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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荡四百年:傅永以少敌多一战成名,北魏气势如虹雍州告急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455篇
元宏围攻新野时,北魏右军府长史韩显宗率领别部驻守赭阳,南齐北襄城太守成公期欺负他人少,派胡松带领蛮兵前往攻打,韩显宗率部力战,击退胡松,还斩了他的副将高法援。
随后,韩显宗来到新野与元宏汇合,元宏对他道:“你击败贼敌,斩其将领,大长我军威风。朕正在攻打新野,你为什么不把捷报写于露布之上,树之高竿,以增加我军的斗志,动摇城中军心呢?”
韩显宗回答道:“臣听说镇南将军王肃才俘获敌贼两三人、驴马几匹就露布高挂,臣当时在宫中任著作郎,私下里常讥笑王肃此举。现在,臣虽然凭借陛下威灵摧折敌虏,但由于兵力寡少、力量不足,俘斩不多。如果臣也像王肃那样把微不足道的小捷写于露布之上,高竿挂起,以此虚张功劳,效法王肃,其罪更大。所以,臣不能那样做,只是告捷于陛下。”
听闻此言,元宏感慨不已,更加认为韩显宗是个忠贤之臣。
此时,萧鸾诏令徐州刺史裴叔业领兵救援新野,裴叔业建议道:“北方人不愿远行,只喜欢掠抢,如果我们入侵敌人境内,则司州、雍州的敌寇自然会撤退。”萧鸾听从了他围魏救赵的建议。
于是,裴叔业率兵攻打虹城,俘获男女四千多人,却未能迫使北魏退军。裴叔业又派将军王昙纷率领一万多兵众攻打北魏南青州黄郭戍,北魏戍主崔僧渊率兵抵抗,大获全胜,王昙纷全军覆没。
与此同时,南齐将军鲁康祚、赵公政率兵一万人入侵北魏太仓口,北魏豫州刺史王肃派长史傅永率甲兵三千迎击。
傅永,清河人氏,幼年随叔父傅洪仲和张幸从青州入北魏。傅永颇有胆力,拳脚功夫过人,能够手执鞍桥,倒立驰骋。
成年后,有位友人给傅永写了封信而他因读书少,不能写信答复,请求傅洪仲帮忙,傅洪仲借此机会深责他,不肯代笔。
经过这件事,傅永开始发愤读书,涉猎经史,终于文武兼修。元宏经常感叹道:“上马能击贼,下马作文章,只有傅永才当得起啊!”
鲁康祚、赵公政驻扎在淮水之南,傅永驻扎在淮水之北,相距不过十多里。傅永对部下道:“南方人喜欢夜间偷袭,他们一定会在渡河的地方放置火把,以便指示何处水浅可以涉渡。”
于是,傅永将手下的兵力分成两部分,让他们埋伏在营盘外面,又在大瓢里装满易燃物,派人秘密地渡过淮水到达南岸,把大瓢放置于水深处,并交待道:“一见对岸火起,你们就点燃它。”
是夜,鲁康祚等人果然率兵来偷袭傅永的营盘,傅永的伏兵左右夹击,鲁康祚抵挡不住,慌忙回撤淮水边上。
这时,傅永派往南岸的人点起火,鲁康祚等不知何处水深、何处水浅,只好胡乱涉水而逃,结果被淹死和斩首的有好几千人。
最后,傅永活捉赵公政,并获得鲁康祚的尸体,大胜而归。
连续的入侵都宣告失败,裴叔业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亲自率兵入侵北魏楚王戍,王肃再命傅永去迎战。傅永只带一个心腹疾奔楚王戍,命他们填平戍所的外壕,夜里又在城外埋伏战士千人。
天亮后,裴叔业率部到了城东,安排部署兵力,准备围城攻打。这时,傅永的伏兵对裴叔业的后军展开袭击,大破之。裴叔业留下其他将领守护营盘,自己率领精兵数千去援救后军。
傅永登上城楼,望见裴叔业已经率兵往南走去数里地后,就命城中守军打开城门,奋力出击,再次大破之,缴获裴叔业的伞扇、鼓幕,以及盔甲兵器一万余件。
裴叔业进退失据,只好逃跑,傅永麾下想要去追击,傅永道:“我们的兵力不足三千,他们的兵力还很强大,并不是因为力量不足而败逃,而是落入了我的圈套。他们不知我们的虚实,经此一击,足以使他们闻风丧胆,已经俘获了这么多的人和物,何必再追击呢?”
得知傅永获胜的经过,元宏派谒者去任命傅永为安远将军、汝南太守,并封他为贝丘县男,傅永由此一战成名,也宣告裴叔业的围魏救赵之计彻底破产。
萧鸾虽然同意了裴叔业的围魏救赵之计,但并没有放弃救援雍州。十月二十,萧鸾派太子中庶子萧衍和右司马张稷前去救援。
张稷,出身将门世家,张永之子,为人孝顺,个性疏率,颇有才略,初为骠骑法曹行参军,迁外兵参军,南齐军中宿将。
当萧衍和张稷赶赴前线时,局势异常的糟糕。十一月十一,前军将军韩秀方等十五个将领直接投降了北魏,南齐士气大挫。
十一月十四,北魏军在沔北再度击败南齐军,将军王伏保等人被俘。
面对北魏的入侵,新野人自发组织抵抗,一个名叫张䐗的人率领一万余户人家据守栅垒抵拒北魏军,给了房伯玉极大的支持。
然而,南齐雍州刺史曹虎却因与房伯玉不合,一心想要置他于死地,所以迟迟不去救援,驻扎在樊城按兵不动,萧衍对他无计可施。
十二月初七,北魏军攻破张䐗栅垒,房伯玉和刘思忌的处境更加艰难。
十二月二十四,萧鸾又诏令度支尚书崔慧景去救援雍州,并授与符节,命雍州诸军全部受他节度,剥夺了曹虎的战时指挥权。崔慧景率领两万步兵和一千骑兵,直奔襄阳而去。
永泰元年(公元498年)正月初五,北魏统军李佐攻陷新野,生擒刘思忌,问道:“如今,你想不想投降?”刘思忌回答道:“宁做南方鬼,不为北方臣!”李佐当场杀了他。
刘思忌被杀后,沔北的南齐守军大为震惊,人心不稳。
正月初六,湖阳戍主蔡道福;正月初八,赭阳戍主成公期;正月初九,舞阴戍主黄瑶起、南乡太守席谦等相继南逃。
北魏军尾随追击,抓获黄瑶起。元宏派人将黄瑶起交给王肃,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王肃将他割成小片煮熟吃了,以报当年杀父之仇。
经过这件事后,王肃对元宏更加死心塌地。当年,裴叔业和黄瑶起一起杀了王肃的父亲王奂。如今,黄瑶起被王肃吃了,裴叔业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名将就这样被逼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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