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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新视野》9-10月纸刊散文备选作品之三ll总第697期

本期制作:孟新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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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作者】邓扬帅、揭国生、小飞刀。(排名不分先后)

拖鞋:生命的倒影

文/邓扬帅(江西)

鞋,是和我们有血缘关系的。鞋,有很多后代,而我唯独喜欢拖鞋。一双拖鞋,其实就是我的至亲,他隐秘而不故作低调。

从会走路开始,拖鞋就开始上门走亲了,也唯独他走得最勤。可刚会走路的我,不会好生招待,反而给他使眼色,动不动还会被我抛弃,扔在房子角落,甩在大厅中央,弃在食品袋旁边。拖鞋与我,玩的是他,藏的是蜜。蜜得甜味,借着年龄轴线,浮起来,慢慢降下,降下,提起精神,又蹦到不见底的生命高空。

拖鞋,给时光安上了加速带。上学的年纪,似乎早已在体内不安分,自己却全然不知。爸妈准时送我上学,自然,拖鞋也是跟着我的。他和我一起走路,一起打闹。有时生气了,我会随手把他拖起来,直往对方身上飞。他没有生气,很坚定地用力捶打对方,像个有信仰的保镖,眼神坚定,动作迅速。在学校里,下课后,拖鞋不安,他在等我,用手戳我的脚板底,似乎在催促我,在向我喊话:“你怎么还不快点?我都等急了。”我,把脚一跺,把脚拿回,却只能听见安静在下方奔流。我看到了,看到了他的品质。拖鞋,是个安心的守候人,能活泼,也能静下。

下课了,课本、笔、文具盒,只能望着我去和拖鞋玩了。拖鞋吻着生命,就像太阳吮吸大地,那样美好,那样单纯,那样清澈。拖鞋上的我,其实就是他生命里的贵人,一生只有一次机会。我踏着他,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叫痛喊冤,而是和他下面的朋友,泥沙、水、袋子、口香糖一起,传递生命节奏,烘出种种乐理。到了操场,目标清晰,冲向沙堆,掏出双手,开始挖洞。挖、挖、挖,挖了有拖鞋的长度那么深了,停工。此时,拖鞋,像我的兄弟般,就要发挥作用了。把他拔出,很安静,但我能听到他冲动的心在“扑通扑通”跳,跳到沙上,跳到我的手里,跳到我的心里。我握着他的手,用他的背部抹平沙洞,左边一下,右边一下,上面一下,下面一下;没抹平,再抹,直到抹平。抹呀抹,抹到了他的心脏,抹到了他的血管,抹到了他还年轻的血液和灵魂。待全部弄好之后,把手臂伸进去,量量深度,再用手往沙堆上方捅,以此形成一个直角通道。可以用来弹跳棋,可以倒水进去,把沙和水混合,不知有什么乐趣,但小时候却是觉得很有意思。

一双拖鞋的长度,是生命的真实倒影,岁月的形而上学。拖鞋更长一码,命运里也多了一码,每一码存有生命的希望,有成熟的气息,有……

7岁,刚好上学的年纪,恍惚间,早已在回忆的岁月薄里呼呼大睡。远方来的是15岁,上初中的年纪。我把心情烫平,烫软。换上大几倍码数的拖鞋,心里多了几分喜悦。15岁的人,是可以放牛的。放学了,把书包一撂,就跑到村子对面的小溪里,把牛绳结解开,就开始放牛了。放牛过程中,实在没事做,就用穿着拖鞋的脚揣着田埂上的草,显得有几分潇洒。有时拖鞋被草勾住,脚出来了,鞋还挂在上面,像是命运挂在薄冰上。有时过水沟,沟里稀泥,一团一团,一群一群,一堆一堆,绊着我的拖鞋,我的亲人。走着走着,拖鞋被稀泥淹没了,拖鞋呼吸不了了,可是他还在坚持,像个压在地震中废墟里的人,等着人来援救。

