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言
马戏团起源于古罗马角斗士斗兽场，主要内容是动物表演，最初是马，人们在竞技场上发出嘶吼并单脚骑乘在两匹没有上马鞍的马上来娱乐观众，慢慢又出现了许多其他动物，在古希腊奥林匹克竞赛上作为每个比赛项目间的娱乐性项目演出。
到了19世纪中期，在北美、欧洲各国甚至南美洲的部分国家，马戏不仅是极受欢迎的娱乐活动，更是人们翘首以盼的庆典。一个马戏团的到来会让一个小城市的日常生产和生活完全停摆，甚至学校也会提前放学。就连城市周边的小镇、村野的人们也会蜂拥而至。
19世纪后的马戏团表演逐渐被画家搬上画布，如修拉、德加、雷诺阿等人，都纷纷将马戏团场景以不同的方式加以表现。本次线上展览将聚焦于19世纪以来西方绘画中的马戏团主题，马戏团中的构图、场景、色彩等都给了艺术家极大的发挥空间。
约翰·沃里克·史密斯 罗马斗兽场内部
An Interior View of the Colosseum, Rome
水彩 36.8cmx54.6cm
耶鲁大学英国艺术中心藏
安德烈亚·迪·廖内 马戏团里的大象 1640
Elephants in a circus
布面油画 229cmx231cm
普拉多美术馆藏
19世纪
詹多梅尼科·提埃波罗 在马戏团外面的丑角 18世纪
Punchinellos Outside a Circus
素描 34.9cmx46.4cm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奥诺雷·杜米埃 侧面表演 1864-1865
The Side-Show
素描 39.8cmx30.4cm
布达佩斯国立美术馆藏
在19世纪60年代，杜米埃用一系列松散的绘画来表现杂耍和马戏团的神奇世界。他一直对这种特殊的生活方式很着迷，但由于当时的城市规划改革，将街头艺人赶到了城市的郊区。作家和诗人把小丑这个无视社会期望、自以为是的人，变成了艺术自由的象征。栩栩如生的手势和因喊叫而扭曲的脸，令人信服地唤起了马戏团的气氛。
弗雷德里克·阿瑟·布里奇曼 法国马戏团 1869-1870
Circus in France
布面油画 75.5cmx123.8cm
雅克·约瑟夫·提索 巴黎女人-马戏团爱好者
1885
Women of Paris-The Circus Lover
布面油画 147.3cmx101.6cm
波士顿美术馆藏
这幅作品属于一个名为《巴黎女人》的系列，18幅大型画作描绘了不同社会阶层的女性，她们在各种职业和娱乐活动中仿佛是偶然遇到的。在这里，就像在这个系列的其他画作中一样，女人通过直接向画面外看，让观众作为行动的参与者参与进来。这个活动是一个 "高级马戏团"，其中的业余表演者是贵族成员。
19世纪80年代的巴黎有着丰富多彩的业余生活，其中马戏团表演是非常受欢迎的观赏项目之一。
乔治·修拉 马戏团游行 1886
Parade vor dem Zirkus
99.8cmx150cm
《马戏团杂耍》这幅画描绘了在马戏团帐篷外吸引路人买票的杂耍表演，在画面的最右边观众正在排队买票。在临时搭建的舞台上，九盏煤气灯闪烁的朦胧灯光下，有五个乐手在伴奏，一个驯兽师和一个小丑正在表演。戴着各式帽子的围观人群在画面的下方，为整个有些严肃的构图带来了几分诙谐和节奏感。作为画面外的观者，我们好像正在画面中的人群后观看表演。修拉描绘了一个喧闹的场景，有观众的阵阵笑声，有活泼热闹的音乐等等。但是他将舞台安排的井然有序，使躁动的画面安静了下来。被黑暗笼罩的夜晚中，观众和表演者有一种古老仪式般的庄重感。
乔治·修拉 长号手（马戏团开场秀）
1887-1888
Trombonist (Study for Circus Side Show)
素描 31.11cmx23.82cm
费城美术馆藏
修拉用黑色的蜡笔在有纹理的纸上创造出渐变的色调，达到了类似于他的点彩画的效果，在这些画中，他将纯色的点并列在一起，通过光学混合产生另一种颜色。白色粉笔或蜡笔涂在黑色蜡笔上，勾勒出长号的环形。
乔治·修拉 马戏团 1891
The Circus
布面油画 185cmx152cm
奥赛博物馆藏
画面上可以看到欣赏马戏表演的观众、负责现场奏乐的乐团、等待出场的表演者、正在表演的小丑、女郎、白马、驯兽师以及手拉帷幕的马戏团老板，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就是在马上表演杂技的女郎，但不论是人物还是场景，都不带有立体深度的空间透视感，仅仅是光色的交融和装饰画的风格。
当这幅画在独立沙龙展出时，一位评论家指出："《马戏团》中的一切都通过类比实现了和谐，通过对立面的调和，共谋一种欢快的感觉：上升的线条，连续的色调对比，明显的橙色主导，通过一个框架突出了色调和颜色与整体的对比......"。
