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向和国风，都还有很大的进化空间。
文/灰信鸽
刚开年，做了十一年女性向的友谊时光就拿出了新作《凌云诺》。
你可能不熟悉友谊时光，但肯定没少在榜单上看到他们家的《浮生为卿歌》。这款游戏自2019年12月31日上线，最高跻身App Store畅销榜第5位，此后它就稳坐在榜单Top30持续2年。它算最为低调的女性向头部产品。
时隔两年，他们又将在本月20日拿出新作《凌云诺》。
这款产品继承卡牌养成的成熟玩法的同时，它的内容包装又有明显的突破。在与项目组成员聊了聊之后，葡萄君发觉，友谊时光对这个赛道似乎有了新的解读方式。
01
不同于常规
女性向游戏的「新」
《凌云诺》的「新」，单从它的国风美术风格就能看出一二。
传统国风游戏，其实已经有了一套主流审美体系。它们大多用色淡雅，衣着考究。这套审美早期脱胎自仙侠，强调水墨质感，往后糅合了日系画法等外部技艺，逐步诞生出国风二次元等美术体系。
其实也是一种向年轻人主流审美的靠齐。画面内，抢眼细节愈发多起来，人物勾线更注重结构美。
如果翻一翻友谊时光此前的作品，不难发现他们的美术风格走的就不是这条路子。从最早的《熹妃传》，到后来的《浮生为卿歌》，他们更强调中国风，衣服得要中式的雍容华贵，人物讲究古礼的仪态端庄。这其实就与主流国风美术走向了两个分支。
《凌云诺》则在这个分支上又尝试了一种新的风格。
单看它的用墨技法，就在国风游戏里不大多见。《凌云诺》的人物用色淡雅，细看则会发现里面的块面表达，弱化了西方强调的光影体积概念，偏好用墨的浓淡与晕染。
这种用墨技法，近似于中国水墨画的没骨画法。不同于更偏好用线条作画的方式，没骨画法不依赖勾线。它单靠笔下水墨的叠色点染，就能交代清楚人、景、物，带了些国画抒情的意味在里面。
山东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张莉莉，没骨画作品
《凌云诺》的勾线也有类似的感觉。游戏用墨参考了没骨技法之后，又让勾线走了极简主义。
比如他们衣服的勾线大多只作三两笔，配合用墨，若隐若无地就呈现出细节繁复的华丽风——犹如傅抱石所画的美人衣裳，线条更追求写意。
「新山水画」代表画家傅抱石，所画人
话说回来，这是在精致与极简间寻了平衡。传统国风游戏美术大多是寻求某种质感，用西方绘画技艺，画出中式元素。
《凌云诺》则相反，它是用国画写意的用墨勾线，转去画现代审美的内容。其中韵味，也因此不同。
其实，友谊时光一直都在迭代自己的内容包装能力。从早期《熹妃传》2D古风，到《浮生为卿歌》用3D建模将这一垂类美术推到新的高度，如今《凌云诺》又转回到2D美术中摸索新的美术风格。我想里面其实藏了他们对女性向赛道的一些考量。
从左到右，《熹妃传》《浮生为卿歌》《凌云诺》
其一是内容包装还有不少可摸索的空间。无论女性向游戏，还是国风美术，其实都是近期兴起的内容。
尽管相关头部项目都在下大力气抬高自己的包装能力，但相比其他赛道，参与的厂商和产品还是太少，也使得女性向游戏可挖的空间还很大。
友谊时光用《浮生为卿歌》抬高自己的技术力上限后，《凌云诺》就是那款横向拓展差异化风格的产品。
其二是产品承载内容的能力。《凌云诺》的美术风格固然做出了自己的差异，但它脱胎自国画技艺的表现方式，使其美术有了极简写意的风格。
在追求繁复内容与精致细节的现在，这种国画技艺的留白风格，其实挪出了游戏与玩家对话的区间，让《凌云诺》有更好的内容承载空间。
其三是审美趋势的变化。项目组告诉我，游戏一开始就定了「新派国风」的方向，不过前后摸索了3个月的时间。
因为现在市场愈发强调国风元素的内容，如果此时随大流走二次元国风融合，处理不好，则陷入同质化，而且二次元本身也可能成为国风的掣肘。
所以他们最终敲定了国画技艺的创作方式，既有区隔，有拓展空间，又符合市场的现代审美。
不难看出，友谊时光正不断迭代其内容包装能力，有纵向，也有横向，而且他一直紧盯着市场的变化趋势。
