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蛙鸣和虫儿呢喃
重温月色
欧阳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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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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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轮皎洁的月悬晃在荡野的夜空，乡径两旁连同静静淌流的小溪染上一层银灰色。旧事翻动，似乎也是眼下这般纯洁如玉。
尽管那般日子没有和谐的月色，但有你和我忍着饥饿在村口徘徊，彼此相对默视无言无语，只有蛙鸣和虫儿呢喃仿佛白日的鼓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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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终于在泪眼朦胧中分手了。以后总盼望再有那个夜晚，虽然她也给了我这种美好的销魂时分，可都没有在心上留意，只是交情如漆，她对我如兄，我对她……象妹，还象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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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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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心里的终未斗胆托出，我仍然幻想你那双清澈物眼睛，并力图从里面读懂什么。最是那黑而长的辫绳，嘻耍时仍旧轻轻甩在我的面颊或前额，抑或有发烫的感觉袭来和春潮涌动，整个身体便想入非非。此时就宛如你铜铃般的笑声拂过，我与你对望，似乎极合眼缘。不料你扬起头，坦然牵着我的手，说："咱们回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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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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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入房熄灯了。隔壁的我浑身燥热，又想了许多，除了过去的友好和温柔体贴，还有我们一起插秧、耘禾、收割……因为你长我几岁，都没了顾忌，我扯着你的长辫躲躲闪闪，直至红头绳被我拽下，你用眼瞪我瞟我，接着就汩汩流出一串水灵灵的目光，我已摄走魂魄，直勾勾的眼神被你扯着飞向天际。
如果爱，请深爱，爱到不能再爱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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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便有了一种结局：我回了城里，与你断了牵连。人越来越成熟，却不好意思去信。乡里来的客人总是我最喜欢的，闪聊中总是绕着弯子问你的情形。以后乡亲们来的少了，我终于渐渐淡忘了一些乡间的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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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很年轻时，一切已经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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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极不甘心这样的结局。有一回我陪她饭后闲溜，极意外地遇见了你。又惊又喜，却是寒喧更多了。过去的无拘无束于今看来倒别扭得很，三人满口的客套，是一种虚伪的面纱。你面含淡淡的幽怨，我说话拘谨又常常瞻前顾后，缺了自然，缺了随意，也少了大方。或许也知道她的心不在焉，倒是你坦率陈言，说已经与一个城里下放的知青结婚了。
你无时无刻不是我身边的那个完整的你。无论你在做什么，无论是离我遥远还是在我近旁，你都是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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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一阵子茫然，若有所思，手足无措。本来日子比过去好多了，我们却已经各自登上别人的客船。谁能理解？谁不惑然？难道今后就这么陌生下去？虽然我至今还在想象，甩开一些羁绊，寻找旧日的真纯。
倘若几个有关连的人之间都互相怀着一种祝愿，我完全可以权当丢失了一件东西。一旦触发了拣回来的感觉，刹那间也会怦然心动。这一片刻象是某种感觉，今日与昔时由此沟通，如天上的云朵与月光叠合，或许这也是短暂的不平衡美，人都应该原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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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世界上最爱的是你。胜过一切。胜过我所见过的一切。胜过我所读过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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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我们都在看一条路，路上走着三个人的影子，影子忽长忽短，若即若离，……每当如此，我将影子和心绪交媾，在一棵橙子树下，小孩长大了，我们都老了。
生活如此，尽管有长青之树，同样也会有落叶飘地，也会有新枝再发的。人们都在重复一些日子，以都在失去一些日子，直至我们无意识地收到一些带着美好祝愿的信笺，释然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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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一见到她，我便明白我会再一次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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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变老了，我突然发现我老了。
她也看到这一点，她说，你累了。
泪水既安慰了过去，也安慰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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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爱与被爱
都温柔无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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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你一路成长
不失初心，不忘初衷
国艺副刊
顾问 : 徐建星 陈明秋 谭五昌
郑允钦 张炜
主编：欧阳滋生
编辑：金镯 念红 静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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