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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人间烟火味:一个葫芦两个瓢
编者的话:
昨天大寒,收到孙秀丽老师的文章《干瓢的味道》,一下子又把人带到了妈妈的跟前。小时候的农村,几乎处于原始的农耕时期,每家每户都有若干个用葫芦做成的瓢,舀水的叫水瓢,盛饭的叫饭瓢子,还有一种是舀粮食的,叫干瓢。
水瓢和饭瓢子主内,干瓢可以出使,传递亲情和友谊。



干瓢的味道

孙秀丽

 这瓢,有原始的味道,它叫干瓢。在我的记忆里,它有度量衡中的量的作用,妈妈经常对孩子们说:今天压(碾)两干瓢谷子,蒸干粮。我们几个半大孩子就会用干瓢㧟两瓢谷子到碾子上碾米。有时候妈妈说:给猪㧟半干瓢玉米面添添膘,我们也能准确的理会其中的含量,准确的用干瓢把玉米面倒在猪食槽子里,干瓢,它是我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量器,可能是因为斗太大,半升这种量器和瓢的容量相差无几,但半升只是一个小斗,用手抓握不太方便,而瓢不一样,它有把,拿起来更稳,更轻便,虽然当时并没有发现村里有种植这种东西的,但家家几乎都有几个瓢,伴随生活的每时每刻,每日每天。

       村子小,小到超不过五户人家,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也是农家常有的事,特别是父母好客,常常有宾朋来。记得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乡村,逢年过节每人二斤白面,也就是麦子的面粉,老家的山里好像主要粮食作物是玉米和谷子,几乎没有小麦。当时,大家虽然经常饥肠辘辘,但家来客人还是要讲排场的,那排场就是吃细粮,记忆里有时给客人做面条,有时烙张饼,还有垂涎欲滴的炒鸡蛋或者蒸鸡蛋羹儿。面是有限的,情是无限的,这时的妈妈就会拿起干瓢,挪动着曾经缠足又放开的两只不大不小的脚,去村里挨家挨户的借面。上院的老张家有位老婆婆,因为年纪大,儿女们经常来看望,有时会带一包面来,这也给母亲提供了方便,进入大院不久,手里端着一干瓢面出来了,满脸的喜悦和幸福。村子小是小点,民风很纯朴,你来我往抓抓借借是常事,乡亲们都已经习以为常。

      无论做什么饭食,原则是先紧着客人吃。刷锅,烧火,和面,揉面,在锅碗瓢盆交响曲中,在老屋飘荡的炊烟中,都有孩子们味蕾一遍一遍的渴望,妈妈为安慰我们,总是对我们说:等着啊,客人吃剩下,就给你们。一平干瓢面,还是个小干瓢儿,面条会出三碗,还是四碗,饼三个还是四个?陪客人吃饭的永远是爸爸,还不能吃两样的,能剩下?我们祈祷能剩下。
   
做面条出数,妈妈用擀面杖一遍一遍的在面板上挤压,一块面饼,椭圆的面饼薄厚均匀,妥妥的摊在那里,母亲又巧妙的把它从两边卷成筒状,刀唰唰的上下纷飞,面被均匀的分割成无数份,锅里的水翻花,面在水里翻滚,像鱼,无数的鱼,氤氲的蒸汽荡漾着面的甜香,孩子的眼睛,在思考锅里的面。
   
面条端到客人面前的桌上,有跳动的蒸汽,韭菜炒鸡蛋,好像搅动了肚子的馋虫,我们站在门口,眼睛仍然在思考这盛宴。
    
亦或是父母热情的劝饭劝菜,亦或是父母不停的给客人夹菜加饭,感染了我们吧,真的记不起那时候桌上剩下的是什么,也记不起客人是谁,只有那份真诚的热情,还有那暖融融的情景。
   

  
干瓢好像与这件事没有关系了,其实不然,面是干瓢陪伴来我们家的,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干瓢还是要完成陪伴面回到东家那里。妈妈在家里有面的日子,还是那个干瓢,装上白白的面粉,用那只粗糙的手在上面按了又按,又抓起一把,放在干瓢上,此时的干瓢,鼓鼓涨涨的,用一句玩笑话:都能圈折子了,总之就是满满的。妈妈说,借的时候平,还的时候要满,这是做人的准则。妈妈真的就是个农村妇女,有时候超过十个鸡蛋都会数错。妈妈长年累月生活在这样一个偏远的山村,一辈子没有走出过小山村,天天重复着看着这片土地,春夏秋冬走在这片土地上,这山村的天也还是那样巴掌大,山的那边还是山,路的远方也是山,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养我们六个兄弟姊妹,把单调,枯燥,劳累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无怨无悔,是我现在经常思考的,有爱的的时光永远是美好的。
干瓢,在母亲手里传递着的干瓢,永远留在我记忆的深处。

2022年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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