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风大了，树枝不停地摇曳，灯光闪闪烁烁，好似诉说着心事。
今夜，未眠……
今日，我病了，且病得不轻。母亲为了照顾我，操劳了一天。母亲不放心，便与我在同一张床睡，母亲睡那头，我睡这头。
月亮在窗外移动，树梢摇动。但，今夜听不到那熟悉、亲切的鼾声。
月亮从窗口消失，鸡啼在村庄远远近近的地方响起，床上仍然没有那亲切的鼾声。记得以前与母亲同寝时，在外劳累一天的母亲沾枕就睡，那鼾声惊天动地，吵得我无法入眠。有时，我甚至异常恼怒地叫醒她，叫她不要打鼾鼾。想到这里，心不由得酸，酸得有点呛心头。望着月光下的母亲，我极力忍住了，于是，就装作打鼾，仿佛睡得极香。
随后，母亲在那头轻轻地侧了侧身，并欣然地舒了一口气。我发现母亲起来了，轻轻地给我盖上被子，最后，母亲用手轻轻地抚摸我的脸，那双粗糙的手在我脸上划过时，我鼻子一酸，眼水流出眼眶。母亲手一抖，替我抹去泪水，叹了一声说：“鸡叫了，睡吧！”
我睁着双眼，在余光中偶然看见母亲的额头散乱的几根白发与浅浅的皱纹，腰也驼了……我第一次发觉：母亲老了……
我哽咽道：“睡吧！”
编辑：韩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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