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书之美浅谈
作者：祝天文
篆书是五体书中涵盖范围最广，历史最为久远，发展变化最为复杂的一种书体。篆书概念分为广义和狭义两种。广义篆书指除今文字系列的隶书、楷书、行书、草书之外的所有书体，包括殷商甲骨文、两周金文、石鼓文、先秦铭旌书、盟书、帛书、简书以及秦篆和后世人所写的古文字等等，都可称为篆书。狭义篆书则专指两周金文和春秋战国时期与秦国一脉相承的秦系文字以及后世人所写的秦系文字。
篆书大体可分为大篆和小篆两种。大篆则指除小篆之外的其他篆书书体。小篆指秦统一之后李斯整理使之规范化的秦系文字以及后世人按此规范所作的篆书，是在秦系大篆的基础上产生发展起来的。许多学者研究表明，在秦统一之前，小篆就已经基本发展成熟，李斯则是在此基础上做了整理工作，使篆书的书写进一步规范化。大篆产生的时间早于小篆，其产生发展经过了远古刻符到甲骨文、金文、石鼓文这一系列的发展，与之并列的还有先秦各国地域文字。其包括内容极为繁多，字体亦十分繁杂，讹变纷出，体势各异，很难一概论之。
下面我仅以狭义的篆书即两周金文和秦系篆书为鉴赏对象，欣赏其艺术特征。
一、圆劲婉通之类
“圆”，经常被用来描述和表达对事物发生发展的美好结果和美好期盼，如工程的圆满结束，亲人相聚的合家团圆等。在书法艺术中，通常用“圆润的线条，圆浑的笔法”来赞誉作品之美。篆书即是“寓美于圆”之中的一种书体。元人吾丘衍在《论篆书》中曰：“篆书肥瘦均一，转折无棱角也。”清人钱泳在《履园从话论书》中对篆、隶的区别是：“篆用圆笔，隶用方笔，破圆为方而为隶书。”“劲”指挺拔、劲健之意。篆书中的圆势线条要有劲拔的力量。以圆劲为美，是历来品评篆书的标准之一。如清人王澍在《论书剩语》中云：“篆书有三要：一曰圆，二曰瘦，三曰参差。圆乃劲，瘦乃腴，参差万整条。三者失其一，奴书耳。”倪涛《六艺之一录历朝书谱·宋仲篆书》曰：“篆书以清圆劲拔为高。”《石鼓文》、《毛公鼎铭》用笔都是以圆笔为主，轻折之处也是以圆转居多，均堪称为篆书的代表作品。
所谓“婉通”指篆势委婉畅达之美。唐孙过庭《书之普》云：“篆尚婉而通隶欲精而密。”“婉”即委婉、婉转；“通”即圆通、贯通。篆书用笔婉转而通畅，以弧线为主，其势“尚婉而通”，因而笔画往来行回没有凸出阻滞的“节”，这是篆书重要的审美特征，也是篆书重要的书写原则。
二、力弇气长之美
清刘熙载在《艺概·书概》中曰：篆取力弇气长，隶取势险节短，并指出这是因为篆书与隶书的用笔方法不同所致。篆书的用笔方法是笔笔中锋，匀净圆浑藏头护尾，笔力集中，谓之“力弇”、“气长”，即气韵悠长，也就是气韵随着婉转而流畅的线条，绵延往复，回环不断。因而“力弇气长”又将篆书带入意境悠远的审美境界。如小篆的前身《石鼓文》，便是这方面的代表，它的笔画浑厚，笔力内聚而凝重，线条匀润，气韵悠长。
三、参差错落之美
篆书形体变化较大，字内空间的变化十分丰富。大篆形体比较小篆灵活多变，外形多样，大小错落，呈不规则状。小篆则讲究轴线对称，上紧下松，字体颀长，字形方正规整大小均一，以工整舒展为美。正如五澍所云：“篆书有三要……圆乃劲，瘦乃腴，参差乃整齐。”在结构规律上，大篆较小篆多变，有的以轴线对称构形，如《虢季子盘》有的则以中心为主，左右均衡，上下齐平，稳重端庄。
概而论之，篆书发生的时代最早，绵延时间最长，其书体蕴含的古朴高浑的艺术含量最大，为许多书家所追慕。汉代以后，篆书艺术逐渐式微，间或有一二大家，寥寥可数。直到清代碑学兴起以后，篆书重发新生，大家迭出，为篆书艺术的继承和发展作出了较大的贡献。
《石鼓文》又称《猎碣》是我国现存最早的石刻文字之一，因刻于十只鼓形石上，而名曰“石鼓文”。每石刻四言韵文一篇，记载秦国田猎之事。唐初出土于今陕西凤翔。此鼓唐、宋时已残泐，原文应有约700字，迄今仅见270字。
