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山樱不同于日本晚樱,它的花朵比晚樱瘦小,细碎而稠密,像一团粉色的霞雾笼罩在初春的山岗。
假如把晚樱比做唐代丰腴的女子,那山樱就是村里的小家碧玉了。这让我仿佛瞬间看见乡间七八十年代的小姑娘,她叫桃红或者玉莲。最令人忘不了的,是她那娇羞的一个回眸,脸上便升起万千红霞,宛如一树花在枝头悄悄绽放。
一棵树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它被人带到公园,就会在公园开好看的花,供像我这样的爱花人欣赏。
因城市人口文明素质高,少有人不顾形象,干有花堪摘只须摘的事。花开花落,收获的溢美之词不在少数,倒也算是一生完满。
而一棵长在山村的树,显然就落寞多了,除了蜜蜂蝴蝶来光顾,会有人欣赏它花开时的美吗?莫不是生来寂静,去时寂寥吧!但它依然走过属于自己的优雅一生,好歹也不算太差。
女人如花,愿世界多爱惜她吧!
望春花的生命如此短暂,这让我太过讶异。于是,我又想起“情深不寿”这个词。自古深情总被无情伤,一朵过于热烈的花,想不到,竟也是落得这般下场。
想起下午刚与人约稿一首诗,写下“无数只白鸽子在枝头东张西望,却没人告诉它,它一生唯一的一次飞翔,便是死亡”。
这会儿看它躺在地面上,片片花瓣如白瓷,发出冷寂的光,该不是被我一语成谶吧!
所有的死亡大概都是冷的。在这个春日午后,我对许多花又有了一些新想法,就像对一些人,总是忍不住心底漫溢的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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