我松开牛绳,用手往里扒,扒呀扒,总找不到他。他去哪了?躲起来了?生气了不理我了?他的灵魂贴着泥土,耳朵靠着大地,眼睛站在草尖望着我搜寻的身影。我找了很久,终究是没有找到,我很急,急的是鞋没了,没鞋穿,又怕家人骂。可拖鞋也急,急的不是他自己,急的是我的亲人没了,永远没了。他,被大地吞没了,沉在大地的心里,发酵。

拖鞋的成长是酸楚的,幸福的。

现在的我,二十多岁,仍然喜欢穿拖鞋,要不是考虑礼仪方面,我很想天天穿拖鞋。拖鞋,如泉水般在我身上酝酿。拖鞋像润滑剂一般在我生命里起舞,我是拖鞋的一部分。

一双拖鞋,浸满了岁月的醋。拖的是鞋,磨的是命。他的一生,是安静的,含蓄的,稳重的。拖鞋,是生命的最终倒影。



【作者简介】邓扬帅,男,青年作家,《青年作家网》签约作家,国际诗词协会会员,《青年文学家》杂志理事会江西高校分会主席,人民诗界特荐诗星。先后在《青年作家网》《清风文学》《吉州报》《青年文学家》《人民诗界》发表散文与诗歌,部分作品获奖。散文《意想不到的她》荣获2020全国青年作家文学大赛散文组一等奖并收入优秀作品集《岁月之歌》;《按在锄头里的他》荣获全国散文精选300篇大赛优秀奖,并收入优秀作品集《2020中国散文精选300篇》。

祖父印象

文/揭国生

祖父走的那年,我才十岁。数十年后,祖父之于我而言,几乎早已化作了一个符号。其模样早已随岁月的消逝而湮没在滚滚红尘之中。于是,我努力打开记忆的闸门,仔细搜寻祖父留给我的点滴印记,再尽量使之放大,以使自己能够看得更清晰些。

祖父很慈祥。他不会像我们家隔壁那个老头那样;那老头喜欢吓唬小孩,见到男孩子就说:“来,割卵子。”祖父也不会像我的堂祖父那样;堂祖父很严肃,木刻一般的脸上总是难见笑容,一天到晚阴沉沉的,像谁欠着他八毛钱赖着不还似的。祖父会很亲切地跟小孩说话,喜欢逗小孩玩,态度和蔼,乐起来活脱脱一个老顽童,会混在小孩堆里一起疯,一起癫。

有一年我们去我祖母的老家石上乡流坊村我舅爷爷家做客。一天,祖父带我出去溜达,正在村中逛着,突然我们看到一伙跟我一般大的小孩正追着一辆木车跑。祖父好像很兴奋的样子,二话不说,立即快步追上去。追上之后,他先从孩子们手中“抢”过木车推了一会。然后停了下来,东瞧瞧西望望,左摸摸右摸摸,仔仔细细打量起这辆木车来。他好像对这辆木车特别感兴趣,一会儿看看上面,一会儿看看下面,一会儿又看看车轮。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有时会盯着一个地方看得出神,就好像那里有什么秘密似的。那种投入,那种专注,与先前的状态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从流坊回到我们家后,祖父突然没日没夜地做起木工活来。一开始我们都看不懂他到底在打制什么。等到好多天后,我看见一些半成品,才看出了一点端倪,原来他是在打制木质童车!他已经将流坊村的那架车子的模样完全记在脑子里了。我们家没有滑轮,他就在一根木头上锯下四个一寸半左右宽的圆轱辘,然后稍加修饰,使之大小一致。再用两根木梓棍分别将四个轱辘串连起来,安装在车子底部,这样,一辆新童车就做好了。新童车走起来虽然轱辘与木梓棍会一起转动,但毕竟能正常行驶,祖父已经很满足了。这辆车在当时在我整个老家——老溪村都是唯一的,是绝对的限量版。为此,我也得意了好几年,每天必推着弟弟到村中去拉拉风,好赚得一点或羡慕或妒忌的眼光。

