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孤独

谁此时没有房子，就不必建造， 谁此时孤独，就永远孤独， 就醒来，读书，写长长的信， 在林荫路上不停地 徘徊，落叶纷飞。

——里尔克《秋日》

你不配孤独

▷菩提之恶花

八十年代，最早接触到的心理学书籍是日人的《青年心理学》，神秘忐忑的读下去，果然后患无穷。那时毕竟才十几岁，可是问题一大堆，疏于问人，只好向书里寻找答案，诗歌、小说等等，最后遇见这本《青年心理学》，就有点饮鸩止渴了。

那之后，下决心做一名心理咨询师。首先便学着观察人，这样的效果，卖呆的时候多了，课上课下，周围有人觉察出其中的异样，可自己高深莫测地懒得解释，效果很快出来，作文提高很快，几百字的文字里除了堆满了名人名言，其他描写基本细腻无比。

这个时候，另一本有点魔障的书横空出世，如果没读过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那句名言也会令人与众不同的，“是去找女人么？别忘了带上你的鞭子”。

要知道当时还读了《悲剧的诞生》，在战战兢兢似懂非懂，其实就是寻找心中落落寡欢的感觉，我成了尼采的追随者，除了表面平静内心澎湃，不会喇叭裤，狮子头，蛤蟆镜，也不会追着姑娘嬉皮笑脸。

真正陷落很快就降临了，不是沉默，而是失语，不知如何消化尼采的那些闪烁。尼采是个很天真的人，他把天真通过文字传染给了我。周国平在《尼采：在世纪的转折点上》所描述的尼采是那样浪漫迷人，毫不夸张，没有周国平唯美性的语言，世人绝对不知道自己身处的八十年代，竟然是精神浪漫的开始，如今看来，也是结束。

1865年，青年尼采在旧书店淘了一本书，叔本华的《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三年后，24岁的尼采与54岁的音乐大师瓦格纳人生若只如初见。这样，尼采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叔本华和瓦格纳都出现了。

《燃情岁月》里有一段话，算是对那个懵懂时期的回溯，“有些人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并按这个声音生活，这样的人不是疯了，就是成了传说”。我问过自己，像尼采，“我孤独了”，“啊，你配吗”，这就是前日所言二十岁的荒凉，日子似水一样，那时就老矣。

再看弗洛伊德《梦的解析》，才勉强地从天才疯子尼采身边走开，随即产生的猜测、情绪、幻想，以及操纵这些的思想和欲望，或许只有通过弗洛伊德质疑的眼光，才能在这狭长崎岖的小路上走过，生而为人，麻烦事真多。

后来试图做一名好人，这和从那些书里读出什么无关，却痛苦做好人并不容易，承载正的负的东东太多，而且有些道貌岸然，把欲求藏得很深。不敢苟同和菜头的说法，“受到伤害，就是对一个好人的最高褒奖”，这TMD的有点搞笑了，最烦这种一副为别人知心的腔调。

当然如果对照电影《穆赫兰道》、《盗梦空间》》之类，多少会若有所思的，毕竟男人都是泥做的，用《梦的解析》启蒙性，解读文学，诠释男权等等，刚好如在深渊边的凝视，我倒觉得是潜意识如此。

弗洛伊德之后，就没有错过荣格，这些不是清晰地看世界，而是解决自己的迷惑，沿着精神分析的路走下去，与心理学渐行渐远，洞穿别人的想法战栗诱人有点诡异，但知道与己无异时，欲罢不能地成为了一种惯性，乃至习惯。别人的感受，如芒在背，始终不离生活左右。

完美也是种病。

那年的荣格，名誉、权力、财富、知识皆恒河沙数，但对人生的恐惧也不期而至，如影相随。

【油画：谢晓刚】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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