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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荡四百年:屠杀宗室典签威风八面,傀儡下台萧鸾如愿以偿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444篇
建武元年(公元494年)九月十四,裴叔业离开寻阳后,顺便前往湘州杀死湘州刺史、南平王萧锐,郢州刺史、晋熙王萧、南豫州刺史、宜都王萧铿亦接连杀害,白色恐怖笼罩宗室。

萧锐、萧、萧铿都是萧道成的儿子,时年都不到二十岁。

九月十六,萧鸾装摸做样的以庐陵王萧子卿(萧赜第三子)为司徒,桂阳王萧铄(萧道成第九子)为中军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十月,建康解严,萧昭文以萧鸾为太傅、领大将军、扬州牧、都督中外诸军事,加殊礼,进爵为王。
想当年,刘宋宗室相残时,彼此还能杀得你死我活,到了南齐时,宗室相残变得毫无技术含量,萧鸾就如同切瓜砍菜,毫不费力。
走到这一步,几乎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萧鸾即将谋朝篡位。和萧道成一样,篡位之前,萧鸾需要找一些名士为自己抬轿子。
曾经拒绝过萧道成的侍中谢朏很不乐意,自请出任吴兴太守。谢朏到任后,给担任吏部尚书的弟弟谢瀹送去几斛酒,并且附信一封,信曰:“以后你就天天喝酒吧,不要参与人事。
不过,萧鸾虽然大权独揽,很多人并不服气。萧鸾的肩胛处有一个红色的痣,骠骑谘议参军江袥劝他出示给人看,萧鸾就出示给晋寿太守王洪范看,并说道:“有人说这个痣是日月之相,你不要泄露。”王洪范道:“您有日月在身,怎能隐而不宣呢?应该公之于众。”
在这颗痣的强烈暗示下,萧鸾更加丧心病狂,连那些尚未成年或者手无缚鸡之力的宗室子弟都不放过,桂阳王萧铄、衡阳王萧钧、江夏王萧锋、建安王萧子真、巴陵王萧子伦等同时被杀。
按照南齐惯例,每当藩王出镇州郡,都要配置典签,凡地方之事全部委任其统管。典签时不时地入朝奏告情况,一年之内数次往返于镇所与朝廷,皇帝经常与其单独谈话,询问州里的事情。
因此,刺史的好坏善恶全凭典签的一张嘴而定,从刺史以下官员无不对其毕恭毕敬,曲意奉承,唯恐不及,一些典签因此威行一州,干了许多奸邪不法之事。
武陵王萧晔任江州刺史时,性情刚烈耿直,典签赵渥之公然宣称:“我现在进朝见驾,等我一到京城就会把他换掉。”赵渥之见了萧赜后,对萧晔大加毁谤,于是萧晔被免职。
南海王萧子罕戍守琅邪时,想去东堂游玩,典签姜秀不准,萧子罕哭着对母亲道:“我想移动五步都不能,这与被囚禁有何区别?”
巴东王萧子响杀死刘寅等人时,萧赜对诸位大臣道:“子响是要谋反啊!”不料,戴僧静在下面大声道:“诸王都应谋反,岂只巴东王一人呢?”
萧赜询问原因,戴僧静道:“藩王何罪之有?但他们被囚禁起来,要一截藕或一杯水,都要请示典签,如果典签不在,就只好整日忍渴挨饿。各州郡只知有典签,而不知有刺史,他们怎能不反呢?”
由于典签的权力极大,到了萧鸾诛杀诸藩王之时,都令典签去杀,竟然没有一个藩王能够反抗。
设置典签的本意是限制藩王的权力,最后竟凌驾于藩王之上,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已是中国古代政治的常态。
消除藩王隐患后,萧鸾也深知给藩王设典签的弊端,因此发布诏令道:“从现在开始,各州有紧急事情,应当秘密地奏告朝廷,不再派遣典签入朝。”自此以后,典签这一职务的权力逐渐变小。
十月初二,萧鸾以宁朔将军萧遥欣为豫州刺史,黄门郎萧遥昌为郢州刺史,辅国将军萧诞为司州刺史,全都是自己的亲信。
此时的萧昭文虽然身居帝位,但没有丝毫的权力,就连起居饮食等事都要向萧鸾请示,得到准许后才可以。有一次,萧昭文想吃蒸鱼菜,太官令说没有萧鸾的命令,竟然不给他吃。
皇帝做到这个份儿上,确实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十月初十,皇太后发出诏令:“嗣主冲幼,不明国事,昧于朝政。况且,他从小就疾病缠身,体质羸弱,不能承担大任。太傅、宣城王萧鸾是宣皇帝(萧承之)嫡孙,又深得太祖钟爱,宜于入宫承受皇位。皇帝可降封为海陵王,我本人也因年老告退,不再过问朝政。”
十月二十二,萧鸾即位,大赦天下,改元建武,是为齐明帝。
当天,萧鸾以太尉王敬则为大司马,司空陈显达为太尉,尚书令王晏加骠骑大将军,左仆射徐孝嗣加中军大将军,中领军萧谌为领军将军。
这一天,萧鸾与群臣欢宴庆贺,令有功之臣上来敬酒对饮。王晏等人遵命离席,上前去祝酒助兴,惟独谢瀹安坐不起,说道:“陛下受命登基,上应天心,下顺人意,而王晏竟然贪天功以为己力!”
萧鸾听了大笑,就不强使谢瀹给自己上酒。宴会完毕,王晏招呼谢瀹与自己一同乘车回尚书省,谢瀹正色道:“您的巢穴在何处?”王晏尴尬不已,却又对他束手无策。
十月二十六,萧鸾下诏曰:“州郡长官们时常给朝廷上贡礼品,今后除去当地的土产外,别的一概加以禁止。”以此讨好地方官员。
十一月初十,萧鸾封皇子萧宝义为晋安王,萧宝玄为江夏王,萧宝源为庐陵王,萧宝寅为建安王,萧宝融为随郡王,萧宝攸为南平王。
十一月十八,萧鸾立皇子萧宝卷为太子。萧宝义虽是萧鸾的长子,但因为天生聋哑,被排除在太子人选之外。
萧宝卷是萧鸾的次子,时年只有十一岁,在萧鸾的言传身教下,他被成功的养成一个小恶魔。
没过多久,萧鸾诈称萧昭文有病,几次派御医前去看视,终于将其害死,葬礼依照东汉时让出皇位的东海王刘强的旧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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