祖父的另一个爱好是喜欢喝酒。他米酒、白酒皆爱,白酒尤甚。酒就好像是他的命,有酒喝他就来精神。枕头底下长年搁着一瓶白酒,每天早上一起来他就会坐在床上打开盖子抿一小口,然后做出很陶醉很享受的样子。

为了不使祖父的酒瓶子空着,我们家会给他准备充足的白酒。那时候好多家庭都会趁新谷出来的时候,酿上一坛白酒(我们当地叫做谷烧),以供爱酒的家人日常饮用或招待客人。

祖父自从有了谷烧的陪伴,日子便在熏醉中蹒跚。在朦胧的醉意中,我能感受到祖父对于生活的这种淡然享受,他要求不高,从不挑剔佐菜,花生、豆子、薯片、蔬菜,甚至霉豆腐,统统都可以拿来下酒。有时候就算没有佐菜,他也一样可以有滋有味地品咂他的酒。酒就像是他的一个情人,酒钟情于他,他对酒也不离不弃。

祖父常跟我们说的话是我们是本分人家,不要做对不起良心的事,别人有困难一定要尽自己的努力去帮。祖父自己履行了一辈子,也把这种良好的家风传给了我们,使我们几兄妹都成长为一个具有善心的人。

祖父去世那天是正月初十。我的姑母们照例组团于前两天来到了我家相聚。祖父很开心,他喜欢热闹。尽管当时他已经病重,但还是挣扎着下床接待了我的姑母们,并聊了天。祖父算有福气,走的那天,家里有那么多人在,他走得一点也不孤独;而且他走时没有任何征兆,走得很安详,就像睡了一觉似的。

深爱我的和我深爱的祖父从此永远离开了我,离开了这个世界。我第一次感受到失去亲人的悲痛。我一下子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于是我一遍遍地呼唤他,希望能把他唤醒。可是,无论我怎么叫他都不理我,那冰冷的身体已经宣告他与他的孙子此生情尽。多年以后想起来,我依然有一种锥心刺骨的痛。祖父走了,那么乐观、充满童趣、能给我讲道理的祖父真的走了。我相信,他去了另一个极乐世界。



【作者简介】揭国生,江西宁都人,中学高级教师,西部散文学会会员,赣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宁都县作家协会秘书长,青年文学家理事会赣州分会理事,《中国乡村》中乡美平台现代诗评审组组长。爱文学,爱山水,爱音乐,爱交友。作品散发于省市级各类报刊,出版散文集一部。

为自己监考

文/小飞刀(山东)

(一)

我从未想到这次考试的监考工作会如此特殊。

因为参加考试的,除了考生,还有我自己。

正当所有人都在为2019年的夏季高考而忙碌准备的时候,我却接到了上级安排的任务:为全市惟一位患结核病的考生监考。

肺结核的平均治疗时长是一年半,而这位考生接受治疗却仅有四个月。尽管疾控中心给出的结果是“未检测到明显病菌”,但为保万无一失,市招生考试院还是决定为这位特殊考生单独设立考场,单独安排监考人员。

但是,为避免引起其他考生恐慌,监考人员除口罩、手套外,不得穿戴其他防护服具。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近距离地触碰“肺结核”这个名词,以致于接到这项工作安排后,毫无防备的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四遭的景物慢慢消失,领导的安慰变得抽象,恐惧如同毒草一般在我的心际疯狂蔓延。我甚至开始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预演自己被感染后会怎样,我的亲人学生,我的生活工作……那种没有尽头的晦暗像黑洞一样撕扯着我的理智,每思其恐,汗未尝不发背沾衣,两股战战。

可是我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田校长告诉我,与我一同监考的是校医樊大夫,只要按照她的要求来,危险性就很低。

我实在不敢妄自揣测这个“很低”的危险性到底有多低,我只得拼命安慰自己:人,不能成为恐惧的奴隶。

步入考务大厅,与其他所有老师一样,上交手机、手表,领取考务材料……然而似乎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我的“特立独行”,纷纷侧目而视。靠近我的栾老师还冲我点点头说:“宇顺,保重!”

