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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难养”的花!无一丝芳香,却令蓬巴杜夫人情定凡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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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5年初春的凡尔赛化妆舞会上,装扮成狩猎女神的让娜·安托瓦妮令路易十五深深动容,当伪装褪去,法王即刻认出她正是那日在猎场“偶遇”的粉裙美人。

七个月后,23岁的她与丈夫分道扬镳,并以“蓬巴杜夫人”之名踏入凡尔赛大门,在明争暗斗的深宫中正式成为路易十五的情人。

上:荧幕还原了收到国王正式邀请时激动的让娜

下:肖像画《蓬巴杜夫人饰演狩猎女神戴安娜》


究其充满争议的一生,能在万千真贵族中站稳脚跟,蓬巴杜拥有的远不只年轻貌美,更在于一颗强大内心和足够的谋略。她不仅左右逢源助法王一统天下,其艺术品位更极大地影响了路易十五时期的法国艺术发展。

布歇笔下的蓬巴杜夫人

可见其标志性的粉色与头花

而在诸多成就中,塞弗尔(Sèvres)的崛起更是蓬巴杜夫人整个皇室生涯的制胜法宝。

瓷窑作品皆深得路易十五喜爱的同时,二人也因此开始分享着一份共同的事业财富,这无疑加深了彼此的羁绊并让国王深知:她才不是一个“易碎的花瓶”。

19世纪上半叶 /《路易十五与蓬巴杜夫人》
被称为“蓬巴杜粉的釉色 / 夫人独特审美亦直接影响着塞弗尔瓷器设计

讨得一国之君欢心的塞弗尔晋升之路可谓顺风顺水,在一举拿下皇家御窑的称号后,出自这里的精美作品一度被视为法兰西瓷器的代名词。更因蓬巴杜夫人对花的痴迷,开启了工坊长达几个世纪的「造花之旅」

瓷上生花

01


相传在18世纪的一个平常冬日,蓬巴杜夫人为了给国王一出惊喜,便令人悄悄在花丛里插上以假乱真的瓷玫瑰,等二人在花园散步时,路易十五本想摘下一朵玫瑰赠予夫人,却发现这玫瑰竟是用瓷做的。

1752年塞弗尔出品鎏金瓷花座钟 / 英国皇家信托藏

常开不败的花朵背后是匠人无数日夜的精心雕琢

在浪漫故事的背后,这些瓷花更以鲜艳色泽和逼真造型,成为了洛可可时期极具代表性的艺术珍品。而自此,花朵元素亦成为了塞弗尔瓷器设计中绕不开的重要主题,杯碟、赏瓶等一众奢美佳作上皆可窥见花的身影。

1756年塞弗尔为蓬巴杜夫人定制带盖花香皿(pot-pourri),连盖顶都雕成了瓷花样式 /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19世纪的塞弗尔图册

记录下了关于“花”的故事


即使数年后蓬巴杜夫人的传奇故事画上句点,塞弗尔的这一繁花热潮也仍未随她而离去。时尚达人玛丽王后将自家花园的娇花镌刻于瓷器之上,约瑟芬皇后也曾令匠人打造过多件手绘着其心爱玫瑰的塞弗尔作品。

玛丽王后同样爱花,她的第一件塞弗尔(右)便是绘满了繁花美景的一只花瓶

曾属于约瑟芬皇后的一件塞弗尔出品繁花主题描金双耳樽


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法兰西美人似乎都曾留恋于这片塞弗尔亲手种下的瓷器花田,更让工坊借此良机获得诸多深入研究“花”的机会。

从风格、造型、釉色的考究到制作技艺的不断优化,塞弗尔之花也在时代更迭中绽放得愈加绚丽而璀璨。

彼时广受追捧的植物图册也被悉心描绘

约瑟芬皇后曾定制一整套这类手绘瓷盘

无惧新风

02


来到19世纪后期,随着欧洲大陆迎来一场全民性的自然美学风潮,各艺术领域对植物及花卉的关注也达到了又一历史高峰。

在制瓷领域,巧匠大师们致力于让陶瓷艺术回归“自然本真”,而这恰恰也成为了此后即将发生的新艺术之精髓所在。

就连19世纪下半叶的珠宝都显得“花枝乱颤” / 尚美手稿

世纪之交,瓷器设计也逐渐走向以简饰美的新艺术自然趋势 /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与此同时,在1878年巴黎世界博览会盛大举办后,以中国、日本为首的东方艺术带着神秘色彩闯入西方世界。欧洲人惊讶于远东瓷器独特的形式、釉色和非凡技法,这也为当时的瓷器制作又添一份重要灵感。

塞弗尔最初的模仿充满西人于中国的幻想 / 1855年 /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藏

