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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苏非舒其人其诗》到《物物集》


疫情即将结束的2022年一个阴冷的下午,收到了好友诗人苏非殊寄来的快递,那是一个巨大的盒子,打开是一袋子苏州的土豆,一个打开可以做篮子的工艺品,然后是厚厚的四卷本《物物集》。

这是一份诗歌的快递,随后,我们这个城市的快递就瘫痪了,菜价也飞涨起来,那袋子土豆也居然珍贵起来。

《物物集》是苏非殊的诗歌总集,当然,以后他还会有更多的诗要写,这四卷本,让我看到了一个诗人的永远在路上,这些年,在从北京的喇嘛庄到西安终南山创建物主义学院,再到广东丹霞山,创办《山居》杂志,手作《山居盒子》,最后到苏州开了一个与诗歌有关的卖菜铺子,每件事都做的非常有意思,也有争议,但他的诗歌却是越写越好,越写越干净,清清澈澈,安安静静,一切皆归于物,归于自然。

20多年前,平生第一次的我去北京参加诗人孙文涛策划的野山寨诗会,在北京,见到了长发飘飘的诗人苏非殊,和他如今的诗一样,向内,安静,不怎么说话,只是说起话来,只要和诗歌有关,他的话就激烈的奔涌出来。那会儿,我们宁夏这几个整体混在一起的诗人歌手,圈酒是银川一个酒厂生产的出口俄罗斯的伏特加,这酒不知咋回事,后来貌似不出口了,大量的酒都在银川卖了,却无人问津。而且,酒厂亏损,把酒当工资发给职工,我再低价买回来,囤积了好多箱。去北京的时候,就带上几瓶子,在苏非殊最早足住的花家地西里的房子里喝起来。

有了伏特加的加持,苏非殊从能喝十几瓶普京(普通的燕京啤酒),开始喝白酒,有一次他来银川,酒桌上我们的谈话过于激烈,碰杯的时候,用力过猛,杯子碎 了,他的手也鲜血淋漓。


今年春节的某个晚上,凌晨三点多他突然打电话说想我,于是就聊起这些往事,我们就傻傻的乐。

20多年前青春的往事很多,如果写下来,估计会是一个几十万字的中国诗人波西米亚式的长篇,但那时,其实很现在没什么区别,在一起没说起更多的什么,就是诗歌,2003年,他提出了物主义概念,我也成为其中松散的一员,也参加了若干活动,后来他走的越来越远,但写诗,将物主义辅助以实践,一直是他的主要生活方式,这在当代诗人是很少的。

虽然见面很少,有一次,他回到西安,我从银川匆匆过去,在小寨的一个大学旁边的咖啡馆聊了一下午。

说起来,苏非殊是一个非常专业的诗人,20多年,一直在进行着诗歌的探索,记得在2022年看到他的诗歌后,我非常兴奋,不太会写诗歌评论的我,居然给他的诗歌写了一个评论,现在看来,这个评论还不算过时,我写到他的诗歌雄心,写到他试图打开诗歌的另一条道路,今天,从《物物集》里的诗歌来看,他已经做到了。这,也将是我的另一篇文章了。

附《苏非舒其人其诗》

                                             苏非舒其人其诗

苏非舒的诗歌雄心我是通过他的诗《西南方的地窖》、《叫唤》、《反构图》才得以了解的,虽然那些日子在北京和他每天都谈到深夜,虽然我能从他那充满激情的话语中感到他对诗歌写作的热爱和许多宏大的构想,然而,一切的宣言和口号最终都要付诸于文本的实践。

是的,当我在西部的工业小城读到苏非舒的诗《西南方的地窖》后,的确震惊了,当无数的60、70、80甚至90年代的诗歌青年们还在热衷于知识分子、口语、“下半身”等等写作道路时,苏非舒的诗歌已经具备了真正史诗的气质,他的诗《西南方的地窖》使我仿佛看到另一个福克纳,在诗《西南方的地窖》中,苏非舒为我们虚拟和制造了一个西南的带有巴文化气息的小镇一一巴镇,这个小镇如同福克纳笔下的约克纳帕塔法县“南方的寓言和传奇”,由此,仅从这个方面来说,苏非舒的诗歌就不能轻视。因为,仅就主题的选择,对小说家而言,也许可以轻松一些,但是用诗歌来表现,就必须有极大的勇气和能力。