《石鼓文》是介于西周金文和秦小篆之间的过渡性书体，因而其中孕含了许多书体演变的特性。此书用笔刚健含忍，线条苍劲浑圆。结构以轴线对称为中，但常左低右高，有错落之美。较前代作品、结构、用笔上失误极少，端庄工稳，而又意态纵横。其婉通圆转、粗细匀称的线条形态，已脱离装饰性而体现着一种书写特征的成熟、自觉，含文包质的笔画形式构成显而易见，由圆熟的浑韵技巧而产生的刚柔曲直之态，达到了一种完美的高度。
篆书之美，历代品评甚多，评价极高。后世致力于此的书家甚多，如邓石如、杨沂孙、吴大澂、吴昌硕等，其中吴昌硕开辟新风，影响极大。
《散氏盘》此盘为西周后期，周厉王（约公元前11世纪—前841）时期的声铜盥洗器，上有铭文357字，是现存盘中铭文最长的一件。内容为关，散二国勘定疆界之事，古文又称“矢人盘”。此盘风格豪放质朴，恣放宽博，有大朴大拙大美的风格。
祝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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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书目：
①崔建林.《中国书法艺术鉴赏［M］.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07.01
②桂晓亮.书法艺术鉴赏［M］.合肥：合肥工业大学出版社，2015.09
③李彬.中国书法绘画知识［M］.北京：北京燕山出版社，2009.10
④吴葆伦，凌士欣.中国书法技法与鉴赏［M］.北京：东方出版社，1996.08
作者简介：祝天文，安徽省太和县人，1964年生，汉族，大学中文系毕业，1983年参加工作。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安徽分会会员、《环球徽商杂志》社副总编、《中国书画市场报》主编、主任记者、《书画界》杂志主编、《诗生活》杂志“书坛～画境”栏目主编、《中国好诗》杂志社签约作家、自由撰稿人、世界华人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网络散文家协会会员、国际报告文学研究会会员、著名的书画艺术评论家、资深媒体人。1985年开始发表小说、散文、杂谈、随笔、通讯、报告文学、书画评论等作品，1991年与他人合作出版《宝镜湖畔的明珠》一书，2017年六月与他人合作出版《绘画艺术与设计表现》一书，2018年5月主编出版《书法鉴赏》一书，1985年国际青年年日记竞赛三等奖；2014年《一代风流数”天清“》获安徽省太和县首届文化艺术节高峰论坛优秀奖。多次荣获《文渊》、《速读》杂志论文一等奖。作品散见于《中国文艺家》、《人民美术》、《文渊》、《名家名作》、《神州》、《赤子》、《人民公仆》、《亚洲新闻》周刊、《大东方》、《青年文学》、《中华文学》、《艺术大观》、《辅导员》、《新玉文化》、《速读》、《人物画报》、《年轻人》、《鸭绿江》、《文学少年》、《今古传奇》、《好日子》、《重庆文艺》、《建筑与文化》、《当代经典文学荟萃》、《中国书画报》、《中国书画市场报》、《中国土地报》、《大趋势》、《安徽日报》、《农民日报》、《慈善公益报》、《河南科技报》、《阜阳日报》、《市场周报》等几十家报刊杂志。还有更多书画评论文章在环球聚焦传媒网、中国作家网、环境与生活网、中国网、中国记录网、中华网、搜狐网、新华网、中国美术家网站上发出，点击率超过数十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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