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西兰三题

东方浩

从陶波湖到罗托鲁瓦湖

两座城市两个湖泊  却有着一样的碧蓝和清澈

它们无拘无束地荡漾在新西兰的天空下

也荡漾在我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里

从万里之外飞来  没有翅膀的我

此刻却相遇无数真实的羽毛

或者张开或者收敛  在空中在水面在岸边

众多的鸟  享受着冬日的安宁

自由的风拂过水面  也拂过那些树木和草

而鸟们走入人群中  散步觅食或躺下

它们不怕我的脚步  不怕我手机的跟踪

也不怕我惊讶的目光和表情

就算是来自异国的陌生人  它们也毫不惊讶

天鹅海鸥野鸭  还有鸽子麻雀

这些有翅膀的小家伙  它们的停留或飞翔

多像是一首写在水面和空中的赞美诗

它们高高低低的鸣叫  就是在跟我诉说着内心的感受

虽然我不是鸟人  但我完全理解它们的欢乐

我没有翅膀  却一直有着飞翔的愿望

我从夏日的中国绍兴  来到冬天的新西兰

寒风中却收获了满满的暖意  面对这些湖边的鸟

如果用汉语说一声“你好”  它们一定也会听懂

2017.06.30

鸟岛的鸟

奥克兰的鸟岛  黑色的沙滩绿色的植物

两块突兀的巨石  在海浪的喧嚣中巍然不动

而塘鹅们栖息在这里

飞翔或者卧着  鸣叫或者拍打翅膀

众多的鸟我无法计数  但当地人告诉我

这只是一小部分  这是一些老弱和幼小的塘鹅

巨大的家族已经迁徙  已经离开新西兰的冬天

它们在另一个国度的温暖里  轻盈翱翔

寒冷的风吹痛我的眼睛  远方的浪奔涌而来

在风声和涛声之间  塘鹅们的鸣叫多么细小

塘鹅们的身子已经收拢  一片小小的凹地

就是它们抵抗这个冬天的唯一阵地

这个午后的奥克兰  没有一丝阳光

而雨水又一次袭来  更多寒冷也在袭来

狂乱凛冽的海风中  我终于忍不住发出低低的祈祷

还有多少坚强的翅膀  能够坚挺到春暖花开

           2017.07.02

爱哥顿农场

这个私人牧场  早已敞开阔大的魅力

迎接来自世界的赞叹

就如此刻  大型拖拉机盛满了惊讶的叫喊

从这个低谷到那面山坡  从一只追逐的牧羊犬

到一群群围堵在四周的绵羊或者羊驼

伸出手就可以最亲密地抚摸和交流

而花奶牛们在顾自吃草  鸵鸟蛋安静在阳光下

马车的铃铛远远传来  剪羊毛的工房不见人影

但曾经的沸腾和吉尼斯记录  被一个声音轻轻说出来

被众多的语言  欣喜地传播

在爱哥顿农场穿行  仿佛回到旧时代的下午

斜斜的阳光照亮全部的凝望  那些青草

那些奇异果  那些牛羊们的奔跑和叫唤

是另一种蜂蜜水  让你回味新西兰的甜蜜和古老

2017.07.03

      东方浩，本名蔡人灏，生于1963年，浙江嵊州人，现供职于绍兴市级机关。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绍兴市作协副主席。主要从事诗歌写作，作品见于《人民文学》《诗刊》《星星诗刊》等，数十次获全国性诗歌大赛等级奖，出版个人诗集8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