02
寻求情感共鸣的内容
不过《凌云诺》突破的远不止美术，它还在尝试打破女性向游戏的一些刻板印象。
传统女性向游戏几乎形成了某种定式。我们此前聊《与君盟》时提到，大家说到女性向游戏就难免想到恋爱养成类游戏，或者是某种特定的美术风格。
这是一种垂类打法，它们是基于女性玩家区别于男玩家的情感诉求，所制定的玩法方向。不过，女性向游戏如果过度依赖这个方向，又难免陷入定式。
但如果你翻一翻《凌云诺》评论区，不难看见一些玩家打趣地说：别的游戏都在找哪条恋爱线最戳自己，在这儿我只想搞事业。
其实之前，友谊时光的做法就与主流女性向游戏的做法不大一样。他们打的不是女性玩家某种特定的情感需求，而是立项之时女性用户讨论最多的内容。
一个最为明显的特征，就是友谊时光的游戏里常出现「男女主双线」。因为游戏核心是女性玩家关注的某种概念，所以采用男女线，其实是用不同的故事线、不同的视角，来讲述这一概念。
到了《凌云诺》，男女主双线又有了一些变化：故事设定里，女子可以读书入仕，进朝为官，女主走的便是此路；而男主选择的是学医救人，悬壶济世。
不难看出，《凌云诺》的故事在打破传统作品里常见的男官女医设定，继续磨平性别差异，使其更符合现代女性所考虑的内容。
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凌云诺》只是在一昧地搞现代概念，而不考虑女性玩家的垂类情感诉求。在游戏的内容创作过程中，《凌云诺》在创作一种细腻精致的内容体验。
它可以是人物角色的细腻。项目组剧情制作人啾啾提到，他们尤其关注配角的故事发展。因为女性玩家会很看重与之交互的角色，而一个与主角同样拥有个人成长线的角色，更容易引起女性玩家的共鸣。
比如在女主线中青梅竹马的楚棠姐，一方面扮演了初期玩法引导的角色，另一方面，她也会在故事中流露出自己的爱恨情仇，有着自己的选择矛盾。
同样细腻的点，还有人物之间的关系。《凌云诺》的角色也不只是埋头搞事业，他们之间会因为同窗、入仕等原因产生交集。
除了常规的一些对白交锋外，游戏还会设置这样的一些小细节：一向端庄典雅的女性角色，会在家宴上向女主垂眼低声道「成亲......当两情相悦才是」；看似只有家国情怀的同僚，却会在不经意间察觉到女主情绪低落，事后撑伞安慰。
此时再回过头去看《凌云诺》的美术、内容做法，就不难理解友谊时光做女性向的特殊之处。
相比主流，他们在寻求的不是填补某种需求，而是在找情感共鸣，由内及外。美术挑选国画技艺，故事讲述性别平权，人物关系追求细腻......这些内容层的设计皆是出自于这里。
03
女性向存在更多的可能性
2020年底，我们曾借着友谊时光十周年庆，复盘过他们的创业历程。
友谊时光在女性向赛道做了超十年。一方面，他们在有用户理解的积累下，投入也不小。根据名城苏州网的报道，《浮生为卿歌》的研发时间超过两年，成本超过3000万。最终，游戏上线后，几乎成了唯一一款能稳居畅销榜前列的女性向游戏。
另一方面，他们还在尝试各类游戏内容，拓宽自己可触达的游戏类型。抛开熟稔的女性古风题材，他们已发的产品里有二次元模拟经营、仙侠题材等多种类型的产品。待发产品里，还有《杜拉拉升职记》这样的职场题材。
这些尝试，除了增加自身可驾驭的内容范围外，其实也是逐层细分自身用户，拆解不同圈层需求的过程。
而《凌云诺》的出现，则代表了友谊时光把内容做深的能力。
从市场角度来看，这代表了其拿捏市场趋势的能力，有着捕捉用户话题核心的敏锐度。
从产品角度来看，他们的内容包装正逐步具备灵活承载不同内容的能力。这代表友谊时光对女性向的解读正深入到了核心的情感层，逐步脱离了传统女性向范围的限制。
更值得注意的是，友谊时光的打法，相比其他垂类厂商，覆盖到更泛的女性用户范围。
而以《凌云诺》为代表具有一定突破性的产品，融入现实江南文化相仿的古风文化，正逐步培养出新一批玩家的审美，并划分出独属于友谊时光的女性向用户圈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