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长明灯

我心头萦绕着无数岛屿和丹南湖滨
在那里岁月会以遗忘我们，悲哀不再来临
转瞬就会远离玫瑰、百合和星光的侵蚀
只要我们是双白鸟，亲爱的，出没在浪花里

By 叶芝

天空保持生机

无休无止的倒影，碰翻了我的森林

我是那种懒散无所谓的性格

孩子属于路灯的时间线，再晚

他们四散逃窜，钟声停在

我手里刚刚点燃的吕宋雪茄

七月大半，夜色掉进了豆荚地里

埋葬了快感以后，才能天亮

若是他们静等瘦骨嶙峋的风筝

然而还需要讨论吗

旧问题带来了新问题

幕布被谁涂抹了天空的蓝色

世界忘掉抒情，我中途停下购买

一只廉价的打火机，隆重地展示自己

那么孤独的人，只要我不抬头

黑暗完全合情合理

去书店取汪峰演唱会票

算了一下乘地铁的时间，还好

只有一小段路，没有遮阴

我继续准备口罩，必备的东西

很多，我始终不愿意摘下它

戴着它，至少我还可以大吼大叫

汪峰对着他的爱人歌唱，几个孩子

并不重要，爱情新鲜的保质期

往往墨守成规，余秀华缩回皮囊

她继续在黑暗中揣度，爱着谁谁谁

他们就像星星点点的标记

章子怡坐在观众席，心安理得

我仍没有拿到票，才出发

大巴上只有我一个人

决定忘记谁

无论它是什么，必须会飞

我也必须抓住事物关键

我渐渐意识到语言

要说出来验证。而我

陡然收紧了口舌，追忆似水年华

我在何时何处张望他处

四部四重奏，演奏时更安静

许多谎言深入骨髓，习以为常

的习惯，把虔诚的灵魂聚为一堆

我只好在深夜烧开水，冷泡茉莉香片

循着这一线索，河水奔流向前时

天色欲晓

来的路上

既然我什么也不做

我厌恶自己可以阅读

却无法理解，包括科塔萨尔

科塔萨尔论科塔萨尔

另外幻想的力量，即是阅读

的力量，我从来就没有过阅读

他割开的口子，让我透不过来气

世界既不属于写作者

也不属于阅读者

我们大都滞留南方高速

踽踽而行，目不斜视

插图 ：Henrietta Simson 作品

无处可去的地方

天空是个闷骚的词汇

无尽的乌托邦

美人相并立琼轩

总归要练习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