其实,《西南方的地窖》写的无非是我们所称之为地域诗歌的东西,这样的写作在许多诗人那里并不鲜见,然而,苏非舒的诗歌却为我们开辟了另一条道路,让地域的特色以人物的活动和情节来体现,于是类似诗小说的叙事方式不可避免的在苏非舒的诗歌里出现了,但是我想说的是苏非舒诗歌叙事的现代性却使他的诗歌出现了新的景象,逃脱了传统叙事形式的制约。

《西南方的地窖》里的人物的名字具有强烈的符号特征,没有哪一位诗人会让自己作品的主人公以数字“7““13"或者“烟”、“木”、“灰“等等来命名,而这恰恰是苏非舒的用意所在,他通过符号的急征意义来暗示事物的复杂和纷乱,这些人物的特点和行为恰恰表现了诗人对西南的深入和认识,然后是叙事的想象,在《西南方的地窖》里,诗人把现实和自己对西南的印象融化为又一个想象的现实一一即虚拟的巴镇的村民的日常生活,以这种形式为我们创造了一个真实的小而巨大的西南,这里既有传统文化的沉淀,也有现代文明的逐渐渗透,以及由此产生的个人的存在形态。

诗人的叙事是冷静和克制的,49首诗歌以缓慢的运动让读者感到巨大的压力,在这49首诗歌中,我只看到两个叹号,还有一个紧张的情节,这又是苏非舒诗歌的一个特色,即让文本自己说话,让诗人的内心与地域特性结合,我理解为“隐秘的火焰伸展着燃烧”。

一直以来,地域诗歌(或西部诗歌)的写作只是表面化的,风景的猎奇和简述以及少数民族化的豪言壮语,使地域诗歌(或西部诗歌)并没有达到真正的高度,苏非舒的诗歌《西南方的地窖》贡献在于让西部彻底进入诗与思,而不是简单的抒情和罗列所谓的伟大西部景观来获取某些利益。

和苏非舒认识虽然不久,对诗歌的热爱使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表面上看,他有些忧郁和内向,话不多,但是谈起诗歌却是滔滔不绝,观点犀利,有坚定和自信的诗歌立场,在他长诗《叫唤》的扉页上,他说“诗歌就是我”、“所有伟大的诗歌都是骗人的”,这不是作态,而是他的诗歌立场,拒绝约定俗成的东西,敢于探索和打开自己,长诗《叫唤》仿佛金斯堡的《嚎叫》,一路呼喊着向我们滚来,让我们充满巨大的恐惧和不安。

而诗《反构图》却又是他的又一种缓慢的奔跑,对生活场景的具象描述、对臆造的故事写实、对内心的梦想与现实的纠结,让我想到卡尔维诺的小说,具有实验和探索性,《反构图》的写作是开放的,形式的特点与《西南方的地窖》相近,从这我们不难看出苏非舒诗歌的特质,"深入生活然后远离生活”,这不仅是我们诗歌写作的立场和态度,而更应该是诗歌写作的"有所发现和源泉”,仅苏非舒而言,进行有方向的诗歌写作并不是一味的沉溺于单调的诗歌写作,而不去关注诗歌以外的东西。

在苏非舒的家里,我发现他的阅读是如此的广泛,从人文、历史的书籍,甚至农业、工业的书籍,他都要去读,而对摇滚乐尤其是后朋克音乐,他也有独特的理解,这些都具体融入到了他的诗歌写作中,使他的诗歌节奏处理从容不追,蕴涵着强烈的激情和力度,犹如英国著名摇滚乐队the cure的锐利和潜行于内在的唯美抒情,这大概就是苏非舒诗歌写作的隐匿与热情,这让我又一次想起他自信的话语“诗歌就是我”,我们因此与这个矫饰的时代保持了更多的距离和警惕。

                                                                          写于200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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