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燃烧灵魂的火焰，顺便点燃那个人

于是有人说道：“我们不再回家园。”
于是大家齐声唱道；“岛上的家乡
在茫茫大海彼方，我们不愿再流浪。”

by 丁尼生

做燃烧灵魂的火焰，顺便点燃那个人

想起首次读《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的时候，春天的绿色其实并没有涂满眼前的所有，我还在挣扎着睡眠与之相关的烦恼，是晚上十点钟之前和十点钟以后的选择，抑或辗转反侧之际翻完枕边堆积的的那些书。

选择有时未必一定是光明与黑暗的抉择，有时候偶尔呆在时光的阴影里，无限松弛的没有未来多好。这就是我们去羡慕小说家怂恿的激情与浪漫，必须付出的风险。只有温特森说那没什么，因为她是那样过来了。

春天与秋天隔着的时间，比想象还疏忽，我甚至琢磨起珍妮特·温特森原生家庭赋予她的那些宗教、性别之误，这些看似争议的惯性，不觉带偏了阅读者的思维。

俗世的诸多标签，可能对于温特森没有最终所想要得到的爱与快乐更重要，或许根本从来没有放在一起。人生而自由的羁绊是家庭，却又要毁灭性追寻的爱，不外乎是另一个大差不离的家。

温特森16岁为了一个女孩离家出走，此时距她的处女作《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发表也还有十年。这十年之间，她不仅不羁地爱着浪着，而且在愤怒与仇恨的混合下，涅槃成为学霸。实际上安静的淑女外表，貌似消弭了过去诸多痕迹，其实风暴的一切皆在酝酿之中。

她想告诉人们的成长没有唯一定式的说法，至今看来都处于危险的边缘。每个人是多么的不同，不管小说家如何把自己投影自己在文字里，任何一种看似有惊无险的全身而退的成长，与她而言，多少有点执迷不悔的幸运。

先说女人爱上女人这回事吧，从一开始阅读一直到如释重负的结束，对于男性阅读者，这未必是一帆风顺的阅读体验。爱情魔性若是没有了，人人皆索然无味，所以我也渴望疯狂暴虐恣肆的那种，命运是如此无常虚妄，甚至都不知道下一块巧克力的味道。

小说家与她描摹的女主一样生活在宗教严格的家庭，这没有阻挡她在某个时刻不合时宜地爱上她欢喜的女孩，是“身体里有一只大章鱼”的情绪升腾。没有什么可以改变，第一次的结局是她欢喜的女孩后退了，她退无可退的离家出走。

如果这算是成长的必经之路，她的有点特别，我们也只能回缩在众多阅读者的人群里，循规蹈矩瞧着小说家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的选择，女孩也不一定要喜欢男孩的选择。如此多的迥异的叛逆，只有在小说家的叙述里，她的确成长而过了。

世界的莫名其妙，当然包括了奇妙治愈里的完美欺骗，譬如只有在反反复复的阅读温特森关于橘子理论的漫不经心，才能从那些平淡无奇的童话缝隙之中，隐约闪烁出敬而远之的悲伤，这个罪恶的世界，能改变只有你自己。

于是，基本来不及悲伤，仍然拼不出你的模样。温特森说女主的名字，女主的经历，都是虚拟的她自己，她就是想把自己塑造成小说家虚构的人物，即使那么悲伤，也仅限于文字，离开了文字的魔障，她还是那个怜惜自己的她，我还是我，心不在焉阅读走神的我。

秋燥比酷暑更难耐，温特森之类小说家一生都在用文字编制自我，这种自恋有全身而退垫底，很久很久了，她有些憎恨挚爱转身的背影。一段时间，不敢在读下去，我怕听到一个老媪还在用青春仇视另一个一直年轻女孩的絮叨，她的牙齿嚯嚯，火气正旺。

绘画：Piero Gucci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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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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