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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荡四百年:专心内政确立道统法统,被迫北伐陈伯之再回归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490篇
立国不久,南梁就遭遇了北魏连续不断的骚扰和入侵,萧衍一直保持最大的克制,专注内政,重视文教,稳固根基。
天监元年(公元502年)八月二十二,萧衍命尚书删定郎蔡法度审定王植之集注的旧律,定为《梁律》,又命其与尚书令王亮、侍中王莹、尚书仆射沈约、吏部尚书范云等九人一同议定。

十一月初十,萧衍立皇长子萧统为太子。这一年,萧统才一岁多。

天监二年(公元503年)四月二十一,蔡法度向朝廷献上《梁律》二十卷、《令》三十卷、《科》四十卷,萧衍诏令颁布实行。

太子的册立和《梁律》的颁行,相当于南梁的道统和法统得到确立。

五月初六,南梁开国功臣、尚书右仆射范云去世,享年五十二岁。

范云和萧衍早年是布衣之交,南梁建国后,他全心全意侍奉萧衍,只要是自己能做的一定尽善尽美,每天忙得不可开交,而且精力过人。

范云去世后,众人认为应由沈约来掌管枢要,萧衍觉得沈约办事过于轻率,不如尚书左丞徐勉稳重,于是让徐勉和右卫将军周舍一同参政。

徐勉,东海郯县人,自少孤贫,志向远大,笃志好学。初入国子学时,王俭对他颇为赏识,屡屡称赞他有宰辅之量,历任要职。
周舍,出身汝南周氏,周顗八世孙,幼而聪颖,博学多才,尤善礼制,起家太学博士,历任丹阳主簿、中书侍郎、散骑常侍。

周舍的气量比不上徐勉,但在清简方面却超过他,两人都被称为贤相,经常留在朝中理事,很少有下朝休息的时候。徐勉有时回府休息,自家的狗都不认识,每次起草奏启,抄毕后马上就把初稿烧掉。

周舍参与朝廷机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离开萧衍身边,凡国史、诏诰、仪礼、法律、军旅筹谋策划,他都亲自掌管,同别人言谈逗笑,终日不停,但不会泄露一点机密,众人尤其佩服他。

天监四年(公元505年)正月初一,萧衍下诏曰:“两汉士人登贤入仕,莫不是通过经术,他们信奉大雅之道,个个饱学,因此能立功名、成大业。魏、晋以来,士人浮华放荡,儒教衰败,风节不立。现设置《五经》博士各一人,广开馆宇,招纳后进。”
于是,萧衍将贺瑒及明山宾、沈峻、严植之等人补为博士,让他们各主持一馆,讲学执教,每馆有数百名学生,由朝廷供给生活资用,若能在之后的射策考试中表现优异,将直接授予官职。
之后,南梁朝廷又挑选学生送去会稽云门山跟从何胤接受学业,命何胤选拨门徒中通晓经学、品行优秀者,将他们的姓名上报朝廷,又分遣博士祭酒巡视各州郡的立学情况。
由于萧衍的大兴文教,南梁士子全都怀经负笈,云集而至建康,建康也由此成为当时的文化中心。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面对北魏的不断侵扰,萧衍必须采取措施,不然很有可能被侵吞殆尽,他开始酝酿北伐,还以颜色。
二月十一,萧衍先派卫尉卿杨公则率领宿卫堵塞洛口,阻止北魏继续南下。
六月,南梁豫州刺史王超宗率兵围攻北魏小岘。六月十八,北魏扬州刺史薛真度派兼统军李叔仁等人出击,王超宗一败涂地。
八月,杨公则抵达洛口,与北魏豫州长史石荣交战,将石荣斩首。
八月十六,杨公则部将姜庆真与北魏军在羊石交战,没有取胜,杨公则退驻马头。
九月初一,杨公则等人与北魏扬州刺史元嵩交战,杨公则败北。
十月初九,萧衍正式大举北伐,以扬州刺史、临川王萧宏为都督北讨诸军事,尚书右仆射柳惔为副,王公以下各上交封国所收之租和职田所收之谷以资助军队。
萧宏,萧衍六弟,身材魁梧,容貌俊美,风度翩翩,深得萧衍喜爱。可惜,他虽生了一副好皮囊,实则是个大草包。
天监五年(公元506年)二月三十,南梁徐州刺史昌义之和北魏平南将军陈伯之在梁城交战,昌义之战败。
昌义之,历阳乌江人,少有武干,早年随曹虎征战,屡立战功。曹虎担任雍州刺史时,以昌义之补任防阁,外授冯翊戍主。曹虎入朝后,昌义之留在雍州,效命于新任雍州刺史萧衍麾下,萧衍对其颇为优待。
中兴元年(公元501年),萧衍起兵攻打萧宝卷,昌义之为辅国将军、军主。攻克建康后,被任为直阁将军、马右夹毂主。南梁建国后,昌义之受封永豊县侯,食邑五百户。又被授为骁骑将军,出任盱眙郡太守。
天监二年(公元503年),昌义之调任假节、督北徐州诸军事、辅国将军、北徐州刺史,镇守钟离,一年后进号冠军将军,增封二百户
昌义之没有读过书,斗打的字不识一箩筐。但他为人宽厚,善抚士卒,部下愿意为其效死,在地方任职时,也能使官民安居乐业。
鉴于陈伯之的战力,萧宏决定试试招抚之计,让记室丘迟写信给他,信曰:“您之所以投降北魏,没有别的原因,是因为内心不能自审,外受流言影响,迷乱而猖狂,以至于此。当今主上不惜不按法律以申恩德,即使再大的罪过也能宽宥,所以您的祖坟没有被毁,亲戚没有连坐,宅第没有受损,爱妾也还在家中。可是,您却如鱼游于沸鼎之中,如燕筑巢于飞幕之上,岂非糊涂吗?希望您能早谋出路,自求多福。”
这封信就是文学史上著名的《与陈伯之书》,其中的“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更成为名句。也许是被丘迟的文采所打动,也许陈伯之本就有回归之心,居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天监五年(公元506年)三月二十五,陈伯之从寿阳的梁城率领八千人马投降南梁,北魏人一气之下,杀了他的儿子陈虎牙。
萧衍诏令仍以陈伯之为西豫州刺史,尚未到任,又任命他为通直散骑常侍,夺了他的兵权。后来,陈伯之病逝于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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