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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荡四百年:萧詧归附西魏逼退萧绎,萧纶劝和无果萧誉被杀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605篇
前面说到河东王萧詧为哥哥萧誉出头,与湘东王萧绎公开决裂,但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为了自保,他派出使者去向西魏求援,请求充当西魏的附庸。宇文泰乐得渔翁得利,东阁祭酒荣权出使襄阳,观察形势。
得知此事后,萧绎派司州刺史柳仲礼镇守竟陵,图谋对付萧詧。萧詧恐慌不已,派妃子王氏以及世子萧嶛(音同聊)到西魏充当人质。
宇文泰想趁机夺取江、汉地区,便以开府仪同三司杨忠为都督三荆等十五州诸军事,镇守穰城,经略南梁。
太清三年(公元549年)十一月,柳仲礼抵达安陆,安陆太守沈勰开城投降。柳仲礼留下长史马岫(音同秀)和弟弟柳子礼镇守安陆,率众一万赶赴襄阳,宇文泰派杨忠和行台仆射长孙俭袭击柳仲礼,以救援萧詧。

长孙俭,鲜卑族,北魏名臣长孙嵩五世孙,魁梧严肃,方正清廉。北魏时期,长孙俭起家员外散骑侍郎,参与平定关陇起义宇文泰治理夏州时,以他为录事参军,颇为器重。 

杨忠将要抵达义阳时,南梁义阳太守马伯符率下溠(音同诈)城军民向他投降,杨忠以马伯符为向导,一路南下。
十二月,杨忠攻占随郡,活捉随郡太守桓和。
与此同时,东魏派金门公潘乐等人率领五万人马袭击司州,南梁司州刺史夏侯强投降,淮南就此落入东魏之手。
大宝元年(公元550年)正月,杨忠围攻安陆,柳仲礼急忙率军驰援,诸将担心柳仲礼回到安陆后就难以攻克,都要求加紧进攻。
杨忠道:“攻守势异,安陆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攻克的。如果我军久攻不下,援兵一来,我们将面临里外受敌的不利局面。南方人习于水战,不善野战。柳仲礼就在附近,我军若出其不意,以奇兵突袭,一举可克。只要打败了柳仲礼,安陆就不攻自破,诸城也就可以传檄而定。”
于是,杨忠精选两千骑兵,衔枚夜进,乘夜偷袭,在漴(音同崇)头大破之,生擒柳仲礼和柳子礼,部众全部俘虏。
柳仲礼既败,马岫果然乖乖献出安陆,别将王叔孙献出竟陵,从此汉东之地全部归于西魏。
二月,杨忠乘胜抵达石城,意欲进逼江陵。萧绎派舍人庾恪去劝说杨忠道:“萧詧目无尊长,竟然进攻叔父,而魏国帮助他,怎能使天下归心呢!”杨忠暂时罢兵,驻扎于湕(音同简)北。
萧绎又派舍人王孝祀送儿子萧方略为人质以求和,杨忠见好就收,同意和好。于是,杨忠代表西魏与萧绎订立盟约,约定“魏国以石城为封疆,梁国以安陆为国界,按照附庸关系,送儿子为人质,发展贸易以通有无,永为邻邦和睦相处。”然后率军返回。
由于宗室内讧,南梁先后被东魏和西魏割肉,萧绎还恬不知耻的甘为西魏附庸。但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没有消停的意思。
宋子仙攻克钱塘后,邵陵王萧纶恐慌不已,出逃至鄱阳,鄱阳内史、开建侯萧蕃却拒绝他入城,萧纶一怒之下,攻打萧蕃,大破之。
太清三年(公元549年)十二月,萧纶抵达九江,寻阳王萧大心违心的表示要将江州让给他,萧纶没有接受,又率军沿江西上。
大宝元年(公元550年)正月二十,萧纶抵达江夏,郢州刺史、南平王萧恪带人到郊外恭迎,并表示要把郢州让给他,萧纶又没有接受。
其实,萧纶之所以拒绝,不是不想要,是不敢要,也不好意思。
不过,萧恪在宗室中一向以和善著称,实力也有限,萧纶最终决定留在郢州,萧恪便推举他为假黄钺,都督中外诸军事,承制设置百官。
杨忠退兵后,萧绎继续围攻长沙,萧誉的处境更加艰难,萧纶想救萧誉,但兵粮不足,便写信给萧绎道:“天时与地利都不如人和,何况兄弟如同手足,岂可相互伤害!现在,国家蒙受奇耻大辱,我辈只有剖心尝胆,泣血枕戈,发奋救危,至于小怨恨应该相互谅解才是。
如果外难未除,家族内讧,观今鉴古,没有不灭之理。侯景之所以不敢进犯江北,是因为我们梁朝诸藩互为屏障,坚若磐石。您如果攻陷洞庭而不约束部下,雍州方面必然怀疑您将要进逼,无以自安,势必引进西魏以为援手,也将给您造成威胁。请您解除湘州之围,以保存社稷。”
你是哪根葱?居然管我?萧绎回信逐条陈述萧誉罪大恶极,并声称:“萧詧如果勾结杨忠的话,那我将像鲁仲连一样轻而易举地打败他们。是非曲直明摆着,我就不再自陈了。临湘早上被攻下,晚上我就回去。”
萧纶收到信后,扔到案几上,慷慨流涕道:“天下之事,竟然糟到这个地步!湘州如果陷落,我就快灭亡了!”
在郢州站稳脚跟后,萧纶毫不珍惜,纵容部下作威作福,郢州将士无不怨恨,萧恪的谋主谘议参军江仲举忍无可忍,极力怂恿萧恪赶走萧纶。
萧恪大惊道:“如果杀了邵陵王,郢州或许可以宁静,但荆州、益州的宗室必然窃喜。海内如果平定,他们就会以君臣大义责备我。况且,侯景未灭,我们骨肉相残,这是自取灭亡。你的想法不妥,还是算了吧。”
江仲举不听,私下部署手下将领,约定日期举事。但事机不密,被萧纶发觉,萧纶将他们全部杀了。
萧恪狼狈不安地前往谢罪,萧纶安慰道:“这都是一群小人所干的,您并不知情。凶党已经消灭,您不必深忧!”
四月初二,王僧辩攻陷长沙,抓住萧誉,杀了他,并把首级送到江陵。萧绎让人将首级送回长沙,和身子合在一起安葬。
当初,湘东王世子萧方等被萧誉所杀,周铁虎功劳最大,萧誉对他非常器重。王僧辩抓获周铁虎后,命手下将他烹杀。
周铁虎大叫道:“侯景未灭,为什么要杀壮士?”王僧辩奇之,就将其释放,让他回到帐下,周铁虎也由此成为王僧辩麾下一员猛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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