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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荡四百年:司马允大战司马伦,一个神奇逆转惊呆了所有人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17篇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司马伦深刻领会到了这句话的精神。他要快意恩仇,杀掉当年每一个和他作对的人。
于是,曾反对他出任尚书令的张华和裴頠,以及曾在关中指责他逼反氐、羌的解系和解结都成了阶下之囚。
张华不服,我只不过是没有参与你们的政变就要被杀,太没天理了!他质问前来抓捕的张林道:“你想杀害忠臣吗?”
“你身为宰相,太子被废,不能死节,何也?”张林反问道。
“当初讨论这事时,我是反对的,还曾上书劝谏,不信你可以去查。”张华辩解道。
“谏而不从,为何不辞职?”张林再次反问道。
一句话问得张华哑口无言,随即被诛灭三族。
平心而论,张华的死确实有些冤。但孟子曾经曰过,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当贾南风和司马氏的矛盾一触即发时,正如司马雅当初所言,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还可能置身事外吗?
大局已定,司马伦终于攀上了他梦寐以求的权力高峰,随即下诏宣布自己为使持节、都督中外诸军事、相国、侍中,如同当年的司马懿和司马昭辅政曹魏,俨然是晋朝的摄政王。
在这一刻,我想起了一个成语,叫做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过,司马伦暂时还不敢表现得太过分,他是打着为司马遹复仇的旗号才政变成功的。所以,这面旗子暂时还得扛一扛。
于是,司马伦派出尚书和郁带着东宫属官前往许昌迎回了司马遹的尸骨,并将他的儿子司马臧封为临淮王,司马尚封为襄阳王。
随后,贾南风被赐死于金墉城,断绝了她所有念想。
永康元年(公元300年)五月,司马伦更进一步,将司马臧立为皇太孙,自己亲自担任太孙太傅,以示绝无二心。
当把所有的表面工作做完后,司马伦开始露出了自己的獠牙,清理朝中所有可能不服从他的势力。
第一个被针对的人是淮南王司马允。司马允是司马炎第九子,一度要被立为皇太弟,在司马伦的反对下才作罢,改为骠骑将军、中护军。
对于司马伦的想法,司马允早有所觉,暗养死士,以备不时之需。据说,这些人都是他从淮南国招募来的剑客,武功高强,忠心耿耿。
更关键的是,司马允性格沉稳坚毅,深得宿卫将士之心,司马伦想要达成所愿,必须除掉他。
是年八月,司马伦终于动手了,他先将司马允升为太尉,名为升官,实际是想借机夺去他的兵权。
司马允很生气,称病不出,拒不奉诏。敢不奉诏?司马伦很恼火,派出御史刘机亲赴他府上接收印信和属官。
司马允不是好惹的主,当场提出要核验诏书。这一看,果然让他看出了毛病,诏书竟然出自司马伦之手。
反了,反了,这是矫诏!司马允火冒三丈,对手下道:“赵王欲破我家!”带领手下七百人冲出府门,大呼道:“赵王反,我将讨之,从我者左袒!”
那么,诏书到底是不是司马伦所写呢?其实,这根本不重要。身为皇帝,司马衷不可能亲笔书写每一道诏书吧?不管是何人所写,只要盖了玉玺,那就是诏书。
不过,既然公开喊出了赵王谋反,又亮出了底牌,事情只有一个解决办法,那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赢了谁有理。
凭借威望,司马允身边很快聚集起了一批人,先去攻打皇宫,发现被人提前锁住了宫门,只得去攻打司马伦的相府。
毕竟是武将出身,又早有准备,司马允的战斗力极为强悍,杀死司马伦麾下一千余人,将其困于相府。
就在这时,事情发生了神奇的逆转,让人猝不及防。
司马允和司马伦激战之时,朝臣们大多持观望之势,战战兢兢的躲在各自家中,也有少数人选择支持司马允,比如陈准和陈徽兄弟。
陈准是中书令,在朝中颇有名望,陈徽是太子左率,手握东宫禁兵。
司马允久攻不下,陈准想要助他一臂之力,向司马衷进言道:“陛下应该派人持白虎幡让他们停战。”司马衷无有不允,派出司马督护伏胤手持白虎幡带领四百人从宫中而出。
白虎幡和驺虞幡不同,在当时有督战之意,但司马衷哪里懂得这些。陈准以此诓骗司马衷,是想让伏胤去增援司马允。
可惜,伏胤出发时,陈准忘了对他做“思想工作”,也就是许诺荣华富贵,让别人钻了空子。
当时,司马伦的儿子汝阴王司马虔刚好在门下省,拦下了伏胤,成功将他拉到了自己这一边,约定以后富贵共享。
我们不知道司马虔是如何劝说伏胤的,也不知道伏胤为何要倒向司马伦一边,总而言之,关键时刻的一个关键人物改变了一切。
伏胤手持空板,来到司马允阵前,谎称皇帝派他前来相助。
司马允不明就里,将伏胤放入了阵营,下车受诏。就在此时,伏胤突然发难,杀死了司马允。司马允一死,局势瞬间逆转,司马伦意外的赢得了这场政变的胜利。
司马伦喜出望外,以为陈准在关键时刻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处理完乱党后,将陈准提拔为太尉、录尚书事,俨然当做自己人。
阴差阳错的害死司马允,又不敢拒绝司马伦的好意,陈准自知罪孽深重,悔恨无及,没过多久一病而亡。
司马允既死,司马伦再无顾虑,怂恿心腹奏请为自己加九锡。如此明目张胆的朝着篡位而去,群臣却不敢有任何异议。
加九锡之后,司马伦名正言顺的增加了相府的宿卫,达到两万余人,再加上藏在暗处的,总计超过三万,比皇宫禁卫还多。这都是被司马允杀怕了啊。
十一月,司马伦为司马衷重新册立了一个皇后,是为羊氏,尚书郎羊玄之之女,名叫羊献容。
这是中国历史上最富传奇色彩的一位皇后,传奇到连最具想象力的小说家都编不出她一生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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