及。

华山东峰观景台 

 5点钟时,有人高呼,太阳出来了,于是,全体跳起来,翘首相望。看见天际有一线白云,微微泛红,这样的情景一直保持,再也没有改变过。但我们没有灰心,在晨风里,所有的人都向着同一个方向,满怀期待,但是太阳没有出来,一直到六点。心里有些失望,但见过了那样观日出的壮观场面,也是一种收获。

 于是,原路返回,天已经亮了。决定坐索道下山,一路下到北锋,经过昨夜走过的路,心有余悸,比来时更加小心。坐上缆车,往下看,华山的险一览无余!在心里多少有些佩服自己,看看来时的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昨夜在这样的路上,我曾经走过!


来源:四川省地方志工作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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