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令到了立冬，过了小雪，又过了大雪。干冬，没有下雪的迹象，冬不像个冬。
每个清晨，拉开窗帘，都是一抹新鲜的阳光，天是瓦蓝的，没一丝云朵，干净的似一面镜子。偶有飞机飞过，划下一抹青烟，随之散去，天空依旧碧蓝。
说也奇怪，天干暖气热。往年天寒地冷，暖气就像搁了半天的茶，喻为”尿温子“。你摸暖气片，不热不凉的，而今年的暖气对得起交的钱了。
那天交暖气费，差点和物业的人吵起来。大家知道，物业收暖气费是按建筑面积收，我说你们这么收极不合理。比如铺地暖的你就按铺的面积算，装暖气片的应该按暖气片面积之和收取，特别是凭什么收公摊面积？
那女子问，你家是装暖气片吧？是呀！你咋知道的？女子就笑了，问我户籍是哪里的，我说你又不是派出所的，没有权利问户籍。山里来的！我说你说对了。山里取暖用的是木柴，哪像暖气呀，热的来了满屋子干燥，还得买几个加湿器。女子就笑我，嘴里叽咕：2868元，顺手递给我发票。我捏了捏兜里的钱，还硬是舍不得给她交了。
有了暖气，再开个加湿器，再有几盆绿植，屋子就显得洋气，这是城里人的日子，脱了外套，穿着拖鞋，喝着茶，悠然地翻着手机，有一种特有的舒服，岁月静好之美。
窗外阳光灿烂，天朗气清。这类天气在冬季还是少有的，对面的楼也显得精神，在阳光下亮堂了许多。
城里，害怕的是变天，天变了，雾霾而至，沉闷地压在房屋的上空，更多的是包围，你是不敢开窗的，开窗总觉得不干净的气流瞬间浸入，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更有种想逃离的念头。雾霾几乎也成为时令，如二三月间的沙尘暴，如六七月间的暴风雨。
车子在马路上奔驰，越过50公里外，离城市就远了，出了关中平原，雾霾在眼前淡化，越来眼前越亮，直至进山，雾霾变成了一缕烟雾，轻柔地在山顶蠕动，连绵起伏的山脉，挡着视野，一山接一山，一弯接一弯的在峡谷盘旋。
走了十余里山路，眼前豁然，有屋舍，有农田，有机器轰鸣，看到了雪，白飒飒地在空中飞舞，那不是雪花，真正的雪花从天而降如精灵飘逸，我看到的，是人工造雪，从造雪机喷出，如沙似霾，又犹如包谷粒子撒下的感觉，硬硬的冰冷，缺少雪花的飘柔和瓣儿的美妙。
但是，我见到了雪，一条沟被装扮成一个银白世界，阳光下很耀眼，也很诱惑，滑雪的碎女子在跌倒后依然发出咯咯咯的笑，很清朗。我想着躺下身子，感受一下雪地美好，却没勇气，面对脚下白色而光滑的颗粒，最终选择了离开。
这个冬天，不，应该说是这一年里，我很少的去写散文了。我不想纠结在此而忘记走路，停下步子，去读一些我喜欢的书，去看一些人，关注一些身边的发生。
下不下雪，己到冬季。
作者简介：杨贤博，71年生于商州牧护关。中国电力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文化厅文学艺术创作人才，陕西省摄影家协会会员，西安市评论家协会会员。打工于国家电网门下，自由撰稿人，作品散见省内外诸多报刊、杂志。出版有散文小说集《古道诗情》、散文随笔集《向上流动》、散文集《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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