碣石因秦皇汉武东巡至此,观海勒石,魏武帝登临著诗抒怀而名闻天下。但是对于古碣石的位置,几千年来,莫衷一是。概括起来,有汉班固等人的“骊成说”(今河北省乐亭西南)。郦道元等的“沦海说”以及现在多数人共识的“昌黎说”。《辞海》释碣石一目言《禹贡》时代黄河不可能在渤海北岸入海,此山应在渤海西岸古黄河河口。但未指明为何山。
近读《盐山新志》,志中有河北著名方志家贾恩紱的《碣石考》篇,指出古碣石山即今山东省无棣境内的大山。读后启发很大,结合自己所掌握的资料加以论证考察分析,我认为大山即碣石是“山在古黄河口”深入和发展,明确了碣石的位置,揭开了古碣石谜一般的面纱。
要明确碣石的真正位置,就应根据关于碣石最早、最科学、最典型的记载,依此为线索,加以考证。在过去的记载中,最早莫过于《尚书-禹贡》,此书成于战国中期,内容包括九州、导山导水和五服等部分。九州历叙冀、兖、青等诸州疆域、山川、贡道贡物、导山导水,故寻求碣石位置应以《尚书》为本。在《尚书》中有关碣石有两条记载:其一:“冀州----夹右碣石入于河”,其二:“导姸及岐---太行、恒山、至于碣石入于海”。这两条一是限定了碣石所在的大的区域即冀州,点明了碣石的明显方位即夹右,指出碣石位于河之下游。其中其二是其一的补充,点明碣石临海。总而言之,说明碣石在海河相交之地。因此,大山如合冀州、夹右、入于河,即为古碣石。
据史料记载,冀州南为兖州,徒骇河是两州的分界线。徒骇河为古九河之一,是九河中最南的一条河流,马颊河亦为九河之一,在徒骇河之北。大山在马颊河下游。大山在古冀州境内毋容置疑。
河在其北则南为右,海在其东则西为右。史料记载,黄河在历史上多次改道。周定王五年(公元前602年)黄河在宿口在决堤,流经宿胥口,导成平(现交河东60里)会漳水,归入周大河故道,经临漳入清河,经内黄、大名、清河西、武强东、东光西又东北,经浮阳参户(青县南30里)章武(今黄骅)沧州东80里入海。《汉书-沟洫志》记载:河道经过河南荥阳北、延津西、滑县东、浚县南、内黄东南、河北大名东、山西冠县西、过馆陶后,经临清南、高唐东南绕平原西南,由德州东复入河北,自吴桥西北流向东北,至沧州折向东,在黄骅东南一带入海。《津门考古》一书记载,黄河由河北入海有三次,第一次在商周时期,入海地点在渤海西岸北端碣石附近。这一点也正好说明碣石不在秦皇岛附近,因黄河河道从未经此地入海。从以上记载可知,公元11年以前,古黄河流经北道,入海位置在今黄骅、盐山境内。古河床现今依稀可辨。中华地图学社出版的《中国历史地图集》(第一册)中有明确标记。大山在盐黄境南,故大山在公元11年前位于黄河的南岸。河在其北则南为右,大山即为河之右。大山东为渤海,海在其东则西为右,大山在海之右更是毋庸置疑。大山在夹右之地,于记载相符。
河在古代为黄河的专称。《禹贡》记载当时黄河流经河北平原中部后北播为九河。据《尔雅-释水》所记,九河为徒骇、太史、马颊、覆釜、胡苏、简、洯、钩盘、融津等九条河流。近人多主张九河不一定是九条河,是古代黄河下游许多支流的总称,其范围北起津南至徒骇,大山适在其中,也就是说大山是入于河的。
由以上可知,大山合“冀州夹右碣石入于河”的记载。大山应是古碣石山。是否津济只有这一座山?的确如此,在这个范围内,可为贡道标志的仅此一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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