樊大夫带着备用设备来得稍晚一些。她坐定后与我对视了一眼,虽无交流,两人却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我们几乎是易水河畔的荆轲了。

但没有高渐离为我们临行击筑。

(二)

高考是严肃的,我们按照划定好的路线进入考场。我手里托着试卷袋,感受着那一份沉甸甸的重量。眼角模糊的余光掠过警戒线外摩肩接踵的考生和家长,心中泛起一种莫名的滋味。

进入备用考场,我们做好了一切必要的准备工作,发放材料、开窗通风、穿戴防护等等。

入场的铃声如炸雷般响起,让我心慌,我和樊大夫静静站在考场门口,等待考生入场。

有个考生经过我面前时,刚好问他的同伴:“我很紧张,怎么办?”

我接道:“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肯定没问题。”

虽他不属于我的考场,但他停下脚步,他对我说:“谢谢老师。”

等到其他考场的考生都陆续进入后,备用考场惟一的考生才由引导员带领入场。

他的个头出乎意料的高,瘦瘦的,脸上也按照要求带着口罩。

我拿起金属检测仪的瞬间有些犹豫,因为凭借我匮乏的医学知识,我不清楚凑近他扫描会不会对我造成影响。但转瞬我便醒悟过来:他是我的学生,我是他的老师,起码在此时此刻,在这考场。

我不再迟疑,仪器在他的身上一寸一寸扫过,我对考生说请张开双臂,请转身,他都很顺从地照做了,我们配合得很好,有种无言的默契。

而后便是按指令操作。下发试卷后,我和樊大夫回到教室前面,紧绷的神经稍稍得到喘息的空间,这才有机会细细打量他。

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外套,袖子上有两道白色的横纹。里面是一件白衬衣,长裤是黑的,看花纹大约与上衣是套装。深色的口罩衬得他肤色愈发的白皙。他的发型是高中男生常见的那种寸头,干干净净的,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在他的头顶浇出一个褐色的圈。

准考证上的他在腼腆地微笑,眉清目秀的,如果没有这场疾病的话,他一定也是个阳光、干练的孩子吧。

我突然感到心酸,他毕竟只是个孩子。我对考生说:“孩子,请千万不要觉着我们歧视你,这都是按招办要求来的,你安心答题。”

他连声答应,用力点头,他说:“谢谢老师,我知道。”

他笑了。可惜隔着口罩,我看不到。

(三)

他的笔尖不断敲击着桌面,像是小鸟啄食着名为知识的草籽。他眉眼中满是沉稳,题目答得很顺畅,似乎没受什么影响。这四个月以来,他应该已经适应了戴口罩的感觉吧。

但我则全然相反了。

我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叫做N95的口罩,布料很厚实,想要隔它把外界的空气吸入体内竟是如此的艰难。我感觉自己像条濒死的“涸辙之鲋”,又像被严刑逼供的犯人——这两者的共同特点在于,客体都接受着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

而且N95的布料有些发硬,与我的脸型不能完全契合,呼气时热气流会沿着鼻翼两侧喷出,给眼镜染上一层白雾,吸气时口罩缝合的尖角则受负压收缩,反复戳我下颌,像是打桩机一样,竟要在我的脑袋上钻出个孔来。

最要命的是口罩内的线头,它们总是随着气流的翕动而抓挠我的鼻腔——这该是几只迷路的蚂蚁,错把我的鼻孔当作蚁穴了吧!

