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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雪荣:【老屋】

文/杨雪荣   图/来自网络

祝读者文友们2017年身心愉快

老  屋

◎杨雪荣

【作者简介】:杨雪荣,蒲城人,喜欢文字。

请欣赏正文 

 第一次听到降央卓玛的《老屋》,浑厚悠远、低沉的声调吟唱着“目光一遍又一遍,吻着老屋沧桑的容颜--------”就被深深的吸引,下载下来不停的循环播放。“我在乡愁里如梦如幻,把叮咛幻想,把乡情风干,心在老屋疲劳就甜了梦也圆了,寂寞的夜我不再孤单...”

老屋,最早记忆中的屋子。伴随着童年的故事慢慢长大。七岁以前我就住在那里,虽然至我而今的岁月里,那只是短短的一段时光,留下的依稀记忆还是让我久久不能释怀。每次回到老屋所在的地方,总是想象着当初屋子的样子,虽然我已不能记得当初家人的模样是什么样子,关于老屋的记忆都是关于自己的片段,还有家人提示的自己的故事。

当年的老屋在老宅子前的空院子里,靠西墙根盖起的三间房子,是父母和奶奶分家后自己一砖一瓦盖的容身之所。南边的一间是卧室,中间一间是走廊和储物间,家里的粮食瓮、杂七杂八都堆在房子那里的,北边的一间是灶房。记忆中虽然屋子比较小但并不凌乱,总是干干净净的。母亲总是在紧张的劳动之余将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尤其记得中间一间屋子扫得白净的样子,虽然是土地夯实的,但好像从来没有过尘土的样子。就如我们这边人说的一句俗语“把地扫得干净得能晒凉粉”。

我最喜欢玩的地方是那个大大的炕。在炕上睡炕上吃,早上不想起来,让母亲给我个馍就钻在被窝里面啃。弄得满炕的馍渣子,晚上母亲总是一边数落一边得将炕的圪仡佬佬扫一遍。最喜欢玩的是钻进炕窑(炕边的墙上有个凹进去的地方,方便人们放置东西)中,小小的身躯蜷缩在里面,然后将糊在炕窑上的报纸放下来,在大人的假意呼唤里故意装着听不见,等着他们在“惊喜”中揭开报纸发现“丢失的孩子”。

紧靠着炕边东墙下放了一张桌子,桌子上面的东西都可以是我摆弄的玩具。从炕上直接爬到桌子上,什么茶杯茶碗的我都可以玩半天。关于桌子,母亲想起的总是一件让她感到后怕的事情:大概没人带的缘故从小我就很乖,母亲要下地干活,回来忙忙得要做饭收拾屋子,根本没时间陪我们姐妹玩。有次她在灶房做饭,一直没听到我的呼喊,就觉得一定乖乖的自己一个人玩呢。等到她做好饭进来的时候,看到我手里正抓着一把红色的药片往嘴里送呢。一下子吓坏了,赶紧夺过来。而桌子上还有些已经泛白的药片。原来我爬上桌子,将父亲喝的糖衣片当成了糖,一片一片舔着药片外面裹着的糖衣,舔完的药片自然味道不好吃了,就又将药片吐了出来。母亲后来说,数数一瓶子的药差不多我舔完了半瓶,好在只是些补药之类的,否则不定出什么事呢?

平常因为没人带我,母亲去上地的时候就从外面将门闩扣上,我起来想出去了就喊人,有时候奶奶经过会给我开下门,实在没人就自己拉把凳子过来垫在脚下,将手从门缝里伸出去,将扣着的门闩打开。已经不记得出去的时候是否是洗过脸的,应该是不洗脸的吧?更小些的时候,有次母亲从地里回来发现我不见了,正着急呢,发现地上的炕脚边有堆被子窝在一起,扒拉开里面是正熟睡的我。

每每夜里醒来,总是听到纳鞋底“哧啦哧啦”的声响,昏暗的灯光下,母亲左手拿着鞋底子,右手持针将线扯得很长很长,有板有眼的动作,仿佛舞蹈动作那般舒展。要不就是炕头上一辆纺车的“嗡嗡”声响,左手将纺线由短扯得长长的,手势也由低到高,到了最高点长长的纺线被缠在锭子上,慢慢地一根光光的锭子慢慢得变成了大肚子的纺锭。母亲像变魔术的样子,将白白的棉花捻子变成了一锭锭的线,再过一段时间,线就会变成织布机上一卷卷的白的、花的布,最后就变成了我们身上的衣服。

老屋的夜从来就不是寂静无声的,总是有了母亲劳作的声响伴着我们睡去又醒来。当晨曦敲打窗棂的时候,母亲早不见了身影,父亲在公社,家里没有劳力,姐姐哥哥又小,母亲是全家唯一挣工分的劳力。

和屋子相对的东墙下,母亲养了头猪。不记得当初母亲吃饭的样子,总是记得她精心经管着那头猪,当我们姊妹还在吃饭的时候,能听到母亲“咾--咾---咾---”呼唤猪仔吃食的声音。然后进得屋来收拾碗筷,下地的铃声又响起来了。母亲又一阵风的消失在门外,只是远远听到她的叮嘱声“好好呆着看家,妈给我娃挣白面馍去----”

白面馍,对于孩子们来说就是珍馐美味,饺子就更稀罕了。有次看着母亲在包饺子,很是要表现一下,要给母亲帮忙。母亲就让我将她包好的饺子摆在笼里面。我背朝灶洞口,认真的帮母亲摆饺子,当干完的时候,一转身没坐稳当,一下子爬在灶洞前的炭渣上,棱角凌厉的炭渣直扎进了左手大拇指下的掌中,瞬间血浸了出来。母亲赶紧抱起我,将炭渣取下来,可还有些小碎屑留在伤口中。母亲飞一般抱着我跑到了保健站,让医生给我进行了处理,好像我也没怎么哭,对这件事有了印象,也从母亲后来给我的讲述中,知道自己当初挺勇敢的。从此那道疤痕永远地留在左手上,也留在关于老屋的记忆中。

七岁后我们搬离了那三间局促的老屋,搬到村子外面一个更宽大的房子里。只是我每次回到老房子那里总是指给别人看,这里原来我们的炕,你看墙上的炕洞还在呢,那边是灶房,你看墙上的烟洞留下的黑色的印迹还留在那里呢。唯恐别人不知道那是我们曾经的屋子,怕别人占了本属于我们的记忆。

直到现在我回到老房子(后来堂哥留在老房子里),还在寻找当年老屋的痕迹,因为前后翻修的缘故,砖墙已经替代了原来的土墙,于是老屋的踪迹已是荡然无存了。按着老房子的长度,我还是能轻易的画出当年老屋的位置。

在我心里它永远在那里,我人生最初有记忆的地方。那个炕窑,那张桌子,还有母亲灯下每每奏响的“哧哧、嗡嗡”的声音。还有那道疤痕也好似一朵记忆的花朵般永远留在我的手上,时时可以看得到、触摸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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