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0年一个深夜，浙江巡抚谭钟麟睡得正香，朦胧中听到女人痛苦的喊叫声，这是他的通房丫鬟李氏正在生产。谭钟麟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太吵了”，就继续呼呼大睡。这一次睡下，他做了一个梦。

古代母凭子贵的例子数不胜数，李氏就是其中一位。
李氏和大多数古代女性一样，从小就被卖进大户人家做丫鬟，之后又被高官谭钟麟看中，从别人手中讨了去。
谭钟麟是咸丰时期的进士，一路从监察御史、杭州知府走到了高位，被这样的官员看中也不知道算不算李氏的福气，她就这样从丫鬟变成了谭府的通房丫鬟。
因为出身卑微，所以被谭钟麟带回府中宠幸后，依然没有被抬成小妾，还是会做着粗活，时不时要去老爷的房里伺候着。

即使后来李氏怀了谭钟麟的孩子，也没有任何的改变，因为谭钟麟府里有许多的小妾、通房丫鬟，并不缺子嗣。
李氏生产的时候，是个深夜，身边只有产婆伺候着，没有人在她旁边给她安慰，第一次生产的疼痛犹如砍骨削肉，李氏痛苦的喊叫声充斥着后院。
孩子的父亲谭钟麟此时正呼呼大睡，被李氏的喊叫声吵醒后，还觉得是她惊扰了自己的美梦，嘟囔了一句：“太吵了”，就重新陷入睡眠，只是这次他的梦有些不一样了。
他梦见晚清重臣何凌汉出现在自己的梦中，向他鞠了一躬，还没等明白什么意思呢，他就再一次惊醒。
听到下人禀报李氏生下个儿子，谭钟麟终于穿上鞋去探望了她，之后李氏就被谭钟麟抬为了妾室，孩子取名谭延闿，李氏不用再干些洗衣扫地的粗活了。

有人说是因为谭钟麟认为这孩子和梦里的何凌汉有关系，认为他以后必定大有出息，所以将李氏抬为了小妾，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李氏的生活好过了一些。
谭延闿虽然是大户人家的儿子，但因为母亲的出身，他没有少受欺负，其他孩子都会讥笑他，笑他母亲是小妾，给他取外号。
李氏不愿意让儿子和这些人计较，她让儿子把心思都放在读书上，只有读书才能改变命运。

谭延闿是个孝顺的孩子，母亲让他读书他就读书，他在学习这一块非常的有天赋，教书的先生都夸他是个神童，谭钟麟自己也是读书人出身，。
得出所有孩子中只有谭延闿最有出息，即使他是小妾生的，谭钟麟还是花费人情和金钱给他请来了名师教导。
谭延闿的小时候充满了名师严苛的教导和母亲温柔的教育，母亲时刻教导他不要争强好胜，长大之后教导他淡泊名利，所以谭延闿虽然聪慧但是不自傲，保留着谦谦公子的风度。
谭延闿不但写的一手好文章，在书法上的造诣也是出众，下笔浑厚有力，大开大合，从字体就能看出为人是正人君子，“笔力可抗鼎”就是翁同龢形容他的。

谭延闿十三岁的时候参加长沙府的考试，取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当时谭家正在吃饭，听到这个消息谭钟麟对他赞不绝口，一旁伺候的李氏也感到欣慰。
秀才只是第一步，谭延闿的目标是高中状元，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读书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自己的母亲。
因为出身的问题，他在府里不能喊李氏为“母亲”，只有正妻能被孩子喊作母亲，他也不能和李氏同一个桌子上吃饭。
因为李氏要照顾老爷夫人吃饭，为他们夹菜，伺候他们用餐，等所有人吃完之后，小妾这时候也不能坐下吃，而是要回到自己的偏房里，关起门来背着所有人吃饭，小妾就是好听的一点的丫鬟而已。

为了让自己母亲能够坐下吃饭，能够听自己亲口喊一句“母亲”，谭延闿继续参加科举，这一年他24岁，成为了长沙府两百年来第一位贡士。
同样是第一名的成绩，殿试上他的精彩回答让不少大臣也点头称赞，认为孺子可教。
要说谭延闿哪里都好，文章好，字写得好，眼界心胸也够开阔，放到哪里都必然会有大作为，就唯独他这个姓不好。
“谭”字是慈禧不喜欢的，文章做的再好也没用，谁让人家才是掌权人呢，就这样，谭延闿成了进士，三十五名，不少知情人都议论，如果不是他这个姓，状元之位就是他的了。

回到家里的谭延闿，接受了家里人热情祝贺，父亲谭钟麟嘴里不停夸赞他是自己的好儿子，有自己当年的风范，家里摆好了筵席等他回来入座。
谭延闿入座后，他的母亲还在站着，场面有些尴尬的时候，谭钟麟开口了：“坐下吧”，这一刻谭延闿终于达成了自己读书的目标之一。
李氏站了24年，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作者：江东

参考资料：
《清咸丰朝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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