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夜 | 叶赛宁《叶赛宁抒情诗选》

心隔千山路似迷

文｜白水

大家好，欢迎收听早茶夜读，我是白水。

读首诗，诗有点长。点击原文链接，可以看一个朗诵版。

译过来的诗，不应该这么读的，但也就这么读了吧。

谢尔盖·亚历山大德洛维奇·叶赛宁在他死的前一年献给一个女人一首诗，也是一封信。女人是他已经改嫁的前妻，津娜伊达·拉伊赫。诗的名字是《给一个女人的信》。

诗的第一节，诗人的语气微妙。怕收信的女人已忘了自己，“您应记得吧”，大概所有久不曾见的旧相识，在重逢那一刻，都会有这样的寒暄吧。“您，所有，当然都记得，/像我曾站着，身依墙壁，/您激动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并向我的脸掷去厉斥。”这是第一节余下的全部。我能想到这第二行，一种谈话的技巧，接下来的描述，让人意外，——描述了一个他们在一起时不开心的场景，试想是我们在写这封信，大多数人会选一些愉快的生活片段，有一些人则会选落泪的，诗人自己选了那女人发怒时的场景，写在第一节。

诗的第二节，展开了女人的厉斥，——“您说：/我们已应分开，/您苦受折磨/因我那放荡的生活，您也应做些正事了，/而我的命运——/继续滑着，向下。”诗人那时苦闷，常去酒馆。在你意志薄弱，身陷某种情绪之中时，是容易和酒交上朋友的。可这，一个自弃生活、沉溺酒精的男人，来作丈夫，不会是称职的。

接下来的九节诗，诗人反省自己天性顽劣，不应得到她的爱，继而又述说这大地，如船；生活的风暴，使他痛苦、慌张、迷茫；为了避见呕吐，他躲进底舱，——俄国酒馆，纵酒烂醉，不愿再有眷恋。这是一种毁，才华伤人，命运伤人。神恩令万众歆羡，重负有几人能肩？这是一种非常的生活形式。而难以描述的恰恰不是生活的内容，正是生活的形式。与外人难道个中。于是，诗人在爱人面前继续放荡，来表明他还有生活。这幼稚的做法，使得爱人心也难安，疲惫的眼渐渐露出了惆怅。

“如今那些岁月已经逝去” ，诗进入又一个篇章。诗人热情地向那女人，——他已改嫁的前妻，讲着他的新生。可能每个人对可能的新的开始，都会怀有高扬的情绪，这一章的诗句，汹涌翻腾，读起来像一个个口号，让人不得不对这新生也怀着不安。

诗人在最后也发现，“如今那些岁月已经逝去” ，不仅仅是对自己，还有曾经的爱人，她现在有一位严肃、聪明的丈夫。烦恼不再是两个人的烦恼，那么烦恼消失的喜悦也就只是一个人的喜悦。界限分明。新的门廊下，依照星辰的指引，她继续着生活。

诗人在结尾以老相识之名向她致了敬。如烟般的愁绪里，隐约夹着麦芒样的刺痛。

全诗是一首极为诚恳的诗。诗人选择了信这样的形式，也可窥出，他对这份诚恳是很看重的。

一年后，诗人身逝。他一心求解，——与前妻，也与生活，可能临死也不曾明白：为何无解？

安息吧，惩罚不会再有。已经一生了。

本期编辑：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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