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是个天生地长的石猴，为何说他有可能是只“母猴”？

（博士论西游第八二六讲，选自《〈西游记〉与中国古代社会》（013）第一章――人物篇之“悟空的历史原型有几个人，他们分别是谁？”）

在上一讲，我们描述了高昌王鞠文泰送别玄奘大师时的感人场面，并且提到，玄奘大师为了践行学成后在高昌讲经三年的诺言，东归回国之时，他不辞辛劳选择陆路，而由于鞠文泰人亡国破，玄奘大师也只能失望东归。

对于玄奘大师为何成为了高昌王鞠文泰“御弟”，通过前面几讲的内容讨论，我们已经进行了了解。从本讲开始，我们将讨论《西游记》中的核心人物“悟空”，来了解他的历史原型及相关内容。

在《西游记》中，毫无疑问，悟空是第一主角！仅从他出生到他被压在五行山下，作者就用了七回进行描写，占全书一百回的比例是7%，而作为其师父的唐僧身世故事，其内容仅有“附录”一章，从而可以看出，作者对悟空这个角色的喜爱程度！

我们已经知道，唐僧的历史原型是玄奘大师，但悟空作为书中虚构出来的人物，他是不是与其师父相同，也存在着一定的历史原型呢？而要了解这一问题，我们先来讨论一个有趣的话题，那就是，作为一个天生地长的“石猴”，悟空到底是一只公猴，还是母猴？

而想要知道悟空是公猴还是母猴，首先，我们先要确定悟空是不是一只猴。那么，悟空是不是一只猴呢？这一点非常肯定，悟空确实是一只猴。《西游记》作者在对悟空的出生进行描写时，就已明确告诉读者，悟空是一只猴！

对于悟空的出生，书中是这样描述的：在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山上有一块仙石，“盖自开辟以来，每受天真地秀，日精月华，感之既久，遂有灵通之意。内育仙胞，一日迸裂，产一石卵，似圆球样大。因见风，化作一个石猴，五官俱备，四肢皆全。”

这段描写说得十分明白，悟空就是一只“石猴”，或者说，就是一个“猴”！后来，悟空到西牛贺洲“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学艺时，授业恩师须菩提祖师又一次将其划归“猴”类，菩提祖师告诉他，“你身躯虽是鄙陋，却像个食松果的猢狲。”猢狲就是猴！

自此之后，悟空是一只猴，就成了仙妖人三界的共识，唐僧说他是“猴头”，八戒叫他“猴哥”，天上的神仙和地上的妖怪，高兴时称他为“大圣”，不高兴时叫他是“妖猴”、“泼猴”，就连他在天庭担任的第一个官职“弼马温”，其实也是在暗示他是一只猴。

民间传说，将猴子养在马厩之中，可以避免马匹患上瘟疫。据钱钟书先生考证，这一说法最早出现于南北朝时北魏的农学家贾思勰的《齐民要书》，书中引用当时一本记载各类辟邪厌胜之法的著作《术》中的说法，“常系猕猴于马坊，令马不畏，辟恶除百病也。”所谓“弼马温”者，即“避马瘟”也！

在《西游记》最后成书的明代，也流行这种说法，甚至宫中也采买猴子养在马厩之中，《明史卷八十二·食货六》中提到，弘治十五年为省减经费，令光禄卿“放去乾明门虎、南海子猫、西华门鹰犬、御马监山猴、西安门大鸽等，减省有差，存者减其食料”，从而可以看出，御马监中不光养有马，也是养有猴子的！

那么，在马厩中随便养个猴子就能“避马瘟”吗？还真不一定！而是要养只母猴才会达到马不生病的目的。因此，在天庭曾经担任近“弼马瘟”职务的悟空，他很有可能还是一只“母猴”。

明代医药家李时珍在《本草纲目》卷五十一“猕猴”条中提到，“养马者厩中畜之，能辟马病”，并且为了证明这一说法，他还引用了一部现已不可考证的著作《马经》，“《马经》言：马厩畜母猴，辟马瘟疫。逐月有天癸流草上，马食之，永无疾病矣。”

那么，什么是“天癸”呢？其实就是女性的经血。也就是说，根据李时珍的考证，要想让马不患瘟疫，不是随便在马厩中养只猴子，而是只能养母猴才能“辟马病”！按照这种说法，悟空只有是只“母猴”，才能被任命为“弼马温”。

当然，毋庸置疑的是，悟空的确不是母猴，而是一只地地道道的公猴，否则八戒就不会叫他“猴哥”，沙僧也不能叫他“大师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