皮埃尔·奥古斯特·雷诺阿 费尔南多马戏团的杂技演员 1879
Acrobats at the Cirque Fernando (Francisca and Angelina Wartenberg)
布面油画 131.2cmx99.2cm
芝加哥艺术博物馆藏
费尔南多马戏团是巴黎四个常驻型马戏团之一，它于1875年在蒙马特成立，吸引了包括印象派成员之内的大量追随者。雷诺阿的这幅作品，以弗朗西斯-瓦滕贝格（左）和她的姐姐安吉丽娜（右）为主角，她们都是一个德国巡回杂技团的成员。两人当时分别为十七岁和十四岁，她们在结束表演后鞠躬致谢，观众向她们投掷裹纸的橙子作为礼物。
埃德加·德加 太阳马戏团费尔南多小姐
1879
Miss La La at the Cirque Fernando
布面油画 117.2cmx77.5cm
英国国家美术馆藏
这幅画的构图，即使按照德加的标准来看，也创新和大胆得惊人。在画中，描绘了马戏团杂技演员用牙齿咬住绳索、被拉向剧场天顶的情景。从下往上仰视的视点，令人联想到观众屏息观赏惊人绝技的模样。对于一向喜欢现代社会活泼主题的德加来说，多采多姿的表演世界也极具魅力。而且这种主题对德加来说，也绝对可以发挥他卓越的素描才能。从下方仰视人物这个与众不同的视角，作画时一定会带来某些不顺畅的感觉，但德加却毫无阻碍地把它完成了。
埃德加·德加 太阳马戏团费尔南多拉拉小姐 1879
Miss Lala at the Cirque Fernando
素描 61cmx47.6cm
这件作品是一个系列的彩色粉笔画和素描中的一幅，这一系列中的许多作品都是当场所画，它们是为一幅现在收藏于伦敦国家美术馆的同主题的油画作品所做的事前习作。拉拉小姐是一位马戏团的杂技演员，她的表演内容就包括通过她的牙齿让自己悬吊在屋顶上。德加是非常享受这些流行的娱乐活动的，创作了许多关于舞者们和歌手们的习作。这似乎是他对这些表演者的尊敬，甚至是同情，这些表演者们都经受过严苛的训练，进行着高强度的体育活动。
在亨利·德·图卢兹·劳特累克三十五岁时，他患上了酒精中毒和痴呆症，很可能是由梅毒带来的。他的行为不可预测，而且经常有暴力倾向。在绝望中，他的母亲把他送到了巴黎郊外的一家精神病院。期间，图卢兹·劳特累克萌生了创作一系列马戏团画作的想法，以证明他的情绪稳定，从而确保他被释放。这些作品取材于多年来参加这种流行的娱乐活动的记忆，揭示了他对马、狗、杂技演员、小丑和赤脚骑手的敏锐观察。
亨利·德·图鲁兹·劳特累克 马戏团费尔南多，骑手 1888
At The Circus Fernando, The Rider
布面油画 98cmx161cm
画中动作剧烈的马在著名的领班先生Loyal的鞭子的刺激下加快了速度，一位漂亮的女性特技骑手在马上准备起跳，骑手似乎不满意领班对马儿的鞭打和它那吹胡子瞪眼的神情，瞪了Loyal先生一眼。
骑手的样子可能是根据苏珊娜·瓦拉东的形象描绘的，这位化妆花哨、穿着纱布和亮片芭蕾舞裙、妆容花哨的骑手，曾是马戏团表演者、模特和艺术家，与劳特累克有近三年的关系。
亨利·德·图鲁兹·劳特累克 马戏团：跑道入口 1899
Au cirque: Entrèe en piste
素描 31cmx20cm
保罗·盖蒂博物馆藏
在这幅画中，一个仍然穿着拖鞋的表演者跟随一匹笨重的马进入竞技场，为看台上的观众表演。图卢兹·劳特累克拉长了拖鞋后面的影子，以强调这个女人的疲惫。
亨利·德·图鲁兹·劳特累克 马戏团杂技演员 1899
At the Circus Acrobats
弗里克收藏馆藏
亨利·德·图鲁兹·劳特累克 马戏团里马和猴子盛装起舞 1899
At The Circus, Horse And Monkey Dressage
素描 35.5cmx25cm
费尔南·佩雷兹 鬼脸和苦难 1888
Grimaces and Misery
亨利·加布里埃尔·伊贝尔斯 在马戏团 1893
At the Circus (Au cirque)
版画 59.3cmx42.1cm
凡·高博物馆藏
理查德·兰夫特 马戏团的骑士 1898
The Circus Rider
版画 40.7cmx30.6cm
这是一张1890年发行的介绍亨格勒马戏团的海报，展示了马戏团在室内模拟帆船遭遇海上风浪的场景。这个节目是亨格勒马戏团最受欢迎的代表作之一，在当年每天下午和晚上都会各表演一场。
20世纪
毕加索开始对马戏团产生兴趣，或许是因为毕加索曾经体验过穷困潦倒的滋味,使他对生活在社会边缘的马戏团杂技表演者产生了内心的共鸣。
巴勃罗·鲁伊兹·毕加索 迎接马戏团 1954
Meet-Au cirque
素描 27cmx37cm
巴勃罗·鲁伊兹·毕加索 马戏团和马 1959
Horse Circus
29.5cmx43cm
