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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探梅园

     今日大雪,这仲冬的第一天非但没有雪花飞舞,还是暖阳高照,一派祥和,毫无肃杀严寒之状。

    楼前的粉色月季,绛红色新抽出的枝叶,粉色的蓓蕾和花朵,让你一时分不清季节。这勇敢的月季花,雪地里也能见到她的芳影,这青枝绿叶红花,哪里看得出冬天的痕迹?





     我们试探着去看腊梅,还未到腊月,但也被手机日历上阴历11月初一的“冬月初一”惊住了。这11月被称作冬月吗?似乎寒冷的冬月,应该是阴历12月呀。带着疑惑查看才知道,11月出现冬至日,所以有“冬月”之称。年前最冷的时间称为“寒冬腊月”。阴历十月为“寒月”,11月为“冬月”,12月为“腊月”。未到腊月,猜想腊梅可能未开。就算没有花,看看花园冷寂的样子也好。









     一进梅园便发现大门有变化,“鹊乡梅园”的横批和两边的对联都是新装上的字,右侧的小型停车场也改成了“梅园菜馆”。看上去很有人气的原因是菜馆带动的吧?

     芍药被霜成了黑绿色的干枯样子,海棠,垂梅,美人梅更是只有光秃秃的丫枝,连一枚枯死的叶子都没有。倒是腊梅还有狭长的黄绿色的叶子,在树叶的腋下分明有绿色的圆形小颗粒,这是腊梅的花苞吧?孕育着腊月吐蕊、芳香无比的黄色腊梅花。腊梅花开放时,叶子也会落光的,“枯枝梅”的称呼,猜想就是这样理解的。







     被称为“鹊乡”的小城,之所以建立这样一处梅园,一定取意“喜鹊登梅”,“喜上眉梢”这类的谐音,人们向来有这样向善向美之心,这喜上眉梢是大家所乐见的。

      寻得这梅园,是初春去某处吊唁回来时,被同伴发的照片引诱的,那还是满目苍黄时节,大概迎春还没有开,忍耐了一冬的视觉寂寞,忽然被粉色的梅花燃爆了。心眼里再也放不下,回来第二天就约起爱花人按着卫星导航找到了。其实不难找,但不知道的时候,是怎么说也不容易想到,见到了才恍然大悟,这旁边也有“梅花基地”牌子标明。

      春天夏天,去了五六次,看了各种花。腊梅花,梅花,梨花,牡丹,芍药,当时还感叹这梅园的荒芜,杂草偏多,在花树下穿行,长长的树枝挡住前行的道路,树木的确缺少修剪。梨花尤其长得肆意泼辣,几乎都没有了白色的圣洁和优雅。去看牡丹时,因没有甬道,不得不分开繁密的花枝,去到花朵近旁。牡丹也是一块密,一块稀落,完全是缺乏管理的荒芜之感。这样多品种的花园,如果加以管理,肯定成为小城的胜景之一,比起艾山牡丹园来还要好:距离近,品种多,花期长,从腊月初春到仲夏,都有花朵次第开放;且地里长野菜,也是众多老年人光顾寻野菜的好地方。

      今天见了梅园,先生说是大观园呀,这门口是怡红院,对过就是潇湘馆,最远处的是蘅芜苑吧。这是董梅讲透红楼梦里说过的。这个小时候看红楼看不下去的男孩,人到中年才从解读中才有点入心。那天他读张爱玲的人生三恨,一恨海棠不香,二恨鲋鱼有刺,三恨红楼没完。这第三恨的确是个世世代代的历史性遗憾。董梅列举了后40回对饭食的一处描写,食材不精、烹调过程之简单,听下去就是马夫焦大嘴里说出来的话,丫头问黛玉可喜欢,黛玉说“使得”,董梅讲到,我真想给d黛玉说“使不得”。语言风格全无细腻精致之感,几乎所有解读者都只解读前80回。也许春天这满地繁花的精致的园子,真的可以理解为“大观园”。眼下,也的确精致了,正在铺设的甬道,新安装的秋千架,还有灌溉结束后土地的湿润,都意味着有人接手,并着手打造成一个值得游览的大观园。




      
      喜鹊真是不少,飞来飞去,喝水的、飞到树梢、站在树枝的都有,黑白色的花衣,配以喜悦的叫声让人心生欢喜,这“报喜鸟”向来让所有人喜欢。





      还有树叶的仅有一两棵树,算是增添点生机。但我发现了潜在的巨大生机,牡丹枯枝间的新芽,红色的、尖尖的,像小花生米般大小,这便是要在枯枝上生出新枝,此时已经在积蓄力量。我们所看到的春天的生机勃勃,最少也是有半个冬天都在恒久忍耐和加劲生长。







      有一种美丽的道旁树,春天见到时,就猜测到秋天一定有很美的叶子。今天没有看到叶子,但是却有红色的种子,垂着的,就像一颗颗粉红色的灯笼。没有裂开的,像粉色的小南瓜;有的裂开了,似花瓣儿张开;蜷曲明显的,像炸开的花椒。在野外的隆冬,还有这样美丽的颜色,是少见的。





       正在改进中的梅园,相信春天会以更精致的面貌呈现给爱花人,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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