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悲悯于逝者毫无意义
▷菩提之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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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瑞典文学院把诺贝尔文学奖颁给了67岁的白俄罗斯女作家、记者S.A.阿列克谢耶维奇，颁奖词很悲悯，“以表彰她对这个时代苦难与勇气的写作”。她的作品中文版，这两年，拉拉杂杂翻过《切尔诺贝利的回忆：核灾难口述史》、《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关于死亡还是爱情：来自切尔诺贝利的声音》等等，获奖之后，反而把《锌皮娃娃兵》只看的一半读完了。
《锌皮娃娃兵》里面有明显的绝望，这显然不仅仅属于哪个民族，即使如今有人叫嚣着用争斗、战争解决一切，书中不绝于缕的真实，倾巢之下，岂有完卵？看历史教材上轻描淡写的魏晋南北朝频繁的政权更迭，以及短短的“苏联入侵阿富汗”，历史就这样大手一挥抹去了诸多普通平淡的生命。
“请你告诉我，他们为了什么，又为了谁，献出了自己的生命？”1979年12月，苏军大举入侵阿富汗，使阿富汗原来各派力量的流血军事政变，演变成阿富汗游击队与入侵苏军之间旷日持久的民族战争。阿富汗战争成了苏联日夜不停的“流血的伤口”，于阿富汗更是如此，最终以苏阿双方接近一比二的死亡数字结束。
每个人的身份都不是单一的，儿子、女儿、父亲、母亲、情人，《锌皮娃娃兵》中记录的阿富汗战争中苏联军官、士兵、护士、妻子、情人、父母、孩子的血泪记忆，可能永远都是伤痕累累。
阿列克谢耶维奇曾经说，“我不问及人们怎么看社会主义，我让他们谈爱、嫉妒、童年、老年、音乐、舞蹈和发型，这些细节都在讲述一种消失的生活方式。这是唯一的方式，从世俗中体现灾难并试图讲出故事。”
之所以《锌皮娃娃兵》断断续续难以一气呵成地看完，这样类似的文字基本不会再读第二遍，不想不忍，更看不下去，有时感慨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压抑表明还有悲伤的权利，开始怀疑那些伟大的人物的动机，有多少不是为了一己之利。
成吉思汗更是如此，“人生最大的乐趣，在于征服和追杀敌人，夺走他们的马匹，抢走他们的财物，看他们的亲人哭泣，把他们的女人据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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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举国名义的对外战争，看似民主的国度和不那么民主的基本差不离，美国的越南战争，苏联的阿富汗战争，最后还不是场噩梦，无意探讨这些国家民族大义，日本二战的末期，被役使的日本少年和台湾少年，流淌的都是人的血，可惜至今幡然悔悟的都是骷髅。
战争的真实，是鲜血，这毋庸置疑。胜败都逃脱不了普通人的垫底，“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就像阿列克谢耶维奇给卫国战争的标签和阿富汗战争不一样的微妙，任何冠以伟大名义的集体行为其实都是小人物的悲哀，因为，无论是谁，一旦介入战争，结果只能是消灭生命，任何逝后的悼念追思与死者无半毛钱意义。
我也不愿码字谈论战争，譬如今时今日的叙利亚、伊拉克，有多少家庭被支离破碎不得而知，为了所谓的民主，敲碎了平民平静苦闷的生活，救世主总是青面獠牙的出现，除了欺骗还是欺骗。
对于阿列克谢耶维奇的中文译者高莽，从2000年开始就关注起阿氏，早期的《战争中没有女性》，直至《锌皮娃娃兵》发生极大争议，出现了不同的声音，战争中人的牺牲，尤其是士兵的奉献无可避免，于士兵而言，这是崇高之上，在人已逝的未来，诋毁贬低其的愚昧盲从，更是对生命的另一种不尊重。
“我想写的是这样一本战争的书：让人一想到战争就会恶心的书，一想到战争就会产生反感、感到疯狂的书，要让将军们都会觉得不舒服的书……”
于此，这恐怕也是我在恶心讨厌不是那么连贯读完的书之一吧，但是重读已经不可能，不敢。
【油画：弗里达·卡罗（墨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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