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用一株玫瑰压在海底

我们陆上的风是忧愁的呼吸
这忧愁被亲吻吻得奄奄一息
又是那过去的欣喜至极
我们用一株玫瑰压在舱底

by 斯温伯恩

我们用一株玫瑰压在海底

作者｜菩提花花

 

生活的真相是什么？不太清楚，也未准备去费老鼻子劲搞明白，曾经特别喜欢大快朵颐，男人欢喜肉类是通病，每个荷尔蒙旺盛的雄性动物，毫无节制的吃，怕是必经之路。欲望嘛，食也性也。

 

那是一个梦想和酒精同样泛滥的时代，与北大有关的话题，诗歌最多，海子、骆一禾、西川，如今只有西川还在对话许知远，诗歌能说明白吗？是愈说愈糊涂的东西，说多了，除了自说自话，就失去自我。

 

 

当然彼时北大，还有戈麦，戈麦让我很难过。“没有人看见草生长，草生长的时候，我在林中沉睡”，写诗的人都那么固执，自以为是，他们把经过眼前的风凝练为一字一顿的时候，造物主把我们和他们都一起忽略了。

 

遥远的八十年代，以及八十年代的北大，在诗歌嗡嗡震耳欲聋的吟诵声消逝之前，也消弭不见了。西川他说，“让我咀嚼这秋声吧，像一匹老马......”，我在不断的回溯里窥见他摇头晃脑，一直到现在，诗歌早已模棱两可。

 

建筑工人赵振开最初被郭路生的朦胧诗震撼呆了，接着赵振开被芒克改为了笔名“北岛”，郭路生就是亦癫亦狂的“食指”，说句实话，最早读到的不是他们的任何人，而是顾城，这个疯狂的天才，没有逃脱世俗情感的禁锢，只是在诗歌祭坛之前，谢烨和英儿都是祭品，后者侥幸生还而已。

 

诗歌这东西，没有最好，只有偏爱，类似有人被“春风十里不如你”悸动的眼波流转，不知道唐宋明清的男人们冠冕堂皇地寻花问柳，歌诗往往是获得女人青睐的敲门砖，灵魂说的很多很深，末了还不是皮囊翻滚在一起的那些事情。

 

痛苦变成诗篇，疯子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天马行空，郭路生的疯，很有意味，除了那首《相信未来》，食指也不在未来，没有感同身受的阅读，他可能停留在他自己臆想的未来，诗歌包围了他，让他身陷囹圄不能自拔。

 

食指的《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不仅镇住了北岛，而且包括诸多人，譬如陈凯歌，这是他们感同身受的艺术启迪，时间印在记忆中的隔断，打乱了他们的矜持。带有历史印记的歌咏，却永恒不了，这种哀鸣，才最戳心扉。

 

诗人皆寂寞，特别感兴趣北岛近二十年国外的漂泊游荡，不知道诗人羁旅中无数次的演说是寻觅灵魂找共鸣，还是给皮囊找归宿？无论如何，这算是“梦破碎的声音”之后的出走，几经周折，诗人独孤富有神秘感的精神启蒙渐渐回归了日常的诗意。

 

突然想起木心的诗歌，大抵如此，像天上的星星，稀松平常的熠熠闪烁。当然木心与北岛相似的地方，同在于游历的复杂斑驳多元，对生活的触碰之后，再没有任何可比。爱恨交织的木心，噬破了艺术这个大梦，最后把自己交代给了文学。

 

随之抄录了许多诗人的诗歌，一来二去，碳素墨水渗透了纸笺，困在意境中的属博尔赫斯最多，眼神黯淡无光。或许诗人们沉溺于迷失压抑的乐趣，灵感之类的东西接踵而至，也说不定。这些诗歌的狂人，随之给予阅读者的东西，便少之又少，只要还在俗世的生活里沉溺，我们别无他法。

 

“没有说和等，总也无法接近的，是一次轻柔的声音。”我在顾城的那些字和句组合里放任自流，他仿佛一个倔强任性的孩子，甚至一点没有预见到将要荒诞的一幕。

 

无论如何，拥有黑色眼睛的诗人，显然不是什么哲学家，他在思考的什么，也未必能考量出什么生活的各种蝇营狗苟，就此沉入无穷无尽的黑暗虚妄之中，也算是没有选择的选择，与诗歌无关。

本篇图片：Jeremy Miran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