巴勃罗·鲁伊兹·毕加索 从一个机械师看马戏团场景与翼马 1970
Scéne de cirque,avec cheval aillé,vue par un machiniste
版画 63.3cmx69.5cm
马克·夏加尔 蓝色马戏团 1950
The Blue Circus
布面油画 34.9cm×26.7cm
泰特美术馆藏
夏加尔一生都从马戏团的主题中获得灵感。在俄罗斯，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已经被他在乡村集市上看到的流动杂技演员迷住了。他搬到巴黎后，安布瓦兹·沃拉德定期陪他去看马戏，他就坐在观众席上写生。马戏团混乱而多彩的气氛深深吸引了夏加尔。在这里，他看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从滑稽到悲惨。马戏团的表演者，以其离奇的服装和华丽的妆容，成为夏加尔梦境般的构图中的理想人物。
“对我来说，马戏团是一场魔术表演，像一个世界一样出现和消失。”
马克·夏加尔 马戏团女人 约1960
Femme de Cirque (Circus Woman)
版画 45.7cm×60cm
杰作美术馆藏
《马戏团女人》描绘了一个美丽的裸体杂技演员，捕捉到了一个专注的私人时刻。这位丰满的杂技演员在一只斗羊的背上保持平衡，看起来是女性的缩影。她在头顶上优雅地拱起双臂，创造出类似她的腿和臀部的曲线。她苍白的身躯光滑无暇，与鲜艳的背景形成鲜明对比时，显得几乎是发光的。杂技演员闭上眼睛，专注于她的技艺，尽管她所处的表面不稳定，但她似乎能控制自己的动作。夏加尔的红色、绿色和蓝色的大胆色调给这幅作品带来了梦幻般的品质，而他对手工涂抹的波纹的使用为这幅杰出的印刷品带来了质感。
马克·夏加尔 马戏团 1967
The Circus
版画 32cm×42.2cm
杰作美术馆藏
在一个热闹的马戏团舞台上，满是热切的围观者，就在表演者上台的时候。在一个令人眼花缭乱的色彩奇观中，这些表演者为节目带来了他们各自的天赋和能量。蓝色和绿色的人物在一根圆绳上倒立摆动，而另一个红色的人物在空中飞翔，展示了惊人的平衡和协调。在构图的左边，站着一个拿着小提琴的音乐家，为这个令人惊叹的马戏团的描绘增添了更多的娱乐性和意义。夏加尔把坐在画面底部的观众也包括在内，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围绕帐篷摆动的表演者身上。在马戏团里，有才华的表演者掌握了人们的想象力，使观众充满敬畏和好奇。
菲利普·埃弗古德 马戏 1967
Circu
布面油画 76.8cmx114.3cm
国吉康雄 休息的马戏团女孩 1925
Circus Girl Resting
布面油画 97.5cmx72.5cm
史密森尼美国艺术博物馆藏
国吉康雄在1925年第一次访问欧洲后就画了《马戏团女孩休息》。受他在巴黎遇到的更多色情题材的强烈影响，他画了一个毫无顾忌地挑衅的形象，一个丰满的女人，她的超短裙的一条带子掉下来，露出她的乳房，黑色的丝袜露出一大片大腿。她的直视，暗示性的微笑，以及拉开窗帘的手，都表明她是一个诱惑者，而不是马戏团的表演者。
一川芳员 横滨的外国马戏团
Gaikokujin Yokohama ni oite kyōkuba
纸本设色 35.2cmx73cm
华盛顿国会图书馆藏
奥古斯特·马克 马戏团运动员，小丑和猴子 1911
Circus Picture II Pair of Athletes, Clown and Monkey
布面油画 54cmx39.5cm
私人收藏
让·莱昂·热罗姆 召集马戏团中的狮子 1902
Gathering up the lions in the circus
布面油画 32cmx51cm
卡米耶·邦布瓦 马戏团表演 1928
Circus Showman
布面油画 73.6cmx57.8cm
私人收藏
马德琳·派克 马戏团
Cirkus
布面油画 95cmx75cm
结
语
在西方的文化中，马戏代表着快乐。马戏团中穿着精致华丽服装的表演者和充满着各种异域风情的动物，共同营造出一个充满喧嚣、浮华与冒险的世界。马戏团所具有大众化的娱乐功能和流动性，使得这一活动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现如今很少见到马戏团，被誉为“世界第一马戏团”的太阳马戏团也于2020年轰然崩塌，过去大人带着孩子们早早地聚集在马戏团的大货车周围，看着巨大的帐篷拔地而起的时光已不复存在了。
[ 文/编 《弘雅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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