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论道059

杨朱争席

张远山

老聃西游秦国。杨朱闻知，离开魏都大梁，南行前往宋国沛邑，为老聃送行。行至沛邑郊外的桥梁，遇见了老子。

老子站在路中，仰天叹气：“原先以为你可以教诲，如今方知不可教诲！”

杨朱不敢答话，跟随老聃行至旅舍，服侍洗漱，递巾送梳，脱鞋门外，膝行而前：“刚才弟子想问夫子，夫子行路无暇，不敢就问。现在夫子有闲，请问我错在哪里？”

老子说：“你神态傲慢，目光骄矜，你能与谁共处？大白当如有污，盛德当如不足。”

杨朱羞愧变色：“敬受教诲！”

杨朱南行之时，自矜自得，旅舍既迎又送。男主人铺设坐席，女主人递巾送梳。客人避席侧身，不敢直视。烤火者腾出灶旁，让他烤火。

杨朱北归之时，不再自矜自得。旅舍主人不再毕恭毕敬，住店客人已敢与他争抢坐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