碓叉坝的油菜花

图片来源：珙桐纳雍

碓叉坝的油菜花

在我的记忆中，纳雍人要看成片的油菜花，要跑到安顺平坝，或是云南罗平去。去平坝或是罗平，千里迢迢，舟车劳顿，只好作罢。心里阿Q似的自我安慰一番：有什么好看的，小时候家门前有的是菜花，早就看够了。

不知什么时候，纳雍人看油菜花有了个好去处——乐治碓叉坝。每年3月间，碓叉坝的上千亩油菜花竞相绽放，放眼望去金黄一片，仿佛给大地铺上了华美的地毯。因为离县城近，每到花开的时候，人们蜂拥而至，于是碓叉坝的乡间小路上还时兴起堵车。

一些头脑灵活的当地人，油菜花开的时候，在菜花林边开起了烙锅摊摊，生意还不错。因此，去碓叉坝看油菜花，你不必担心忘记带吃的让孩子饿肚皮。一些官媒或是自媒体，菜花一开便长枪短炮齐上阵，微信微博满天飞。因此，你也不必担心一不小心错过了赏花的季节。

三月中旬的一个周末，我带着妻子和孩子，临时起意去碓叉坝看油菜花。去了一看，来得早了点，漫山遍野的油菜花只开了一些，大部分还是含苞未放，蓄势待发。当地人告诉我们，半个月之后，才是最佳观赏油菜花的时候。

看来，我们有点心急了。既然来了，就四处走走。我发现远处的油菜花开得很好，一路追过去，怎么跟眼前的差不多。再往前追，也是如此。我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想起，这恐怕是韩愈的“草色遥看近却无”的况味吧。那一点点盛开的油菜花，近看毫不起眼，远看却金黄一片。

走进油菜花，嗡嗡嗡之声盈耳而来。走近了，小蜜蜂在花丛中来回穿梭，不知疲倦。两个孩子见到小蜜蜂就兴奋不已。总想找个机会，逮一只小蜜蜂。我赶忙制止。生怕惹恼了小蜜蜂，遭到报复。其实，两个孩子也只是说说，蜜蜂飞到身边，啊呀一声一溜烟跑开。

走近菜花林，不由得想起大伯。3年前油菜花开的时候，大伯离开了世界。那几天，低沉的哀乐在老家坝子的上空回荡。大伯的丧事办好后，我写了篇《门前菜花黄》来回忆大伯。此后，每到油菜花开的季节，我就想起大伯。想起大伯，就想起老家门前的油菜花。

两个孩子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把我的思绪拉回了眼前。他们找到了一株开得很好的油菜花，高兴得手舞足蹈，走看看，右瞧瞧，像是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孩子的世界很简单，也很容易满足。哪怕是遇到一个虫子，也会念叨上半天。

妻子说，没事多带孩子出去走走。每次出去玩耍回来，孩子们都会跟我和妻子分享自己的感受。“爸爸，今天玩得很开心！”“妈妈，今天我认识了蜻蜓！”孩子们的想法是如此的质朴。孩子们高兴，我们也高兴。

这次没看到油菜花完全盛开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失落。但看到孩子们满足的样子，也就释然了。

2022年4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