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但愿我们是浪尖上一双白鸟！
流星尚未陨逝，我们已厌倦了它的闪耀；
天边低悬，晨光里那颗蓝星的幽光
唤醒了你我心中，一缕不死的忧伤。
----叶芝《白鸟》
梁园虽好，不可久恋
▷菩提之恶花
1
少年时懦弱无语，常常遭人耻笑，胆小如故，阿狗阿猫的都能吓一大跳。某次路过街边书摊，翻本窄窄的小册子，神异奇诡，仿佛别一世界，从此中魔，大概是上海古籍版的《唐宋传奇选》。
并不知道那跌宕起伏的白话文不是原汁原味，后来能顺畅读懂《柳毅传》、《莺莺传》之类时，仅对情节猎奇阅读的方法却已根深蒂固，直至如今看书识人，先是粗略翻阅，若是有点意思，才深读下去，与人相交也是如此。
忆起旧时夏日炎炎，蝉们无力的呻吟，偶尔闪烁恍惚的两三人，踏入凉意四溅的青石板路，槐花巷光影斑驳，倒是拽住了不少流光。
家中小院老柳树下，父亲光着脊梁，用桐油砂纸磨砺着木盆，伴着“沙沙”枯燥的节奏，少年心性浮沉，游弋在唐人传奇的目光里难以自拔。
2
“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肠。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看一个女人的幸与不幸就能知道她周遭男人猥琐的程度，只是经过了繁华和凋零的汴京，李师师的“师”便有了禅意的征兆。
宋徽宗的“瘦金体”，他的书画和李煜的诗词各领风骚，所以明人《良斋杂说》载，“李后主亡国,最为可怜,宋徽宗其后身也”。欢时如电，赵佶更多是在聆听李师师的琴声，那把古琴便是蛇跗琴，所谓“古琴蛇跗评无价，鱼肠宝剑托有灵”。
周邦彦是宋徽宗时期的音乐官员，命好，就是奉旨创作，寓教于乐。当然，李师师最擅长的是“小唱”,所唱多“长短句”，即今之宋词。《玉兰儿》就是周邦彦初见李师师时所作。
“铅华淡伫新妆束，好风韵，天然异俗。彼此知名，虽然初见，情分先熟。炉烟淡淡云屏曲，睡半醒，生香透玉。赖得相逢，若还虚度、生世不足”，周大叔是婉约的重磅级人物，可是当时也六十多了，见了李师师仍然不能自拔，美女的杀伤力可见一斑。
3
女人是个复杂的矛盾体，且跑题一会，曾经过着“男人杀掉孤独靠打怪”的日子，这句话的后半句是“女人杀掉孤独靠恋爱”，关键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微博上小男性朋友苦恼的留言，他的小女朋友又又消失了，这是他们同居之后她的第N次消失，每次都用她喜欢的饭和菜等待重复的归来，久而久之，男生微博广播，倒成了惯例。
“她不爱你，你做的菜，淡了是错，咸了是错，甜了是错，哭也是错，笑也是错，最后连呼吸也是错”，在这个看似男人主宰物质世界多一点的时候，爱情却往往成为女人的利剑，不屑着男人自信的努力。
想起去某个城市寻找爱情，就这样坐在书店的木梯上，翻着《李师师传奇》，那里有5角钱温开水的雅座。好在从小就是随意水样性子，禁得起伤害，即使那样为了节省5角钱席地而坐也没什么，只是那场异地之行，除了表白有些无趣之外，其他读书倒也有趣的很，这份暖暖的回忆尽头不是爱情，而是那时读书的心境。
千年前的北宋帝京，车水马龙，或许梁山伯的好汉已经启程，依然阻挡不了歌舞升平的旖旎。赵佶的颓势已经无暇顾及李师师，或许只有“瘦金体”留下了真实，而李师师不过是小说家的臆想。“桃源归路，烂柯应笑凡客”，男欢女爱，古往今来，前赴后继，如出一辙。
傍晚欲雨的天，昏黄发暗，那时我们都在赶路，只有历史在发笑。
【油画：刘小东】
The end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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