直到东方走上世界舞台,瓷器设计愈发贴近真实情况,并衍生出塞弗尔独有特色 / 巴黎小皇宫藏
正值革新阶段的塞弗尔同样备受二者影响,推出了一系列极为惊艳的全新设计,这不仅是对于瓷土色釉的研制,也是在其原有瓷器风格上的一次大胆改变。

翻看彼时珍贵留影,花与瓷的蜕变正在塞弗尔匠人手中悄然孕育

瓷土是瓷器质量的决定因素,一直以来,欧洲各大瓷窑皆孜孜不倦研究更好的瓷土配方,以制出如中国瓷器般的顶级作品,而塞弗尔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新瓷“PN”的成分与中国瓷器类似,坚硬的同时,又可应用通透且鲜艳的釉彩

V&A藏 / 1875年代塞弗尔出品东方风花卉主题vase potiche瓷瓶

此外,抛去洛可可式的色彩纹饰,以及百年来在大众心中根深蒂固的精巧外形,此时尺寸硕大的塞弗尔瓷器上更开始展现出一派清雅素朴的自然图景。
19世纪末塞弗尔vase potiche ovoïdes系列花瓶设计图稿

塞弗尔工坊中准备为大型花瓶上釉的工匠

如中国水墨画般的虚实景深伴着恰到好处的留白跃然瓶身,东瀛艺术中勾勒着金边的花枝绿叶格外衬托釉彩的浓郁,而大尺寸的制作更需将原料倾注到模具中成形后再加以漫长修饰……

从设计到最终呈现皆堪称是一场需多人协作才得以成功落幕的大型艺术实验。

法国贡比涅城堡”FABULEUSES PORCELAINES”塞弗尔展中展出的大型花卉主题花瓶

图纸上一幅幅东方画卷

以艳丽华色勾勒于硕大瓶身

如今回看塞弗尔这段浩荡创新史,是它对艺术新风的探索追求、对自身技艺的不断磨练,以及无论行至多远都始终坚持初心的坚定信念,令其成为至今仍备受藏家追捧的“法兰西之光”,亦在各大博物馆中留下其永恒的印记。
走进塞弗尔国家陶瓷博物馆
以东韵绘出的奇花仍在大型瓷瓶上开得绚烂

赏匠心独绝

03


小鹿今日臻选的这件1895年法国御窑塞弗尔出品繁花主题手绘描金修饰瓷器花瓶,正是塞弗尔19世纪“花路”之代表,闪耀精工中更将东方风韵再现。


这件秀丽雅致的瓷器花瓶来自法国御窑塞弗尔,尺寸大气且器型端庄。由能工巧匠精心绘制鲜妍盛放的花卉,仿若一幅繁美多姿的春日花园景象。

整体以清新淡雅的月白色为底,粉紫、鹅黄的花朵与碧叶交映成趣,底部以描金修饰,更显奢华尊贵,独特的自然之美跃然瓶上。


塞弗尔匠人与绘师在釉色使用上独具一格。浅蓝底色如同春日的天空般透亮清澈,花瓶之上更满绘盛开的粉紫色牡丹花,与鹅黄色蝴蝶兰交错蔓生。

画面的景深及色彩处理与中式美学颇有同工之妙

瓶身以颜色的浓淡深浅,来展现远近的对比,于平面上营造出花影婆娑、枝叶掩映的雅致景象,层次感极强,画师高超的笔触与表现能力令人赞叹。


花瓶线条极其流畅,长颈圆腹的器型同样优美而端庄,而这种造型的花瓶在当时又被称为“vase potiche ovoïdes”


这一经典款式由19世纪后半期的塞弗尔画师、雕刻师Jules Peyre在1870年代发明,在当时极受欢迎,并被许多艺术家沿用。


这件花瓶推测为此款的最大尺寸,置于厅室之中为雅室增添自然气息,沁人心脾,似在一片华美氛围中散发着馥郁花香。


瓶口内部更可见“PN”刻痕,代表着“la Pâte Nouvelle”,这是一种诞生于1882年左右的新型瓷土。


此类瓷土经烧制后瓷面质感晶莹如玉石,隐隐透出欧泊光色,瓷面釉料尤其鲜亮生动,显示出非同一般的瑰丽神采。


彼时丰富的装饰和历史风格的折衷复兴亦在此件花瓶上有所体现,底部描金在青金石釉色上勾勒出颇具古韵的线条组合,使得这件作品更为独特高贵。


这件塞弗尔古董瓷器花瓶整体品相上佳,瓶口内侧带有塞弗尔1872-1899年使用的品牌标识,“S 95”代表确切生产年份1895,印证其为法兰西御窑杰作。

花色柔亮动人,浓淡适宜,是塞弗尔19世纪十分罕见的大尺寸装饰艺术品,亦具有极高的收藏价值。

1895年法国御窑塞弗尔出品繁花主题手绘描金修饰瓷器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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