与此同时,我手上的滋味也不好受,橡胶手套看似纤薄,实则密不透风。为了方便穿戴,里面还涂上了一层滑石粉。但是由于内部闷热,毛孔里渗出的汗液半点也不得蒸发,只好在密闭的手套里与粉末充分搅拌,形成了水泥一样的胶状物,烧灼着我的皮肤。偶尔忍不住揭开看看,里面早已一片红肿。

平日里讲过的那些课文在这时一篇一篇地浮现出来,我顿时又觉着自己像司马迁,或者祥林嫂。

N95是枷,胶手套是索,我终于明白正在接受考试的不仅仅是考生,而且还有自己了。

(四)

他一直坐在相同的位置,偶尔抬头看看表。他的视力似乎不是很好,总是挤眼睛,因此当他抬头的时候,我便提醒他时间。

两天的高考就这样过去,等到英语科目的演算纸也收上来之后,我对他说:“早日康复,祝你考个好成绩。”

他站起身来,对我重重地鞠了一躬,说:“谢谢老师。”然后跟着引导员离场,很快地飞走了。

他还是笑,虽然隔着口罩,但我看得到。

我们捧着他的卷子往回走。路上樊大夫告诉我,这小伙子挺好的,看到他,就想起自己儿子了。

回到考务大厅,年级里的蓝主任问我:“怎么样,没事吧?”

我说:“没事,挺好。”

负责考务的崔主任告诉我,据说这孩子学习不错,是个一本的好苗子。

我忽然就觉着,这两天的煎熬都是值得的。

走出考务室后,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我更加笃定了自己不仅是在为考生监考,更是在为自己监考。这期间的反复不仅是对我身体素质的考验,更是对我教师身份的考验。

当时的我可以拒绝,可以敷衍。我相信,就算我们没有贴近他的身体进行扫描,而是保持距离;没有亲手把演草纸发到他的手上,而是放在他旁边,甚至让他自取……那也是无可厚非的。因为没有任何普通人敢于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能克服对于传染病的恐惧——人类终归是脆弱的。

但是,我们没有被病痛的恐吓击倒。我和樊大夫尽职尽责地完成了所有的工作。我们为考生拉窗帘,为他送手帕纸、为他收拾文具……我们像对待正常考生一样对待这个孩子,我们全力以赴照顾他的身体和情绪,我们尽可能地减少疾病对他的影响,我们尊重每个孩子受教育和参与考试的权利。

人的确很脆弱,但教师很坚强。

(五)

高考结束了,我的考试与监考工作也结束了。

在这场特殊的考试与监考里,我没有作弊,也没有舞弊。

答卷交上,我很庆幸,我及格了。

有作家说,所有人都会有害怕的东西。但若感到恐惧就躲起来,世界就会变得越来越小。例如第一道闪电,第一束火苗……让人类进步的所有事情,都是由恐惧开始的。

但是我们需要把恐惧变成美丽,将腐朽化为神奇,因为这是教师的职责所在。

“时代是出卷人,我们是答卷人,人民是阅卷人”,教师行业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接受着考量。

因我们是教师,便应该保护莘莘学子十年寒窗的梦想;

因我们是教师,便应该使得娇艳荷花立足淤泥而绽放;

因我们是教师,便应该将“教师”两个字写成大写的模样。



最后,附小词两首,祝考生们金榜题名:

《西江月·高考(其一)》

昨夜雨急风高,今晨雀跃花摇,十年磨砺人罕晓,一朝锋成出鞘。

入室泼墨挥毫,出门仰天狂笑,万马千军独木桥,吾辈岂是蓬蒿?

《西江月·高考(其二)》

曾经牙牙学语,而今武略文韬,自古雄才多年少,座中皆是英豪。

身外惟余悄寂,胸中怒海惊涛,纸作疆土笔为刀,天下谁人比高?



【作者简介】张宇顺,笔名:小飞刀,男,汉族,山东青岛人,教师、文学爱好者、媒体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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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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